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殖装
哗啦~
清爽的凉水，给路德带来了彻骨的体验。
惺忪的眼皮登时大睁，路德湿漉漉的朝前面的高凡喊道：“慢，我醒了，我醒了！别……”
哗啦！
又是一瓢凉水泼到路德的头上，浑身湿透的他，脑门稀疏的头发黏在一起，风一吹打起了哆嗦。
看他完全清醒了，高凡丢掉空了的水桶，把摇椅搬到这人面前，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问道：“守夜的老头死前交代了一切，你有什么想说的，最好想清楚点。”
赵斯特交代了？
路德被捆绑的手腕动了动，眼睛盯着毫无表情的高凡，突的凄嚎道：“他死得好！死得真好，但你不知道，他死了就有大/麻烦了。”
“说。”高凡话很少，深谙言多有失的道理。
“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小村，其实是黑会教派的一个殖生据点，赵斯特是养殖者，我是辅助他的生物学者。”
路德惶恐道：“现在他死了，村里地窖下的养殖场，没他管理就会失控，到时候整村的人全要死！你来这里肯定是为了，养殖场里的殖装吧。”
说着路德泪涕横流的朝高凡哀求道：“既然是为了殖装来的，我的家人有救了，我们村子有救了，先生我带你去养殖场拿取殖装吧。”
殖装，养殖场，殖生据点，黑会教派……
从未听过的一个个名词，带着巨量的信息在高凡脑海翻腾，但对于这老家伙的话，他根本不敢全信。
但到此，高凡心里有条模糊的线，将这些词汇串联起来，隐约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这个古怪小村的部分真相。
“走，带我去。”
心思电转间，高凡立即同意了路德的请求，要求他在前面带路，带自己见识见识那所谓的殖装养殖场。
“好的，好，这就去。”
路德低眉顺眼的附和着，转过身怯懦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很小，几分钟的路程两人就穿过村子，来到了村寨一头的坟场。
一路上，高凡感觉这个村子很萧条，路上就没碰到其他活人，就算有的房子里有人存在，也给他一种不似正常的病恹颓靡。
“那个坏东西的家，就在这座坟场旁，你应该也清楚养殖场这种地方，需要大量的活肉，人多容易出事……”
娴熟领着高凡，穿过坟场来到一间孤零零的土砖房前，路德推开虚掩的门板，一股混合着各种药物与霉味的复合气味，迎面扑来。
高凡看向屋里，杂乱的手稿散落在地上，许多大部头书籍堆放在书架，或是书桌上。
引人瞩目的，不是这些全无认识的书籍，而是房子中央熬煮冒泡的黢黑罐锅。
屋子里大部分气味的源头，全部来自里面正在沸腾的未知浊汤。
“这是调配给殖装的药水，今天又是给小宝贝喂药的时候了。”
路德看向那罐锅的目光陶醉又享受，但高凡却瞧见墙上的材料架上，有许多类似人体组织的风干材料。
特别是壁炉旁的器具架，给他十分熟悉感觉，似回到铁匠铺第一次见到铁匠的藏品。
“抱歉，年纪大了，就容易触景生情，养殖场在下面的地窖，这边走。”
穿过大厅走向里间，一扇通往地下的小门。
小门推开，高凡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腥气。
腥味很是甜腻，仿佛一缸泡坏的糖浆，甜中夹杂着一股酸涩的腐败气味。
道路两侧，燃放着油脂灯。
不长的通道尽头，没有设置大门，穿过拱形的门扉一处宽敞的拱形空间，便呈现在二人眼前。
周围墙上的油灯照耀下，如有生命的经络状肉丝，遍布冰冷潮湿的地面。
肉丝的尽头，是一处冒泡的血池。
望着表变，不断翻腾蠕动着血色涟漪的血池，高凡意外血池的血腥气，竟绝多数来自丛林里的野兽异形，人类的占比相当之少。
“我马上让它出来，到时候你看看合不合身。”见高凡沉默不语，以为他被养殖场的景象镇住。
路德咧嘴说着，把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了一道尖锐的哨声。
听到投喂的信号，波澜不断的血池表面立即沸腾，刹那跳出一团犹如光洁肉球的白色胚体。
肉球胚体的皮下组织，显出几分通透的苍白感，由内释放着淡淡微光。
在见到这团肉球的一刻，一股强烈的渴望从心头涌起，似乎身体在对高凡振臂呐喊，渴望立即得到它。
