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苦战
让林玖更加毛骨悚然的是，眼前的女人右手的五根手指都已经被替换成了金属，那是一柄柄手术工具，反射着灯具的森然冷光。
她左手上拎着一个挂钟。房间里倏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秒针不停跳动的声音。
嘀嗒，嘀嗒。
女人歪着头，用那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林玖。
林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凝视着眼前的敌人，心脏仿佛被什么扼住了。
他清楚看到了位于眼前之人脑袋位置的四枚细胞核，还有密密麻麻的眼球。
这些眼球是活的，它们里面有拟核的存在！
那是细菌！林玖倏然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人是菌化者，是一位近乎失控的二次方菌化者！
致命的危机感从林玖心底爆发开来，他想要立刻作出行动，然而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我中毒了！”林玖猛地想起了那桶细胞液，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敌人的陷阱。
菌化者的脸上忽然裂开了两条缝隙，“长”出了两只颜色不一的眼球。
它们旋转着锁定了林玖。
缝隙深处发出了晦涩难辨的声音。
“你……不该……干涉……我们。”
林玖心念电转，试图通过缔造者将闯进体内的毒素吸附，他极为艰难地开口：“你们究竟在观测什么？”
菌化者把头扭了九十度，颤抖着说出两个词语：“乐园……净化。”
林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站起的声音。
同样中毒的老人依靠早就藏在牙缝里的解药，一点点恢复了行动能力。
老人有些意外林玖竟然还能说话，缺少了左腿和右臂的他拄着木棍来到林玖面前，拿出另外一桶细胞液倒在自己身上，眼看身上的伤口有了愈合的迹象，他随手将桶扔到一边，拉开了装满手术刀、骨锯等工具的外套。
他取下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它抵在林玖的脸上嘿嘿笑道：“刚才还挺威风的嘛，现在我很想知道，你这么特别的素材会成为多么出色的作品？”
他狞笑着，用力把手术刀插进了林玖的腹部，随后夺过林玖的配枪，放在手里端详道：“呵，看来你是官方的人。”
“乐园是一个组织？”林玖咬牙忍住了腹部传来的剧痛，艰难地开口问道。
老人把枪扔到一旁，拔出手术刀准备剥下林玖的脸。
“没错，我们会解放这世界上所有被奴役的人，让他们前往神创造的乐园。”
“可你们在杀人！”
“不不不，你错了，这是救赎，我们要拯救这里的所有人，让他们获得新生！”老人脸上露出狂热，张开双手高声说道。
“那失踪的几十上百人呢？”
看到林玖眼里的嘲讽之色，老人显得很是懊恼，他大声嘶吼道：
“看来你也是个愚昧无知的人，你知道么，天井根本没有所谓的辐射，那是王国的骗局，他们骗了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献祭给天井下的东西！我们本不该被奴役，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
他状若癫狂地将手术刀插进了林玖的肩膀。
“那些怪物伪造了历史，编造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不过没关系，我们‘乐园’终将净化这些肮脏之物，我们终将拯救这个可悲的世界！”老人忽然激动了起来，扭曲的表情显露出近乎疯癫的虔诚。
“那遗民呢？”林玖痛苦地问。
“遗民？他们不过是一群未被选中的人，一群可悲的，苟延残喘的旧人类！”
说到这里，老人的情绪里多了些讽刺：“他们之中还有人奢望找到回家的路……哈哈哈，遗憾的是，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了。”
老人指着一眼那边的“医生”说道。
“如果不是‘乐园’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早就跳进天井了，我的爱人，我的朋友，她们，她们就在‘乐园’里，她们在那里等我！等我完成了任务，我就能进入‘乐园’了！”
说到最后，他亢奋的情绪忽然被绝望和痛苦代替。
“为了再次见到他们，我什么都愿意。”
老人拔出手术刀，向着林玖的喉咙切去。
