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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逝去

    看着不久前刚将一整杯水一饮而尽的顾明月再次举杯,欲将手中的满杯水倒入口中。

    顾景青伸手拦住了她“姐,你再这么喝下去会水中毒的。”说着将水杯夺过慢慢放下。

    昨晚他们一直呆在医疗室里,看着顾明月喝水的频率愈发短暂,顾景青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

    隔一段时间就给顾明月来一次全面检查,发现她的身体机能不但没有变差反而微微有点变好的趋势,但是心跳的频率却越来越慢,这种违反常理的现象顾景青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心跳越慢,供血不足,身体各个部位缺氧,身体机能会明显下降,但是顾明月甚至在房内跑跳,心跳节奏都没变快过,甚至做出超越平时的运动量,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心跳任旧保持着低频率的跳动。

    “姐,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你的身体状况有点不对劲,目前我也查不出什么原因,这几天晚上我们就呆在医疗室吧,饿吗?我们下楼去吃早饭吧。”听了顾景青的话,顾明月微微点头,两人一起朝楼下走去。

    “明月小姐没事吧?”福伯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福伯,这不是有景青跟着吗,不用担心。”顾明月对福伯宽慰了一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坐下来吃早饭吧。”福伯专门为她做了她最喜欢吃的佳肴。

    顾明月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不知怎的,还是以前的味道,为什么这次吃起来没有那种刺激味蕾的满足感,甚至还略微有些排斥,她能够感受到她的饥饿感,但眼前这些食物似乎不是她真正想要的,抬头看到福伯关切的眼神,微微放下的筷子又拿了起来,这顿饭她吃的格外缓慢。

    顾明月身体像是产生了排异反应一般,一阵呕吐感袭来,前不久刚吃进去的食物全部被吐到了马桶里,连咀嚼成沫的食物都随着酸水被吐了出来,她犹豫着要不要给顾景青反应,最后决定还是给他说一下。

    听了姐姐的描述,顾景青再次给她做了全面检查,仍旧看不出什么端倪,于是他让她吃一点刚才的食物再次观察起来,发现顾明月的身体似及其厌恶般的要把刚刚咽下的食物从胃里赶出去一般,一点残渣都不给留下。

    顾景青眉头紧锁,思忖着问道“姐,你饿吗?应该说你感觉到饥饿感没?”

    “有一点,但是不强烈,主要是渴。”顾明月诚实的答道。“那你现在渴了就喝,我不拦你,隔段时间我给你检查一下。”顾景青决定做个实验,观察顾明月的身体变化,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看着这一个小时一直举杯喝水的顾明月,顾景青微微有些错愕,在进水量早已超过人体极限的情况下,他给顾明月做了一次全面检查,除开仍旧缓慢下降的心跳频率,其他方面一切如常,水中毒的现象完全不存在,这完全违背了顾景青的所知所学。

    顾景青一直观察着顾明月,发现她的病变基因在逐渐减少,可能是他们呕心沥血所完成的药剂起了作用,不管减缓的心跳,顾明月可以说是在往一个健康的方向发展,但越来越慢的心跳却是最不正常的地方,顾景青不眠不休想法设法的在寻找突破口,都没有什么成效,看着眼前越来越精神的姐姐,顾景青一时不想再去深究,管他呢,姐姐健康就好,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这样想着,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断线,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趴着睡去。

    顾明月起身将衣服搭在顾景青背上,看着胸前空落落的没有衣物遮掩,顾明月想把顾景青搬到她的病床上,感觉自己孱弱的身体搬不动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弟弟,但是又想尝试一番,便抬手扶去,却惊愕的发现她竟单手将顾景青扶了起来,她的力气不知何时变大了,她又尝试伸手入顾景青的腿弯,没有吃力感,消瘦的身形用纤细的胳膊把顾景青横抱了起来,并没有显得吃力,这不协调的一幕若是有第三者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但天色已晚,福伯早已睡下。

    安放好怀中的顾景青,顾明月丝毫没有睡意,下楼拿来那本夹着照片的书籍在顾景青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静静的翻看着,时不时撇一眼熟睡的顾景青。

