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复仇者出发
“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呢?”
凯尔和法维拉两人在平时三人聚在一起的后街小路上。
“……”
法维拉心不在焉的样子。凯尔只能苦笑。
“没有他，你真的很沉默。”
“……是吗?”
“没错。”
“是吗?”
之后就不再交谈了。阿尔、凯尔和法维拉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是说话不断的好朋友，但少了一个人就会变成这样。不，一定是因为有——
“法维拉，如果他回来的话……不要阻止我。”
“……?”
法维拉歪着头。凯尔皱起眉头。
“那家伙五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知道他报了仇。”
法维拉移开视线。不知他是否知道，凯尔继续说着。
“我通过你委托暗杀公会……杀害了店主和他的夫人。为了毁灭证据，我们把整间店都烧了，还精心准备了尸体。”
凯尔没有看向杀人的帮凶法维拉，独自说了下去。对法维拉来说，不被责备反而不舒服。
“我一直以为这对他来说是很天真的程序。什么叫闲得慌?把自己都烧掉，把记忆和记录都抹去，这就完蛋了?!胡闹!”
凯尔愤愤不平。法维拉看起来很不自在。
“凯尔，幸好你不是军队或巡视人员。”
在这里绝对听不到的声音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二人惊愕地回头望向声音的方向。在那里的是——
“哟，你们两个怎么了?这么傻地面对着。”
那是出国后想要做些什么的阿尔的身影。无论做什么，两个人都没想到会这么早回来。
“你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国家?”
就连法维拉的声音也在颤抖。又惊又喜，各种各样的感情在动摇吧。看到他的样子，他露出一脸不屑的微笑。
“谁说要长时间离开这个国家?暂时的……不是说过吗?”
轻轻越过台阶，走到两人身边。
“不要再去粪海了，再也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哎呀呀摆姿势的阿鲁——
“不好意思，有。”
凯尔挥动拳头。有飞溅到水渠里的。因为惊讶和疼痛，他的脸扭曲了。
“你在干什么?!”
“那个人……说过你就像家人一样，总有一天会继承自己的店。因为我没有儿子，所以就叫你，叫你。”
凯尔颤抖着。阿尔诺做的事情不应该被原谅。道义上、伦理上，当然法律上也不允许。五年前，老板雇了一个什么都不懂，连字都不认识的阿尔。给了阿尔智慧的恩人。欠下的人情应该有一大堆。
“啊，是个好人。”
阿尔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遗憾地嘟囔着。凯尔停下了手。
“是个好人。”
如果其中浸透了后悔，还能重新来过。只要有一丝后悔，就能赎罪。
“非常……是个很方便的人。”
如果没有后悔——就不会萌生负罪感。一点也没有。
“你赐予了我智慧，赐予了我知识，给了我学习的机会。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谢谢你。死后的世界也要幸福地生活下去。”
凯尔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无论如何也要往上走。我想为姐姐报仇。这我知道。这可以理解。可是眼前的怪物呢?不是还要吃吗?
“对我来说，家人只有姐姐，对我来说，朋友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的都是外人。其他的都无所谓吧?要么对我有用，要么成为我的垫脚石，仅此而已。”
五年间变得扭曲、肥大的是什么?这超出了凯尔的理解范围。
“以前是，今后也是。”
阿尔从怀里掏出羊皮纸。那是一张书面材料。通往未来的车票。
“这是……三级市民的身份证，怎么样?”
三级市民从一级到三级都有，是在这个王都，这个国家拥有公民权的证明。而且，这是贱民一生一世也无法得到的奇迹的证明。
“是吗，你们不识字啊。这是……从卢西塔尼亚的威廉那里抢来的。”
凯尔他们不识字。从纸柄上可以看出他是三级市民，但却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我不明白。上面写的字并不是姓阿。
“抢?那威廉呢?”
“谁知道呢?会不会是在某个黑暗的洞底呢?”
完全没有发怵的样子。不仅如此，他的表情还像是在说“多厉害啊”。凯尔忘记了愤怒，只是呆若木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身份证上应该有详细的身体特征、指印等确认事项，很难冒充。”
法维拉在另一种意义上感到惊讶。伪造的证明书看过几次。但是，这些都有很大的概率会被发现。即使是背面中的背面，也很难得到完整的市民证明书。虽然黑市上偶尔会出现别人的证明书，但是别人的证明书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需求，这是实情。
“对，就是那里，法维拉!”