林玖猛然抓住了老人的手臂，低声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你，你怎么！”
林玖从椅子上暴起，一扭手腕夺过了对方的手术刀，一拳将他击飞了出去，随后立刻转身攻向呆呆站在那里的菌化者。
短暂的疑惑过后，菌化者的脸上猛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眼球，这些带着纤毛的眼球纷纷脱落，从地上迅速爬向林玖。
看着这瘆人的场面，林玖本能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只能选择掷出手术刀拉开距离，然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无处可躲。
眼看那些眼球开始晃动膨胀，林玖缔造出一面盾牌挡在了面前。
噗！
预想中的爆炸场面并没有出现，只有一阵阵淡绿色气体从眼球里喷涌而出。
细胞盾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林玖立刻深吸一口气，死死屏住呼吸，与此同时扑向了地上的手枪。
躲过手术刀的菌化者头颅一歪，更多的眼球从裂开的脖子里钻了出来！
这些眼球以极快的速度扑向林玖。
林玖咬牙扑向一侧，堪堪躲过了喷射而来的毒雾，一个翻滚向着菌化者的脑袋扣下扳机。
“砰！”
子弹从枪膛射出，径直穿透了“医生”的脑袋，可惜被它躲开了要害，没能击中细胞核。
意识到“医生”的防御远不如之前的那个菌化者，林玖甩出一颗酸液球，阻断了那些眼球的靠近。
房间不大，必须速战速决！
此刻的他变得出奇冷静。
又是几颗子弹射出，菌化者用双手格挡，一时间身体僵硬，无法展开反击。
从她身下钻出的眼球越来越多，林玖推倒了摆放细胞构件的铁架，将一些眼球砸得粉碎。
当他注意到墙壁上那颗眼球时已经晚了，一阵绿色的毒雾笼罩了他的头颅。如同被针扎的强烈刺痛感让林玖闭上了眼睛，体内的缔造之线疯狂地将毒素排出体外。
林玖的屏息也到了极限。
菌化者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向着林玖扑了过来。
在这生死关头，一道寒芒转瞬即至，那是一柄有着特殊涂层的长剑，它直接穿过菌化者的肋骨，将她钉在了墙上。
伴随着破风声，一道白影冲到了林玖身旁，看到他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皮肤，拿出浓缩细胞液扎了下去。
“放心，接下来交给我！”李建的声音在林玖耳边响起。
外面的风从甬道吹了进来，将毒雾吹散了些。
“二次方！”林玖艰难地提醒道。
“好！”得到情报的李建立刻抓着林玖跳到一侧，躲开了扑向二人的眼球，这些落空了的眼球在地面和墙上炸开，释放出一阵阵强烈的有毒气体。
李建将动弹不得的林玖扔向了通风的甬道，于此同时拔出腰间的手枪向着追来的眼球射击。
李建速度极快，身形如同鬼魅般躲过眼睛的扑击，照着菌化者的胸口接连开火，凭借速度优势绕到了它的身后，抓住了剑柄。
他却骇然发现，菌化者后颈处竟然有一只膨胀的眼睛！
他立刻翻身而起，拔剑后撤，躲过了喷出的毒气，与此同时单手甩出弹夹，依靠惯性将它装进手枪，完成了上膛。
损耗巨大的“医生”明显弱化了不少，这位处于失控边缘的菌化者眼看不敌，竟直接跪了下来，高举起三条手臂。
李建意识到对方不是在求饶，凭借直觉向着菌化者的头颅连开四枪，发现没用之后，他果断做出了选择。
他一个箭步向前，破釜沉舟地刺出一剑，刺穿了“医生”的脑袋。
菌化者喷出的气体瞬间将房间淹没。
“李建！”
恢复了些许行动能力的林玖目眦欲裂，伸手缔造出一把匕首，将线粒体集中在未受伤的右臂之中，全力将匕首掷出。
然而菌化者却用手臂挡住了匕首。
浑身冒着热气的林玖怒吼着冲进毒雾之中，握住了那柄长剑，用尽全力这么一抹！
菌化者的头颅被砍了下来，随后被缔造之线化作的手掌包裹，狠狠捏碎开来。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林玖抱起大口倒下的李建，猛然向着甬道外冲了出去。
…
夜风吹进了诊所，让李建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用力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躺在玻璃柜上，手上和脸上被腐蚀的皮肤已经被清理干净，新生的部分不断传来酥麻感。
他扭头看向晕倒的林玖，他躺在一堆细胞液空桶中央，呼吸均匀，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
