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离开
“卡修斯的家族血脉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永远禁忌。”
古老手记中的一页标注着几个特意加粗的字体。
“我们的力量，来源于我们的敌人。萨麦尔拥有的令众神都恐惧不已的力量，被灌输进我们一族的根基之中。”
漆黑的墨水忠实地记录着作者给出的信息，写下的文字记录着卡修斯家族隐藏万年的历史。
“了解他们，成为他们，对抗他们。我们是世界对抗入侵者的秘密武器，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与最痛恨的敌人一样的异血。通过特殊的仪式，卡修斯一族的身体构造与常人相似，但我们能够使用和萨麦尔同样强大的能力。”
“我们的使命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作为守护者，将萨麦尔彻底驱逐出我们的世界，然后迎来自我的终结。”
无法推测书写者的具体心理，大部分的字迹已经随着时间而变得模糊透明。这本也许从几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书籍陈述着每一个卡修斯的最终命运。
“萨麦尔的力量特征，最主要的还是近乎无限的包容......或者说掠夺。他们对时空的理解异常的深刻，这也是你为什么对空间类法术的掌握更好的原因。”
康斯坦丁站在伊文卧室的窗前说着，他的身体透过无垠的月光。
“这个种族存在着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混乱和守序并不能完全概括他们。”
“你的天赋能够让你以某种形式剥夺对方的力量......无论是哪一种形式，然后转化成自己的力量。”
“什么意思？”伊文皱着眉头，“汲取力量？用什么办法汲取？”
“动用你的能力，伊文，我可不是卡修斯家族的人。”康斯坦丁说着，他幻化的躯体逐渐变得透明消散。
“回去好好翻翻你父亲的本子......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好吧。”伊文缓缓闭上双眼：“那我们去哪？”
“首先，需要给我找一个合适的人偶躯体，而我刚好认识一个顶尖的锻造师。”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他的骨灰应该都能够飘到太阳上去了。我们要找的是他保存在地下的遗物，是我以前嘱咐他的委托。”
第二天早晨的阳光如约而至。伊文在盥洗室经过简单的洗漱后来到楼下训练的地方，偌大的场地只有麦肯一人独自挥剑的身影。
伊文瞄了一眼天色，微黄的色泽刚从遥远天边浸染黑色的夜空，而看麦肯的样子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麦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刻苦。
不对……伊文捕捉到了异常的反光，一团黑影笼罩在旁边的木桩上，在本来就比较黑暗的环境下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察觉到。
来自黑暗中的目光对上了伊文的视线，他在那时终于看清了那团小山般的阴影——冷酷的目光毫无疑问是哈维尔。身着漆黑盔甲的他很容易融入夜色，伊文都很少看见他脱下这副盔甲。
哈维尔和麦肯向伊文招了招手，伊文照常走去进行着热身运动，仔细一想，这可能是他跟两人最后一次训练了。
“这个时间起床对你来说可不是常见的事。”哈维尔说着，依然如木雕一样坐着。
“今天我就要走了，要早点起来准备。”
伊文默默屏蔽了哈维尔的嘲讽。一天中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光是最美好的。
“教练，今天我可不能像以前那样锻炼，那会折磨我的每一条神经，我会连东西都举不起来的。”
“有道理。”哈维尔挑了挑眉毛，“但突破极限才是你应该追求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所以，计划不变。”
......很好。伊文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哈维尔的反应跟预料的一模一样。但今天过后就不用再按照他“瘫痪式”训练计划锻炼了，自己等会就会离开这里。
...