阿尔迫不及待地望向法维拉。
“这个国家的证明书复杂而缜密，不可能伪造，别人的证明书毫无意义。因为还有指印。即使腐烂也有七个王国。但是，其他国家也不一定一样!”
凯尔慢吞吞地看向阿尔。
“我在进口书店工作过，看过很多证明书。”
他高兴地忙着解释。
“每个国家都有证书，但都不一样。有的比诺克萨斯复杂……有的简单。而卢西塔尼亚是其中相当简单的。姓名、住址、那个国家的证明书、性别、年龄、在那个国家的身份，仅此而已。而且，这些……对于能代替那个人的人来说，没有任何障碍。”
这个国家的人想不到的方法。其他国家的身份证之类的，除了精通这一行的人以外，根本看不见。阿尔知道这一点。所以做成了。
“卢西塔尼亚是山岳国家，是好几个村落的集合体。地位差距很小，本来很多人就是在那个村落出生和死亡的。对外虽然有证明书，但重要度很低。所以是一个篮子，到处都是窟窿。”
阿尔舔了舔舌头。在列出的几个候选人名单中，卢西塔尼亚是最有希望的候选人之一。而同龄的毫无防备的野鸭却来了。既不知所措，又温柔体贴。
“不过，从正门进去的时候我还是很紧张的，因为一旦有什么纰漏，就会当场死掉。不过，只要进去换了三级公民权证明书，又称在留外国人证明书，这种担心也就化为杞人忧天了。这样，我就站在起跑线上了!”
法维拉面无表情地鼓掌。
阿尔确实成就了伟业。抓住了贱民绝对够不到的东西。
“有，你错了。”
但是奇迹是发生在人的尸体上的。
“凯尔，你刚才怎么了?不要在意外面的人。就算死了，别人就是别人。”
法维拉嗯嗯地点了点头。法维拉的意见与阿尔有的相同。界限明确，除此之外什么都无所谓。
凯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法维拉一下子愣住了。
“喂，我不想说这种话。你也是角斗士的话，杀过一两个人吧?法维拉也是盗贼，这点经验是有的。但为什么只责备我?你不觉得矛盾吗?”
凯尔垂下眼睛。阿鲁“哼”了一声，心想:“你见过吗?”
“……啊，是啊。就算是工作，这也肯定是不被允许的。总有一天，我会受到报应的，法维拉也一样吧。因果报应，就是这样。”
我感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凯尔的气氛完全变了。
“但是，我不希望你进入这里。好不容易成为解放贱民，我希望你自由自在，像这样继承书店的家业，老老实实地生活下去!”
凯尔伸手拿起腰间的剑。从剑鞘看到剑身的瞬间，杀气四溢。
“现在开始也不晚。一边悔罪一边好好活下去。我现在停下来太晚了。但是还来得及。那张证明书……为了今后能好好活下去而使用。”
希望你现在就回来。已经不能在法律上悔过了。因为无论怎么摔倒，都只有死罪。所以凯尔也不会那么无理取闹。但是至少，至少内心的部分，
“开玩笑，终于开始了。我今后也会不择手段!绝不绕远路，踩着很多人爬上去!”
听到这里，凯尔拔出了剑。打击本性，有时甚至不惜动用武力。这就是友情。
阿鲁颤抖。和排练时完全不同的气氛。阿鲁没见过死神，现在的凯尔与之相比。
“那就等我来阻止吧。这是用刀伤的。虽然不会死……但会痛的。”
“住手，我们没有理由争吵。”
法维拉上前阻止。
“好吧，法维拉。我正生气呢。你总是自以为是地教训我……你要当大哥到什么时候啊!”
但是阿尔也制止了他，拔出了剑。那是威廉的父亲制作的卢西塔尼亚之剑。这是在这个国家难得一见的珠玉珍品。
“好剑啊，你也是抢来的吗?”
“啊，是威廉留下的礼物。这家伙没动刀子，凯尔!”
有威胁的意思。
“所以呢?”
一种被坦然地从“高处”俯视的感觉，一种被压垮、被碾碎的感觉袭来。没有比力量更合适的男人了。而且，经验值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这就是凯尔这个男人的力量。
“死也不知道!”
阿尔举起剑扑过去。虽然被埋在书里，但动作相当锐利。合理、缜密、细腻。表现出了某种性格。但是，
“放心吧……你杀不了我。”
凯尔以远远超过阿尔反应速度的速度——
“可、哈?!”
