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风和煦，野营时光，几位新妇切切私语。
“知道么？杜布里消失了。”
杜布里，这名字……隐约听过？苏珊翻着烧烤架上的牛肉串，耳朵被她们的声音勾引过去。她看了看肉串熟度差不多了，先拿了两串，然后招呼着大家。
“牛肉串好了，可以来吃了。”苏珊的声音明朗，与这个春日的阳光分外和谐。
说罢，她就笑着往郑辉跑去，把烤肉递给了他。
“你喜欢的，肉！”苏珊一脸灿烂。
郑辉正懒懒散散地躺在躺椅上，遮阳天幕下，看着苏珊带着肉欢快跑来，心里美滋滋的。
“还是人类好啊~”郑辉心中感叹。
苏珊没听清他的话，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
“老公，杜布里是谁啊？”苏珊总觉得这名字熟悉，顺嘴问了句。
郑辉脸上的笑意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收敛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转头问苏珊。
“我们以前的同学，隔壁班的。”郑辉轻描淡写。
但还是忍不住问她：“怎么突然提起他？”
“哦~怪不得这么耳熟。”苏珊说，“刚她们说，杜布里消失了。”
郑辉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缓缓点头。
“哦~哦~”
“是啊~”苏珊说，“你跟他有联系么？”
郑辉摊摊手，一脸无知，然后张嘴啃他的牛肉串了。
二十二世纪的里若城，发生什么都不会太过意外，特别是人消失这事。
这是一个可以选择死亡的年代，毕竟人类的寿命都已经延长到了120岁。杜布里消失了，可能是他真的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可能他选择冷冻封存，等待复苏。
他们选择什么，谁都不知道，因为选择生死的时候，他们都被要求签保密协议。
当然，大家都会默认那个人选择了冷冻封存。在这么美好的时代，谁会傻到会选择死亡呢？
“老婆，烤得真好吃。”郑辉一边嚼着一边说，“我老婆最棒。”
“那是！”苏珊毫不客气，接受了郑辉的赞美，怡然自得得看着其他人聊天嬉笑。
等苏珊注意力在别处后，郑辉眼睛空茫茫地看着眼前的天空，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者只是在放空。
二十二世纪的里若城，像这样休闲的度假很是稀松平常，毕竟大部分人类的工作时间已经缩短到一天4小时了。算上洗杯子、聊天的时间，真实工作时间，可能也就2-3小时。
当然，里若市民们也很忙，忙着蹦迪，健身，雀魂，旅游，野炊，喝茶，演唱会，话剧，忙着享受美好的人生。
甚至，为了满足大家雨天野炊的兴致，他们还专门发明了雨天燃烧的柴火和木炭。
苏珊没那么喜欢这些户外活动，好在郑辉也不太喜欢，两个人偶尔参加一下，更多时间，还是他们还是喜欢窝在家里。苏珊写她没多少人读的小说，郑辉沉迷于各种游戏。
刚才几个妇人，在烧烤架边闹够了，也跑到天幕这边坐了下来。苏珊和郑辉的身边，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杜布里是谁？”里面一个比较陌生的面孔问，像是谁家的远方亲戚。
“我孩子的班主任呀。”另一个盘着头发的主妇说，“昨天接班的老师来了，说杜布里离开了，他来接班。”
“也没说他之后去哪里么？”陌生女孩问。
“没说，所以他应该是消失了。”盘发妇人说。
虽然这是一个选择死亡的年代，但是，如果一个人不见了，大家不会说他“死亡了”，而会说他“消失了”。
