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囚归之徒
随着值夜女子盘彩的一声喝问，月色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从草丛中钻出来，里三层外三层把马车和畲女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声喝叫也把运送粮食的畲女们喝醒了，兰萍条件反射般跳将起来，厉声质道：“尔等何人？”
朦胧夜色中，虽然看不清围攻而来的人群面貌表情，却看不得清来者个个留着寸发。离马车一丈开外时，深夜不知名众整齐的停下了脚步，立于畲女宿帐前方正中间那人回话道：“我等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做什么。”
“尔等深夜围攻我宿地，意欲何为？”
“明说了吧，我们是来借粮的……”
“借粮？你我素不相识，何来相借一说？”
“心中有信即为借，心中无信是为抢，借与抢只是个人的本质体现罢了……”
“任你说的冠冕堂皇也没用，不借又如何？”兰萍手随语动，右手翘起兰花指，口中念念有词……
紧接着，兰萍玉手一挥，一把尘土化成圆圈，围着马车四周撒下。千千万万只飞虫向四面八方散去，畲乡巫盅之术“化蛆诀”……
“畲人的巫盅术果然名不虚传，”不速之客中领头那人双手一挥，示意兄弟们退后，接着说道：“在下名叫武林，算是身后一众兄弟的大哥吧，我等多日未曾进食，实在饿的慌才想出深夜借粮这等下策。再次言明，我等只要粮食绝无伤人性命之意。巫盅之术再邪门，只要保持距离围而不攻，也是伤不得我方半分，我五百余众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耗着，看看谁耗的过谁……”
兰萍心头一惊，那名叫武林的大哥说的没错，畲人的巫盅之术类似于护身符，在有效范围内威力无穷，过了这个范围便起不到丝毫作用了。对方五百余众围而不攻，不进入有效范围徒奈其何？围个三两日，一群女流之辈的心理必将崩溃，到时候粮食肯定不保。想到此，兰萍吹起一声怪哨，欲呼来猴面鹰前往三江口报信搬救兵。
“想报信去搬救兵吗？这里已被围的连只苍蝇都进出不得，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
井道镇郊外，雷鸣带领的二十人马终于追上图腾公主了……
“小姐，井道镇已到，现在是寅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前去接应粮队也不必急于一时，不如等天亮了再走。”
“雷鸣，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像男人了，我们前去接应的人里面可是有你刚过门的妻子呀……”
“小姐，我……”本是出于好意，却被图腾公主数落一顿，雷鸣一时语塞。
男人的预感和防备心理永远没有女人强烈……
天已放亮，离黑坪铺不远了……
边防营所那边，徐高升一夜无眠，天蒙蒙亮便一骨碌爬起身来，往都统欧龙阳宿舍跑去。
“欧将军，高升有要事禀告……”徐高升徘徊时久，终于横下心来敲门道。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欧龙阳眯着眼打开房门，“有何要紧事，快快说来，我还没睡够呢。”
“将军，高升恐怕是要当逃兵了……”
“什么？当逃兵？”欧龙阳瞬间清醒过来，“为什么要当逃兵……”
“将军，我曾与远方友人有过约定，约他们来这边讨生活。如今约定之时已过，想来友人们早已到达约地，而我若身在军营不出，不但有违君子之约，更是有背良知。”
“我当是什么紧要之事，与友人有约，那就放你假期去赴约，事了归队便是。”
“可是我曾答应与友人同甘苦共患难的……”
“那就引友人从军，一起建功立业呗。”
“可是友人有五百余众，且清一色都是囚归之徒，军伍能容纳的下吗？”
“清一色囚归之徒？”欧龙阳沉思片刻道：“徐高升听令……”
“属下在……”
“你即刻前去面见睿孝将军，兹事体大，需由他来定夺……”
“属下遵命……”
黄南军营往南延伸，纵横连绵数十里，这里是新开荒出来的耕地，在这一地带军人与家属同住，共同经营美好家园。民以食为天，食以田为本，耕者有其田就是最景气的真实写照。