“哈维尔会跟我一起去？”
伊文瞪大眼睛盯着罗伯特，哈维尔只是负责来对自己训练的教官，应该并没有陪同自己冒险的义务。
“是的，他会护送你到第一站的目的地。”
“嗯。”哈维尔在一旁默默应道。
罗伯特避开伊文的眼神：“哈维尔会负责你的安全。你的旅途注定不会顺畅，伊文，哈维尔也并不是你所有路上的保姆，他只是你不会提前夭折的保证。”
几人正在卡修斯宅邸的书房内进行出发前的商讨。在吃过午饭后伊文就会正式离开这里。
伊文没有再质疑什么。罗伯特为自己聘请了哈维尔作为保镖那当然是一件好事。
本来以为会离开这位严格的教官了。不会在旅途中还天天搞得这么累吧......伊文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
“康斯坦丁和我已经做了地点的确认，”罗伯特面前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张详细的羊皮纸地图，他伸手指向地图标注的某处位置：“梅里卡维亚，这片领地位于雅尔达纳的北方，越过克雷菲尔山脉，属于巴特·雷哲伯爵的领地范畴。这有可能就是你们的目的地，该庆幸去这地方不用跨越国度。”
“有可能？”伊文明显察觉到了这个不稳定的词汇：“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大陆整体的位置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并没有变得面目全非，但是还是有一些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康斯坦丁说道。
“所以只能得出大概的范围。梅里卡维亚并不是个小地方，但离得够近的话我有办法找到那件遗物。只能期待那东西没有被摧毁了。”
“与附近的瓦埃勒不同，那里有着更加繁华的城镇，但这也代表更多的风险。”罗伯特再次开口道：“我已经给雷哲伯爵写了信封，等下就会拿给楼下的邮差。应该会比你们先到伯爵领。希望他会给你们一些便利。”
“谢谢，父亲。”伊文的心里洋溢着些许暖意。
“罗伯特，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康斯坦丁开口道：“你对伊文的血脉封印怎么完全解除？”
“封印？”罗伯特愣了一下，低垂眼帘仔细回想着。
“在伊文和麦肯刚出生后的一个月，我亲手将他们捧上了祭坛。封印力量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法。”
“那是请神之术。”康斯坦丁接过了他的话，他的语气有着一丝起伏：“那么，罗伯特，代价是什么？”
罗伯特闭上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眼。
“为痛苦女士服务。”
书房陷入了寂静，就连一向冷漠的哈维尔都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囚禁痛苦的女士——玛南修斯，女妖与幽魂的主人，是一位坐镇无底深渊的邪恶神祇。
伊文不再发问。其他人也没有去过问具体的事件，为痛苦女士所做的事，不过大脑也能猜到大半。
“所以，想要彻底解除这个封印，你们还得去找这力量的源头。这会非常危险。”罗伯特的声音似乎变得略微沙哑。
“唉，那就只有等到之后再说了。”康斯坦丁跳过了这个话题，“伊文的封印只有一小部分被我简单地解开，这样也好，还不至于被敌人直接发现。”
当初仪式刚结束敌人就发现了，康斯坦丁你还有记忆吗......伊文默默地在心里指责着他。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罗伯特注视着伊文郑重的提问。
“你也可以跟我联系帮助，当然，这条路上你更多依靠的还是你自己。”
伊文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操作室，这个房间还保持着原先的模样，除了墙上多出了几张用来掩盖裂隙的报纸。不出意外的话，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都不会再多出什么新玩意了，除了可能布满房间的灰尘。
不，伊文摇摇头，莱莎和一种女仆肯定会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伊文走到自己的写作台前，将每一本书放回原来的位置，用仅剩的墨水写了几封信——表达关于他将要踏上旅途暂时不能交流的歉意，这几封信将会被送往不同人的手中。署名是奈瑟瑞尔，这是他常用的笔名。
在伊文将自己的实验笔记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后，康斯坦丁出现在他的身后，递给他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空水晶容器。
