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陈家有两处老宅，一处是祖传房子在农村青亭，一处是创业后才买的在京圈宁城。
陈老爷子甩手不干活以后，就带着老伴儿回了老家青亭。两个老人作伴一起养养金鱼，剪剪花草，没事再逗逗猫逗逗狗，去土地上亲自栽种一些蔬菜水果，倒也过得舒服。
现在大多数人都搬进了城里，农村反而空出来了，走一小段路就有一座房子，因为太久没人居住，院里已经长出了比人还高的杂草。
跟着夹在竹林中间的小公路走，蜿蜿蜒蜒，像蛇形弯道。
陈清阳没注意看路，凭着感觉向一个小路走去。这里没有水泥公路，只有走多次了踩出来的小路，草没多深，已经被人碾成了草饼铺在泥土上，陈清阳从上面走过，只觉人都变轻了些。
“小廿，拿去给你爸敬点酒。”黄毛把装着酒的白瓷碗递给她：“还认得路吧，草长深了些，过去的时候慢点儿。”
“知道。”许小廿去翻地上的红袋子：“纸钱那些我也一起拿过去吧，你就不用过来了。”
“行。”黄毛没劝，“小心点别摔了。”
“嗯。”
黄毛收拾着地上的东西，除了肉其余的东西都扔进还未熄灭的火里烧了。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许小廿跪在一座坟前，一边烧纸一边哽咽着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是当初救我的那个小哥哥，可他不喜欢我，我怎么……怎么对他好他都不理我，都当看不见。”
“我长得要是能再好看一些就好了，再聪明一些就好了，这样是不是，他就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小廿，走了。火熄了没有？”
“哦，等等！”许小廿匆匆一抹脸，急忙说，“你们可不要怪他啊，他很好很好的，我对他再好再好些，一定会把他追上的！”
等山地间归于平静，陈清阳才迈步走了过去，望着许小廿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想不到居然还是老乡？
陈清阳看向旁边的坟，沉默一会儿，深深鞠了一躬，轻声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许小廿的。”
第一眼就觉得与旁人不同的女孩儿，能差到哪里去，她要什么自己都可以给，想要沈静，那他帮她追！
陈清阳收到墨染消息的时候，已经坐上了回长宁的公交。
情久友谊帮：
【青久】：斗地主来不？二缺一。
【木南】：我快到长宁了。
【青久】：？？？
【染柒】：你小子！
不论他们怎么微信轰炸，陈清阳都没再回一句，直接开了免打扰模式。
十几分钟前，许小廿和她哥就是坐这个车走的。
陈清阳吐了一口气，把帽子拉上，塞上耳机，靠着窗打算睡一觉。
尽管家里不像正常有钱人那样走哪都是豪车，但陈清阳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远的公交车，县通市的路段有些被重车压坏了，一路震荡的他根本没睡着，没吐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下车后，陈清阳摘下口罩狠狠呼吸了好一会儿新鲜空气，那股大脑缺氧的感觉才消失了。他是跟着大部队在公交总站下的车，看了眼公交站牌，一眼就看到了十几个站里的文化广场。
陈清阳看了眼时间，3:15
还可以去帮一下忙。
在车站下车，陈清阳带好口罩和帽子，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许家门前。
黄毛看到他一惊：“小阳？你怎么来了，没和家人一起去拜年吗？”
“……”陈清阳犹豫，余光瞥见许小廿在看他：“昨日拜完了，今天自由活动。”
“又来帮忙啊。”黄毛笑嘻嘻的说，他就喜欢这种勤奋的小男生当他妹夫，突然看见了陈清阳的手，立马皱眉道：“怎么回事，你长冻疮了！”
陈清阳下意识就想把手藏起来，黄毛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抓住他的手看，一边说他不注意一边拉着他往店里走：“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是不是没注意保暖？还是因为你上次帮许小廿洗菜冻着了？我说了你不用帮她，她冬天经常碰冷水早习惯了，你不一样……”
他后面说什么陈清阳一句没听到，满脑子都是许小廿冬天常碰冷水。
陈清阳说话不经大脑：“我也可以习惯。”
墨染再次见到陈清阳是开学的时候。
“陈清阳，中午吃饭去吗，听说换厨师了，菜的味道还不错！”
“不去，回去吃。”
然后排队的墨染就见到了角落里已经在吃饭的许小廿和陈清阳。
墨染：“？”
“三弟，今晚我请客，麻辣烫吃吗？”
“不去，宵禁六点。”
七点在和朋友们散步的墨染，远远看见了对街正在教许小廿骑车的陈清阳。
墨染：“？？”
“我这道加分题不会”君子楠拿着开学考的试卷过来，拉开墨染前面的椅子坐下：“看看，你会吗？”
“你确定没找错人？”墨染指了指自己卷子上大写的120，“英语难道不该找咱们的亲亲三弟？”
“我也想啊。”君子楠趴在桌子上，用笔头指了指她身后“可我们的亲亲三弟说他很忙。”