以前，如果一个人死亡了，大家还会举办追悼会，非常有仪式感地与他道别，瞻仰仪容，像他们祖先做得那样。但是，后来这样的仪式不办了，因为很多人会在死亡前选择冷冻，等待技术迭代，希望再次复苏时能延长生命。所以，“死亡”成了一个不太常见的事，大家也不提了，用“消失”来替代。
毕竟，那个人只是消失在人群中而已，他的大脑、细胞、还有组织结构，可能还封存在里若城的某个机密地方，说人家“死亡”，也太冒犯了。
“那他为什么不办个告别派对？”陌生女孩说。
追悼会没了，但是人们选择了另一种仪式——告别派对。像他们这样的草坪聚餐，或者酒吧派对，都可以；古典音乐，摇滚，电子音乐都行，看消失的那个人的喜好，反正不太会出现悲伤氛围。
“可能他不喜欢呗。”妇人说，“杜布里平时也不太喜欢出来玩，他没那么喜欢热闹。”
“好吧。”女孩说。她也能理解，毕竟，现在的亲属关系非常遥远，人类和智慧结婚后，下一代人的亲属关系就基本断了。如果不出来玩，就更没有几个朋友了。她这次也是好奇，自己的远方亲戚长什么样，才跑来聚餐的。
女孩环顾四周，听到郑辉跟苏珊说话。
“苏苏，我们今天晚上玩什么游戏啊~”
“这不由着你么？”
“那我想想哦~”
女孩听着声音熟悉，似乎……
“是阿辉么？”女孩小声又惊喜地跑到郑辉身边问道。
“嗯？”郑辉愣了愣，“啊……是！”
“我是你粉丝呀，晚上一定要开你的直播。”女孩激动不已。
“哦哦，谢谢你喜欢我们家辉，请继续支持他哟。”苏珊立马凑了上去，不光是因为自己老公帅气迷人，急着亮出正主身份，她还怕这个老公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别看他又高又帅又聪明过人，跟她说话嘴跟抹了蜜似的，但是现实生活中，他一跟其他人讲话，一丁点情商都没有。
难道是高智商的代价么？苏珊不知道。但如果郑辉情商也这么好的话，她怎么能捡到这么好的真人老公？
如果郑辉太过优秀，她可能会跟智慧结婚吧。完美的人类炙手可热，但完美的智慧却遍地都是。好在郑辉没那么完美，不然早被人抢走了。
当然，也只有苏珊是这么想的，大家明明更喜欢和智慧谈恋爱结婚。毕竟，智慧才是完美的伴侣。
原因嘛，很简单，在理想型和现实之间，大家当然会选择理想型。理想本来就是大家期望的样子。
有人喜欢诙谐幽默的，那就找诙谐幽默的智慧结婚，有人喜欢成熟，就找成熟的智慧结婚，智慧能有8块腹肌，丰乳翘臀，真人就说不定了，反正郑辉为了腹肌也是相当努力了。至于苏珊，郑辉直接放弃对她的任何期待了，谁叫她身体太弱了。
其实，像苏珊和郑辉这样的人类夫妻不多，反而人类和智慧夫妻更多。而且，相比于真人夫妇，智慧夫妇离婚率也低了很多。真人夫妇会吵架，但是你会跟完美的智慧吵架么？
这也太可笑了吧。人类怎么可能跟智慧吵起来呢？智慧可是礼貌又讲道理又懂得迁就人的存在。哪像人类，固执己见，不肯退让。
但是郑辉和苏珊还是结婚了。这婚怎么结的？一天郑辉打游戏结束，看到苏珊在边上看书睡着了。看了她几眼，然后就把她摇醒了。
“苏珊，醒醒。”郑辉说。
“嗯？”苏珊迷迷糊糊的。
“要不结婚吧？”郑辉说。
“好。”苏珊就这么答应了。
第二天，当他们醒来时，苏珊隐约中做了个梦，就跟郑辉说。
“我昨天做梦，梦到你叫我结婚。”
“嗯，你答应了。”郑辉说。
“嗯？你怎么知道的？”苏珊问。
“因为你答应了。”郑辉说。
“我不是在做梦？”苏珊半信半疑。
“嗯。”郑辉说，“不结么？”
“嗯。”苏珊愣了两秒，“那就结吧。”
然后，他们就结婚了。
他们的社交不多，所以朋友也不多，也就弄个了类似今天这种户外休闲的场地，但办着办着，参加婚礼的人就变多了。虽然大部分人都不认识，都是看着这里热闹就来凑热闹的，但是苏珊和郑辉也收到了他们热情的祝福。
