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湖夜雨声
北方，红烛镇。
林秋蝉风雪一路，在惊蛰这日，渡过荒山，终于看见一座座村落连绵。
连绵的尽头就是一个古镇，街头烟火气十足，酒旗斜矗，炊烟缭绕。沿街的铺子稀稀落落地卸下木门，伙计们打着哈气，无精打采。
林秋蝉没走几步便找到了一个已经开了门的粥店，将马拴到了木桩上，低头走进店来。
店里人不多，看着林秋蝉进来，打量几眼，就不再感兴趣，自顾自地吸着冒热气的白米粥。
林秋蝉找到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将包裹放在旁边凳子上，看着墙上的菜谱，向柜台道了一声：
“老板，一碗瘦肉粥，两屉包子，一碟咸菜。”
柜台的老板转身走向后厨，不大一会儿，便端着东西放到桌子上，并道了一声慢用。
林秋蝉吃完早饭，将银钱放到桌子上。那老板看向这个外乡人，嘴角微动，最终也没有作声。
少年离开店铺，牵着马寻找客栈。找了一会儿，也没看见有什么客栈，不禁心生疑惑：
这小镇看起来也挺大，店铺林立，是通往北方的要道，怎么客栈打尖的地方都没呢？
身边刚好经过一个樵夫，气喘吁吁地迎面前来，少年便主动上前打招呼问路：
“这位大哥，小镇的客栈怎么走？”
那樵夫看向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少年便离开了。
少年只当那人有些怪罢了，便没有多想，继续问一个远处走来的跳水汉子。
“这位大哥，我客游到此，没有居住的地方，敢问客栈如何走？”
那跳水汉子放下扁担，听闻少年这句话，赶忙起身扛着扁担径直走开了。
林秋蝉不禁皱眉头，这地方的人似乎不是很好客，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少年走街串巷，仍旧没有发现一个客栈。看着一间老旧的房子门口，正坐着一个老婆婆在摘菜。门前流水，漂浮着几颗菜叶，一转弯就不见了。
林秋蝉牵马来到老婆的身前，蹲着问道：
“这位婆婆，我是南边来的，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住？”
老婆婆看向少年，眼神有些迷茫，彷佛好久没有听到外乡人问路一样。拿起菜篮，就要站起身。
刚要推门，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怔怔地呆住了。少年本以为又是无功而返，就要离去。老婆婆在门口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句：
“这里容不得外乡人落脚，天黑之前离开吧......”
少年有些莫名奇妙，在洛阳城的时候确实说北方有些地方非常不好客，经常欺负外乡人。但是自己哪能想到，这里连住店的地方都没有，一天都容不下外乡人。
少年牵着马，继续向北走，欲离开这个古镇。
时至晌午，买了些干粮，给马添了一些草料。外面有一个杂耍江湖艺人正在落地摆摊，身边有一个猴子在地上蹲着。
这艺人是一个老头，面色漆黑，正在表演变脸。身边围了一群汉子，不时响起一阵叫好声。
少年停下了脚步，在外圈观看。那个猴子也不闲着，拿着锣鼓敲着喧闹的声响，一人一猴配合着极为默契。
看着这些观众兴高采烈，到了足够的火候，老艺人停下表演，转了一圈儿，向众人抱拳道：
“各位看官老爷，小老儿走南闯北一身轻，全靠江湖看客喝彩声。诸位老爷，人场钱场，赏点给小老儿，我再卖些力气，赏脸，赏脸。”
那猴子放下锣鼓，拿着破盆子，高举在头顶，绕了周围人一圈儿。
那些汉子有些往后退，有些掏出了一些散碎银子，有些人无动于衷。站在人群中的后面的少年回想着方才的变脸，饶有兴趣，便从袖中掏出一个完整的一两白银，扔到破盆子里。
那江湖杂耍艺人，向少年的方向拱了拱手，少年回了一礼。
老艺人又继续开始表演，少年等待马吃草料，闲来无事，也不着急赶路，便又看了一会儿离开了。
林秋蝉一人一马，缓缓向北，方至下午，半边天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少年抬起头来，真是怪了哉，方才还艳阳高照，现在就落雨了，北方的天气还真是喜怒无常。
少年看向了不远处的破庙，赶紧加快马鞭。进入破庙，少年生了火，晒晾衣服。少年看了一眼外面，雨越下越大，门前已经出现了流水，少年赶紧用泥土挡住了庙门口，不让水流淌进来。
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不知道老爹怎么样了。春雨贵如油，家书抵万金。
就在少年思绪万里，庙里匆匆进来一个人，正在拍着身子。
少年抬起头，正是那一人一猴的江湖杂耍艺人组合。那艺人也看向这边，拱了拱手，向少年笑道：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知君。他乡相逢，幸会幸会。这位少年，可否容我在这一堆火前栖身。”
