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苏珊如约等到店长跟她谈论辞职的事，没有太多的规劝，苏珊的辞职批了下来，后面就是走人事流程了。
其实无论是按现在的管理技术还是科技技术，这样的流程，可能只需要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搞定。但是，似乎是为了制造更多的工作机会，现在的流程反而特别长，估计要一两周才能走完。
当然，苏珊提交后，就可以不用来工作了，下一个预定入职的人员，会先来店里实习，等苏珊的离职流程走完，实习生的入职流程走完，他就可以转正工作了。
苏珊略微有些失落，她本想还能在书店再见一次吕布，跟他道别。但是，她忘了，这个家伙，只是会因为完成作业才来书店。
这个小屁孩，说喜欢苏珊，估计也是随口一说。浑身上下散发着小渣男的气息。苏珊看着店里，吕布和沐沐曾经出现的地方，有些感慨，又有些不舍。
整理完自己的物品，她就回家了。
郑辉打开了昨天拿到的芯片和纸片。那纸上的字非常潦草，很难辨认，明显是仓促间写下的。
郑辉打开了芯片，里面有一段录像，是博物馆里的画面，录像的视角应该是身体穿戴的设备拍的。
远远的两个人倒下了，然后一个人走了出来，没过多久，那个人也倒下了。
郑辉认得出那些人，是苏珊的父母和苏珊。果然，苏珊的失忆跟博物馆有关，跟杜布里的消失也有关。
他再打开那段文字，仔细辨认：
苏珊如果你看到就好了。这是你失忆那天的录像。你的父母已经消失了，不要找他们，也不要报仇。继续你的生活，不要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我已经给智慧输入了自杀程序了，你等着就行。
如果你没看到就更好了，不要想起这些。
还有，我喜欢你，虽然你可能都不记得我是谁。
他大概理清了一些事。苏珊在博物馆看到父母倒下，没过久也倒下了，苏珊失忆了，她父母消失了。杜布里当时也在博物馆，偷偷看到，并录下了这一切。杜布里在智慧的系统里加入的那个抑制性代码，是他所谓的自杀程序。一切似乎明了了起来。
但是，他什么时候觊觎他老婆的？他得看牢苏珊了，别今天一个杜布里，明天一个林布里。
至于杜布里这个抑制性代码，郑辉也看过了，并不是很直接的指令，这个抑制性的程序，更像是古老人类的抑郁症，让智慧产生自卑，觉得自己不好，从而引发自我毁灭。
但是，郑辉记得，人类的抑郁也是分轻重的，轻度的抑郁不会造成毁灭性的结果，同样的，智慧内部的这串指令，思维模式，也不一定会带他们走向毁灭。
至少，郑辉修理智慧至今，没有一个智慧是因为这个代码而出现故障，不然他也不会反反复复查了几遍才发现那一小段注释。
也许杜布里的设计初衷，就是不想让修理人员发现它们。如果不知道实情，一旦发现这种奇怪的代码，郑辉应该会第一直接通知顶层大脑们，然后杜布里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郑辉理解他。但很明显，这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代码也没有毁灭智慧该有的力量。
杜布里的计划，可以说是，失败了。
那林立呢？他现在安全么？郑辉估计不会有答案了。林立不会再到游戏里找他了，即便他还在，也已经被监控了，他应该不会再跟郑辉联系了。如果林立消失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郑辉有些悲伤。那是他的伙伴。
苏珊回到家的时，郑辉愁眉不展。
“阿辉辉，我回来了。”苏珊声音有点腻歪，毕竟人生已发生转变，她已经承受了很多，多到需要找郑辉寻求一些安慰。。
“嗯，回来了。”郑辉没太大精神。
“你怎么了？”苏珊问。
“我今天有点累？”郑辉老实交代。
苏珊猜到了，他大概这几天为了查游戏，花了很多心力，所以才累的。
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累，只是心事太多了。
“你昨天说，晚上去中央大街对吧？”苏珊灵机一动，“我们出去玩吧。好久没有户外活动了，自打上次博物馆，感觉好久好久了呢。”
“嗯？”郑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珊拽了起来。
“换衣服。出门！”苏珊下命令了。
“快快快！”
中央大街的白天虽然没有夜晚那么美，但绿树成荫的林荫大道，依旧让人心情愉悦。这样的街道和他们家中的模拟空间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模拟空间里没有其他人。而中央大街上，很多家庭情侣都在散步、骑车、慢跑。