“忙什么忙，他还能忙什——”墨染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擦了擦眼睛，没看错……
陈清阳怎么对许小廿笑的那么开心！？
“他，他们怎么回事？”墨染成了结巴“为为什么我看到陈清阳笑了，他那张冰块脸都维持多久了，这一副被太阳融化了的样子是什么个状况！”
“闭嘴吧”君子楠拿卷子挡脸“我看是春天来了。”
“哈！？”墨染震惊，张着嘴愣了两秒后，蓦然回神重重锤了一下桌子“我说他最近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个！”
江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墨染的眼里多了丝恐惧。
不能惹不能惹，果然女生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光看力道就能一打五。
君子楠本想着下午将人拦住问问情况的，哪成想他还在装书，陈清阳就跑了出去。
！？不是才喊下课？
“不是，陈清阳你等着！”君子楠抓起书包就追了出去，出去时还撞倒了同桌的椅子，他边跑边回头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可我现在很急。改天给你赔罪哈！”
同桌是个好脾气的女生，倒没说什么，只是弯下腰去捡自己被撞掉的书:“这本不是我的呀……”
上面写着君子楠的名字。
一只手伸过来抽走了，手的主人在她面前的桌上放了瓶牛奶:“我替我儿子向你道歉，这瓶牛奶就当做赔礼了。”
同桌愣愣的哦了一声。
“大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好诶。”
“什么牌子的牛奶，怎么没见过？”
墨染单肩背着包，无视教室里的讨论，走到阳台边往下看了一眼，陈清阳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君子楠还在操场上朝着校门的方向狂跑。
墨染面无表情:“呵，我才不提醒你们。”
“是谁惹大小姐生气了？”
是沈静。
墨染面部僵了一下，然后脸冷的更厉害了“你怎么也叫大小姐，看不起我？”
“没有。”
墨染不笑的时候像是高冷御姐，身上随时随地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高贵气质，人本身性格又比较随和亲民，按理说这两种感觉同时存在，应该是矛盾的才对，但是给沈静的感觉却成了一种朦胧的神秘感。
尤其是凶巴巴瞪人的时候，就像只惹急眼了的兔子。
就比如现在。
沈静脸上挂着一副得体的微笑:“我听到他们都这样叫，不知道这个称呼有什么来历？”
“能有什么来历……”墨染觉得他真无聊，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可能是听到我说‘本大小姐’这四个字吧，觉得我有公主病。”
“我觉得你像是个公主。”沈静说，看到对方投来的目光，他只是笑了笑，“总觉得你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气质，格外……吸引人。”
墨染好不吝啬的赏了他一个白眼。
“许小廿，你在等谁呀？”
“噢……一个朋友。”
“是陈清阳吗？”
“你怎么知道？”她和陈清阳一个放学就走，一个是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才出来的，怎么还会被人看见？
女生的朋友撞了撞她，哎哟一声“一边说喜欢沈静，一边缠着英科代表不放。这人要是换成我呀，脸该往哪里搁哟哈哈哈……走吧宝，别和那种人打交道，会被带坏的知道吗。”
“是吗……”女生被拽走了，可还是不相信的样子“我看她不像那种人呀。”
“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廿！”陈清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面上都出了汗，他把一个浅蓝色袋子递过去，笑着说:“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君子楠是后到的，然后就看见陈清阳和许小廿说说笑笑的走了。
？我呢？？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墨染发过来的——
【青久】:知道吗，陈清阳住校了！
【染柒】:！？
墨染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哎呀我也是才知道，总之你先到办公室来，秦老师找你呢，火还挺大。”
君子楠挂断电话后，吼了一嗓子:“陈清阳阳，你是不是忘了要去办公室！？”
陈清阳闻言一顿，君子楠本以为终于可以和他说上一句话了，谁知人只是冷酷的哦了一声:“我已经向吴老师申请不去补课了，他同意的。”
君子楠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陈清阳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今天。”