少年微笑点头，老艺人便坐下来，招呼着猴子过来。
少年看着一人一猴，行走江湖，便问道：
“行走江湖，所遇便是缘分。老艺人贵姓啊？”
那个抱着猴子的老艺人转过头来，向少年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漂泊艺人，孑然一身。无论江湖多大，世道难行，终归是下九流的行当，当不起少侠的一个贵字的。因我戏法变得有点儿意思，大家赏脸，都叫我神仙刘。小老儿敢问少侠贵姓？去往何地”
少年目光黯然，行走江湖，各有各的难关要过。听闻老艺人询问，便喃喃道：
“天地虽大，我也不知去往何处？我姓林，名秋蝉，无字。说这个干嘛，老先生这江湖手艺，精湛了得，我年纪小，从没看过这些。只不过这门手艺，断然不简单，身边怎么没个徒弟什么的。”
老艺人瞬间明了，只当这个少年是一个犯禁游侠，或是因犯了什么事被家乡驱逐出门，天涯漂泊之人了。老艺人行走天南地北，这事见得多了。这江湖，最是不缺孤魂野鬼的。
既然都是苦命人，不妨落落地，便对少年说道：
“是想收个徒弟来着，可你虽然不是我们这行，但也听说过，我们这行衣钵虽然下贱，却也有雷打不动的规矩。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我虽然江湖落魄，也不敢违背。我孤身一人跑单，若寻得知根知底的徒弟，确实不容易啊......”
少年听罢，心中落寞。这世道，命比规矩重；这江湖，命比规矩轻。
“说句冒犯的话，倘若......”
不待林秋蝉说完，老艺人已经是闻弦知音，低声道：
“我这身香火，比不得寺庙鼎盛，能烧到我这辈，实属老天垂怜，我怎么敢要求这么多？无非是艺随人走，带进棺材里了......”
少年看到老艺人有些悲伤，便忙抱拳作揖：
“是我的不是，让老先生伤心了，不提这事了。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为何这地方如此排挤外地人，连个容身之所都不给？”
老艺人收起心思，看向眼前这个少年，闻罢便解释道：
“少侠有所不知，这地方叫红烛镇，有些年头了。几十年前我师傅带我来到这里摆过摊，当时还不是这样。后来听说是这小镇生出来一个女鬼，专在黑天索命过往留宿的客人。从前开客栈的当地人很多也被残害，一段时间人心惶惶。后来此地便没人敢开客店，当地人也从不讨论这个禁忌，反倒相安无事了”。
林秋蝉心中一惊，怪不得今天路上很多人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原来是这样。
“老先生可知事情原委？”
老艺人手扶长须，点了点头，娓娓道来。
原来那女鬼生前是本地的一个大家闺秀，天生丽质，温柔善良。少女十七岁那年在小镇西边踏青时偶遇了一个年纪颇大的过路中年书生，一见倾心，从此爱慕难舍。
中年书生落魄潦倒，全靠接济度日，两人经常在少女出钱租的房子约会。书生在小镇一呆，就是三年。
这三年来，少女家提亲者络绎不绝，父母每每提及，少女便死相逼，此事便耽搁下了。
一个雨夜，少女前来约会，竟看见了书生桌子上的一封家书。少女这才知道，书生早已经有了妻子和一双儿女。书生解释道，自己的妻子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医，不久便要离世了。
少女已经身陷其中，便妥协了，又过三年，少女怀孕了。这在小镇中是一个非常禁忌的事情，丢尽了家族的颜面。
背着家族，少女终于找到机会，跑出来和书生商量。可那书生闻言无动于衷，反而说妻子的病好了，自己得马上离开了。
闻后，少女默默无声，次日便投河了。书生前来，看了几眼，便离开了小镇，从此再也没来过。少女化作厉鬼，久久不愿意离去。
从此，过往的人只要留宿在小镇，夜里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连那些开客栈和劝外地人离开的本地人，也会在几个月间身染重病，慢慢死去。
后来，小镇便从不留外地人过夜，也从不谈及此事。
“这庙离小镇也不远，当真没事么？”
“少侠放心，我这几年路过这里，自然有些自保手段。也不瞒少侠，我师父当年留给我一些山上的旧物件，行走江湖，还没出过什么怪事。”
神仙刘说罢，得意的从裤裆拿出了一个符箓，贴在了小庙的门框上，回头笑呵呵的看着林秋蝉。
林秋蝉也放下心来，这老艺人虽然有些猥琐，但一看就是老江湖了。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听着雨声，各自都有些困了。
就在两人天黑昏昏睡去之时，一道妩媚异常，勾人心弦的声音从雨中飘来，那老艺人直接吓得坐了起来。
“公子，今夜良宵正好，妾身前来相会......”