剑腹狠狠地打在阿尔身上。虽然只有一击，但凯尔的臂力相差无几。把技术什么的压下去，有的被摔在了墙上。说起来就连技术都是凯尔更胜一筹。
“放弃吧，你还能回去。”
“好、好、好、好!”
有的爬起来再次对抗。自己很优秀。自己高高在上。
“没用。”
这种确信和盲目的信心会崩溃。
凯尔每次面对他，都毫不留情地将他摁倒在地。为了显示力量上的差距，用剑腹打了起来。从腕力上和技术上来说都是很难的手法。即便如此，还是够不着。法维拉想要阻止，可凯尔和阿尔都停不下来。
“别说了!”
法维拉哭了。表情没有变化。尽管如此，泪水还是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差不多该放弃了吧?法维拉也在哭。我们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你要明白，好朋友。”
凯尔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阿尔，眼中满是怜悯。
“别、坐、坐!”
尽管如此，阿尔还是站了起来，剑对着他。
“要幸福吗?要好好生活吗?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
阿尔的咆哮。发自内心的呐喊。
他举起剑刺向凯尔。情急之下，凯尔也只好接了。
两人剑拔弩张。
“从我手里抢的是谁?!那家伙被放着不管，我有什么理由要忍耐?”我必须杀了你。杀了你姐姐的人，和你搭档的人，原谅了你的整个社会!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幸福!?你能让你姐姐复活吗?我懂了!”
像耍赖一样拼命地投入。从那天开始尘封的感情爆发了。
凯尔——只能接受。只能接受。推开他，用剑腹叩击他。从技术上来说是可行的，但作为朋友却无法做到。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阻止我。不要否定我的人生。我已经只有两个人了。这两个人，还有认识姐姐的朋友……不要否定我。”
哭喊着。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光景。孩子在那里。
“有，你。”
凯尔终于看到了阿尔的底部。那是毫无混合的复仇心。肥大的它吞噬了一切，变成了某个人的人生。或许那已经不是复仇心了。
“你要否定我，就杀了我!杀了我!”
简单得无可救药。对阿尔来说，姐姐就是一切。我们只是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儿而已。既然有的几乎都是姐姐，那反过来变成这样也没办法。
“如果要杀了阿尔，我不会原谅你。”
法维拉也不知从哪里取出短剑指向凯尔。
“我们不是朋友……吗?”
法维拉的话让凯尔不得不放下剑来。说什么也不动摇。不杀就停不下来。而且凯尔不能杀朋友。
“有，我不承认。但是，我无法阻止你。”
凯尔把剑收了起来。气氛一如往常的凯尔。那近乎放弃的表情，此刻又在想什么呢?
看到那个的阿尔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我会努力得到凯尔的认可，因为我们是朋友。”
有的语言总是有偏差。即使明白，彼此也无法改变彼此的偏差。有的死也不弯。凯尔杀不了他的好朋友。两人是无可救药的朋友。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听了凯尔的话，阿尔的脸上焕发出光彩。他收起剑，转身面对凯尔。
“是啊，不，是啊……首先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去打仗。三级市民就是为了打仗。志愿参军，被派到最前线的地方。在那里积累功劳，总算能在这里站住脚跟。”
阿尔落寞地看着两人。如果要去最前线的地区，可能暂时回不来。根据战况，可能好几年都回不去。
“是吗?我只能说，不要死，活下去。”
“加油啊，我们在这里等你。”
“谢谢你们，我会努力的。”
三人是至交。但是，亲友未必都能互相理解。即使明白，也有无可奈何的事。
“还有，刚才那把剑还不错。”
听了凯尔的话，脸上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明明很从容地把它弄得乱七八糟的。”
看到他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凯尔把手放在头上乱搅。
“我很厉害，在斗技场上，你这个瘦子也算是个小东西了。”
“住手，放开我!”
“哈哈，真讨厌!”
“……呵呵。”
“法维拉笑了?”
恢复成平时的三个人。三人都知道那是如履薄冰。尽管如此，正因为是薄冰，三个人才希望珍惜它。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永恒的——
“总之，别死啊。”
“我知道，凯尔。”
阿尔启程。为了往上爬。
这里是所有的分歧点，如果能阻止某个，也只有这里了。凯尔后来后悔了。那个时候，就算斩断手脚也要让它停下来就好了。不，如果在更早之前，在背负之前停止的话——
有的前进。即使这条路布满鲜血，也不会停下脚步。
凯尔和法维拉两人在平时三人聚在一起的后街小路上。
“……”
法维拉心不在焉的样子。凯尔只能苦笑。
“没有他，你真的很沉默。”
“……是吗?”