这就是里若的社会文化吧，陌生人也是朋友。
陌生女孩听到苏珊这么说，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郑辉平时直播的时候，偶尔也会提到他太太，说是个可爱的人，跟她想象中的可爱，倒有点差别。
插在这两个人间，也有点尴尬，跟他们打完招呼，她就走了。
“你粉丝真多。”苏珊在一边啧啧称叹。
“那是，我在游戏主播里，也算是叫得上名字的。”郑辉小得意。
智慧确实是优于常人的存在，所以各行各业，都有智慧为人类创造劳动，创造价值。像苏珊现在上班的书店，热销的都是智慧作者的书，而她自己写的小说，连出版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相比之下，她写的东西实在太烂了。
当然，除了作家，智慧也帮人类做一些更有挑战性的工作。比如书店的仓库，那些搬运的工作，也是智慧来完成的。
郑辉的主播行业，同样也不例外。迷人的智慧主播们，性格各异，散发着各自的魅力，还很会玩花活。所以，相比于真人主播，更受人类的青睐。
而人类主播，主要吸引智慧的关注。郑辉在其中，算是很特别的一个存在，他的人类粉丝也不少。
那些粉丝老喜欢找郑辉骂他们。有时候，一堆消息都在求骂，场面十分壮观。郑辉还反复强调自己是个善良友好的主播，让粉丝别给他贴标签。
郑辉确实有点偏执和高傲，所以，跟骂粉丝这种事情，他还真得做得出来。虽然他聪明，但也缺乏常识，老问出一堆为什么，这也是他受欢迎的一个原因。毕竟现在完美的智慧太多，人类还是需要在郑辉这样的“二傻子”身上找些优越感的。
当然，他并不笨，反而非常聪明，只是缺乏常识而已。
苏珊除了经常跟他解释些常识，被他烦到想揍人以外，其他大部分的时候，都很爱他。郑辉是可可爱爱的，柔顺体贴的，像只聪明的边境牧羊犬。
是边境牧羊犬么？其实苏珊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边境牧羊犬应该是郑辉这样子的。因为他们没有和真实的边境犬相处过，他们只是在动物园里看过它的样子，还有动物表演。里若没有大型的宠物犬，大家都养小型犬或者猫。说是生活空间有限，所以不支持养大犬，如果市民好奇，可以去动物园参观。如果是灭绝的动物，博物馆里也有标本和星球文明的介绍。
“话说，好像很久没有去博物馆了。”苏珊突然想起，“我们上次去博物馆还是小学的时候。”
“老公，我们去博物馆吧。”苏珊说。
郑辉看着她，想了想：“不好玩，不去。”
“你有的选么？”苏珊歪头，“不都是我直接决定么的？”
“一个月最多两次。”郑辉耍赖说，“我们这个月出去两次了。”
“那就下个月。”苏珊和他可是有默契在的。
“那地方没什么好玩的。”郑辉一反常态，老想耍赖。
“我要去嘛，”苏珊也会耍赖，“老公老公，阿辉辉。”
“我不想去嘛，”郑辉有样学样，“老婆老婆，苏苏苏。”
“就这么定了。”
苏珊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去，但是去哪玩，她做决定就可以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而且去个博物馆有什么难为他的。
郑辉只能认了。他刚才还想着跟人类结婚挺好，现在就立马打脸了。智慧老婆怎么可能硬拽着他去博物馆呢？智慧老婆只会以他舒服的方式跟他交往生活。
不过，不想去博物馆，不也是因为她么？
郑辉咬掉最后一口牛肉串，斜眼看了看自己那心思已经飞到博物馆的老婆，顺手就拿了杯果汁递给她。
“老婆，果汁。”郑辉甜甜地说。
“谢谢，老公。”苏珊笑道，“阿辉辉最好了。”
“知道么？杜布里消失了。”