“看看你的成果吧。”康斯坦丁微笑着。
伊文点点头，接过空的水晶容器，专注地向其中注入魔力。
原本空无一物的容器被淡蓝色的流动物质逐渐填满，直至最后一丝缝隙。这代表着伊文的魔力储备已经正式有了初阶法师的水平。
“很好。”康斯坦丁顺手收回了水晶：“进步很快，伊文。短短的几天就完成了进阶。”
伊文默默看着魔力水晶被吸干后，抬头盯着康斯坦丁的微笑：“康斯坦丁，你会不会像传送门之类的法术？不能直接把我们传送过去吗？”
“想法挺好的，可惜做不到。”康斯坦丁毫不留情地说着：“就算我知道方法，现在也没有实力将我们几人一次性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伊文耸耸肩，这个办法果然是行不通的。只能骑马赶过去了，而这至少需要一周的脚程。
伊文拿起放在角落的法杖，在一切收拾完毕拿好需要的物品后走出房门，深深地看了一眼操作室内的景象，随后带上房门走向楼下。送行的午宴已经填饱了他的肚子，是时候真正地离开了。
仆人为伊文送来贴身的衣物、护甲与武器，伊文在帮助下一一穿好行装。最外层是一件有着兜帽的精致黑色大衣，上面的绣花和金边意味着这并不便宜。
在伊文的考虑下，所有随行的物品都没有带上卡修斯家族的家徽。从外表来看伊文和哈维尔只是两个穿着鲜亮的冒险者，至于康斯坦丁则大部分时间可以呆在护腕内。
两匹早已准备好的上等马正在门口等待着。伊文将物品捆绑在马背上，转身与每个人进行道别。
母亲艾德琳还是一脸慈爱的表情，罗伯特也并没有板着脸，莱莎同样面带着笑容，只是眼里藏着复杂的情绪。后面的仆人们听说少爷将要踏上旅途，都带着祝福的眼光。
麦肯张开双臂，走上前去拥抱伊文，他用有力的手掌拍打着伊文的后背。刚回家的他却要与自己的兄弟告别。
“我会想念你的，伊文。”
在两人分开后，罗伯特朝伊文摊开手心，一条项链静静躺在那里，带有一个印有卡修斯家徽的金属圆盘，崭新，毫无锈迹。
“这是家族的护身符。”罗伯特解释道：“它会庇佑卡修斯的成员。随身带着它，它会带来好运。”
伊文点点头，将项链套在了自己的脖颈，而圆盘则被藏在衣物的内侧。
“再见了，各位。”伊文翻身骑上马匹，朝着众人挥手。
“我会找到你失去的东西，父亲。”
伊文在心里默念，压下心中的情绪，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的地方。
路上响起了马蹄踩踏地面的声音，两旁的树木向后退去，卡修斯家族的宅邸逐渐消失在伊文的视野里，直至不见踪影。
古老手记中的一页标注着几个特意加粗的字体。
“我们的力量，来源于我们的敌人。萨麦尔拥有的令众神都恐惧不已的力量，被灌输进我们一族的根基之中。”
漆黑的墨水忠实地记录着作者给出的信息，写下的文字记录着卡修斯家族隐藏万年的历史。
“了解他们，成为他们，对抗他们。我们是世界对抗入侵者的秘密武器，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与最痛恨的敌人一样的异血。通过特殊的仪式，卡修斯一族的身体构造与常人相似，但我们能够使用和萨麦尔同样强大的能力。”
“我们的使命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作为守护者，将萨麦尔彻底驱逐出我们的世界，然后迎来自我的终结。”
无法推测书写者的具体心理，大部分的字迹已经随着时间而变得模糊透明。这本也许从几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书籍陈述着每一个卡修斯的最终命运。
“萨麦尔的力量特征，最主要的还是近乎无限的包容......或者说掠夺。他们对时空的理解异常的深刻，这也是你为什么对空间类法术的掌握更好的原因。”
康斯坦丁站在伊文卧室的窗前说着，他的身体透过无垠的月光。
“这个种族存在着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混乱和守序并不能完全概括他们。”
“你的天赋能够让你以某种形式剥夺对方的力量......无论是哪一种形式，然后转化成自己的力量。”
“什么意思？”伊文皱着眉头，“汲取力量？用什么办法汲取？”
“动用你的能力，伊文，我可不是卡修斯家族的人。”康斯坦丁说着，他幻化的躯体逐渐变得透明消散。
“回去好好翻翻你父亲的本子......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好吧。”伊文缓缓闭上双眼：“那我们去哪？”
“首先，需要给我找一个合适的人偶躯体，而我刚好认识一个顶尖的锻造师。”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他的骨灰应该都能够飘到太阳上去了。我们要找的是他保存在地下的遗物，是我以前嘱咐他的委托。”
