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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个叫阿牛,一个叫阿雉

    农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将先前扔在一旁的斗笠戴上,又将酒葫系在腰间,他这才又缓缓弯下腰去,轻轻地将两个婴孩抱了起来。他转过头望了一眼站在桃树旁,那面相精明,皮肤黝黑的青年一眼道,“一水,你和叔一起,帮忙帮叔把锄头扛回家。”

    青年很是爽快地点了点头道,“好嘞叔,你在前面走,我扛着锄头在后面跟着就是。”

    青年扛着锄头跟在农人身后,缓缓朝着村尾农人的家赶去,走着走着他又笑着说道,“叔儿,今后若是还有其他什么苦活累活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头就是,嘿嘿,大侄子啥也没有,就是有一身好力气。”

    农人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家这个大侄子是个心地善良,热心肠的人。

    青年虽然长得黑,姓名却跟农人老白一个姓,也姓白,叫白一水。虽名字听起来不靠谱,但是人却是个热心肠,明事理的好小伙。白一水与农人老白是正儿八经的表亲戚,他家老爹与白辰是兄弟,按照辈分,他自然便得管白辰叫叔父。

    因为老白怀中这俩婴孩哭闹的实在太厉害了,白家这俩叔侄儿一路上自然不敢过多耽搁。特别是老白,这一路上几乎是紧紧抱着俩婴孩,一刻也不愿停地疾走回家。

    他的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些激动,有些欣喜,有些复杂,也有些担忧。其实,从他决定将俩孩子带回家养活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当他听着怀中两个孩子那稚嫩嘹亮的哭声时,他的心中也莫名地升起紧张的情绪。

    他想,他要快些回家去,将两个孩子安顿好,然后想办法去给他们找奶吃。

    怀中孩子的哭闹声越来越刺耳了,老白心道,他们一定饿极了。

    他是个糙汉子,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这辈子也还是刚刚准备好第一次当爹。孩子哭得厉害,他也不知道哄,也不会哄,只知道要快些再快些回家去。

    他的心里很是着急,所以他的脚步便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从刚开始地快步走,到后来的小跑,甚至到来最后巴不得直扯开两条腿大步狂奔回家。

    白一水扛着锄头跟在老白身后,他们快速穿过了桃林,涉过小溪,而后又走到了黄土大路上。老白是越走越快,快地简直像是在发疯狂奔,他的脚步灵活,身子却很稳,两个孩子在他怀中,一点也不抖动。

    白一水看着自家叔父越走越快,到后来竟然直接撇开两条腿,在大路上着急狂奔,然后又速度不减,急冲冲地在窄细的田埂上快步奔走,他实在有些惊诧,没想到平时稳重沉稳的叔父竟然也会有如此着急忙慌地一天。

    不过,他又发现一个更令他不能接受的事情,那便是,他这年轻有力的小伙,一时间竟然追赶不上前面还抱着俩孩子奔跑,并且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的叔父!

    “叔,你慢些!”白一水喘着粗气,一边朝前喊道,一边紧追不舍。他心中惊诧,不是吧,咱叔父跑起来竟然比我这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快这么多!何况,他怀里还抱着两个婴儿啊,还能跑得这么快,而且又快又稳。

    白一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老白的两条腿就像是两个转个不停的车轮子,一个劲地向前,而后很快便在田埂前的一个拐角处跑得没了影子。

    “我...有这么快吗,这么离谱!”在这一刻,白一水才发现,自己好像第一天才认识到自己家的叔父一样。

    叔,您平时做啥事儿不是都是慢悠悠地吗,怎么今天像是被鬼撵了一样。就算你很担心怀中的两个孩子,怕他们饿久了不好,也不至于跑得这么快吧!白一水心中诽诽。

    ....

    很快,没过多久,老白便带着俩孩子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家里。回到家后,他快速地将俩孩子放置在桃屋里的木椅上,便着急忙慌地跑到里屋里,他喘着粗气,望着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儿,道,“小颜,你现在有没有奶水?”

    妇人怔住,“现在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哪里来的奶水?”

    农人听闻,心中大骂自己实在太蠢了,是啊,自家媳妇儿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又哪里会有奶水?

