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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许小廿到教室的时候班里还没有人来,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吃从学校食堂带出来的早饭。

    好哽,如果有豆浆就好了……

    教室门被打开,一群人进来了。

    墨染咬着吸管:“君哥你得听我的,选C,保证没错!”

    君子楠不赞同:“B,一定是B。”

    两人的英语水平不相上下,都是大哥不说二哥,于是一起问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清阳,你说,是不是选B/C!”

    陈清阳头也没回,比了个1,嘴里嚼着东西含糊道:“A。”

    争论得快要打起来的两人:“……啊?”

    不顾身后两人如何叫唤,陈清阳充耳不闻,走到自己位置拉开了椅子——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柔弱的同桌,正在啃可能比他肉还硬的包子。

    陈清阳:“……”

    学校任何有关肉菜的原则都是:瘦肉很少,肥肉多,白花花一片,让瘦肉主义者看一眼都没了吃饭的欲望。

    许小廿小口的咬着包子,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皱眉。

    “不想吃就扔了吧。”陈清阳把一杯还热乎着的豆浆,放到了她的桌上。

    许小廿抬头看他:“啊,给了我的话,你呢?”

    陈清阳用竹签戳着在汤里翻滚的牛肉丸,头也不抬:“我早饭吃不了多少,吃完这关东煮就够了。”

    许小廿垂眼:“那你,为什么还要买呢?”

    陈清阳一愣,随后无所谓的说道:“当时看见的时候想喝,现在吃了这么多东西又不想喝了,有什么问题?”

    许小廿:“哦,谢谢……”

    陈清阳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同桌好小,好容易受伤,还特别想揉揉她的头——

    反应过来自己想什么的陈清阳在心里骂了句自己变/态,不要碧/莲。

    许小廿轻声问:“这杯豆浆多少钱,我下周还你。”

    陈清阳咬丸子的动作一顿,他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才回答她:“不用,我喝不下丢了也是浪费,你肯帮我解决它就是帮了我大忙了。谢谢。”

    许小廿受宠若惊,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没,没有的事,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她垂头小口喝着豆浆,余光偷偷瞟了眼门口边收作业的人。

    我居然有幸能和这么帅的人做同桌,还能聊上话,喝他的豆浆,抄他的作业,这可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不过……我这样的人,怎么敢染指这么好的人呢,看他一眼都是罪过。

    宸参拍了拍她的桌子:“许小廿,你语文写了吗,借我抄抄。”

    许小廿放下豆浆:“等等,我得找找……找到了,给你。”

    宸参满脸感激:“谢谢你廿姐姐,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都会保佑你的!”

    许小廿没忍住笑了笑:“抄完帮我交给一下科代表,谢谢。”

    宸参眼忙手忙嘴也忙:“没问题!”

    墨染靠在超市玻璃门上等得心慌,不耐烦的催促:“陈少爷,干什么呢小少爷,买什么东西这么磨叽,快迟到了!”

    君子楠看了下手表:“还有十分钟,跑着去还来得及。”

    墨染好看的眉头一皱,表示不悦:“我腿疼,不想跑。”

    君子楠忍不住蹙眉:“怎么回事?”

    墨染:“今早起来梦游呢,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把脚扭了。”

    君子楠:“怎么不让司机直接送到学校。”

    墨染曲腿揉了揉脚腕,一脸委屈巴巴又尽显倔强:“哪有那么娇气,又不是小女生,就三个台阶而已,小意思。”

    君子楠蹲下身检查了下,十分佩服:“现在还肿着呢,女侠能忍痛走这么远,在下实在佩服。”

    墨染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真没趣,我都这样了你还在那站着说风凉话,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陈清阳结了账出来,加入了他们的拌嘴日常:“是兄弟,什么姐妹啊……”

    君子楠把书包扔给他:“接着,快来不及了,我背她跑着去。”

    墨染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啊,谁要你背了,我可以!”

    陈清阳一手抓书包,一手拦人:“听君哥的。”

    墨染觉得她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谁特么被男生背一路,到了学校被人起哄,那就算了,好不容易快到教室,又被班里人围着起哄,她就这么一张脸,怎么能这么轻易就丢掉呢?!

    直到下课铃响,她的脑子都还是晕的。

    沈静把作业本放她桌上,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关心道:“还好吗?”

    墨染把脸埋在臂弯里,疯狂摇头,闷声道:“不好,一点都不好,丢死人了!”

    陈清阳叹息一声:“不要在想了,请你喝牛奶,祝早日康复。”

    墨染抬头看见桌子上的牛奶,气不打一处来,瞪着陈清阳凶巴巴道:“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磨磨唧唧半天在那买牛奶,要不然我怎么会被背进教室,怎么会让别人看到我这么丢脸!”