第二天早晨的阳光如约而至。伊文在盥洗室经过简单的洗漱后来到楼下训练的地方，偌大的场地只有麦肯一人独自挥剑的身影。
伊文瞄了一眼天色，微黄的色泽刚从遥远天边浸染黑色的夜空，而看麦肯的样子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麦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刻苦。
不对……伊文捕捉到了异常的反光，一团黑影笼罩在旁边的木桩上，在本来就比较黑暗的环境下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察觉到。
来自黑暗中的目光对上了伊文的视线，他在那时终于看清了那团小山般的阴影——冷酷的目光毫无疑问是哈维尔。身着漆黑盔甲的他很容易融入夜色，伊文都很少看见他脱下这副盔甲。
哈维尔和麦肯向伊文招了招手，伊文照常走去进行着热身运动，仔细一想，这可能是他跟两人最后一次训练了。
“这个时间起床对你来说可不是常见的事。”哈维尔说着，依然如木雕一样坐着。
“今天我就要走了，要早点起来准备。”
伊文默默屏蔽了哈维尔的嘲讽。一天中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光是最美好的。
“教练，今天我可不能像以前那样锻炼，那会折磨我的每一条神经，我会连东西都举不起来的。”
“有道理。”哈维尔挑了挑眉毛，“但突破极限才是你应该追求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所以，计划不变。”
......很好。伊文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哈维尔的反应跟预料的一模一样。但今天过后就不用再按照他“瘫痪式”训练计划锻炼了，自己等会就会离开这里。
...
“哈维尔会跟我一起去？”
伊文瞪大眼睛盯着罗伯特，哈维尔只是负责来对自己训练的教官，应该并没有陪同自己冒险的义务。
“是的，他会护送你到第一站的目的地。”
“嗯。”哈维尔在一旁默默应道。
罗伯特避开伊文的眼神：“哈维尔会负责你的安全。你的旅途注定不会顺畅，伊文，哈维尔也并不是你所有路上的保姆，他只是你不会提前夭折的保证。”
几人正在卡修斯宅邸的书房内进行出发前的商讨。在吃过午饭后伊文就会正式离开这里。
伊文没有再质疑什么。罗伯特为自己聘请了哈维尔作为保镖那当然是一件好事。
本来以为会离开这位严格的教官了。不会在旅途中还天天搞得这么累吧......伊文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
“康斯坦丁和我已经做了地点的确认，”罗伯特面前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张详细的羊皮纸地图，他伸手指向地图标注的某处位置：“梅里卡维亚，这片领地位于雅尔达纳的北方，越过克雷菲尔山脉，属于巴特·雷哲伯爵的领地范畴。这有可能就是你们的目的地，该庆幸去这地方不用跨越国度。”
“有可能？”伊文明显察觉到了这个不稳定的词汇：“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大陆整体的位置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并没有变得面目全非，但是还是有一些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康斯坦丁说道。
“所以只能得出大概的范围。梅里卡维亚并不是个小地方，但离得够近的话我有办法找到那件遗物。只能期待那东西没有被摧毁了。”
“与附近的瓦埃勒不同，那里有着更加繁华的城镇，但这也代表更多的风险。”罗伯特再次开口道：“我已经给雷哲伯爵写了信封，等下就会拿给楼下的邮差。应该会比你们先到伯爵领。希望他会给你们一些便利。”
“谢谢，父亲。”伊文的心里洋溢着些许暖意。
“罗伯特，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康斯坦丁开口道：“你对伊文的血脉封印怎么完全解除？”
“封印？”罗伯特愣了一下，低垂眼帘仔细回想着。
“在伊文和麦肯刚出生后的一个月，我亲手将他们捧上了祭坛。封印力量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法。”
“那是请神之术。”康斯坦丁接过了他的话，他的语气有着一丝起伏：“那么，罗伯特，代价是什么？”
罗伯特闭上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眼。