    他沉默着,又快速走了出去。

    他快步去到灶房里找了一个半大的木桶,而后便顾不得其他,又火急火燎地赶了出去。

    他脑海中在快速翻涌,仔细回想村子里谁家会有奶水。

    村子里除了快要生产的小颜,更是没有新的产妇,又有谁会有奶水呢?老白心中思索着,很是焦急。

    他一边快速朝外跑去,一边苦苦思索。

    这时候,扛着锄头的白一水终于赶到了老白家。

    他望着急冲冲往外赶的叔父,问道,“哎,叔,你又要去哪啊!”

    老白拿着半大小木桶一边朝外赶,一边道,“找奶水。”

    “哪找奶水?”白一水扔下锄头跟了上来。

    “不知道。”老白脚步急促,没有丝毫停歇。

    “不知道?”白一水眉头一皱。不知道还走这么快!

    突然,白一水像似是想起了什么,大叫道,“诶,叔,那个老王家不是一直养得有几头牛吗,好像前些阵子有一头母牛下崽了。”

    “咱们要不去瞅瞅?看看能不能挤点新鲜牛奶来给那两孩子吃。”

    老白顿下脚步,“哪个老王家?”村里有两个老王,一个住村头,一个住村尾。

    “村口的,我家旁边,隔壁老王!”白一水道。

    老白恍然大悟,干脆利落地道,“走!”

    两人大步迈开,风风火火,说走就走,不过三两时刻,便到了村头老王家。

    这时候,老王没在家,他媳妇儿在家,此刻老王家媳妇儿正坐在自家院坝里晒豆子,见老白与白一水两人瞧也没瞧她一眼,然后二话不说,急冲冲地就往她家牛棚里钻。

    王家媳妇儿很是疑惑,正站起身欲往牛棚里看去,却突然就听到“哞!”地一声高亢的牛叫,而后又听到牛棚里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

    老王家媳妇儿站在院坝里望向牛棚,只见,一头毛发发黄有亮泽的母黄牛被一根麻绳套住鼻子,而后被栓在了牛棚杆子上,白一水正站在牛屁股后面一手拉着牛尾巴,一手死死扯着一只牛后脚。

    白一水一手紧紧拉住母黄牛尾巴,一手用尽力气将母黄牛左后脚扛在肩上,高高抬起。那母牛则是拼命扭动着身躯,一个劲的哞哞哞乱叫,牛眼瞪大,满是惊慌。

    却又听一阵啪啦啪啦的声音从牛棚中传来,王家媳妇儿神色古怪,“白一水这家伙在做什么?”

    她却没看到,那被牛棚周围的木板遮挡住,皮肤黝黑,手掌粗糙有力的老白正拿着木桶,蹲在母牛身下,使尽力气一个劲地狂挤母牛奶。

    精廋有力的老白用他那短糙有力,满是老茧的双手用力地挤着母黄牛那粗大发白的奶头,许是他太着急了,用力过猛,那母牛直疼地歪牙咧嘴,眼泪汪汪,哞哞哞叫个不停,旁边的两头公牛也被这阵势吓得躲在一旁,四只牛腿一个劲地乱颤,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过了好也会儿,老白愣是一点牛奶也没见到,那白嫩嫩的奶头倒是被挤得通红。

    那母牛似乎也痛得不行,四只牛腿胡乱地颤,大颗大颗的牛眼泪一颗颗地往地下滚。

    “哞~”

    “哞~”

    那声嘶力竭,痛苦不堪的嚎叫声,配着那滚烫的一颗颗滴落在地上的牛眼泪,与那发抖打颤的腿。母黄牛此时的模样实在凄惨。

    白一水看着大母牛汪汪泪眼,又看了一眼浑然不觉,依旧一个劲地费其八力地挤着牛奶,眉头紧紧皱着,嘴里还一个劲嘀咕着,“奶呢,奶呢,怎么没有?”的叔父。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咳了咳嗓子道,“咳咳,那个,叔,要不咱们问问王家嫂子这母牛还有没有奶?”

    “万一我记错了,这头母牛最近没下崽子,或者它奶早就没了,那咱们不是在这干挤,白费力气啊。”

    老白身子突然一顿,仔细这么一想,发现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

    他这时候也才想起来,他俩叔侄刚才着急忙慌的,还没来得及跟老王家人打声招呼,就跑人家牛棚里挤牛奶。

    “不行,得去跟老王家人打声招呼。”老白提着木桶,缓缓站起身来,就欲往外走去。

    这时候,王家媳妇儿早就听着动静赶了过来。王家媳妇儿插着腰站在牛棚外,她望了望刚起身的老白,望了望尚且还拉着牛的白一水,又望了望眼泪汪汪的大母牛。此时的母黄牛,看到自己主人终于赶来,偌大的牛身霎时又拼命挣扎起来,挣扎着朝王家媳妇的方向,似乎像是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泪汪汪的牛眼睛眨个不停,像是在求救一般露出哀求之色,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哞哞哞”声嘶力竭的求救声。