但高凡的意志何其坚韧，在肉团胚体扑面跳来时，他挣脱了本能的渴求束缚，抡起锤子将肉球无情砸瘪抛飞。
余势不停，在路德震怖注视下，干净利落的锤烂了他的脑袋。
“呼~”
呼出一口浊气，高凡回想刚刚他的本能，与肉球双向奔赴的画面，不禁寒毛直竖。
表面上是他渴望着对方，未知胚体也渴求着他，但在球体进入他身周范围时，圆滚的表面立即绽开一道密布锥刺状獠牙的大口。
要是被这张大口咬住，哪还有命哦。
心有余悸的终止回想，看眼脚边的无头尸体，高凡撇撇嘴发现自己还是小看这个家伙了。
“可惜，差点……你就把我弄死了。”
高凡拎锤走出地窖，在今天天黑前，他将彻底清理掉，这座小村可能潜藏的隐患。
十多分钟后，冲天的火光自荒凉的坟场，熊熊燃起。
燃起的余烬飘零在上空，被微风吹拂向热闹不断的小镇。
小村共有七间房子，高凡占据的铁匠铺，邻居相依为命的爷女俩，以及死掉的路德，各自占了三间。
值得一提的是，路德的家里并没有什么家人，只有几个被药物控制的可怜人。
另外四间房，高凡发现有一间是荒废，有一间暂时无人居住，像是主人外出了。
剩余的最后两间房，一户住着一个油面肥胖的杂货商，一户独居着一个刻薄老妪。
手持铁锤，和这些以后的邻居，一一打了声招呼。
出乎高凡意料，这些邻居看着蛮和气的，既没有问随同他的路德去了哪，也没有旁敲侧击他的来历。
只是最后告别对面的爷女俩时，那位独眼的老头提醒高凡：现在能走就走，不然再过两天，他恐怕就走不掉了。
黑会教派的人，不是那么好杀的……
回想着临别前的忠告，高凡对邻居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位名叫‘阿雅’，却有着一双红色竖瞳猫眼的小女孩。
至于老人说的麻烦，高凡没有忘记。
但比起恐惧，他更多的是愤怒。
愤怒数百年之后的现世，这些把世界弄得一团糟的坏种！
除非必要，他倒要在这里看看，那些所谓的黑会教派，还有什么手段。
【您经历了一次敷衍的锻造，是否提取经验？】
是。
入夜打铁后。
躺床上的高凡，惯例接受老伙计的馈赠，但这次利用养生功吸收增益暖流时，他徒然感觉进入体内的能量，凭空消失了部分。
好像就在他惯用的右手处……
清爽的凉水，给路德带来了彻骨的体验。
惺忪的眼皮登时大睁，路德湿漉漉的朝前面的高凡喊道：“慢，我醒了，我醒了！别……”
哗啦！
又是一瓢凉水泼到路德的头上，浑身湿透的他，脑门稀疏的头发黏在一起，风一吹打起了哆嗦。
看他完全清醒了，高凡丢掉空了的水桶，把摇椅搬到这人面前，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问道：“守夜的老头死前交代了一切，你有什么想说的，最好想清楚点。”
赵斯特交代了？
路德被捆绑的手腕动了动，眼睛盯着毫无表情的高凡，突的凄嚎道：“他死得好！死得真好，但你不知道，他死了就有大/麻烦了。”
“说。”高凡话很少，深谙言多有失的道理。
“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小村，其实是黑会教派的一个殖生据点，赵斯特是养殖者，我是辅助他的生物学者。”
路德惶恐道：“现在他死了，村里地窖下的养殖场，没他管理就会失控，到时候整村的人全要死！你来这里肯定是为了，养殖场里的殖装吧。”
说着路德泪涕横流的朝高凡哀求道：“既然是为了殖装来的，我的家人有救了，我们村子有救了，先生我带你去养殖场拿取殖装吧。”
殖装，养殖场，殖生据点，黑会教派……
从未听过的一个个名词，带着巨量的信息在高凡脑海翻腾，但对于这老家伙的话，他根本不敢全信。
但到此，高凡心里有条模糊的线，将这些词汇串联起来，隐约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这个古怪小村的部分真相。
“走，带我去。”
心思电转间，高凡立即同意了路德的请求，要求他在前面带路，带自己见识见识那所谓的殖装养殖场。
“好的，好，这就去。”
路德低眉顺眼的附和着，转过身怯懦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很小，几分钟的路程两人就穿过村子，来到了村寨一头的坟场。
一路上，高凡感觉这个村子很萧条，路上就没碰到其他活人，就算有的房子里有人存在，也给他一种不似正常的病恹颓靡。
“那个坏东西的家，就在这座坟场旁，你应该也清楚养殖场这种地方，需要大量的活肉，人多容易出事……”