两个人虽然都很宅，不喜欢出去玩，也没那么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但是这样的场景跟模拟空间比，他们也都会喜欢现在的中央大道，有情侣有小孩有欢笑。
“喜欢这里么？”苏珊牵着郑辉的手在空中甩来甩去。
“喜欢。”郑辉笑笑。
“我也喜欢。”苏珊说。
“我发现的。”郑辉邀功。
“你发现的是晚上的。”苏珊不服输，“我发现的是白天的。”
“啊对对对，我老婆真有眼光。”郑辉连忙夸。
“阿辉辉，我好喜欢跟你在一起。”苏珊说。
郑辉早就已经习惯了她总是突如其来的表白，他喜欢她这样，这么即时地表达情感，这么喜欢跟他强调她的喜欢。
“来，展开说说。”郑辉鼓励她。
“阿辉辉什么都让着我。”苏珊说，“阿辉辉老夸我，阿辉辉超聪明，阿辉辉什么都懂，阿辉辉能找到中央大街，阿辉辉太棒了。”苏珊开始了彩虹屁。
“哦哦，你就喜欢聪明的。”郑辉逗她，“聪明的那么多，还是有代餐的。”
“老婆，我最近老在想，你会不会背着我找更聪明的男人。”郑辉虽然是逗她的，但是，杜布里那份信的醋他还没消化完。
虽然，苏珊也挺无辜的。
“嗯？你怎么知道的。”苏珊说，“我被一个小男孩表白了，我如果不喜欢你，可以找他，他是这么说的。”
“什么？”郑辉是真没想到还真有情敌。
“不过是个小渣男，我拒绝他了。”苏珊解释。
“不会还有其他吧，我不问就什么都不知道。”郑辉突如其来的不安。
“没啊，”苏珊说，“除了你，哪有人喜欢我？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只想跟我住一起方便。”
苏珊一脸疑惑。
“怎么？你遇到了什么追我的人么……”
“没有。”郑辉脸色不太好看。
苏珊也不再说了，看他那脸色，她都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了。
当然，郑辉的关注点都在杜布里身上。
“我们去咖啡馆好么？吃小心点，然后坐会儿，坐着坐着，就轮到你要的夜景了。”苏珊提议。
“好。”
郑辉拉她去昨天的咖啡馆，那里的风景他很满意。
路过花店的时候，郑辉非常自觉地把苏珊喜欢的花买了，他早就被苏珊训练成二十四孝老公了。
苏珊把花放一边，心满意足地吃上了她的“小心点”。
夜幕降临时，咖啡店亮起了灯，霓虹的灯光让一切变得浪漫又诗意。
苏珊抓着郑辉的胳膊不肯放。
“阿辉辉，你说如果下雨是不是更好了。”苏珊说。
她知道，郑辉喜欢雨景。遇到下雨天，就想拉着她出去。她也无法理解这家伙为什么那么喜欢下雨。
郑辉的解释说，是下雨天的味道很好，而且，下雨天人也不多。
这是一种封闭者的矛盾心态。他又想见到人，又不想见到很多人，所以，下雨天就满足了他这种又可以有人，但不能有很多人的期盼。
小时候，郑辉喜欢下雨，苏珊就跟在他后面淋雨，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开窍了，他喜欢淋，就让他淋呗，自己为什么要陪着？然后，每次郑辉出去在雨中漫步的时候，苏珊就在后面撑了把伞，虽然违和，但她喜欢。再然后，郑辉也撑伞了，说是为了不让她尴尬。但苏珊觉得，这家伙肯定是耍酷耍多了，也淋够了。
后来的他们，就会撑着伞在雨中，或者像现在这样，在屋檐下，在咖啡馆外的雨棚下，看雨。
“是啊。”郑辉说。
他还是那么喜欢下雨天。
“我们下次下雨天，再来走一走吧。”郑辉说。
跟智慧的斗争似乎并不是一场马上就要来临的决斗，还有需要一些准备和调查。即便林立已经暴露了，他也有种直觉，他还没被那些智慧盯上。
因为没有被监控的征兆，没有任何和平常不太一样的细微变化。
“嗯。”苏珊一如往常答应了他，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个下雨天。
苏珊往自己嘴里又送了块蛋糕。甜甜的蛋糕，她可喜欢了，虽然容易胖，但是这个美好的甜味诱惑，她怎么拒绝得了。
这种时候，她就无比羡慕郑辉了，这个家伙吃不胖。真是什么好的基因都轮到他头上了。
苏珊用尽满足感地咬了一口。
“呃……”她莫名反胃了起来。
“怎么了？”郑辉一脸关切。苏珊身体从小就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游戏给刺激的，到现在还没好。
“没，就是想吐。”苏珊说。
郑辉歪着头，打量着她。
苏珊看着她，瞳孔逐渐放大。
“你难道没有？”苏珊问。
“我好想有一天没有……”郑辉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孩。
“我先去测一测。”苏珊说。
“好，你先去测一测。”郑辉笨了起来。