距离黄南军营西南面二十里处，有一片叫梅庄的丘陵地带，此处平坝相对广阔。南方的多山少平地，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称，所谓的平坝与北方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有志者不在于优境中挑机会，而是在困境中找出路，梅庄那一亩三分地成了也成了军伍与家属们眼中的福地，昔日荒芜凄凉，今日百花齐放，欣欣向荣莫过于此。
睿孝将军苏煜巡视到此，被梅庄的生气所震撼，不由得多留了几日。
梅庄的建设，营都统项明功不可没。这日午后，梅庄营都统项明领着睿孝将军苏煜登上最高地骁勇丘，苏煜感慨万千，“短短数年间，百阳军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啊！”
“将军，屈指算来，百阳军众已达上万人，可是除了四百老卒经历过战争，余众皆未上过战场，我军能战否？”
“我没有未仆先知的能力，能战与否焉能算子，但我有必胜的信念，就一定能够胜天。”
“将军豪气冲天，项明誓死相随，斗胆与天一斗……”
“边防营属下徐高升见过睿孝将军……”昔日那位三次入囚的徐高升来了。
苏煜看着远道而来，肤色黝黑的下属犯疑，“徐高升，你不在边防营当差，大老远的跑来梅庄所为何事？”
黑坪铺，前来赴约的五百余众，这些徐高升的旧友们把运粮的畲女围了个水泄不通。图腾公主雷潇率队赶到，在不远处驻足不前，见刚过门的夫人被一群身份不明的歹徒围住，雷鸣焦急万分，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小姐，您且在此处观望，我率兄弟们杀将过去，先救出姐妹们再说。”
雷潇伸手作出制止的手势，不急不缓道：“不可轻举妄动，先了解情况再做打算。”
少时，待观得运粮畲女虽被围困却未失一人后，图腾公主雷潇这才开口道：“这伙人围而不攻，意不在取人性命，如此一来倒是可避免兵刃相见。”说罢下马往那边走去。
雷鸣等随众相继下马，紧跟图腾公主左右……
“尔等围我族人，意欲何为？”
“这位小姐头戴凤翎，想必就是畲人的图腾公主吧？”
“我乃三江口畲女雷潇，正是畲人的图腾公主，尔等还未回我话，围我族人意欲何为？”
“让图腾公主见笑了，围而只为填饱肚子。”
“哦，原来是想劫粮？”
“图腾公主这么认为也无可厚非。”
“既然已经亮明意图，那就好说，再问尔等可知畲人巫盅之术？”
“畲人巫盅之术神鬼莫测，当然知晓个中厉害……”
“如此说来是不惜以命换粮？”
“饿死是件很窝囊的事……”
“我方满打满算也就五十人众，而尔方少说也有四五百人。巫盅之术再厉害也难以保得全身而退，要想保住粮食不缺一粒已无可能，可否各自退让一步，留一半走一半如何？”
“图腾公主是个明白人，和明白人讲话就是爽快，就依你所言，九车粮食，留下四车，其余五车放行，如何？”
“好说……”
“不好说……”
徐高升带着帮场子的睿孝将军和那个有着战争天赋的蒙礼，三人及时赶到，“武林，你等竟敢做出抢粮这等事体，胆子不小啊。”
“呵呵，你徐高升终于出现了，”五百余众为首之人武林嘴角露出不屑道：“当初是你信誓旦旦约我们前来越国，说什么越国这方土地上人人平等，有我们这些囚归之徒的立足之地，可是你竟然言而无信完弄友情。今日之事与你无关，是兄弟饿的发慌想讨口饭吃，粮食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下。”
“没有按约定时间到来，是我爽约了，但我并没有毁约，只是被一些不得已的事体耽搁了。不管爽约还是毁约，这都不是你等抢粮的理由。”
“罢了，看你徐高升身着戎装，想必已经奔向好前程了吧？但是无论你的身份是否改变，你都不能忘记曾经与兄弟们生死与共的这份情义。今日我与众兄弟们没有杀过一人，也没有抢粮成功，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实在不忍刀枪相见，兄弟们，咱们与徐高升的情义已绝，我们走……”
五百余众转身退去……
“且慢，兄弟们几时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如此没有自信了，生气归生气，总要让我把话说完嘛……”徐高升出言挽留道。
五百囚归之徒停下脚步，又转过身来，心里还是信任着曾经的生死之交……