    王家媳妇面色古怪,问道,“白叔,您这是和白一水在我家牛棚里干嘛呢,怎么瞅着我家母牛这模样,像是受到了啥莫大委屈。”

    听她这么一说,老白才突然发现,那母牛的模样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那腹下原本发白柔嫩的奶头,此刻居然泛起血丝,又红又肿。

    老白顿时脸都红了,小心翼翼将木桶往身后提了提,两双“罪魁祸手”也慌忙藏在身后,他面色涨得通红,一时间竟然呆立在原地,忘记了解释。

    白一水见自己叔侄俩此刻被“抓个正着”,他又看了看泪眼汪汪的母牛,又看了看面色涨得通红,此时一声也不吭的叔父,又看了看面色古怪地王家媳妇儿,又瞅了瞅自己手中还抓着的牛尾和那为了叔父能方便挤奶,而被自己高高抬起的牛脚,白一水面色一抽,穿着草鞋的脚,那露出脚底板的两个大拇指发狂般狂扣地。

    不过白一水自认为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令其他人都近乎尴尬地“无地自容”的事情,在他看来,呵呵,不过尔尔,想当年,比这还有离谱,还要尴尬的事情他白一水都干过!咳咳,扯远了...

    白一水轻轻放下牛腿,松开牛尾,面不改色的干咳了两声,道,“咳咳,那个,王嫂,我和我叔和对你家母黄牛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王家嫂子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没有多想,此刻也不禁想歪。她的表情更古怪了。

    白一水见她那模样,心知自己不这样说还好,一说竟然越说越偏了,他慌忙解释道,“那个,我的意思是,我和白叔只不过是想从你家牛身上挤些奶。”“是这样的....”随后,白一水又急忙将自己叔父刚捡回家了两个婴孩的事情快速简短的说了一番。

    他这一说,王家嫂子顿时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待白一水缓缓说完,王家嫂子望着老白,皱着眉道,“白叔,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我家这头母牛早就在七天以前就没奶水了。”

    她又望了望牛棚里眼泪依旧汪汪的母黄牛,顿时有些苦笑不得,笑着道,“不过白叔你别着急,黄牛奶是没了,不过我家却有别的家畜的奶,就是不知道白叔你觉得行不行。”

    老白张了张嘴,还未说话,白一水便眼睛一亮,抢着道,“哎呀,什么行不行,现在只要能找到奶水,把那两哇哇大叫的小屁孩喂饱就行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管他是什么奶,要我说,狗奶猪奶都行!”

    “是吧,叔!”

    白一水大大咧咧地说道,老白沉默着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王家嫂子说道,“那你们跟我来。”

    王家嫂子说完,便往外走着,王一水慌忙拉着老白跟了上去。

    三人走出牛棚,朝着王家屋后绕了过去,在一处周围栽种着几颗李子树,四周用桃木板围着,上面搭着茅草的圈舍前停了下来。

    王家嫂子望了一眼圈舍道,“就是这里了,白叔,里面就有你们要的奶水。”

    王一水听她这么一说,又听到圈舍里面不停传来的鸡鸭狗畜的哼叫声,心中一沉,不会真是啥狗奶之类的吧?

    连忙勾着脑袋往里面望去,就看见茅草铺垫的圈舍里,鸡鸭成群,除此之外,唯留圈舍门前还栓着一条大黄狗,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王一水再度扫了一圈,发现圈舍中似乎除了有些鸡鸭之外,就只有一条被栓在圈舍门前的那条大黄狗,而似乎除了那条凶恶的大黄狗,也没别的家畜具有生产出奶水的能力了。

    于是,他转悠着眼睛朝着大黄狗身下望去,心道,这不会是条母狗吧?

    这是条身躯健硕,毛发锃亮,眼睛乌黑的大黄狗。

    白一水直勾勾地盯着大黄狗,似乎想凭借其腹下的某样东西去分辨出它的公母。大黄狗也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白一水的不怀好意,张着锋利凶狠的狗嘴,龇牙咧嘴地望着他,嘴里还发出恶狠狠的呜呜的炸毛声。

    白一水心中嘀咕,不会真是要挤狗奶吧。说实话,他王一水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不过看着这龇牙咧嘴,恶狠狠盯着他的大黄狗,心中还是有点发毛。

    王家嫂子指了指圈舍里道,“白叔,一水,你们要找的奶水就在这里面,你们自己去弄吧,我还有事,我就不进去了。”

    老白点了点头,道,“谢谢。”

    白一水忍不住再次问道,“确定里面有我们要的奶水?”

