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易
看着妹妹伤口渗出的血，林玖眉头微微一皱，他快步走到工作台前，从左边的抽屉里取出了酒精和纱布。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嗯！”怕疼的林可紧紧闭上了眼睛，食指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后是纱布的紧压感。
“好了，这几天别碰水，小心感染。”林玖心疼地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蹲下身将地上的血渍擦净。
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自制打火机，小心地烧毁了用来擦血的纱布，再三确认没有疏漏后才松了口气。
“我去上班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哥，我知道的，你要注意安全！”
林可儿跟着林玖一直走到大门前，目送他推开大门离开，林可儿踮起脚用力合上插销，看了看自己包着纱布的手指，眼里多了些愧疚：“都怪我拖累了哥哥……”
“喵。”此时一声猫叫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惊讶地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只黑色的流浪猫，就在她蹲下身想要抚摸这只可怜的猫咪时，那只猫竟然开口说话了。
“你想不想救自己的哥哥？”
……
深夜时分，下班的林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垃圾站后门，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悸，他抬起头望了一眼陌生的深红色夜幕，还有遍布着斑驳的满月，感到有些疑惑。
想起罗安说的话，他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猎人们常说十二点过后，外面会有可怕的怪物游荡，一旦察觉到附近有猎物存在，它们就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迅速靠近，发起攻击。
在危险的夜里，只有灯塔照耀的地方是安全的。
他遥望着矗立在镇子中央的那座“灯塔”。这座洁白的古老建筑如同站在镇子中央的巨人，守卫着这一份安宁。
此刻灯塔顶端的晶石正散发着柔和的淡白色光芒，安静笼罩着这座小镇，人们不知道这颗晶石从何而来，但他们很清楚，灯塔的光从未熄灭过。
按《巨神圣经》所述，“灯塔”是巨神留下的神迹之一，黑夜里出没的怪物们惧怕灯塔的光，只要它还亮着，怪物们就绝对不敢进犯城镇，传闻在王国建立之前，这些新人类的祖先们就依靠着它的光芒生存繁衍。
林玖不知道外面究竟是怎么样的，那些怪物是不是真实存在，如果是，它们又是从何而来呢？
收起心里的好奇，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来到小屋前轻轻推门而入。
看了一眼熟睡的妹妹，他微微笑了笑。
“咚咚咚！”
这一刻，垃圾场沉重的大铁门忽然被人敲响，用力将林玖的思绪扯回现实。
“这么晚了，谁在外面？”林玖心中一惊，思索一番后他从抽屉里拿出手枪别在后腰处，用衣服盖住后心里才安定了几分。
他走出屋子，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垃圾站大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屋，深深吸了口气。
“咚咚咚！”敲门声越发急促且沉重，仿佛下一秒外面的人就要破门而入似的。
林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将插销取下放到一边。
大门被人猛然推开，林玖退后两步，瞳孔微微一缩，门外赫然是那位穿着深色长袍的独眼神父，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黑衣的教士，他们身上带着武器，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神父看上去五十多岁，须发皆白，脸上那一道道不规则的皱纹在夜色下透出一股凶恶的气息。
“是你？”神父认出了林玖，用不屑的眼神看向他衣服上的编号，居高临下地问道，“0952，你是垃圾站看守？”
林玖心中充满警惕，却尽量保持着平静，行礼道：“是的。”
“你是否看到提着黑箱子的陌生人经过，或者发现身边的人出现行为异常？”
林玖仔细思索片刻，摇着头如实回答道：“没有。”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独眼神父用仅剩的那只浑浊的眼睛仔细盯着林玖，盯得林玖内心发憷。
“这里只有一个岗位。”林玖缓慢点了点头。
足足过了六七秒，神父才将审视的目光从林玖身上移开。
年轻教士看向周围成堆的废品，皱眉问道：“她会不会藏在这里？”
另一位教士凝重地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应着什么，过了几秒后他猛地看向小屋，开口道：“有可能，不过那里的生命反应很弱。”
独眼神父闻言盯着林玖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善，他冷声开口道：“去看看。”
听着三人的对话，林玖心里轰然炸响。难道他们发现了屋里的林可儿？
决不能让他们过去！想到这里，林玖牙关紧咬，默默将手伸向背后，握住了别在后腰处的手枪。
“0952，我们要搜查这里，请你配合。”
“没问题。”林玖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调开口回应，背后颤抖着的食指已经攀上了扳机，解开了手枪的保险。
他知道这很可能是自寻死路，但他别无选择。
三人刚向着小屋走出几步，忽然有一支绚丽的信号弹划开了深沉的夜幕，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在高空爆燃开来。
“目标在那边，走！”神父面色一变，急切地低喝道。