“没错。”
“是吗?”
之后就不再交谈了。阿尔、凯尔和法维拉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是说话不断的好朋友，但少了一个人就会变成这样。不，一定是因为有——
“法维拉，如果他回来的话……不要阻止我。”
“……?”
法维拉歪着头。凯尔皱起眉头。
“那家伙五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知道他报了仇。”
法维拉移开视线。不知他是否知道，凯尔继续说着。
“我通过你委托暗杀公会……杀害了店主和他的夫人。为了毁灭证据，我们把整间店都烧了，还精心准备了尸体。”
凯尔没有看向杀人的帮凶法维拉，独自说了下去。对法维拉来说，不被责备反而不舒服。
“我一直以为这对他来说是很天真的程序。什么叫闲得慌?把自己都烧掉，把记忆和记录都抹去，这就完蛋了?!胡闹!”
凯尔愤愤不平。法维拉看起来很不自在。
“凯尔，幸好你不是军队或巡视人员。”
在这里绝对听不到的声音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二人惊愕地回头望向声音的方向。在那里的是——
“哟，你们两个怎么了?这么傻地面对着。”
那是出国后想要做些什么的阿尔的身影。无论做什么，两个人都没想到会这么早回来。
“你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国家?”
就连法维拉的声音也在颤抖。又惊又喜，各种各样的感情在动摇吧。看到他的样子，他露出一脸不屑的微笑。
“谁说要长时间离开这个国家?暂时的……不是说过吗?”
轻轻越过台阶，走到两人身边。
“不要再去粪海了，再也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哎呀呀摆姿势的阿鲁——
“不好意思，有。”
凯尔挥动拳头。有飞溅到水渠里的。因为惊讶和疼痛，他的脸扭曲了。
“你在干什么?!”
“那个人……说过你就像家人一样，总有一天会继承自己的店。因为我没有儿子，所以就叫你，叫你。”
凯尔颤抖着。阿尔诺做的事情不应该被原谅。道义上、伦理上，当然法律上也不允许。五年前，老板雇了一个什么都不懂，连字都不认识的阿尔。给了阿尔智慧的恩人。欠下的人情应该有一大堆。
“啊，是个好人。”
阿尔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遗憾地嘟囔着。凯尔停下了手。
“是个好人。”
如果其中浸透了后悔，还能重新来过。只要有一丝后悔，就能赎罪。
“非常……是个很方便的人。”
如果没有后悔——就不会萌生负罪感。一点也没有。
“你赐予了我智慧，赐予了我知识，给了我学习的机会。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谢谢你。死后的世界也要幸福地生活下去。”
凯尔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无论如何也要往上走。我想为姐姐报仇。这我知道。这可以理解。可是眼前的怪物呢?不是还要吃吗?
“对我来说，家人只有姐姐，对我来说，朋友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的都是外人。其他的都无所谓吧?要么对我有用，要么成为我的垫脚石，仅此而已。”
五年间变得扭曲、肥大的是什么?这超出了凯尔的理解范围。
“以前是，今后也是。”
阿尔从怀里掏出羊皮纸。那是一张书面材料。通往未来的车票。
“这是……三级市民的身份证，怎么样?”
三级市民从一级到三级都有，是在这个王都，这个国家拥有公民权的证明。而且，这是贱民一生一世也无法得到的奇迹的证明。
“是吗，你们不识字啊。这是……从卢西塔尼亚的威廉那里抢来的。”
凯尔他们不识字。从纸柄上可以看出他是三级市民，但却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我不明白。上面写的字并不是姓阿。
“抢?那威廉呢?”
“谁知道呢?会不会是在某个黑暗的洞底呢?”
完全没有发怵的样子。不仅如此，他的表情还像是在说“多厉害啊”。凯尔忘记了愤怒，只是呆若木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身份证上应该有详细的身体特征、指印等确认事项，很难冒充。”
法维拉在另一种意义上感到惊讶。伪造的证明书看过几次。但是，这些都有很大的概率会被发现。即使是背面中的背面，也很难得到完整的市民证明书。虽然黑市上偶尔会出现别人的证明书，但是别人的证明书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需求，这是实情。
“对，就是那里，法维拉!”