用力支撑起无力的身体，李建有些疑惑，按照他的判断，林玖的伤势应该比他重得多，毕竟他赶到救援的时候，林玖那张脸几乎都被腐蚀殆尽了。
而自己的伤也不可能这么快康复才对。
黎明的光辉照进窗口，李建坐起身体，扔掉了千疮百孔的外套，里面的劲装帮他抵挡了绝大部分毒气的侵蚀。
可林玖只穿着一件单细胞的工作服。
在向他提问后不久，林玖发来了求援信息，他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没想到他竟然能与一位半变异的菌化者交手，要知道，就算是他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也不能保证能全身而退。
他在昏迷前看到了林玖迅疾的身影，他的速度很快，快到让李建愕然。
看着林玖的脸，李建想到了很多事情，最后摇了摇头。
“林玖，醒醒。”他翻身来到林玖身旁，轻声喊道。
林玖眉头一颤，睁开的眼睛里有血红色一闪而逝，那双眼睛突兀给了李建一种陌生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
“李教官……你没事吧？”
“我不知道，倒是你……唉，算了，回去再说，咱们先回去调查现场。”
“好！”林玖撑起身体，看了一眼身旁的空桶，他记得自己昏迷前找来了许多细胞液，随后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随着四肢的感觉回归，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变得轻盈了不少。
两人穿过甬道回到地下室，此时的毒雾已经全部消散，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堆粉末和衣服。
“看来没爆装备啊。”捡起被长剑穿透的白大褂抖了几下，李建失望地耸了耸肩，小心地擦拭起了自己的剑。
林玖看向墙边那些被腐蚀了大半的艺术品，它们看起来更加瘆人了。
“看来那种毒气只对生物有效，你的剑没有被腐蚀。”
他蹲下身将摔碎的挂钟捧了起来，上面的秒针正不断走动着，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挂钟。
李建转过身看向林玖，掷地有声地问：
“你是黑蔷薇的傀儡吧？”
她左手上拎着一个挂钟。房间里倏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秒针不停跳动的声音。
嘀嗒，嘀嗒。
女人歪着头，用那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林玖。
林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凝视着眼前的敌人，心脏仿佛被什么扼住了。
他清楚看到了位于眼前之人脑袋位置的四枚细胞核，还有密密麻麻的眼球。
这些眼球是活的，它们里面有拟核的存在！
那是细菌！林玖倏然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人是菌化者，是一位近乎失控的二次方菌化者！
致命的危机感从林玖心底爆发开来，他想要立刻作出行动，然而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我中毒了！”林玖猛地想起了那桶细胞液，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敌人的陷阱。
菌化者的脸上忽然裂开了两条缝隙，“长”出了两只颜色不一的眼球。
它们旋转着锁定了林玖。
缝隙深处发出了晦涩难辨的声音。
“你……不该……干涉……我们。”
林玖心念电转，试图通过缔造者将闯进体内的毒素吸附，他极为艰难地开口：“你们究竟在观测什么？”
菌化者把头扭了九十度，颤抖着说出两个词语：“乐园……净化。”
林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站起的声音。
同样中毒的老人依靠早就藏在牙缝里的解药，一点点恢复了行动能力。
老人有些意外林玖竟然还能说话，缺少了左腿和右臂的他拄着木棍来到林玖面前，拿出另外一桶细胞液倒在自己身上，眼看身上的伤口有了愈合的迹象，他随手将桶扔到一边，拉开了装满手术刀、骨锯等工具的外套。
他取下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它抵在林玖的脸上嘿嘿笑道：“刚才还挺威风的嘛，现在我很想知道，你这么特别的素材会成为多么出色的作品？”
