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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仆算未来有禁忌

    我觉得,我这辈子加上辈子做得最大胆的事情,就是今天晚上出来给李建成拣柴了,这里不是现代,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这里是廖无人烟,寂静无声的地方!光是风吹草动,都能让我紧张害怕,还不敢大叫,就怕别把杀手给招来了。

    况且古代的野生动物很多,万一一个倒霉碰上个老虎,野狼什么的,我肯定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想想沦为野兽嘴里之食,大冷天我的后背都涔涔溢汗。

    好在是冬天,那些野生动物应该好些都要冬眠,虽然知道像老虎,野狼这些野兽不会冬眠,但我得这样安慰自己呀,不然,哪还有胆量拣柴。

    冬天气候干燥,这些断裂在地的枝干也很干燥,我提着马灯,在山林间寻找那些细的木枝,像枝丫多的,枝干粗的,我也拿不走,好半天,终于捡了一抱柴。

    寂静无声固然令我害怕,但这样的安静也代表没有其他人,因此,也说明那个刺杀李建成的杀手还没有找来,我和李建成暂时是安全的。

    抱着一大抱柴往回走,马灯的光还算明亮,可柴挡了我的视线,加上我又害怕冒出个野兽来走得很急,一个凸起的石头直接把我绊倒了。

    一抱柴散了一地,我的脸还砸在了干柴上,一股摩擦的疼痛传来,我吓得连忙摸脸,痛得我龇牙咧嘴,我该不会就这样毁容了吧!

    我觉得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张脸了,如果连脸都毁了,那我以后还有什么自信?

    忽觉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本以为穿越古代已经是很倒霉的事情了,后得知是唐朝,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结果马上又让我知道是初唐的时候,还是注定会死的李建成的小老婆,且李建成还对我疑心重重,连打仗都要带着我,还有谁比我更倒霉!

    倒霉我认了,再倒霉,我也得想办法保住我这条小命,顾不得脸上的擦伤,大不了往后多研制些淡疤的东西擦脸,总归古代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的,往脸上乱抹也不用太担心有什么副作用。

    连忙把找了好半天的柴收集回来,提着马灯小心往回走。

    我把李建成藏在山腹里一处隐蔽的地方,山腹里的路凹凸不平,还乱石嶙峋,在昏黄马灯的光亮下,我仔细着别再摔一跤,再把另一边脸给摔坏了的话,可就真让我难以接受了。

    就在我小心翼翼走着的时候,倏地,我听见李建成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的声音很低,我没怎么听清,不过,能听到他说话,就表明他醒了,这比什么都让我高兴,也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出去给他拣柴了。

    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也不管他刚才说了些什么,边走边问:“你醒了,好些了吗,还有没有觉得头晕?”

    然而,他没有回答我,还是说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次我听清楚了,我奇怪,我不该回来么?把手里的马灯往他的方向送了送,但见他侧身靠在石壁上,箭还稳稳插在他的后背,他垂着头,半边脸隐在黑暗里,可余下的脸让我看出了一种孤绝,就像他老是称他自己是孤,就真的有那么一种孤独,甚至伴着落寞的感觉。

    正欲回答他,这荒郊野岭的,我不回来,难不成想不开真要给野兽打牙祭呀,就听他说道:“我明明已经放你走了,你为何还要回来?”

    我霎时了然,他刚才是在装晕,也就是说,他这是给我自由的意思?我纳闷,不是得到我就得到天下么?竟要放我离开,不怕我回到李世民身边么?

    诚然,我也不想回来,而是我要回来的理由实在太多了,一来外面太可怕,到处黑漆漆的不说,还有杀手,再者,我方向都弄不清,即便他放我走,我还能走哪儿去?另外大晚上的,最适合野兽出没了,还有最最重要的,我身上身无分文,就算我有了自由,我拿什么生活,在这古代,我都不知道我能打什么工赚钱,何况以前的‘我’有那么多仇家,我哪怕想打工也不敢啊。

    我想哭,我何尝不想去抱李世民大腿,虽然李世民也不是个好去处,但至少我的人生安全就万无一失了,可是现在,这李建成都愿意放我走了,而我却抓不住这种机会,因为多种原因我必须回到他身边,我只得万分无奈的说出心里话。“你在这里,我能去哪儿。”难不成我一个人还敢星夜骑马跑回长安城,路都找不到,可能吗?“你受伤流血,血流多了身体会发寒,我怕你冷,所以,我去捡了些柴回来给你暖暖。”毕竟只有你平安无事,我才有依靠。

    他抬头望着我,灯光中的黑眸明亮有神,毫无先才那种涣散的眸光,他说:“我给过机会让你走,你可知,在我听见你离开的脚步的时候,我一度在心底唤你的名字,希望你不要走,我当时就为我的所为感到后悔,可是现在你回来了,便是选择了我,那么以后,便再也没有你离开的路。”