阿尔迫不及待地望向法维拉。
“这个国家的证明书复杂而缜密，不可能伪造，别人的证明书毫无意义。因为还有指印。即使腐烂也有七个王国。但是，其他国家也不一定一样!”
凯尔慢吞吞地看向阿尔。
“我在进口书店工作过，看过很多证明书。”
他高兴地忙着解释。
“每个国家都有证书，但都不一样。有的比诺克萨斯复杂……有的简单。而卢西塔尼亚是其中相当简单的。姓名、住址、那个国家的证明书、性别、年龄、在那个国家的身份，仅此而已。而且，这些……对于能代替那个人的人来说，没有任何障碍。”
这个国家的人想不到的方法。其他国家的身份证之类的，除了精通这一行的人以外，根本看不见。阿尔知道这一点。所以做成了。
“卢西塔尼亚是山岳国家，是好几个村落的集合体。地位差距很小，本来很多人就是在那个村落出生和死亡的。对外虽然有证明书，但重要度很低。所以是一个篮子，到处都是窟窿。”
阿尔舔了舔舌头。在列出的几个候选人名单中，卢西塔尼亚是最有希望的候选人之一。而同龄的毫无防备的野鸭却来了。既不知所措，又温柔体贴。
“不过，从正门进去的时候我还是很紧张的，因为一旦有什么纰漏，就会当场死掉。不过，只要进去换了三级公民权证明书，又称在留外国人证明书，这种担心也就化为杞人忧天了。这样，我就站在起跑线上了!”
法维拉面无表情地鼓掌。
阿尔确实成就了伟业。抓住了贱民绝对够不到的东西。
“有，你错了。”
但是奇迹是发生在人的尸体上的。
“凯尔，你刚才怎么了?不要在意外面的人。就算死了，别人就是别人。”
法维拉嗯嗯地点了点头。法维拉的意见与阿尔有的相同。界限明确，除此之外什么都无所谓。
凯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法维拉一下子愣住了。
“喂，我不想说这种话。你也是角斗士的话，杀过一两个人吧?法维拉也是盗贼，这点经验是有的。但为什么只责备我?你不觉得矛盾吗?”
凯尔垂下眼睛。阿鲁“哼”了一声，心想:“你见过吗?”
“……啊，是啊。就算是工作，这也肯定是不被允许的。总有一天，我会受到报应的，法维拉也一样吧。因果报应，就是这样。”
我感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凯尔的气氛完全变了。
“但是，我不希望你进入这里。好不容易成为解放贱民，我希望你自由自在，像这样继承书店的家业，老老实实地生活下去!”
凯尔伸手拿起腰间的剑。从剑鞘看到剑身的瞬间，杀气四溢。
“现在开始也不晚。一边悔罪一边好好活下去。我现在停下来太晚了。但是还来得及。那张证明书……为了今后能好好活下去而使用。”
希望你现在就回来。已经不能在法律上悔过了。因为无论怎么摔倒，都只有死罪。所以凯尔也不会那么无理取闹。但是至少，至少内心的部分，
“开玩笑，终于开始了。我今后也会不择手段!绝不绕远路，踩着很多人爬上去!”
听到这里，凯尔拔出了剑。打击本性，有时甚至不惜动用武力。这就是友情。
阿鲁颤抖。和排练时完全不同的气氛。阿鲁没见过死神，现在的凯尔与之相比。
“那就等我来阻止吧。这是用刀伤的。虽然不会死……但会痛的。”
“住手，我们没有理由争吵。”
法维拉上前阻止。
“好吧，法维拉。我正生气呢。你总是自以为是地教训我……你要当大哥到什么时候啊!”
但是阿尔也制止了他，拔出了剑。那是威廉的父亲制作的卢西塔尼亚之剑。这是在这个国家难得一见的珠玉珍品。
“好剑啊，你也是抢来的吗?”
“啊，是威廉留下的礼物。这家伙没动刀子，凯尔!”
有威胁的意思。
“所以呢?”
一种被坦然地从“高处”俯视的感觉，一种被压垮、被碾碎的感觉袭来。没有比力量更合适的男人了。而且，经验值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这就是凯尔这个男人的力量。
“死也不知道!”
阿尔举起剑扑过去。虽然被埋在书里，但动作相当锐利。合理、缜密、细腻。表现出了某种性格。但是，
“放心吧……你杀不了我。”
凯尔以远远超过阿尔反应速度的速度——
“可、哈?!”