陈老爷子甩手不干活以后，就带着老伴儿回了老家青亭。两个老人作伴一起养养金鱼，剪剪花草，没事再逗逗猫逗逗狗，去土地上亲自栽种一些蔬菜水果，倒也过得舒服。
现在大多数人都搬进了城里，农村反而空出来了，走一小段路就有一座房子，因为太久没人居住，院里已经长出了比人还高的杂草。
跟着夹在竹林中间的小公路走，蜿蜿蜒蜒，像蛇形弯道。
陈清阳没注意看路，凭着感觉向一个小路走去。这里没有水泥公路，只有走多次了踩出来的小路，草没多深，已经被人碾成了草饼铺在泥土上，陈清阳从上面走过，只觉人都变轻了些。
“小廿，拿去给你爸敬点酒。”黄毛把装着酒的白瓷碗递给她：“还认得路吧，草长深了些，过去的时候慢点儿。”
“知道。”许小廿去翻地上的红袋子：“纸钱那些我也一起拿过去吧，你就不用过来了。”
“行。”黄毛没劝，“小心点别摔了。”
“嗯。”
黄毛收拾着地上的东西，除了肉其余的东西都扔进还未熄灭的火里烧了。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许小廿跪在一座坟前，一边烧纸一边哽咽着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是当初救我的那个小哥哥，可他不喜欢我，我怎么……怎么对他好他都不理我，都当看不见。”
“我长得要是能再好看一些就好了，再聪明一些就好了，这样是不是，他就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小廿，走了。火熄了没有？”
“哦，等等！”许小廿匆匆一抹脸，急忙说，“你们可不要怪他啊，他很好很好的，我对他再好再好些，一定会把他追上的！”
等山地间归于平静，陈清阳才迈步走了过去，望着许小廿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想不到居然还是老乡？
陈清阳看向旁边的坟，沉默一会儿，深深鞠了一躬，轻声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许小廿的。”
第一眼就觉得与旁人不同的女孩儿，能差到哪里去，她要什么自己都可以给，想要沈静，那他帮她追！
陈清阳收到墨染消息的时候，已经坐上了回长宁的公交。
情久友谊帮：
【青久】：斗地主来不？二缺一。
【木南】：我快到长宁了。
【青久】：？？？
【染柒】：你小子！
不论他们怎么微信轰炸，陈清阳都没再回一句，直接开了免打扰模式。
十几分钟前，许小廿和她哥就是坐这个车走的。
陈清阳吐了一口气，把帽子拉上，塞上耳机，靠着窗打算睡一觉。
尽管家里不像正常有钱人那样走哪都是豪车，但陈清阳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远的公交车，县通市的路段有些被重车压坏了，一路震荡的他根本没睡着，没吐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下车后，陈清阳摘下口罩狠狠呼吸了好一会儿新鲜空气，那股大脑缺氧的感觉才消失了。他是跟着大部队在公交总站下的车，看了眼公交站牌，一眼就看到了十几个站里的文化广场。
陈清阳看了眼时间，3:15
还可以去帮一下忙。
在车站下车，陈清阳带好口罩和帽子，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许家门前。
黄毛看到他一惊：“小阳？你怎么来了，没和家人一起去拜年吗？”
“……”陈清阳犹豫，余光瞥见许小廿在看他：“昨日拜完了，今天自由活动。”
“又来帮忙啊。”黄毛笑嘻嘻的说，他就喜欢这种勤奋的小男生当他妹夫，突然看见了陈清阳的手，立马皱眉道：“怎么回事，你长冻疮了！”
陈清阳下意识就想把手藏起来，黄毛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抓住他的手看，一边说他不注意一边拉着他往店里走：“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是不是没注意保暖？还是因为你上次帮许小廿洗菜冻着了？我说了你不用帮她，她冬天经常碰冷水早习惯了，你不一样……”
他后面说什么陈清阳一句没听到，满脑子都是许小廿冬天常碰冷水。
陈清阳说话不经大脑：“我也可以习惯。”
墨染再次见到陈清阳是开学的时候。
“陈清阳，中午吃饭去吗，听说换厨师了，菜的味道还不错！”
“不去，回去吃。”
然后排队的墨染就见到了角落里已经在吃饭的许小廿和陈清阳。
墨染：“？”
“三弟，今晚我请客，麻辣烫吃吗？”
“不去，宵禁六点。”
七点在和朋友们散步的墨染，远远看见了对街正在教许小廿骑车的陈清阳。
墨染：“？？”
“我这道加分题不会”君子楠拿着开学考的试卷过来，拉开墨染前面的椅子坐下：“看看，你会吗？”
“你确定没找错人？”墨染指了指自己卷子上大写的120，“英语难道不该找咱们的亲亲三弟？”
“我也想啊。”君子楠趴在桌子上，用笔头指了指她身后“可我们的亲亲三弟说他很忙。”
“忙什么忙，他还能忙什——”墨染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擦了擦眼睛，没看错……