    王家嫂子点点头,嗯了一声,“嗯,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弄吧。不过小心点,别吓到它了,它最近才下了十几个崽子,身体难免有些虚弱。”说完,王家嫂子便走了,唯留下王一水与老白拿着木桶站在原地。

    白一水又望了一眼那条龇牙咧嘴,看起来恶狠狠的大黄狗,心头嘀咕,这家伙这模样像是很虚弱的样子?

    这时候老白说道,“一水,咱们还是快点把奶水弄了拿回去,不能让那俩孩子饿得太久了。”

    白一水点点头,“嗯,知道了,叔。”说着,白一水又沉着眉,对着老白道,“不过这奶水怕是有些不好弄啊,叔。”

    老白不明所以,提着半大木桶缓缓走到白一水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入眼,便看到了那条毛发锃亮,龇牙咧嘴,一看就不好惹的大黄狗。

    老白顿时面色凝重了下来,道,“这怎么弄奶水?”

    他又问白一水道,“一水,你脑袋瓜子好使,你想想有什么好的办法。”

    白一水觉得想都不用想,很是干脆的说道,“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老白沉默了。他皱着眉头,将木桶递给白一水道,“一水,你帮我拿着,我先进圈里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下手的地方。”

    老白刚将木门开了一个缝隙,那条凶恶的大黄狗便汪汪汪地乱叫了起来。老白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想起那可怜兮兮的俩个孩子尚还在嗷嗷待哺,还正等着自己找奶水回去,他的心便是一紧,他顾不得其他了,即便冒着被这条大黄咬伤的风险,他还是决定对其下手了。不过一定要快!他这样想着。

    就当老白刚弯下腰,大黄狗恶狠狠地狂叫时,白一水心中一叹,唉,算了,还是我白一水吃点苦来吧,叔父一把年纪了,要是为了给孩子找奶水而被狗咬了,我又怎么忍得下心。

    算了算了,这样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我白一水吧。

    谁叫我是天上地下第一热心肠呢,白一水摇头一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唉,罢了罢了。

    随即,白一水慌忙叫喊道,“叔,你等一下,还是让大侄子来吧,你待会等我制住它的时候,你就快些挤它的奶就行了!”

    老白缓缓站起身来,神色略显严肃道,“这怎么好意思,还是让我来吧。这大黄狗看起来如此凶恶,待会儿伤到一水你就不好了。”

    白一水一正言辞地道,“叔,从小到大,在村里,除了咱妈,就属你对我最好了。一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把年纪了还被狗咬,那怎么行。”

    “还是让我来吧!”白一水坚持道。

    老白沉默片刻,说道,“嗯,那好吧,你小心些,尽量别被咬到!”

    说完,老白便麻溜地从圈舍里钻了出来。

    随即,白一水二话不说,潇洒地纵身一跃,翻过栅栏,伸出手,直奔大黄狗腹下而去。

    “叔,准备好,待会儿我制住它,你就快些挤它的奶水!”

    老白望了望凶狠无比,随时准备咬人的大黄狗,神色沉重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一水,你放心,我会加快速度的!”

    白一水深呼了一口气,大喝道,“看我擒拿它!”

    白一水猛地探出手来,他要一鼓作气,一把拿住狗头,一把拿住狗腹。只有这样,老白才能以最快速度挤出狗奶。

    只见白一水神色严肃,气势汹汹,颇有一副武松打虎的姿态,双手探出,如双龙探珠般,直奔狗头狗腹而去。

    “呜...!”

    “汪!汪!汪!”大黄狗龇牙咧嘴,张开锋利狗嘴恶狠狠地吠着。

    白一水神色坚定,大喝道,“黄狗,还不束手就擒!”

    双手又快又精准地探出,右手刚深进狗腹,便听哎呦一声!白一水惊叫一声,猛地一哆嗦,竟然在眨眼之间又把手缩了回来。

    老白见他身子猛地一哆嗦,面色很是担忧,道,“怎么了一水,是被狗伤着了?!”