“说吧，等你说完我们就走，一帮大老爷们还饿着肚子呢……”
“兄弟们，我徐高升并没有变，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记着这份情义，如果大家觉得还能信任于我，那么与我一起在越国从军如何？”
“从军？一帮犯过律法的“罪人”也能从军？”
“当然可以，我乃越国百阳军统帅苏煜，今日对着天地发誓，徐高升的兄弟就是我苏煜的兄弟，徐高升能从军你们也一样能建功立业……”
“小姐，那些抢粮不成被招安入伍的人，个个额头上面盖了戳印，一看就不是好人，睿孝将军怎么就能允许他们从军呀？”那五百四十七名囚归之徒留在黑坪铺接受整训，雷鸣接过夫人兰萍的班带队送粮，一路上频频向图腾公主雷潇发起牢骚。
“好人与坏人岂能以貌取之，这些人全部都是普通百姓出身，他们虽然犯过律法，却无一人是犯作奸犯科不恕之罪。天下只有刁官疴律之分，没有刁民良民之别，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深受重典治民其害啊……”
“这些人均来自他国，咱们的大王能容纳吗？”
“大王不会去管这等小事的，军中之事已全权交与睿孝将军，唯将军令是从即可。”
“雷鸣，今日才发现你这个人婆婆妈妈的，还没有我们女子心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不嫁给你了。”兰萍接过话茬，数落起夫君道。
“嘻嘻，我就是好奇嘛，又没有不良之心，夫人何必计较。”
“哼……”
“兄弟们，都吃饱了吗？”黑坪铺，留下二车粮食给囚归之徒们裹腹，徐高升看着兄弟们终于能吃上一口饱饭了，激动的眼含热泪。
“吃饱了……”五百余众异口同声道。
“蒙礼，宣读军律军规……”
“喏……”
第一条：百阳军所有官兵人格平等。
第二条：军中以战绩为考核标准，人人可为兵，人人亦能成将。
第三条：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第四条：战死者入万人冢，家属受高待。
第五条：不扰民，不扰商，不涉财。
第六条：战场退缩者，杀……
第七条：临阵投敌者，杀……
第八条：执行命令打折扣者，杀……
第九条：散播谣言扰乱军心者，杀……
第十条：违抗军令者，杀……
一声喝叫也把运送粮食的畲女们喝醒了，兰萍条件反射般跳将起来，厉声质道：“尔等何人？”
朦胧夜色中，虽然看不清围攻而来的人群面貌表情，却看不得清来者个个留着寸发。离马车一丈开外时，深夜不知名众整齐的停下了脚步，立于畲女宿帐前方正中间那人回话道：“我等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做什么。”
“尔等深夜围攻我宿地，意欲何为？”
“明说了吧，我们是来借粮的……”
“借粮？你我素不相识，何来相借一说？”
“心中有信即为借，心中无信是为抢，借与抢只是个人的本质体现罢了……”
“任你说的冠冕堂皇也没用，不借又如何？”兰萍手随语动，右手翘起兰花指，口中念念有词……
紧接着，兰萍玉手一挥，一把尘土化成圆圈，围着马车四周撒下。千千万万只飞虫向四面八方散去，畲乡巫盅之术“化蛆诀”……
“畲人的巫盅术果然名不虚传，”不速之客中领头那人双手一挥，示意兄弟们退后，接着说道：“在下名叫武林，算是身后一众兄弟的大哥吧，我等多日未曾进食，实在饿的慌才想出深夜借粮这等下策。再次言明，我等只要粮食绝无伤人性命之意。巫盅之术再邪门，只要保持距离围而不攻，也是伤不得我方半分，我五百余众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耗着，看看谁耗的过谁……”
兰萍心头一惊，那名叫武林的大哥说的没错，畲人的巫盅之术类似于护身符，在有效范围内威力无穷，过了这个范围便起不到丝毫作用了。对方五百余众围而不攻，不进入有效范围徒奈其何？围个三两日，一群女流之辈的心理必将崩溃，到时候粮食肯定不保。想到此，兰萍吹起一声怪哨，欲呼来猴面鹰前往三江口报信搬救兵。
“想报信去搬救兵吗？这里已被围的连只苍蝇都进出不得，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
井道镇郊外，雷鸣带领的二十人马终于追上图腾公主了……