杜布里，这名字……隐约听过？苏珊翻着烧烤架上的牛肉串，耳朵被她们的声音勾引过去。她看了看肉串熟度差不多了，先拿了两串，然后招呼着大家。
“牛肉串好了，可以来吃了。”苏珊的声音明朗，与这个春日的阳光分外和谐。
说罢，她就笑着往郑辉跑去，把烤肉递给了他。
“你喜欢的，肉！”苏珊一脸灿烂。
郑辉正懒懒散散地躺在躺椅上，遮阳天幕下，看着苏珊带着肉欢快跑来，心里美滋滋的。
“还是人类好啊~”郑辉心中感叹。
苏珊没听清他的话，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
“老公，杜布里是谁啊？”苏珊总觉得这名字熟悉，顺嘴问了句。
郑辉脸上的笑意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收敛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转头问苏珊。
“我们以前的同学，隔壁班的。”郑辉轻描淡写。
但还是忍不住问她：“怎么突然提起他？”
“哦~怪不得这么耳熟。”苏珊说，“刚她们说，杜布里消失了。”
郑辉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缓缓点头。
“哦~哦~”
“是啊~”苏珊说，“你跟他有联系么？”
郑辉摊摊手，一脸无知，然后张嘴啃他的牛肉串了。
二十二世纪的里若城，发生什么都不会太过意外，特别是人消失这事。
这是一个可以选择死亡的年代，毕竟人类的寿命都已经延长到了120岁。杜布里消失了，可能是他真的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可能他选择冷冻封存，等待复苏。
他们选择什么，谁都不知道，因为选择生死的时候，他们都被要求签保密协议。
当然，大家都会默认那个人选择了冷冻封存。在这么美好的时代，谁会傻到会选择死亡呢？
“老婆，烤得真好吃。”郑辉一边嚼着一边说，“我老婆最棒。”
“那是！”苏珊毫不客气，接受了郑辉的赞美，怡然自得得看着其他人聊天嬉笑。
等苏珊注意力在别处后，郑辉眼睛空茫茫地看着眼前的天空，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者只是在放空。
二十二世纪的里若城，像这样休闲的度假很是稀松平常，毕竟大部分人类的工作时间已经缩短到一天4小时了。算上洗杯子、聊天的时间，真实工作时间，可能也就2-3小时。
当然，里若市民们也很忙，忙着蹦迪，健身，雀魂，旅游，野炊，喝茶，演唱会，话剧，忙着享受美好的人生。
甚至，为了满足大家雨天野炊的兴致，他们还专门发明了雨天燃烧的柴火和木炭。
苏珊没那么喜欢这些户外活动，好在郑辉也不太喜欢，两个人偶尔参加一下，更多时间，还是他们还是喜欢窝在家里。苏珊写她没多少人读的小说，郑辉沉迷于各种游戏。
刚才几个妇人，在烧烤架边闹够了，也跑到天幕这边坐了下来。苏珊和郑辉的身边，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杜布里是谁？”里面一个比较陌生的面孔问，像是谁家的远方亲戚。
“我孩子的班主任呀。”另一个盘着头发的主妇说，“昨天接班的老师来了，说杜布里离开了，他来接班。”
“也没说他之后去哪里么？”陌生女孩问。
“没说，所以他应该是消失了。”盘发妇人说。
虽然这是一个选择死亡的年代，但是，如果一个人不见了，大家不会说他“死亡了”，而会说他“消失了”。
以前，如果一个人死亡了，大家还会举办追悼会，非常有仪式感地与他道别，瞻仰仪容，像他们祖先做得那样。但是，后来这样的仪式不办了，因为很多人会在死亡前选择冷冻，等待技术迭代，希望再次复苏时能延长生命。所以，“死亡”成了一个不太常见的事，大家也不提了，用“消失”来替代。