三人迅速跑向了信号弹爆开的方向，那迅捷的速度看得林玖愣了愣，他知道自己哪怕有手枪，也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面色苍白了几分的林玖呆呆站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来，长长呼出一口气，一点点松开了握着枪的手掌。
他知道这种旧纪元的武器很难杀死拥有两个以上细胞核的人，只能暗暗庆幸自己运气不错。
逐渐冷静下来的林玖摸着下巴分析道：
“宁可冒着夜里的危险也要出城，看来他们所说的‘目标’很重要，这件事难道和罗安说的有关？”
看着那枚信号弹的尾烟逐渐消逝，他缓缓摇了摇头。
“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林玖一边说着，用力砸上大门，合上了插销。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林玖被吓了一跳，刚想回头，却听妹妹的声音响起：“哥，刚才那是谁啊？”
“可儿，你怎么出来了？”林玖说话间转过身去，却骇然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他头皮发麻，猛然拔出手枪握在手里，低喝道：“谁！”
“嘻嘻……”一阵轻笑声在身侧响起，林玖警惕地转过身去，却只在垃圾堆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可儿！”察觉到了什么的他心头一跳，快步追向小屋，猛然推开了家门，房间一角的床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妹妹的踪影。
“冷静，要冷静，她不会有事的……”
林玖深呼吸了几次，用颤抖的手拿起浴室里的小刀，握着手枪走出屋子，向着成堆的垃圾沉声喊道：“有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妹妹！”
“你妹妹？”
林玖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坐在一处废品堆上的“林可儿”将旧睡裙下雪白的大腿交叠，左手撑着脸颊，看向右手食指上缠绕的纱布，露出兴致盎然的笑容。
“你和这遗民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吧？”
月色下的林可儿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陌生的表情，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林玖举起枪瞄准了微笑的“林可儿”，片刻后犹豫着放下了枪。
不能冲动。林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林可儿血红色的瞳孔，沉声道：“你就是教会要找的人？”
“嗯，我本来是想控制你的，可没想到你和我是同类，所以我只能控制她了。”林可儿用食指绕起一撮头发笑着说道。
同类？林玖闻言，身体微微一颤，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你也是‘异常者’？”
“林可儿”微微点了点头：“嗯，准确来说我曾经是，真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会有我要找的人，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个交易？”
林玖紧握着手枪，保持着警惕，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交易？”
林可儿望了一眼在远空升起的第二枚信号弹，笑着轻巧地从废品堆上跃下，落在林玖面前，前倾身体说道：“那边的傀儡坚持不了多久了，来见我吧，出了镇子沿着西边的公路走，我在那片废墟等你。”
林可儿说完，眼里的血色以极快的速度褪去，身体徐徐软倒下来，林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反复确认她没有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
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他脸色变了几次，皱着眉喃喃自语道。
“这世界居然有能精神控制的人，她没有直接伤害我和妹妹，反而是选择与我交易——莫非因为我是‘异常者’？”
林玖揣摩不出对方的意图，也丝毫没有信任对方的想法，尽管他并不想涉足这些危险的事情，但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
他把林可儿抱到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教会的人随时可能返回，他必须抓紧时间。
经过一番犹豫，林玖锁上了一切可以锁上的门，悄然离开了垃圾站。
虽然前往废墟的路途并不算远，但他必须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回头望了一眼黑夜中的灯塔，右手反握着小刀，左手持枪，沿着未建成的公路咬牙走进了黑暗之中。
微弱的月光洒在空旷寂静的荒原上，为林玖照亮了前路，这里安静得可怕，他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没过多久，路旁的灌木里传出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林玖立刻瞄准了那里。
对峙片刻后一只老鼠叽叽喳喳地跑向了远处。
林玖松了口气，继续前行。
这里离镇子已经有一公里远，灯塔光芒带来的安全感已经极为有限，除了脚下未建完的公路，这里只有荒林和深色的泥土。
死一般的寂静令人不寒而栗。
林玖从没在夜晚远离过城镇，没想到镇外的夜竟是如此令人恐惧。
“嗷！”
深沉的黑暗里，忽然传出一声响亮的狼嚎。
林玖心底一颤，暗道一声不好。
他视线迅速扫过四周，寻找着敌人可能的藏身之处。
一只只猩红的眸子从远处的灌木中浮现，晃晃悠悠地靠近过来，林玖的手心沁出细密的细胞液，脑中的细胞核剧烈地颤动起来。