剑腹狠狠地打在阿尔身上。虽然只有一击，但凯尔的臂力相差无几。把技术什么的压下去，有的被摔在了墙上。说起来就连技术都是凯尔更胜一筹。
“放弃吧，你还能回去。”
“好、好、好、好!”
有的爬起来再次对抗。自己很优秀。自己高高在上。
“没用。”
这种确信和盲目的信心会崩溃。
凯尔每次面对他，都毫不留情地将他摁倒在地。为了显示力量上的差距，用剑腹打了起来。从腕力上和技术上来说都是很难的手法。即便如此，还是够不着。法维拉想要阻止，可凯尔和阿尔都停不下来。
“别说了!”
法维拉哭了。表情没有变化。尽管如此，泪水还是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差不多该放弃了吧?法维拉也在哭。我们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你要明白，好朋友。”
凯尔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阿尔，眼中满是怜悯。
“别、坐、坐!”
尽管如此，阿尔还是站了起来，剑对着他。
“要幸福吗?要好好生活吗?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
阿尔的咆哮。发自内心的呐喊。
他举起剑刺向凯尔。情急之下，凯尔也只好接了。
两人剑拔弩张。
“从我手里抢的是谁?!那家伙被放着不管，我有什么理由要忍耐?”我必须杀了你。杀了你姐姐的人，和你搭档的人，原谅了你的整个社会!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幸福!?你能让你姐姐复活吗?我懂了!”
像耍赖一样拼命地投入。从那天开始尘封的感情爆发了。
凯尔——只能接受。只能接受。推开他，用剑腹叩击他。从技术上来说是可行的，但作为朋友却无法做到。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阻止我。不要否定我的人生。我已经只有两个人了。这两个人，还有认识姐姐的朋友……不要否定我。”
哭喊着。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光景。孩子在那里。
“有，你。”
凯尔终于看到了阿尔的底部。那是毫无混合的复仇心。肥大的它吞噬了一切，变成了某个人的人生。或许那已经不是复仇心了。
“你要否定我，就杀了我!杀了我!”
简单得无可救药。对阿尔来说，姐姐就是一切。我们只是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儿而已。既然有的几乎都是姐姐，那反过来变成这样也没办法。
“如果要杀了阿尔，我不会原谅你。”
法维拉也不知从哪里取出短剑指向凯尔。
“我们不是朋友……吗?”
法维拉的话让凯尔不得不放下剑来。说什么也不动摇。不杀就停不下来。而且凯尔不能杀朋友。
“有，我不承认。但是，我无法阻止你。”
凯尔把剑收了起来。气氛一如往常的凯尔。那近乎放弃的表情，此刻又在想什么呢?
看到那个的阿尔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我会努力得到凯尔的认可，因为我们是朋友。”
有的语言总是有偏差。即使明白，彼此也无法改变彼此的偏差。有的死也不弯。凯尔杀不了他的好朋友。两人是无可救药的朋友。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听了凯尔的话，阿尔的脸上焕发出光彩。他收起剑，转身面对凯尔。
“是啊，不，是啊……首先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去打仗。三级市民就是为了打仗。志愿参军，被派到最前线的地方。在那里积累功劳，总算能在这里站住脚跟。”
阿尔落寞地看着两人。如果要去最前线的地区，可能暂时回不来。根据战况，可能好几年都回不去。
“是吗?我只能说，不要死，活下去。”
“加油啊，我们在这里等你。”
“谢谢你们，我会努力的。”
三人是至交。但是，亲友未必都能互相理解。即使明白，也有无可奈何的事。
“还有，刚才那把剑还不错。”
听了凯尔的话，脸上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明明很从容地把它弄得乱七八糟的。”
看到他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凯尔把手放在头上乱搅。
“我很厉害，在斗技场上，你这个瘦子也算是个小东西了。”
“住手，放开我!”
“哈哈，真讨厌!”
“……呵呵。”
“法维拉笑了?”
恢复成平时的三个人。三人都知道那是如履薄冰。尽管如此，正因为是薄冰，三个人才希望珍惜它。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永恒的——
“总之，别死啊。”
“我知道，凯尔。”
阿尔启程。为了往上爬。
这里是所有的分歧点，如果能阻止某个，也只有这里了。凯尔后来后悔了。那个时候，就算斩断手脚也要让它停下来就好了。不，如果在更早之前，在背负之前停止的话——
有的前进。即使这条路布满鲜血，也不会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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