    陈清阳气死人不偿命:“你该感谢我才对吧,让你好好休息少走路还不乐意,我还好心请你喝牛奶呢,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墨染顺手抓起桌上的本子扔过去:“这便宜给你要不要!”大声说完又趴在桌子上哭起来:“那些人肯定觉得我不正经,有两个男生背我上学,会被那些人添油加醋的说成什么样……”

    君子楠把捡来的本子还给沈静:“身正不怕影子歪。不用管他们说什么,帮派为证对酒起誓,我们三人清清白白,绝无一点私心,否则天打雷劈——这可是你当年带头喊得口号,不会先忘了吧?”

    墨染的手已经摸着一本书了:“……”

    同桌大惊:“科代表这是我的书!求你大人大量放它一条生路!”

    许小廿摸索着手里的牛奶盒,心里五味杂陈。

    陈清阳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偷偷放了盒牛奶在她桌上。

    许小廿不解的看着他,对方面无表情的认真听课:“买多了吃不下,请你了。”

    许小廿试图说服对方:“你可以饿了的时候喝。”

    陈清阳:“我只喜欢在早饭过后喝牛奶。”

    许小廿:“那你可以留着明天早上再喝。”

    陈清阳:“我不喜欢过夜奶。”

    许小廿:“……”

    陈清阳:“明天就不想喝蒙牛了。”

    许小廿:“……”

    陈清阳:“你不想喝可以扔掉。”

    许小廿认命的收下了:“……谢谢你。”

    君子楠看看墨染手里的牛奶,又抬眼看了眼角落里的人,若有所思。

    清阳是不是太照顾他这位同桌了……

    如果不是陈清阳,他都注意不到这种小透明。

    “吃火锅吗,今天我请客。”墨染扯了下君子楠的书包:“在想什么,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陈清阳走在右边:“就是,生物老师刚才都想打你了,给你补课还不上心。”

    君子楠回神:“啊……沈静走了吗?”

    墨染啊了声:“人家都走大半天了,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君子楠看陈清阳没注意,悄悄问墨染:“你有没有觉得,清阳可能有那么点喜欢许小廿?”

    墨染茫然的啊了声:“不能吧……不过确实我不是那个他唯一的女朋友了。”

    君子楠现在对恋爱问题很敏感,听见她说的话总觉得自己被石头砸了,他晕头转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女朋友?”

    墨染解释:“女性!朋友!”

    陈清阳:“什么女朋友?”

    君子楠赶紧装傻:“有这家火锅店?”

    陈清阳稀奇的啧了声,坏笑道:“真让大小姐请客啊,怪不得今天没太阳。”

    墨染呵呵:“爱吃不吃!君哥,咱们别理他了!”

    水足饭饱后,陈清阳打电话让周叔来接自己。

    “你们俩,叫人来了吗?”

    君子楠点头。

    墨染:“那当然了,现在天都黑了,我一女孩子走夜路多危险……更何况还有这么一条残腿,遇到坏人了都跑不掉。”

    君子楠用筷子轻轻敲着碗的边沿:“还有两周就月考了,有何感想啊两位?”

    陈清阳简言意骇:“懒得写。”

    墨染更干脆:“等!”她喝了口还热乎着的茶水:“月考过后就是运动会了吧,你们参加吗?”

    陈清阳觉得无所谓:“从不参加。”

    君子楠则说:“老规矩报个一千米,你们俩来给我加油啊!气势不能丢!”

    墨染:“那必须!你算算看哪次我和清阳缺席过你的项目?”

    陈清阳撑着头懒洋洋的接话:“得请客,拿不到第一名就用你做菜……话说还有几天是不是就国庆了?”

    墨染算了一下:“下周三。”

    老吴念着月考的排名:“第一名君子楠,第二名郭宇鑫,就比第一名低两分,再努力点下次超过他,小楠同学也不要给他机会哈,把你的第一名坐稳了。”

    郭宇鑫:“好!”

    君子楠手里转着笔,十分无奈的嗯了一声。

    那可不一定,这可是难得的一次超常发挥,只为了不被做成菜……

    “第三名的墨染同学太可惜了,就只差一分!下次和他们争第一,啊。”

    墨染忍笑:“……好呢!”

    同桌看了眼她的表情,十分茫然的问:“你在笑什么啊?”

    墨染:“某人可能要被下饭了。”

    同桌:“?”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许小廿同学有明显的进步,十一名。”老吴对她投去个肯定的眼神:“继续保持!”

    许小廿低头:“好的。”

    陈清阳余光瞥见她紧握的手在发抖:“你不舒服吗?”

    许小廿摇头:“没有。”

    声音都在打颤。

    陈清阳忍不住蹙眉,回想了下她今天的一举一动,猜测出了一个结论——

    痛经!

    “妈咪你肚肚痛痛的时候,爸爸为什么要让你抱着热水袋呢。”

    “因为可以缓解疼痛呀,肚肚太冷了它就要调皮,用热热暖和一下的话,它就会听话不闹腾妈咪了。”

    “这样呀——”

    下课铃刚响,墨染还没来得及趴在桌子上睡觉,就有一只特别好看的手伸到了她面前:“东西。”

    墨染脑门上写了个大大的问号,他看向陈清阳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个智/障:“什么东西?”

    陈清阳在她手心上写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