那是狼！它们死死盯着林玖，口水从锋利的狼牙间滴下，安静地迅速将林玖包围。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嗯！”怕疼的林可紧紧闭上了眼睛，食指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后是纱布的紧压感。
“好了，这几天别碰水，小心感染。”林玖心疼地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蹲下身将地上的血渍擦净。
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自制打火机，小心地烧毁了用来擦血的纱布，再三确认没有疏漏后才松了口气。
“我去上班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哥，我知道的，你要注意安全！”
林可儿跟着林玖一直走到大门前，目送他推开大门离开，林可儿踮起脚用力合上插销，看了看自己包着纱布的手指，眼里多了些愧疚：“都怪我拖累了哥哥……”
“喵。”此时一声猫叫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惊讶地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只黑色的流浪猫，就在她蹲下身想要抚摸这只可怜的猫咪时，那只猫竟然开口说话了。
“你想不想救自己的哥哥？”
……
深夜时分，下班的林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垃圾站后门，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悸，他抬起头望了一眼陌生的深红色夜幕，还有遍布着斑驳的满月，感到有些疑惑。
想起罗安说的话，他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猎人们常说十二点过后，外面会有可怕的怪物游荡，一旦察觉到附近有猎物存在，它们就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迅速靠近，发起攻击。
在危险的夜里，只有灯塔照耀的地方是安全的。
他遥望着矗立在镇子中央的那座“灯塔”。这座洁白的古老建筑如同站在镇子中央的巨人，守卫着这一份安宁。
此刻灯塔顶端的晶石正散发着柔和的淡白色光芒，安静笼罩着这座小镇，人们不知道这颗晶石从何而来，但他们很清楚，灯塔的光从未熄灭过。
按《巨神圣经》所述，“灯塔”是巨神留下的神迹之一，黑夜里出没的怪物们惧怕灯塔的光，只要它还亮着，怪物们就绝对不敢进犯城镇，传闻在王国建立之前，这些新人类的祖先们就依靠着它的光芒生存繁衍。
林玖不知道外面究竟是怎么样的，那些怪物是不是真实存在，如果是，它们又是从何而来呢？
收起心里的好奇，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来到小屋前轻轻推门而入。
看了一眼熟睡的妹妹，他微微笑了笑。
“咚咚咚！”
这一刻，垃圾场沉重的大铁门忽然被人敲响，用力将林玖的思绪扯回现实。
“这么晚了，谁在外面？”林玖心中一惊，思索一番后他从抽屉里拿出手枪别在后腰处，用衣服盖住后心里才安定了几分。
他走出屋子，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垃圾站大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屋，深深吸了口气。
“咚咚咚！”敲门声越发急促且沉重，仿佛下一秒外面的人就要破门而入似的。
林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将插销取下放到一边。
大门被人猛然推开，林玖退后两步，瞳孔微微一缩，门外赫然是那位穿着深色长袍的独眼神父，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黑衣的教士，他们身上带着武器，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神父看上去五十多岁，须发皆白，脸上那一道道不规则的皱纹在夜色下透出一股凶恶的气息。
“是你？”神父认出了林玖，用不屑的眼神看向他衣服上的编号，居高临下地问道，“0952，你是垃圾站看守？”
林玖心中充满警惕，却尽量保持着平静，行礼道：“是的。”
“你是否看到提着黑箱子的陌生人经过，或者发现身边的人出现行为异常？”
林玖仔细思索片刻，摇着头如实回答道：“没有。”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独眼神父用仅剩的那只浑浊的眼睛仔细盯着林玖，盯得林玖内心发憷。
“这里只有一个岗位。”林玖缓慢点了点头。
足足过了六七秒，神父才将审视的目光从林玖身上移开。
年轻教士看向周围成堆的废品，皱眉问道：“她会不会藏在这里？”
另一位教士凝重地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应着什么，过了几秒后他猛地看向小屋，开口道：“有可能，不过那里的生命反应很弱。”
独眼神父闻言盯着林玖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善，他冷声开口道：“去看看。”
听着三人的对话，林玖心里轰然炸响。难道他们发现了屋里的林可儿？
决不能让他们过去！想到这里，林玖牙关紧咬，默默将手伸向背后，握住了别在后腰处的手枪。
“0952，我们要搜查这里，请你配合。”
“没问题。”林玖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调开口回应，背后颤抖着的食指已经攀上了扳机，解开了手枪的保险。
他知道这很可能是自寻死路，但他别无选择。
三人刚向着小屋走出几步，忽然有一支绚丽的信号弹划开了深沉的夜幕，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在高空爆燃开来。
“目标在那边，走！”神父面色一变，急切地低喝道。
三人迅速跑向了信号弹爆开的方向，那迅捷的速度看得林玖愣了愣，他知道自己哪怕有手枪，也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面色苍白了几分的林玖呆呆站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来，长长呼出一口气，一点点松开了握着枪的手掌。