林秋蝉风雪一路，在惊蛰这日，渡过荒山，终于看见一座座村落连绵。
连绵的尽头就是一个古镇，街头烟火气十足，酒旗斜矗，炊烟缭绕。沿街的铺子稀稀落落地卸下木门，伙计们打着哈气，无精打采。
林秋蝉没走几步便找到了一个已经开了门的粥店，将马拴到了木桩上，低头走进店来。
店里人不多，看着林秋蝉进来，打量几眼，就不再感兴趣，自顾自地吸着冒热气的白米粥。
林秋蝉找到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将包裹放在旁边凳子上，看着墙上的菜谱，向柜台道了一声：
“老板，一碗瘦肉粥，两屉包子，一碟咸菜。”
柜台的老板转身走向后厨，不大一会儿，便端着东西放到桌子上，并道了一声慢用。
林秋蝉吃完早饭，将银钱放到桌子上。那老板看向这个外乡人，嘴角微动，最终也没有作声。
少年离开店铺，牵着马寻找客栈。找了一会儿，也没看见有什么客栈，不禁心生疑惑：
这小镇看起来也挺大，店铺林立，是通往北方的要道，怎么客栈打尖的地方都没呢？
身边刚好经过一个樵夫，气喘吁吁地迎面前来，少年便主动上前打招呼问路：
“这位大哥，小镇的客栈怎么走？”
那樵夫看向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少年便离开了。
少年只当那人有些怪罢了，便没有多想，继续问一个远处走来的跳水汉子。
“这位大哥，我客游到此，没有居住的地方，敢问客栈如何走？”
那跳水汉子放下扁担，听闻少年这句话，赶忙起身扛着扁担径直走开了。
林秋蝉不禁皱眉头，这地方的人似乎不是很好客，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少年走街串巷，仍旧没有发现一个客栈。看着一间老旧的房子门口，正坐着一个老婆婆在摘菜。门前流水，漂浮着几颗菜叶，一转弯就不见了。
林秋蝉牵马来到老婆的身前，蹲着问道：
“这位婆婆，我是南边来的，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住？”
老婆婆看向少年，眼神有些迷茫，彷佛好久没有听到外乡人问路一样。拿起菜篮，就要站起身。
刚要推门，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怔怔地呆住了。少年本以为又是无功而返，就要离去。老婆婆在门口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句：
“这里容不得外乡人落脚，天黑之前离开吧......”
少年有些莫名奇妙，在洛阳城的时候确实说北方有些地方非常不好客，经常欺负外乡人。但是自己哪能想到，这里连住店的地方都没有，一天都容不下外乡人。
少年牵着马，继续向北走，欲离开这个古镇。
时至晌午，买了些干粮，给马添了一些草料。外面有一个杂耍江湖艺人正在落地摆摊，身边有一个猴子在地上蹲着。
这艺人是一个老头，面色漆黑，正在表演变脸。身边围了一群汉子，不时响起一阵叫好声。
少年停下了脚步，在外圈观看。那个猴子也不闲着，拿着锣鼓敲着喧闹的声响，一人一猴配合着极为默契。
看着这些观众兴高采烈，到了足够的火候，老艺人停下表演，转了一圈儿，向众人抱拳道：
“各位看官老爷，小老儿走南闯北一身轻，全靠江湖看客喝彩声。诸位老爷，人场钱场，赏点给小老儿，我再卖些力气，赏脸，赏脸。”
那猴子放下锣鼓，拿着破盆子，高举在头顶，绕了周围人一圈儿。
那些汉子有些往后退，有些掏出了一些散碎银子，有些人无动于衷。站在人群中的后面的少年回想着方才的变脸，饶有兴趣，便从袖中掏出一个完整的一两白银，扔到破盆子里。
那江湖杂耍艺人，向少年的方向拱了拱手，少年回了一礼。
老艺人又继续开始表演，少年等待马吃草料，闲来无事，也不着急赶路，便又看了一会儿离开了。
林秋蝉一人一马，缓缓向北，方至下午，半边天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少年抬起头来，真是怪了哉，方才还艳阳高照，现在就落雨了，北方的天气还真是喜怒无常。
少年看向了不远处的破庙，赶紧加快马鞭。进入破庙，少年生了火，晒晾衣服。少年看了一眼外面，雨越下越大，门前已经出现了流水，少年赶紧用泥土挡住了庙门口，不让水流淌进来。
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不知道老爹怎么样了。春雨贵如油，家书抵万金。
就在少年思绪万里，庙里匆匆进来一个人，正在拍着身子。
少年抬起头，正是那一人一猴的江湖杂耍艺人组合。那艺人也看向这边，拱了拱手，向少年笑道：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知君。他乡相逢，幸会幸会。这位少年，可否容我在这一堆火前栖身。”
少年微笑点头，老艺人便坐下来，招呼着猴子过来。