其实无论是按现在的管理技术还是科技技术，这样的流程，可能只需要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搞定。但是，似乎是为了制造更多的工作机会，现在的流程反而特别长，估计要一两周才能走完。
当然，苏珊提交后，就可以不用来工作了，下一个预定入职的人员，会先来店里实习，等苏珊的离职流程走完，实习生的入职流程走完，他就可以转正工作了。
苏珊略微有些失落，她本想还能在书店再见一次吕布，跟他道别。但是，她忘了，这个家伙，只是会因为完成作业才来书店。
这个小屁孩，说喜欢苏珊，估计也是随口一说。浑身上下散发着小渣男的气息。苏珊看着店里，吕布和沐沐曾经出现的地方，有些感慨，又有些不舍。
整理完自己的物品，她就回家了。
郑辉打开了昨天拿到的芯片和纸片。那纸上的字非常潦草，很难辨认，明显是仓促间写下的。
郑辉打开了芯片，里面有一段录像，是博物馆里的画面，录像的视角应该是身体穿戴的设备拍的。
远远的两个人倒下了，然后一个人走了出来，没过多久，那个人也倒下了。
郑辉认得出那些人，是苏珊的父母和苏珊。果然，苏珊的失忆跟博物馆有关，跟杜布里的消失也有关。
他再打开那段文字，仔细辨认：
苏珊如果你看到就好了。这是你失忆那天的录像。你的父母已经消失了，不要找他们，也不要报仇。继续你的生活，不要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我已经给智慧输入了自杀程序了，你等着就行。
如果你没看到就更好了，不要想起这些。
还有，我喜欢你，虽然你可能都不记得我是谁。
他大概理清了一些事。苏珊在博物馆看到父母倒下，没过久也倒下了，苏珊失忆了，她父母消失了。杜布里当时也在博物馆，偷偷看到，并录下了这一切。杜布里在智慧的系统里加入的那个抑制性代码，是他所谓的自杀程序。一切似乎明了了起来。
但是，他什么时候觊觎他老婆的？他得看牢苏珊了，别今天一个杜布里，明天一个林布里。
至于杜布里这个抑制性代码，郑辉也看过了，并不是很直接的指令，这个抑制性的程序，更像是古老人类的抑郁症，让智慧产生自卑，觉得自己不好，从而引发自我毁灭。
但是，郑辉记得，人类的抑郁也是分轻重的，轻度的抑郁不会造成毁灭性的结果，同样的，智慧内部的这串指令，思维模式，也不一定会带他们走向毁灭。
至少，郑辉修理智慧至今，没有一个智慧是因为这个代码而出现故障，不然他也不会反反复复查了几遍才发现那一小段注释。
也许杜布里的设计初衷，就是不想让修理人员发现它们。如果不知道实情，一旦发现这种奇怪的代码，郑辉应该会第一直接通知顶层大脑们，然后杜布里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郑辉理解他。但很明显，这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代码也没有毁灭智慧该有的力量。
杜布里的计划，可以说是，失败了。
那林立呢？他现在安全么？郑辉估计不会有答案了。林立不会再到游戏里找他了，即便他还在，也已经被监控了，他应该不会再跟郑辉联系了。如果林立消失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郑辉有些悲伤。那是他的伙伴。
苏珊回到家的时，郑辉愁眉不展。
“阿辉辉，我回来了。”苏珊声音有点腻歪，毕竟人生已发生转变，她已经承受了很多，多到需要找郑辉寻求一些安慰。。
“嗯，回来了。”郑辉没太大精神。
“你怎么了？”苏珊问。
“我今天有点累？”郑辉老实交代。
苏珊猜到了，他大概这几天为了查游戏，花了很多心力，所以才累的。
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累，只是心事太多了。
“你昨天说，晚上去中央大街对吧？”苏珊灵机一动，“我们出去玩吧。好久没有户外活动了，自打上次博物馆，感觉好久好久了呢。”
“嗯？”郑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珊拽了起来。
“换衣服。出门！”苏珊下命令了。
“快快快！”
中央大街的白天虽然没有夜晚那么美，但绿树成荫的林荫大道，依旧让人心情愉悦。这样的街道和他们家中的模拟空间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模拟空间里没有其他人。而中央大街上，很多家庭情侣都在散步、骑车、慢跑。
两个人虽然都很宅，不喜欢出去玩，也没那么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但是这样的场景跟模拟空间比，他们也都会喜欢现在的中央大道，有情侣有小孩有欢笑。