他狞笑着，用力把手术刀插进了林玖的腹部，随后夺过林玖的配枪，放在手里端详道：“呵，看来你是官方的人。”
“乐园是一个组织？”林玖咬牙忍住了腹部传来的剧痛，艰难地开口问道。
老人把枪扔到一旁，拔出手术刀准备剥下林玖的脸。
“没错，我们会解放这世界上所有被奴役的人，让他们前往神创造的乐园。”
“可你们在杀人！”
“不不不，你错了，这是救赎，我们要拯救这里的所有人，让他们获得新生！”老人脸上露出狂热，张开双手高声说道。
“那失踪的几十上百人呢？”
看到林玖眼里的嘲讽之色，老人显得很是懊恼，他大声嘶吼道：
“看来你也是个愚昧无知的人，你知道么，天井根本没有所谓的辐射，那是王国的骗局，他们骗了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献祭给天井下的东西！我们本不该被奴役，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
他状若癫狂地将手术刀插进了林玖的肩膀。
“那些怪物伪造了历史，编造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不过没关系，我们‘乐园’终将净化这些肮脏之物，我们终将拯救这个可悲的世界！”老人忽然激动了起来，扭曲的表情显露出近乎疯癫的虔诚。
“那遗民呢？”林玖痛苦地问。
“遗民？他们不过是一群未被选中的人，一群可悲的，苟延残喘的旧人类！”
说到这里，老人的情绪里多了些讽刺：“他们之中还有人奢望找到回家的路……哈哈哈，遗憾的是，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了。”
老人指着一眼那边的“医生”说道。
“如果不是‘乐园’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早就跳进天井了，我的爱人，我的朋友，她们，她们就在‘乐园’里，她们在那里等我！等我完成了任务，我就能进入‘乐园’了！”
说到最后，他亢奋的情绪忽然被绝望和痛苦代替。
“为了再次见到他们，我什么都愿意。”
老人拔出手术刀，向着林玖的喉咙切去。
林玖猛然抓住了老人的手臂，低声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你，你怎么！”
林玖从椅子上暴起，一扭手腕夺过了对方的手术刀，一拳将他击飞了出去，随后立刻转身攻向呆呆站在那里的菌化者。
短暂的疑惑过后，菌化者的脸上猛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眼球，这些带着纤毛的眼球纷纷脱落，从地上迅速爬向林玖。
看着这瘆人的场面，林玖本能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只能选择掷出手术刀拉开距离，然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无处可躲。
眼看那些眼球开始晃动膨胀，林玖缔造出一面盾牌挡在了面前。
噗！
预想中的爆炸场面并没有出现，只有一阵阵淡绿色气体从眼球里喷涌而出。
细胞盾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林玖立刻深吸一口气，死死屏住呼吸，与此同时扑向了地上的手枪。
躲过手术刀的菌化者头颅一歪，更多的眼球从裂开的脖子里钻了出来！
这些眼球以极快的速度扑向林玖。
林玖咬牙扑向一侧，堪堪躲过了喷射而来的毒雾，一个翻滚向着菌化者的脑袋扣下扳机。
“砰！”
子弹从枪膛射出，径直穿透了“医生”的脑袋，可惜被它躲开了要害，没能击中细胞核。
意识到“医生”的防御远不如之前的那个菌化者，林玖甩出一颗酸液球，阻断了那些眼球的靠近。
房间不大，必须速战速决！
此刻的他变得出奇冷静。
又是几颗子弹射出，菌化者用双手格挡，一时间身体僵硬，无法展开反击。
从她身下钻出的眼球越来越多，林玖推倒了摆放细胞构件的铁架，将一些眼球砸得粉碎。
当他注意到墙壁上那颗眼球时已经晚了，一阵绿色的毒雾笼罩了他的头颅。如同被针扎的强烈刺痛感让林玖闭上了眼睛，体内的缔造之线疯狂地将毒素排出体外。
林玖的屏息也到了极限。
菌化者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向着林玖扑了过来。
在这生死关头，一道寒芒转瞬即至，那是一柄有着特殊涂层的长剑，它直接穿过菌化者的肋骨，将她钉在了墙上。
伴随着破风声，一道白影冲到了林玖身旁，看到他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皮肤，拿出浓缩细胞液扎了下去。
“放心，接下来交给我！”李建的声音在林玖耳边响起。