“小姐，井道镇已到，现在是寅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前去接应粮队也不必急于一时，不如等天亮了再走。”
“雷鸣，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像男人了，我们前去接应的人里面可是有你刚过门的妻子呀……”
“小姐，我……”本是出于好意，却被图腾公主数落一顿，雷鸣一时语塞。
男人的预感和防备心理永远没有女人强烈……
天已放亮，离黑坪铺不远了……
边防营所那边，徐高升一夜无眠，天蒙蒙亮便一骨碌爬起身来，往都统欧龙阳宿舍跑去。
“欧将军，高升有要事禀告……”徐高升徘徊时久，终于横下心来敲门道。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欧龙阳眯着眼打开房门，“有何要紧事，快快说来，我还没睡够呢。”
“将军，高升恐怕是要当逃兵了……”
“什么？当逃兵？”欧龙阳瞬间清醒过来，“为什么要当逃兵……”
“将军，我曾与远方友人有过约定，约他们来这边讨生活。如今约定之时已过，想来友人们早已到达约地，而我若身在军营不出，不但有违君子之约，更是有背良知。”
“我当是什么紧要之事，与友人有约，那就放你假期去赴约，事了归队便是。”
“可是我曾答应与友人同甘苦共患难的……”
“那就引友人从军，一起建功立业呗。”
“可是友人有五百余众，且清一色都是囚归之徒，军伍能容纳的下吗？”
“清一色囚归之徒？”欧龙阳沉思片刻道：“徐高升听令……”
“属下在……”
“你即刻前去面见睿孝将军，兹事体大，需由他来定夺……”
“属下遵命……”
黄南军营往南延伸，纵横连绵数十里，这里是新开荒出来的耕地，在这一地带军人与家属同住，共同经营美好家园。民以食为天，食以田为本，耕者有其田就是最景气的真实写照。
距离黄南军营西南面二十里处，有一片叫梅庄的丘陵地带，此处平坝相对广阔。南方的多山少平地，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称，所谓的平坝与北方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有志者不在于优境中挑机会，而是在困境中找出路，梅庄那一亩三分地成了也成了军伍与家属们眼中的福地，昔日荒芜凄凉，今日百花齐放，欣欣向荣莫过于此。
睿孝将军苏煜巡视到此，被梅庄的生气所震撼，不由得多留了几日。
梅庄的建设，营都统项明功不可没。这日午后，梅庄营都统项明领着睿孝将军苏煜登上最高地骁勇丘，苏煜感慨万千，“短短数年间，百阳军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啊！”
“将军，屈指算来，百阳军众已达上万人，可是除了四百老卒经历过战争，余众皆未上过战场，我军能战否？”
“我没有未仆先知的能力，能战与否焉能算子，但我有必胜的信念，就一定能够胜天。”
“将军豪气冲天，项明誓死相随，斗胆与天一斗……”
“边防营属下徐高升见过睿孝将军……”昔日那位三次入囚的徐高升来了。
苏煜看着远道而来，肤色黝黑的下属犯疑，“徐高升，你不在边防营当差，大老远的跑来梅庄所为何事？”
黑坪铺，前来赴约的五百余众，这些徐高升的旧友们把运粮的畲女围了个水泄不通。图腾公主雷潇率队赶到，在不远处驻足不前，见刚过门的夫人被一群身份不明的歹徒围住，雷鸣焦急万分，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小姐，您且在此处观望，我率兄弟们杀将过去，先救出姐妹们再说。”
雷潇伸手作出制止的手势，不急不缓道：“不可轻举妄动，先了解情况再做打算。”
少时，待观得运粮畲女虽被围困却未失一人后，图腾公主雷潇这才开口道：“这伙人围而不攻，意不在取人性命，如此一来倒是可避免兵刃相见。”说罢下马往那边走去。
雷鸣等随众相继下马，紧跟图腾公主左右……
“尔等围我族人，意欲何为？”
“这位小姐头戴凤翎，想必就是畲人的图腾公主吧？”
“我乃三江口畲女雷潇，正是畲人的图腾公主，尔等还未回我话，围我族人意欲何为？”
“让图腾公主见笑了，围而只为填饱肚子。”
“哦，原来是想劫粮？”
“图腾公主这么认为也无可厚非。”
“既然已经亮明意图，那就好说，再问尔等可知畲人巫盅之术？”
“畲人巫盅之术神鬼莫测，当然知晓个中厉害……”
“如此说来是不惜以命换粮？”