    白一水“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道,“叔...这,这好像是条公狗!”不会有错,白一水回想起刚才他的右手探至狗腹的那一刻,他似乎摸到的不是什么软趴趴的东西,而是一根...呃...不对,一坨...反正就是一样热乎乎,湿热热的东西!

    我去,好家伙,弄半天居然是条公狗!白一水顿觉恶心。

    那大黄狗呢,此时也不龇牙咧嘴了,而是直愣愣地,一个劲地摇着尾巴,眼中似乎还有些许...兴奋?

    白一水越想越觉得要死。我去,背时!

    这时候,圈舍里突然传来一阵哼哼声,仔细听,好像是猪的哼哼声。

    然后白一水便看到了不知何时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猪仔子,一个个正欢快地在圈舍里杵着个小短腿,跑来跑去。

    白一水顿时明悟了过来,苦笑道,“叔,王嫂说的奶水,好像是她家母猪的。咱们,好像又搞错了...”

    老白听他这么一说,才再次仔细打量打量了圈舍,发现在一大堆茅草的后面,那被茅草遮挡住的地方,似乎有一头正安安静静地躺息着,看起来约莫有几百斤的老母猪。而此时,还有些小猪仔子围在母猪那大大的肚皮周围,那一排排发达的奶头附近,贪婪地吸吮着奶水。

    “好像是咱们弄错了...”老白这回确定了。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皆无奈苦笑一声。

    老白咳了咳嗓子道,“那个,一水啊,咱们还是快些弄奶水回去吧,可别再耽搁了。”

    白一水点点头,“没问题,叔。”

    说罢,二人便窜进了圈舍中。

    二人麻利地撸起袖子,一顿猛噜…

    正在熟睡中的母猪突然睁大了眼睛,眼中露出一丝惊恐…

    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声…

    .....

    最终,这次没发生什么意外了,很快,两叔侄终于把奶水找好了。

    他们在道谢完王家媳妇后,便由一刻不停的回到了家中。

    他们回到家里时,发现老白家媳妇不知何时已经将俩婴孩哄地睡着了。许是女性天生便具备成为那无私伟大的人——母亲,的特质。俩婴孩现在已经睡得很是香甜了。

    老白拿着刚挤来的奶水,递给了媳妇小颜,闷沉着声音道,“诺,这是刚找来的奶水,待会儿他们醒来就喂给他们吃吧。”

    小颜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老白望着小颜,欲言又止。

    过了片刻,才说道,“小颜,你怪不怪我没跟你商量就带了俩弃婴回来。”

    妇人小颜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怪。”

    她笑着,笑得很是温柔,“辰哥,咱们又多了俩孩子,不是也挺好的么。”

    “辰哥,我喜欢的你,就是这样啊,有一颗善良朴实的心。”

    “我听村子里其他人说了,要是你不带他们回来,他们可能就活不了了。”

    说到这,小颜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辰哥,以后恐怕你会更加劳累了。”

    白辰黝黑的脸上咧开一个质朴的笑容,道,“没事儿小颜,辰哥能吃苦,只要你不觉得苦就好。”

    小颜望着他,眼中满是温柔,“怎么会呢,只要这辈子和辰个你生活在这里,就不会觉得苦。”

    听闻,白辰沉默许久,才道,“谢谢你,小颜。”

    这时候,与老白一同回来的白一水早就在站在旁边快要受不了了。

    他摇了摇头,啧啧啧地道,“哎呀,叔叔婶婶,你们就别忙着恩爱了。还是好好想想,给这俩孩子起个名儿吧!”

    老白点了点头道,“嗯,的确应该给他们取个名。”他又望着自家媳妇儿,道,“小颜,你说,该给他们俩取什么名字才好。”

    小颜想了想道,“不管他们取什么名,也不管他们长相如何怪异,从今以后,他们也便和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一样,都是咱们自己的孩子!咱们都该好好对他们!”

    白辰点点头,“这是自然。”

    小颜笑着道,“其实,就在刚刚辰哥你们去给孩子们找奶水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他们的名字。”

    白一水好奇的问道,“什么名字?”老白也望向了小颜。

    小颜望了望正在熟睡中,一个头顶长着两个牛角,脸上长着小牛鼻,一个脸上长满毛发,后背长着两个娇小柔嫩的无毛的肉翅的两个婴孩,眼中满是柔和,笑着道,

    “他们啊,一个长得像头刚出生的小牛,一个长得像只刚孵出的小鸡仔,所以,一个就叫阿牛,一个就叫阿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