毕竟，那个人只是消失在人群中而已，他的大脑、细胞、还有组织结构，可能还封存在里若城的某个机密地方，说人家“死亡”，也太冒犯了。
“那他为什么不办个告别派对？”陌生女孩说。
追悼会没了，但是人们选择了另一种仪式——告别派对。像他们这样的草坪聚餐，或者酒吧派对，都可以；古典音乐，摇滚，电子音乐都行，看消失的那个人的喜好，反正不太会出现悲伤氛围。
“可能他不喜欢呗。”妇人说，“杜布里平时也不太喜欢出来玩，他没那么喜欢热闹。”
“好吧。”女孩说。她也能理解，毕竟，现在的亲属关系非常遥远，人类和智慧结婚后，下一代人的亲属关系就基本断了。如果不出来玩，就更没有几个朋友了。她这次也是好奇，自己的远方亲戚长什么样，才跑来聚餐的。
女孩环顾四周，听到郑辉跟苏珊说话。
“苏苏，我们今天晚上玩什么游戏啊~”
“这不由着你么？”
“那我想想哦~”
女孩听着声音熟悉，似乎……
“是阿辉么？”女孩小声又惊喜地跑到郑辉身边问道。
“嗯？”郑辉愣了愣，“啊……是！”
“我是你粉丝呀，晚上一定要开你的直播。”女孩激动不已。
“哦哦，谢谢你喜欢我们家辉，请继续支持他哟。”苏珊立马凑了上去，不光是因为自己老公帅气迷人，急着亮出正主身份，她还怕这个老公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别看他又高又帅又聪明过人，跟她说话嘴跟抹了蜜似的，但是现实生活中，他一跟其他人讲话，一丁点情商都没有。
难道是高智商的代价么？苏珊不知道。但如果郑辉情商也这么好的话，她怎么能捡到这么好的真人老公？
如果郑辉太过优秀，她可能会跟智慧结婚吧。完美的人类炙手可热，但完美的智慧却遍地都是。好在郑辉没那么完美，不然早被人抢走了。
当然，也只有苏珊是这么想的，大家明明更喜欢和智慧谈恋爱结婚。毕竟，智慧才是完美的伴侣。
原因嘛，很简单，在理想型和现实之间，大家当然会选择理想型。理想本来就是大家期望的样子。
有人喜欢诙谐幽默的，那就找诙谐幽默的智慧结婚，有人喜欢成熟，就找成熟的智慧结婚，智慧能有8块腹肌，丰乳翘臀，真人就说不定了，反正郑辉为了腹肌也是相当努力了。至于苏珊，郑辉直接放弃对她的任何期待了，谁叫她身体太弱了。
其实，像苏珊和郑辉这样的人类夫妻不多，反而人类和智慧夫妻更多。而且，相比于真人夫妇，智慧夫妇离婚率也低了很多。真人夫妇会吵架，但是你会跟完美的智慧吵架么？
这也太可笑了吧。人类怎么可能跟智慧吵起来呢？智慧可是礼貌又讲道理又懂得迁就人的存在。哪像人类，固执己见，不肯退让。
但是郑辉和苏珊还是结婚了。这婚怎么结的？一天郑辉打游戏结束，看到苏珊在边上看书睡着了。看了她几眼，然后就把她摇醒了。
“苏珊，醒醒。”郑辉说。
“嗯？”苏珊迷迷糊糊的。
“要不结婚吧？”郑辉说。
“好。”苏珊就这么答应了。
第二天，当他们醒来时，苏珊隐约中做了个梦，就跟郑辉说。
“我昨天做梦，梦到你叫我结婚。”
“嗯，你答应了。”郑辉说。
“嗯？你怎么知道的？”苏珊问。
“因为你答应了。”郑辉说。
“我不是在做梦？”苏珊半信半疑。
“嗯。”郑辉说，“不结么？”
“嗯。”苏珊愣了两秒，“那就结吧。”
然后，他们就结婚了。
他们的社交不多，所以朋友也不多，也就弄个了类似今天这种户外休闲的场地，但办着办着，参加婚礼的人就变多了。虽然大部分人都不认识，都是看着这里热闹就来凑热闹的，但是苏珊和郑辉也收到了他们热情的祝福。
这就是里若的社会文化吧，陌生人也是朋友。
陌生女孩听到苏珊这么说，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郑辉平时直播的时候，偶尔也会提到他太太，说是个可爱的人，跟她想象中的可爱，倒有点差别。