“饿死是件很窝囊的事……”
“我方满打满算也就五十人众，而尔方少说也有四五百人。巫盅之术再厉害也难以保得全身而退，要想保住粮食不缺一粒已无可能，可否各自退让一步，留一半走一半如何？”
“图腾公主是个明白人，和明白人讲话就是爽快，就依你所言，九车粮食，留下四车，其余五车放行，如何？”
“好说……”
“不好说……”
徐高升带着帮场子的睿孝将军和那个有着战争天赋的蒙礼，三人及时赶到，“武林，你等竟敢做出抢粮这等事体，胆子不小啊。”
“呵呵，你徐高升终于出现了，”五百余众为首之人武林嘴角露出不屑道：“当初是你信誓旦旦约我们前来越国，说什么越国这方土地上人人平等，有我们这些囚归之徒的立足之地，可是你竟然言而无信完弄友情。今日之事与你无关，是兄弟饿的发慌想讨口饭吃，粮食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下。”
“没有按约定时间到来，是我爽约了，但我并没有毁约，只是被一些不得已的事体耽搁了。不管爽约还是毁约，这都不是你等抢粮的理由。”
“罢了，看你徐高升身着戎装，想必已经奔向好前程了吧？但是无论你的身份是否改变，你都不能忘记曾经与兄弟们生死与共的这份情义。今日我与众兄弟们没有杀过一人，也没有抢粮成功，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实在不忍刀枪相见，兄弟们，咱们与徐高升的情义已绝，我们走……”
五百余众转身退去……
“且慢，兄弟们几时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如此没有自信了，生气归生气，总要让我把话说完嘛……”徐高升出言挽留道。
五百囚归之徒停下脚步，又转过身来，心里还是信任着曾经的生死之交……
“说吧，等你说完我们就走，一帮大老爷们还饿着肚子呢……”
“兄弟们，我徐高升并没有变，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记着这份情义，如果大家觉得还能信任于我，那么与我一起在越国从军如何？”
“从军？一帮犯过律法的“罪人”也能从军？”
“当然可以，我乃越国百阳军统帅苏煜，今日对着天地发誓，徐高升的兄弟就是我苏煜的兄弟，徐高升能从军你们也一样能建功立业……”
“小姐，那些抢粮不成被招安入伍的人，个个额头上面盖了戳印，一看就不是好人，睿孝将军怎么就能允许他们从军呀？”那五百四十七名囚归之徒留在黑坪铺接受整训，雷鸣接过夫人兰萍的班带队送粮，一路上频频向图腾公主雷潇发起牢骚。
“好人与坏人岂能以貌取之，这些人全部都是普通百姓出身，他们虽然犯过律法，却无一人是犯作奸犯科不恕之罪。天下只有刁官疴律之分，没有刁民良民之别，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深受重典治民其害啊……”
“这些人均来自他国，咱们的大王能容纳吗？”
“大王不会去管这等小事的，军中之事已全权交与睿孝将军，唯将军令是从即可。”
“雷鸣，今日才发现你这个人婆婆妈妈的，还没有我们女子心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不嫁给你了。”兰萍接过话茬，数落起夫君道。
“嘻嘻，我就是好奇嘛，又没有不良之心，夫人何必计较。”
“哼……”
“兄弟们，都吃饱了吗？”黑坪铺，留下二车粮食给囚归之徒们裹腹，徐高升看着兄弟们终于能吃上一口饱饭了，激动的眼含热泪。
“吃饱了……”五百余众异口同声道。
“蒙礼，宣读军律军规……”
“喏……”
第一条：百阳军所有官兵人格平等。
第二条：军中以战绩为考核标准，人人可为兵，人人亦能成将。
第三条：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第四条：战死者入万人冢，家属受高待。
第五条：不扰民，不扰商，不涉财。
第六条：战场退缩者，杀……
第七条：临阵投敌者，杀……
第八条：执行命令打折扣者，杀……
第九条：散播谣言扰乱军心者，杀……
第十条：违抗军令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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