陈清阳怎么对许小廿笑的那么开心！？
“他，他们怎么回事？”墨染成了结巴“为为什么我看到陈清阳笑了，他那张冰块脸都维持多久了，这一副被太阳融化了的样子是什么个状况！”
“闭嘴吧”君子楠拿卷子挡脸“我看是春天来了。”
“哈！？”墨染震惊，张着嘴愣了两秒后，蓦然回神重重锤了一下桌子“我说他最近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个！”
江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墨染的眼里多了丝恐惧。
不能惹不能惹，果然女生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光看力道就能一打五。
君子楠本想着下午将人拦住问问情况的，哪成想他还在装书，陈清阳就跑了出去。
！？不是才喊下课？
“不是，陈清阳你等着！”君子楠抓起书包就追了出去，出去时还撞倒了同桌的椅子，他边跑边回头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可我现在很急。改天给你赔罪哈！”
同桌是个好脾气的女生，倒没说什么，只是弯下腰去捡自己被撞掉的书:“这本不是我的呀……”
上面写着君子楠的名字。
一只手伸过来抽走了，手的主人在她面前的桌上放了瓶牛奶:“我替我儿子向你道歉，这瓶牛奶就当做赔礼了。”
同桌愣愣的哦了一声。
“大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好诶。”
“什么牌子的牛奶，怎么没见过？”
墨染单肩背着包，无视教室里的讨论，走到阳台边往下看了一眼，陈清阳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君子楠还在操场上朝着校门的方向狂跑。
墨染面无表情:“呵，我才不提醒你们。”
“是谁惹大小姐生气了？”
是沈静。
墨染面部僵了一下，然后脸冷的更厉害了“你怎么也叫大小姐，看不起我？”
“没有。”
墨染不笑的时候像是高冷御姐，身上随时随地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高贵气质，人本身性格又比较随和亲民，按理说这两种感觉同时存在，应该是矛盾的才对，但是给沈静的感觉却成了一种朦胧的神秘感。
尤其是凶巴巴瞪人的时候，就像只惹急眼了的兔子。
就比如现在。
沈静脸上挂着一副得体的微笑:“我听到他们都这样叫，不知道这个称呼有什么来历？”
“能有什么来历……”墨染觉得他真无聊，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可能是听到我说‘本大小姐’这四个字吧，觉得我有公主病。”
“我觉得你像是个公主。”沈静说，看到对方投来的目光，他只是笑了笑，“总觉得你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气质，格外……吸引人。”
墨染好不吝啬的赏了他一个白眼。
“许小廿，你在等谁呀？”
“噢……一个朋友。”
“是陈清阳吗？”
“你怎么知道？”她和陈清阳一个放学就走，一个是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才出来的，怎么还会被人看见？
女生的朋友撞了撞她，哎哟一声“一边说喜欢沈静，一边缠着英科代表不放。这人要是换成我呀，脸该往哪里搁哟哈哈哈……走吧宝，别和那种人打交道，会被带坏的知道吗。”
“是吗……”女生被拽走了，可还是不相信的样子“我看她不像那种人呀。”
“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廿！”陈清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面上都出了汗，他把一个浅蓝色袋子递过去，笑着说:“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君子楠是后到的，然后就看见陈清阳和许小廿说说笑笑的走了。
？我呢？？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墨染发过来的——
【青久】:知道吗，陈清阳住校了！
【染柒】:！？
墨染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哎呀我也是才知道，总之你先到办公室来，秦老师找你呢，火还挺大。”
君子楠挂断电话后，吼了一嗓子:“陈清阳阳，你是不是忘了要去办公室！？”
陈清阳闻言一顿，君子楠本以为终于可以和他说上一句话了，谁知人只是冷酷的哦了一声:“我已经向吴老师申请不去补课了，他同意的。”
君子楠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陈清阳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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