    我也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很可惜,但我能有什么办法,但凡我有在古代自力更生的能力,我连李世民的大腿都不会想去抱,我很清楚,只有远离他们兄弟之间的皇权之争,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虽然我觉得以我的长相和跳舞的技能去妓院混个头牌应该不成问题,可去妓院的人,会不会出现我不认识的仇家就不一定了,所以,我在这里可谓是没有一丝生存能力,我能走的路,要么有足够的钱,然后隐姓埋名躲着过一辈子,要么就是去投靠李世民,而眼下,只能跟着他走一步算一步。

    把柴抱着往他那里走,有些有气无力的道:“我都找不到路,哪来离开的路,别说些奇怪的话了。”总归是我自己放弃了这次难得的机会,也就不指望他还能再次舍下我,须知那句‘得魏知晨者得天下’的传言,太诱人。

    拿出火折子点火,还好选拣的柴细容易点燃,看着火苗升起,再堆了些干柴上去,火光燃起,在黑暗的山洞里照映出明晃光亮。

    我正准备熄了马灯,李建成突然伸手摸向我的脸。“你脸怎么了?”

    这不明显被擦伤了么,明知故问,典型的没话找话,我随口回了一句。“哦,出去拣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摩挲。“疼不疼?”

    受伤了能不疼吗,哪怕只是擦伤,不过,这点疼倒无所谓,我就怕毁容。“只要不留疤就好。”

    他蓦地把我拽近他,迫我与他面对面,他一双眼瞳在火光里黑幽明亮,能清楚看见他眼中我的样子。“留疤我也不嫌弃。”

    说完,他扣住我的后脑勺就亲过来,我顿时就懵了,他是没搞清楚状况吗?这个时候亲我,要知道,他背上还插着箭呢。

    我都不知道我做什么惹他动情了,他现在迷糊,但我是很清醒的,分得清事态缓急,而他到底是太子之尊,我也不敢用力推他,免得一会儿又给他惹怒就不好了。

    稍稍抬起手推开他的脑袋,说道:“建成啊,咱先治伤好吧,箭头在身体里久了,会得破伤风的。”

    他眼中一瞬清明。“破伤风?”

    一时嘴快没想过唐朝怕是还没有破伤风的说法,我只得翻译成他能理解的话来解释。“就是像铁呀,铜呀这些金属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毒性,如果不及时处理,毒性可能会让伤口感染,最终会造成不治身亡的恶劣后果。”

    他似乎想了想,说道:“你是说,七日风?”

    破伤风叫七日风?我想,他们这些打仗的人肯定经常受伤,古人虽不懂什么细菌感染,却还是晓得这种病症危害很大的,只是名字不一样罢了,便笑了笑。“正是呢,所以建成,你赶快看看你的伤吧。”

    话刚说完,哪想到他反手就拔出了身后的箭矢,只眉头皱了皱而已,一点喊疼的声音都没出,我感叹,这还真是不怕疼呢,只听他说:“伤在背后,还是你帮我看看吧。”

    他一面说,一面卸甲,我原就怕看见血淋淋的伤口才没给他拔箭,他现在让我看却是让我不能躲避了,好在箭头是他自己拔出来的,我不用做这种拔箭的残忍事情。

    须臾,他身上的甲胄就全部脱下,解开棉衣,露出他略微黑黝的皮肤,以及紧实的肌肉线条,不得不说,他这身材看着还是不错的,像是在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一样。

    他自己侧了身体,让后背靠近火堆,让我可以清楚看见他右背偏下有一个大拇指大小的伤口,跟我想的一样,伤口泊泊冒血,周围好些地方都被染红了,因时间过了有一阵了,背上的血很多都已经干涸龟裂,看着着实吓人,只觉自己的背都在痛了。

    下意识问:“药呢,有药吗?”

    他斜眼睇向马的方向。“我的行囊里有金疮药。”

    忙跑去他的行囊里翻,找出一个小瓷瓶,拿着瓷瓶晃了晃。“是这个吗?”

    见他颔首,我又跑过去,想着他伤在后背,也不好擦药,就说:“建成,你稍微趴着点儿,我好给你上药。”

    他依言身体前倾,让这个血窟窿更加清晰的展现在我眼前,也让我看清了这伤口伤得有多重,伤口其实不深,约莫不到两厘米的样子,只是,我都看见骨头了,若不是骨头挡住了箭头,他这伤肯定要伤及肺腑,这古代又没个麻药,不知道得有多痛,我仿佛又感觉自己的后背在痛了。

    我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他惹他生气,手抖着打开瓷瓶的塞子,还不忘撇清关系。“建成,我要给你上药了啊,会很疼,你忍着点。”

    听他应了声,我才深吸一口气,一手扶上他的后背,一手倾斜了药瓶,对着他的伤口倒药粉。

    扶在他后背的手能清楚感觉到他在颤抖,我忍不住像抚慰害怕打针的小孩一样抚慰他。“马上,马上就好了啊,一会儿就不疼了。”

    哪想他说:“我不疼。”

    真是个要面子的人,那么大个血窟窿,想是箭头的钩刺把这块肉都给扯烂了,怎可能不疼呢,但他说不疼,难道我还非要说疼吗,最好是不疼,就算只是他嘴硬,省得找我麻烦。

    上完药,血停止了外溢,我这才发现我连处理伤口的步骤都错了,不是应该先清洗伤口的么?反正已经错了,我也没太纠结,马上拿了水囊和干净的衣服过来。

    学着电视上一样,把衣服撕成一条条的,先沾了水把他后背的血渍擦干净了,再拿布条缠他的伤口,于是,难免有些身体接触。

    眼看刚打上结,李建成一把将我拽到他身前,使得我仰身在他的腿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来亲我,他这是闹哪出?