“喜欢这里么？”苏珊牵着郑辉的手在空中甩来甩去。
“喜欢。”郑辉笑笑。
“我也喜欢。”苏珊说。
“我发现的。”郑辉邀功。
“你发现的是晚上的。”苏珊不服输，“我发现的是白天的。”
“啊对对对，我老婆真有眼光。”郑辉连忙夸。
“阿辉辉，我好喜欢跟你在一起。”苏珊说。
郑辉早就已经习惯了她总是突如其来的表白，他喜欢她这样，这么即时地表达情感，这么喜欢跟他强调她的喜欢。
“来，展开说说。”郑辉鼓励她。
“阿辉辉什么都让着我。”苏珊说，“阿辉辉老夸我，阿辉辉超聪明，阿辉辉什么都懂，阿辉辉能找到中央大街，阿辉辉太棒了。”苏珊开始了彩虹屁。
“哦哦，你就喜欢聪明的。”郑辉逗她，“聪明的那么多，还是有代餐的。”
“老婆，我最近老在想，你会不会背着我找更聪明的男人。”郑辉虽然是逗她的，但是，杜布里那份信的醋他还没消化完。
虽然，苏珊也挺无辜的。
“嗯？你怎么知道的。”苏珊说，“我被一个小男孩表白了，我如果不喜欢你，可以找他，他是这么说的。”
“什么？”郑辉是真没想到还真有情敌。
“不过是个小渣男，我拒绝他了。”苏珊解释。
“不会还有其他吧，我不问就什么都不知道。”郑辉突如其来的不安。
“没啊，”苏珊说，“除了你，哪有人喜欢我？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只想跟我住一起方便。”
苏珊一脸疑惑。
“怎么？你遇到了什么追我的人么……”
“没有。”郑辉脸色不太好看。
苏珊也不再说了，看他那脸色，她都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了。
当然，郑辉的关注点都在杜布里身上。
“我们去咖啡馆好么？吃小心点，然后坐会儿，坐着坐着，就轮到你要的夜景了。”苏珊提议。
“好。”
郑辉拉她去昨天的咖啡馆，那里的风景他很满意。
路过花店的时候，郑辉非常自觉地把苏珊喜欢的花买了，他早就被苏珊训练成二十四孝老公了。
苏珊把花放一边，心满意足地吃上了她的“小心点”。
夜幕降临时，咖啡店亮起了灯，霓虹的灯光让一切变得浪漫又诗意。
苏珊抓着郑辉的胳膊不肯放。
“阿辉辉，你说如果下雨是不是更好了。”苏珊说。
她知道，郑辉喜欢雨景。遇到下雨天，就想拉着她出去。她也无法理解这家伙为什么那么喜欢下雨。
郑辉的解释说，是下雨天的味道很好，而且，下雨天人也不多。
这是一种封闭者的矛盾心态。他又想见到人，又不想见到很多人，所以，下雨天就满足了他这种又可以有人，但不能有很多人的期盼。
小时候，郑辉喜欢下雨，苏珊就跟在他后面淋雨，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开窍了，他喜欢淋，就让他淋呗，自己为什么要陪着？然后，每次郑辉出去在雨中漫步的时候，苏珊就在后面撑了把伞，虽然违和，但她喜欢。再然后，郑辉也撑伞了，说是为了不让她尴尬。但苏珊觉得，这家伙肯定是耍酷耍多了，也淋够了。
后来的他们，就会撑着伞在雨中，或者像现在这样，在屋檐下，在咖啡馆外的雨棚下，看雨。
“是啊。”郑辉说。
他还是那么喜欢下雨天。
“我们下次下雨天，再来走一走吧。”郑辉说。
跟智慧的斗争似乎并不是一场马上就要来临的决斗，还有需要一些准备和调查。即便林立已经暴露了，他也有种直觉，他还没被那些智慧盯上。
因为没有被监控的征兆，没有任何和平常不太一样的细微变化。
“嗯。”苏珊一如往常答应了他，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个下雨天。
苏珊往自己嘴里又送了块蛋糕。甜甜的蛋糕，她可喜欢了，虽然容易胖，但是这个美好的甜味诱惑，她怎么拒绝得了。
这种时候，她就无比羡慕郑辉了，这个家伙吃不胖。真是什么好的基因都轮到他头上了。
苏珊用尽满足感地咬了一口。
“呃……”她莫名反胃了起来。
“怎么了？”郑辉一脸关切。苏珊身体从小就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游戏给刺激的，到现在还没好。
“没，就是想吐。”苏珊说。
郑辉歪着头，打量着她。
苏珊看着她，瞳孔逐渐放大。
“你难道没有？”苏珊问。
“我好想有一天没有……”郑辉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孩。
“我先去测一测。”苏珊说。
“好，你先去测一测。”郑辉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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