娴熟领着高凡，穿过坟场来到一间孤零零的土砖房前，路德推开虚掩的门板，一股混合着各种药物与霉味的复合气味，迎面扑来。
高凡看向屋里，杂乱的手稿散落在地上，许多大部头书籍堆放在书架，或是书桌上。
引人瞩目的，不是这些全无认识的书籍，而是房子中央熬煮冒泡的黢黑罐锅。
屋子里大部分气味的源头，全部来自里面正在沸腾的未知浊汤。
“这是调配给殖装的药水，今天又是给小宝贝喂药的时候了。”
路德看向那罐锅的目光陶醉又享受，但高凡却瞧见墙上的材料架上，有许多类似人体组织的风干材料。
特别是壁炉旁的器具架，给他十分熟悉感觉，似回到铁匠铺第一次见到铁匠的藏品。
“抱歉，年纪大了，就容易触景生情，养殖场在下面的地窖，这边走。”
穿过大厅走向里间，一扇通往地下的小门。
小门推开，高凡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腥气。
腥味很是甜腻，仿佛一缸泡坏的糖浆，甜中夹杂着一股酸涩的腐败气味。
道路两侧，燃放着油脂灯。
不长的通道尽头，没有设置大门，穿过拱形的门扉一处宽敞的拱形空间，便呈现在二人眼前。
周围墙上的油灯照耀下，如有生命的经络状肉丝，遍布冰冷潮湿的地面。
肉丝的尽头，是一处冒泡的血池。
望着表变，不断翻腾蠕动着血色涟漪的血池，高凡意外血池的血腥气，竟绝多数来自丛林里的野兽异形，人类的占比相当之少。
“我马上让它出来，到时候你看看合不合身。”见高凡沉默不语，以为他被养殖场的景象镇住。
路德咧嘴说着，把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了一道尖锐的哨声。
听到投喂的信号，波澜不断的血池表面立即沸腾，刹那跳出一团犹如光洁肉球的白色胚体。
肉球胚体的皮下组织，显出几分通透的苍白感，由内释放着淡淡微光。
在见到这团肉球的一刻，一股强烈的渴望从心头涌起，似乎身体在对高凡振臂呐喊，渴望立即得到它。
但高凡的意志何其坚韧，在肉团胚体扑面跳来时，他挣脱了本能的渴求束缚，抡起锤子将肉球无情砸瘪抛飞。
余势不停，在路德震怖注视下，干净利落的锤烂了他的脑袋。
“呼~”
呼出一口浊气，高凡回想刚刚他的本能，与肉球双向奔赴的画面，不禁寒毛直竖。
表面上是他渴望着对方，未知胚体也渴求着他，但在球体进入他身周范围时，圆滚的表面立即绽开一道密布锥刺状獠牙的大口。
要是被这张大口咬住，哪还有命哦。
心有余悸的终止回想，看眼脚边的无头尸体，高凡撇撇嘴发现自己还是小看这个家伙了。
“可惜，差点……你就把我弄死了。”
高凡拎锤走出地窖，在今天天黑前，他将彻底清理掉，这座小村可能潜藏的隐患。
十多分钟后，冲天的火光自荒凉的坟场，熊熊燃起。
燃起的余烬飘零在上空，被微风吹拂向热闹不断的小镇。
小村共有七间房子，高凡占据的铁匠铺，邻居相依为命的爷女俩，以及死掉的路德，各自占了三间。
值得一提的是，路德的家里并没有什么家人，只有几个被药物控制的可怜人。
另外四间房，高凡发现有一间是荒废，有一间暂时无人居住，像是主人外出了。
剩余的最后两间房，一户住着一个油面肥胖的杂货商，一户独居着一个刻薄老妪。
手持铁锤，和这些以后的邻居，一一打了声招呼。
出乎高凡意料，这些邻居看着蛮和气的，既没有问随同他的路德去了哪，也没有旁敲侧击他的来历。
只是最后告别对面的爷女俩时，那位独眼的老头提醒高凡：现在能走就走，不然再过两天，他恐怕就走不掉了。
黑会教派的人，不是那么好杀的……
回想着临别前的忠告，高凡对邻居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位名叫‘阿雅’，却有着一双红色竖瞳猫眼的小女孩。
至于老人说的麻烦，高凡没有忘记。
但比起恐惧，他更多的是愤怒。
愤怒数百年之后的现世，这些把世界弄得一团糟的坏种！
除非必要，他倒要在这里看看，那些所谓的黑会教派，还有什么手段。
【您经历了一次敷衍的锻造，是否提取经验？】
是。
入夜打铁后。
躺床上的高凡，惯例接受老伙计的馈赠，但这次利用养生功吸收增益暖流时，他徒然感觉进入体内的能量，凭空消失了部分。
好像就在他惯用的右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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