    他的呼吸渐渐粗沉起来,手也开始解我身上的衣带,很明显是要跟我那啥那啥,我就奇怪了,以前在太子府有大把的时间,和软床宽榻他不碰我,非得在他受了伤后做这档子事情,不怕剧烈运动伤口裂开么?

    我忍不住又推开他,以最温柔的口吻说道:“建成,你刚受伤,不宜做这种事,等伤好了再说吧。”

    火光中,他眼中些许迷蒙,顿了顿,说道:“你不愿意?”

    我哪敢不愿意,嘴里却只能说道:“我是为你着想,我怕你一会儿又流血了。”

    谁承想,他毫不在意。“我现在只想要你。”

    说着,他手上的动作继续,喷洒的呼吸也越来越热。

    我忽觉得好久没干这种事了还有些紧张,不晓得该如何回应他,只好环手搂住他的腰,以免让他察觉出我不愿意。

    就在我的手刚环住他腰的一霎,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真是好难伺候啊,我没反应他觉得我不愿意,有反应了,他又不愿意了,这让我怎么应付?只得盯着他,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就见他也那样盯着我,好半晌才开口。“知晨,你会后悔吗?”

    不就是跟他那啥那啥嘛,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又不是古代人,把贞洁看得比命还重,对于我来说,如何保证好好活着是最紧要的事情,他们这些权贵,可是能主导我生命的人,只能迎奉不能得罪。

    只是,我也从他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就是他娶了‘我’这么久,依方机的话来判断,该是有五六年了,后悔两个字就代表他从来没碰过‘我’,我还以为是我到这里来之后他没碰过我呢。

    不是说得到‘我’就得到天下么,正该是把‘我’吃干抹净才对呀,毕竟以古代人的思想,有了肌肤之亲,这女人差不多就一辈子被拴在了那个男人身上了,可为什么他从来不碰我?我十分诧异,却不敢直白表现出来,只委婉说道:“我不是你的良娣么,为何要后悔?”

    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你既不后悔,那我,也便无悔。”

    “等等。”我实在是没忍住,我一女人把身体给他,说后不后悔这个问题还说得过去,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可后悔的?“你后悔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神灼热,仿佛一刻都不想忍耐。“你愿意为我放弃预知的能力,我便愿意放弃知晓未来一切事情的可能,知晨,从此后,我们就做一对寻常的夫妻。”

    也就是说,我跟他发生了关系,我以后就不能仆算未来了?这都什么梗?意思是,我要保持处子之身,才可以仆算?这就是‘我’嫁给他这么多年没碰过‘我’的原因?

    一时间,我脑中思绪万千,我甚至为以前的‘我’感到悲哀,话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绝对是想得到女人的身体,男人始于性,女人始于爱,这是常情。

    可以前的‘我’最早是先认识李世民的,且帮李世民仆算了好多战事,在方机的言语中就不难听出,以前的‘我’为了李世民可谓是用心良苦,然李世民为了‘我’有仆算未来的本事,却从来没碰过‘我’,说明在他眼里,他的爱,不过是爱我仆算未来的能力,却从未爱过‘我’这个人,如果真的爱,哪里可能忍得住男女之间欢爱的本能?

    就如眼前的李建成,他以前没碰我,说明他以前更在意我仆算未来的能力,但现在,他想与我欢爱的本能就压过了他对未知事情的欲望。

    我想,让人知道我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了,也就不用整天担惊受怕这个那个来问我仆算未来了,可一想到我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传到李世民耳中,李世民肯定晓得我已经失身于李建成,到底李世民才是最后的赢家,因而我不得不好好斟酌一番了。

    说来,这么多年我跟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没发生过什么,诚然,他们都是为了保住我仆算未来的能力,这样一来,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没有真正算是得到过我,虽然我身处李建成身边,可我没跟李建成发生过关系的话,李世民肯定会觉得心理平衡一些,可若是我跟李建成有了关系,虽是无稽之谈,可李世民必定会觉得我爱上了李建成,更甚之,于他看来,我属于背叛了他,那么,等李建成死后,便是决计不会放过我了。

    想到此,我惊出一身冷汗,忙编了个可以让李建成觉得可信的谎言。“建成,要不,等你登上帝位后,我们来日方长?”

    他定定的望我。“可,我不想再等了。”

    好吧好吧,我不知道哪里惹你动情了,可我不能不给自己留后路哇,便道:“建成,今日何故不顾伤势也要与我......呃......欢爱?”

    “因为......”他眼中迷蒙之色稍稍清明。“我感受到了你对我的爱意。”

    大哥,你是从哪儿感受到的?就凭我给你捡了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