外面的风从甬道吹了进来，将毒雾吹散了些。
“二次方！”林玖艰难地提醒道。
“好！”得到情报的李建立刻抓着林玖跳到一侧，躲开了扑向二人的眼球，这些落空了的眼球在地面和墙上炸开，释放出一阵阵强烈的有毒气体。
李建将动弹不得的林玖扔向了通风的甬道，于此同时拔出腰间的手枪向着追来的眼球射击。
李建速度极快，身形如同鬼魅般躲过眼睛的扑击，照着菌化者的胸口接连开火，凭借速度优势绕到了它的身后，抓住了剑柄。
他却骇然发现，菌化者后颈处竟然有一只膨胀的眼睛！
他立刻翻身而起，拔剑后撤，躲过了喷出的毒气，与此同时单手甩出弹夹，依靠惯性将它装进手枪，完成了上膛。
损耗巨大的“医生”明显弱化了不少，这位处于失控边缘的菌化者眼看不敌，竟直接跪了下来，高举起三条手臂。
李建意识到对方不是在求饶，凭借直觉向着菌化者的头颅连开四枪，发现没用之后，他果断做出了选择。
他一个箭步向前，破釜沉舟地刺出一剑，刺穿了“医生”的脑袋。
菌化者喷出的气体瞬间将房间淹没。
“李建！”
恢复了些许行动能力的林玖目眦欲裂，伸手缔造出一把匕首，将线粒体集中在未受伤的右臂之中，全力将匕首掷出。
然而菌化者却用手臂挡住了匕首。
浑身冒着热气的林玖怒吼着冲进毒雾之中，握住了那柄长剑，用尽全力这么一抹！
菌化者的头颅被砍了下来，随后被缔造之线化作的手掌包裹，狠狠捏碎开来。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林玖抱起大口倒下的李建，猛然向着甬道外冲了出去。
…
夜风吹进了诊所，让李建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用力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躺在玻璃柜上，手上和脸上被腐蚀的皮肤已经被清理干净，新生的部分不断传来酥麻感。
他扭头看向晕倒的林玖，他躺在一堆细胞液空桶中央，呼吸均匀，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
用力支撑起无力的身体，李建有些疑惑，按照他的判断，林玖的伤势应该比他重得多，毕竟他赶到救援的时候，林玖那张脸几乎都被腐蚀殆尽了。
而自己的伤也不可能这么快康复才对。
黎明的光辉照进窗口，李建坐起身体，扔掉了千疮百孔的外套，里面的劲装帮他抵挡了绝大部分毒气的侵蚀。
可林玖只穿着一件单细胞的工作服。
在向他提问后不久，林玖发来了求援信息，他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没想到他竟然能与一位半变异的菌化者交手，要知道，就算是他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也不能保证能全身而退。
他在昏迷前看到了林玖迅疾的身影，他的速度很快，快到让李建愕然。
看着林玖的脸，李建想到了很多事情，最后摇了摇头。
“林玖，醒醒。”他翻身来到林玖身旁，轻声喊道。
林玖眉头一颤，睁开的眼睛里有血红色一闪而逝，那双眼睛突兀给了李建一种陌生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
“李教官……你没事吧？”
“我不知道，倒是你……唉，算了，回去再说，咱们先回去调查现场。”
“好！”林玖撑起身体，看了一眼身旁的空桶，他记得自己昏迷前找来了许多细胞液，随后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随着四肢的感觉回归，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变得轻盈了不少。
两人穿过甬道回到地下室，此时的毒雾已经全部消散，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堆粉末和衣服。
“看来没爆装备啊。”捡起被长剑穿透的白大褂抖了几下，李建失望地耸了耸肩，小心地擦拭起了自己的剑。
林玖看向墙边那些被腐蚀了大半的艺术品，它们看起来更加瘆人了。
“看来那种毒气只对生物有效，你的剑没有被腐蚀。”
他蹲下身将摔碎的挂钟捧了起来，上面的秒针正不断走动着，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挂钟。
李建转过身看向林玖，掷地有声地问：
“你是黑蔷薇的傀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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