少年看着一人一猴，行走江湖，便问道：
“行走江湖，所遇便是缘分。老艺人贵姓啊？”
那个抱着猴子的老艺人转过头来，向少年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漂泊艺人，孑然一身。无论江湖多大，世道难行，终归是下九流的行当，当不起少侠的一个贵字的。因我戏法变得有点儿意思，大家赏脸，都叫我神仙刘。小老儿敢问少侠贵姓？去往何地”
少年目光黯然，行走江湖，各有各的难关要过。听闻老艺人询问，便喃喃道：
“天地虽大，我也不知去往何处？我姓林，名秋蝉，无字。说这个干嘛，老先生这江湖手艺，精湛了得，我年纪小，从没看过这些。只不过这门手艺，断然不简单，身边怎么没个徒弟什么的。”
老艺人瞬间明了，只当这个少年是一个犯禁游侠，或是因犯了什么事被家乡驱逐出门，天涯漂泊之人了。老艺人行走天南地北，这事见得多了。这江湖，最是不缺孤魂野鬼的。
既然都是苦命人，不妨落落地，便对少年说道：
“是想收个徒弟来着，可你虽然不是我们这行，但也听说过，我们这行衣钵虽然下贱，却也有雷打不动的规矩。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我虽然江湖落魄，也不敢违背。我孤身一人跑单，若寻得知根知底的徒弟，确实不容易啊......”
少年听罢，心中落寞。这世道，命比规矩重；这江湖，命比规矩轻。
“说句冒犯的话，倘若......”
不待林秋蝉说完，老艺人已经是闻弦知音，低声道：
“我这身香火，比不得寺庙鼎盛，能烧到我这辈，实属老天垂怜，我怎么敢要求这么多？无非是艺随人走，带进棺材里了......”
少年看到老艺人有些悲伤，便忙抱拳作揖：
“是我的不是，让老先生伤心了，不提这事了。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为何这地方如此排挤外地人，连个容身之所都不给？”
老艺人收起心思，看向眼前这个少年，闻罢便解释道：
“少侠有所不知，这地方叫红烛镇，有些年头了。几十年前我师傅带我来到这里摆过摊，当时还不是这样。后来听说是这小镇生出来一个女鬼，专在黑天索命过往留宿的客人。从前开客栈的当地人很多也被残害，一段时间人心惶惶。后来此地便没人敢开客店，当地人也从不讨论这个禁忌，反倒相安无事了”。
林秋蝉心中一惊，怪不得今天路上很多人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原来是这样。
“老先生可知事情原委？”
老艺人手扶长须，点了点头，娓娓道来。
原来那女鬼生前是本地的一个大家闺秀，天生丽质，温柔善良。少女十七岁那年在小镇西边踏青时偶遇了一个年纪颇大的过路中年书生，一见倾心，从此爱慕难舍。
中年书生落魄潦倒，全靠接济度日，两人经常在少女出钱租的房子约会。书生在小镇一呆，就是三年。
这三年来，少女家提亲者络绎不绝，父母每每提及，少女便死相逼，此事便耽搁下了。
一个雨夜，少女前来约会，竟看见了书生桌子上的一封家书。少女这才知道，书生早已经有了妻子和一双儿女。书生解释道，自己的妻子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医，不久便要离世了。
少女已经身陷其中，便妥协了，又过三年，少女怀孕了。这在小镇中是一个非常禁忌的事情，丢尽了家族的颜面。
背着家族，少女终于找到机会，跑出来和书生商量。可那书生闻言无动于衷，反而说妻子的病好了，自己得马上离开了。
闻后，少女默默无声，次日便投河了。书生前来，看了几眼，便离开了小镇，从此再也没来过。少女化作厉鬼，久久不愿意离去。
从此，过往的人只要留宿在小镇，夜里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连那些开客栈和劝外地人离开的本地人，也会在几个月间身染重病，慢慢死去。
后来，小镇便从不留外地人过夜，也从不谈及此事。
“这庙离小镇也不远，当真没事么？”
“少侠放心，我这几年路过这里，自然有些自保手段。也不瞒少侠，我师父当年留给我一些山上的旧物件，行走江湖，还没出过什么怪事。”
神仙刘说罢，得意的从裤裆拿出了一个符箓，贴在了小庙的门框上，回头笑呵呵的看着林秋蝉。
林秋蝉也放下心来，这老艺人虽然有些猥琐，但一看就是老江湖了。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听着雨声，各自都有些困了。
就在两人天黑昏昏睡去之时，一道妩媚异常，勾人心弦的声音从雨中飘来，那老艺人直接吓得坐了起来。
“公子，今夜良宵正好，妾身前来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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