插在这两个人间，也有点尴尬，跟他们打完招呼，她就走了。
“你粉丝真多。”苏珊在一边啧啧称叹。
“那是，我在游戏主播里，也算是叫得上名字的。”郑辉小得意。
智慧确实是优于常人的存在，所以各行各业，都有智慧为人类创造劳动，创造价值。像苏珊现在上班的书店，热销的都是智慧作者的书，而她自己写的小说，连出版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相比之下，她写的东西实在太烂了。
当然，除了作家，智慧也帮人类做一些更有挑战性的工作。比如书店的仓库，那些搬运的工作，也是智慧来完成的。
郑辉的主播行业，同样也不例外。迷人的智慧主播们，性格各异，散发着各自的魅力，还很会玩花活。所以，相比于真人主播，更受人类的青睐。
而人类主播，主要吸引智慧的关注。郑辉在其中，算是很特别的一个存在，他的人类粉丝也不少。
那些粉丝老喜欢找郑辉骂他们。有时候，一堆消息都在求骂，场面十分壮观。郑辉还反复强调自己是个善良友好的主播，让粉丝别给他贴标签。
郑辉确实有点偏执和高傲，所以，跟骂粉丝这种事情，他还真得做得出来。虽然他聪明，但也缺乏常识，老问出一堆为什么，这也是他受欢迎的一个原因。毕竟现在完美的智慧太多，人类还是需要在郑辉这样的“二傻子”身上找些优越感的。
当然，他并不笨，反而非常聪明，只是缺乏常识而已。
苏珊除了经常跟他解释些常识，被他烦到想揍人以外，其他大部分的时候，都很爱他。郑辉是可可爱爱的，柔顺体贴的，像只聪明的边境牧羊犬。
是边境牧羊犬么？其实苏珊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边境牧羊犬应该是郑辉这样子的。因为他们没有和真实的边境犬相处过，他们只是在动物园里看过它的样子，还有动物表演。里若没有大型的宠物犬，大家都养小型犬或者猫。说是生活空间有限，所以不支持养大犬，如果市民好奇，可以去动物园参观。如果是灭绝的动物，博物馆里也有标本和星球文明的介绍。
“话说，好像很久没有去博物馆了。”苏珊突然想起，“我们上次去博物馆还是小学的时候。”
“老公，我们去博物馆吧。”苏珊说。
郑辉看着她，想了想：“不好玩，不去。”
“你有的选么？”苏珊歪头，“不都是我直接决定么的？”
“一个月最多两次。”郑辉耍赖说，“我们这个月出去两次了。”
“那就下个月。”苏珊和他可是有默契在的。
“那地方没什么好玩的。”郑辉一反常态，老想耍赖。
“我要去嘛，”苏珊也会耍赖，“老公老公，阿辉辉。”
“我不想去嘛，”郑辉有样学样，“老婆老婆，苏苏苏。”
“就这么定了。”
苏珊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去，但是去哪玩，她做决定就可以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而且去个博物馆有什么难为他的。
郑辉只能认了。他刚才还想着跟人类结婚挺好，现在就立马打脸了。智慧老婆怎么可能硬拽着他去博物馆呢？智慧老婆只会以他舒服的方式跟他交往生活。
不过，不想去博物馆，不也是因为她么？
郑辉咬掉最后一口牛肉串，斜眼看了看自己那心思已经飞到博物馆的老婆，顺手就拿了杯果汁递给她。
“老婆，果汁。”郑辉甜甜地说。
“谢谢，老公。”苏珊笑道，“阿辉辉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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