他知道这种旧纪元的武器很难杀死拥有两个以上细胞核的人，只能暗暗庆幸自己运气不错。
逐渐冷静下来的林玖摸着下巴分析道：
“宁可冒着夜里的危险也要出城，看来他们所说的‘目标’很重要，这件事难道和罗安说的有关？”
看着那枚信号弹的尾烟逐渐消逝，他缓缓摇了摇头。
“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林玖一边说着，用力砸上大门，合上了插销。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林玖被吓了一跳，刚想回头，却听妹妹的声音响起：“哥，刚才那是谁啊？”
“可儿，你怎么出来了？”林玖说话间转过身去，却骇然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他头皮发麻，猛然拔出手枪握在手里，低喝道：“谁！”
“嘻嘻……”一阵轻笑声在身侧响起，林玖警惕地转过身去，却只在垃圾堆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可儿！”察觉到了什么的他心头一跳，快步追向小屋，猛然推开了家门，房间一角的床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妹妹的踪影。
“冷静，要冷静，她不会有事的……”
林玖深呼吸了几次，用颤抖的手拿起浴室里的小刀，握着手枪走出屋子，向着成堆的垃圾沉声喊道：“有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妹妹！”
“你妹妹？”
林玖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坐在一处废品堆上的“林可儿”将旧睡裙下雪白的大腿交叠，左手撑着脸颊，看向右手食指上缠绕的纱布，露出兴致盎然的笑容。
“你和这遗民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吧？”
月色下的林可儿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陌生的表情，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林玖举起枪瞄准了微笑的“林可儿”，片刻后犹豫着放下了枪。
不能冲动。林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林可儿血红色的瞳孔，沉声道：“你就是教会要找的人？”
“嗯，我本来是想控制你的，可没想到你和我是同类，所以我只能控制她了。”林可儿用食指绕起一撮头发笑着说道。
同类？林玖闻言，身体微微一颤，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你也是‘异常者’？”
“林可儿”微微点了点头：“嗯，准确来说我曾经是，真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会有我要找的人，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个交易？”
林玖紧握着手枪，保持着警惕，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交易？”
林可儿望了一眼在远空升起的第二枚信号弹，笑着轻巧地从废品堆上跃下，落在林玖面前，前倾身体说道：“那边的傀儡坚持不了多久了，来见我吧，出了镇子沿着西边的公路走，我在那片废墟等你。”
林可儿说完，眼里的血色以极快的速度褪去，身体徐徐软倒下来，林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反复确认她没有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
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他脸色变了几次，皱着眉喃喃自语道。
“这世界居然有能精神控制的人，她没有直接伤害我和妹妹，反而是选择与我交易——莫非因为我是‘异常者’？”
林玖揣摩不出对方的意图，也丝毫没有信任对方的想法，尽管他并不想涉足这些危险的事情，但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
他把林可儿抱到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教会的人随时可能返回，他必须抓紧时间。
经过一番犹豫，林玖锁上了一切可以锁上的门，悄然离开了垃圾站。
虽然前往废墟的路途并不算远，但他必须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回头望了一眼黑夜中的灯塔，右手反握着小刀，左手持枪，沿着未建成的公路咬牙走进了黑暗之中。
微弱的月光洒在空旷寂静的荒原上，为林玖照亮了前路，这里安静得可怕，他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没过多久，路旁的灌木里传出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林玖立刻瞄准了那里。
对峙片刻后一只老鼠叽叽喳喳地跑向了远处。
林玖松了口气，继续前行。
这里离镇子已经有一公里远，灯塔光芒带来的安全感已经极为有限，除了脚下未建完的公路，这里只有荒林和深色的泥土。
死一般的寂静令人不寒而栗。
林玖从没在夜晚远离过城镇，没想到镇外的夜竟是如此令人恐惧。
“嗷！”
深沉的黑暗里，忽然传出一声响亮的狼嚎。
林玖心底一颤，暗道一声不好。
他视线迅速扫过四周，寻找着敌人可能的藏身之处。
一只只猩红的眸子从远处的灌木中浮现，晃晃悠悠地靠近过来，林玖的手心沁出细密的细胞液，脑中的细胞核剧烈地颤动起来。
那是狼！它们死死盯着林玖，口水从锋利的狼牙间滴下，安静地迅速将林玖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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