“为痛苦女士服务。”
书房陷入了寂静，就连一向冷漠的哈维尔都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囚禁痛苦的女士——玛南修斯，女妖与幽魂的主人，是一位坐镇无底深渊的邪恶神祇。
伊文不再发问。其他人也没有去过问具体的事件，为痛苦女士所做的事，不过大脑也能猜到大半。
“所以，想要彻底解除这个封印，你们还得去找这力量的源头。这会非常危险。”罗伯特的声音似乎变得略微沙哑。
“唉，那就只有等到之后再说了。”康斯坦丁跳过了这个话题，“伊文的封印只有一小部分被我简单地解开，这样也好，还不至于被敌人直接发现。”
当初仪式刚结束敌人就发现了，康斯坦丁你还有记忆吗......伊文默默地在心里指责着他。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罗伯特注视着伊文郑重的提问。
“你也可以跟我联系帮助，当然，这条路上你更多依靠的还是你自己。”
伊文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操作室，这个房间还保持着原先的模样，除了墙上多出了几张用来掩盖裂隙的报纸。不出意外的话，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都不会再多出什么新玩意了，除了可能布满房间的灰尘。
不，伊文摇摇头，莱莎和一种女仆肯定会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伊文走到自己的写作台前，将每一本书放回原来的位置，用仅剩的墨水写了几封信——表达关于他将要踏上旅途暂时不能交流的歉意，这几封信将会被送往不同人的手中。署名是奈瑟瑞尔，这是他常用的笔名。
在伊文将自己的实验笔记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后，康斯坦丁出现在他的身后，递给他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空水晶容器。
“看看你的成果吧。”康斯坦丁微笑着。
伊文点点头，接过空的水晶容器，专注地向其中注入魔力。
原本空无一物的容器被淡蓝色的流动物质逐渐填满，直至最后一丝缝隙。这代表着伊文的魔力储备已经正式有了初阶法师的水平。
“很好。”康斯坦丁顺手收回了水晶：“进步很快，伊文。短短的几天就完成了进阶。”
伊文默默看着魔力水晶被吸干后，抬头盯着康斯坦丁的微笑：“康斯坦丁，你会不会像传送门之类的法术？不能直接把我们传送过去吗？”
“想法挺好的，可惜做不到。”康斯坦丁毫不留情地说着：“就算我知道方法，现在也没有实力将我们几人一次性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伊文耸耸肩，这个办法果然是行不通的。只能骑马赶过去了，而这至少需要一周的脚程。
伊文拿起放在角落的法杖，在一切收拾完毕拿好需要的物品后走出房门，深深地看了一眼操作室内的景象，随后带上房门走向楼下。送行的午宴已经填饱了他的肚子，是时候真正地离开了。
仆人为伊文送来贴身的衣物、护甲与武器，伊文在帮助下一一穿好行装。最外层是一件有着兜帽的精致黑色大衣，上面的绣花和金边意味着这并不便宜。
在伊文的考虑下，所有随行的物品都没有带上卡修斯家族的家徽。从外表来看伊文和哈维尔只是两个穿着鲜亮的冒险者，至于康斯坦丁则大部分时间可以呆在护腕内。
两匹早已准备好的上等马正在门口等待着。伊文将物品捆绑在马背上，转身与每个人进行道别。
母亲艾德琳还是一脸慈爱的表情，罗伯特也并没有板着脸，莱莎同样面带着笑容，只是眼里藏着复杂的情绪。后面的仆人们听说少爷将要踏上旅途，都带着祝福的眼光。
麦肯张开双臂，走上前去拥抱伊文，他用有力的手掌拍打着伊文的后背。刚回家的他却要与自己的兄弟告别。
“我会想念你的，伊文。”
在两人分开后，罗伯特朝伊文摊开手心，一条项链静静躺在那里，带有一个印有卡修斯家徽的金属圆盘，崭新，毫无锈迹。
“这是家族的护身符。”罗伯特解释道：“它会庇佑卡修斯的成员。随身带着它，它会带来好运。”
伊文点点头，将项链套在了自己的脖颈，而圆盘则被藏在衣物的内侧。
“再见了，各位。”伊文翻身骑上马匹，朝着众人挥手。
“我会找到你失去的东西，父亲。”
伊文在心里默念，压下心中的情绪，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的地方。
路上响起了马蹄踩踏地面的声音，两旁的树木向后退去，卡修斯家族的宅邸逐渐消失在伊文的视野里，直至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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