    午夜的某一刻,顾景青还在沉睡,顾明月忽的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传来,浑身无力,想要发出声响,喉咙却仿佛被卡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她靠着椅背缓缓的滑落,眼皮变得格外沉重,世界就此陷入黑暗,外界的一切与她就此隔绝。

    顾景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就在他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时,撇见了地上的顾明月,他慌忙起身,将顾明月抱到病床上,伸手探去,没有脉搏,又不确定的伸手去探她的鼻息,久久没有气息传来,他反复尝试,没有,没有,都没有,他急忙做起了人体急求措施,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快速的拨弄着仪器连接过去,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仿佛一滩死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瞬觉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他尝试了各种急救的方法,“120,打120”他哆嗦着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忙音还在耳边滴滴作响他便挂断了电话,急忙抱着顾明月冲下楼去。

    急诊室里,为首的那名白大褂将他所知的施救措施一一尝试,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反应,看了眼病床上仿佛躺在水晶棺里的睡美人,他轻叹一声,推门走出了急诊室,来到正焦急等待的顾景青和福伯身前,叹声道“请节哀。”

    听到这几个字,顾景青像炸了毛的雄狮,抬手揪住急救医生的衣领嘶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节哀,你告诉我什么他妈的叫节哀!她还有救,为什么不救,为什么不去救!”

    旁边的医生急忙上前拉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站在医生身旁的另一名白大褂道“我们见过许多不愿相信至亲已经逝去的家属,如果没有确定死亡,我们会竭力抢救,不会轻视任何一个生命,你可以说我们冷血无情,但是还有其他岌岌可危的人等着我们去抢救,患者已经确认死亡,请节哀。”

    听到这,一旁的福伯瘫坐在地,老泪纵横,顾景青神色狰狞,抓住医生的衣领使劲摇晃着怒吼“禽兽!废物!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东西好意思称医者,都他妈是衣冠禽兽,你们不救,老子自己救,赶紧他妈的给老子滚!”

    他推开眼前的白衣,抬手去拉福伯,语气稍微转柔“福伯,我们回去,姐不会有事的。”

    福伯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满脸忧愁,门口摆放的两份食物已经放了四五个小时,福伯拾起倒掉,又重新去了厨房,为顾景青重新再做一份,还有顾明月。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5天,要不是隔着窗帘看到里面顾景青来回走动的身影,福伯恐怕会夺门而入。

    顾景青此刻眼眶凹陷,双眼通红,血丝弥漫,平时梳妆整齐的头发凌乱的如同鸟窝,里面还夹杂着些许白发,他对着手机怒吼“不行,不行,完全没有任何效果,重新想,重新想。”

    对面是专门负责顾明月身体状况的医疗团队,顾景青凭借过人的实力成为了副主治医师,他一次一次对着对面的下属提出近乎无解的要求,这一次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不同的声音“想办法将一个逝去的生命救活吗?”

    那是他的授业恩师,也是顾明月的主治医师,刚开始也紧急参与其中,但他没与顾景青对过话,因为他知道顾景青所描述的症状代表什么,他尝试过,不出意料的没有任何结果,他任由顾景青放纵,希望他能慢慢的面对现实,他希望他能够自己走出来,但眼看顾景青越来越疯狂,再这么下去会毁了自己,他站了出来,终究是对他说出了那句无情的话语。

    顾景青听到了授业恩师似判决般的定论,他沉默了,久久不语,渐渐的瘫坐在地上抽泣,不多时便嚎啕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他慢慢的爬向顾明月,伸手将顾明月的手放在自己头顶“不是说好的我们皓如日月,比相濡以沫更加相濡以沫吗。”

    那时顾景青刚上学不久,那天,少年急匆匆的跑回来,隔老远就冲着少女大喊“姐,我在学校学到一个词,感觉好有爱,就像姐姐与我一样。”

    少女弹了少年一个脑瓜崩嗔怒道“一看你就没在学校认真学,相濡以沫是形容夫妻的,怎么能说我们。”

    “但我感觉这个词才能形容我和姐姐的感情。”少年倔强道,少女摸着少年的脑袋“我们之间是皓如日月。

    “皓如日月?什么意思,比相濡以沫更加相濡以沫吗?”少年好奇,少女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说道“嗯,你记住我们之间是皓如日月。”

    如今月已不再,日也不想在,似是在哭泣,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窗外的玻璃,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