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追忆
“喂，爹，快快快，有个人晕倒在门外了啊！”
“啊！，思思你先挖几盆雪，爹马上就来”
。。。。。
“爹，这法子管用不，用雪抹身体不会让他的身体更加的冷吗”
“去去去，你这小丫头，懂什么，快快快，接盆热水，顺便把锅里面的我那份面条捞起来”
“爹，我不小了，我今年都六岁了，都快有你的一半高了”
“好好好，爹的乖女儿，快去，快去”
。。。。。
男孩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一碗面条，连筷子都不用，直接手指扒着面条吃，狼吞虎咽，而在对面父女二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少年吃着面条。
而江宁一边吃，女孩就一边默默的咽着口水。
。。。。。
江宁坐在门槛，只是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但是江宁并不是绝无情绪，手中的竹剑双手握住的地方已经被他生生捏爆了。
指甲深深的钻进手心里，刺的手掌生疼。
而在门槛旁边，几个婆子进进出出的，但是谁没有去打扰江宁。而云乐在屋内指挥着几个婆子，洗洗刷刷的。
待到几个婆子清洗的差不多了，拿了工钱退场。云乐才默默地走到江宁身边。而在屋檐的另一头，色暮眯着眼睛，晒着太阳。
云乐来到门槛上，坐着，然后稍稍靠近了江宁，随后转头看着屋内。
屋内亮堂堂的，并且已经被整成灵堂模样，一大一小两个棺材摆在大厅中央。活像一大一小的两个小屋。而云乐看着屋内，“感觉是挺小的”云乐心想。
时间回到刚刚。
云乐看着屋内上吊的男人，又看了看地面，血流了一地，而在屋内，草药罐正在咕隆咕隆的响着。向外思思的冒着药气。
而江宁看见这些只是顿了顿，然后迅速地快步地猛地冲向内屋。那模样，感觉是在和死神抢命一般。
而后，江宁失魂落魄的从内屋出来，一言不发的，就呆呆的坐在门槛上，看着小巷对面的石墙。
而云乐随后也进去了。
内屋里很杂乱，仿佛有很多人在这里待过一般。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但，那灯芯已经燃烧到基座了，云乐只等待一会，那油灯忽然就熄灭了。
但是，还好外面是中午，借着窗外的丝丝阳光，云乐还是看清楚了房间的布局。
简单。
这就是云乐的第一印象，屋内除了一大一小的两个床，再就是一把桌子，两把椅子。
杂乱。
这是云乐的第二个印象，两把椅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上，桌子被人撞出了一节，在地面上划过痕迹。两张床中，小床还好，干干净净的，在床边还摞着不少的廉价的薄纸。
而大床弄得快要散架一般。
云乐慢慢的上前，拉开帷幕。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非常非常可爱的脸。有多可爱呢？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可爱。
小女孩扎着冲天辫，脸被人仔仔细细的洗过，很是安详。在女孩枕头旁边，还有一卷书，翻到了第一页，上面写道。
“人之初，性本善”
云乐摸了摸，被子下的床单。就像被水洗过一般，摸出来，看了看手指上的血迹。
云乐没有打开被子，逝者应该有最后的尊严，无论年龄大下。
然后静悄悄的退出内屋，关上房门。
待云乐出来之后，看着地面。
那里有一包银子，是刚刚李希若打算替云乐还钱的那一包，并且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云乐低下身子捡起来那包银子和那封信。
摊开了那封信，默默地看着。
。。。。。
江宁，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思思睡着了。她睡得可真香啊，那眉角弯弯的，好像她早早去世的妈妈。我曾答应思思她的妈妈，要好好照顾思思一辈子的，可是，我没有做到。我没有保护好思思，我害了思思，我当初就不该去找那群畜生借钱。
但是，江宁，你千万别为我和思思报仇，他们的势力很大，你惹不起，不要为两个已经死了人惹上麻烦。
叔只希望，你能让思思在一个舒舒服服的好地方睡个好觉，我怎么样都随便，卷个破草席往乱葬岗上一扔都行，但是，叔希望你能给思思买个小棺材，叔身上实在没有钱了，你不是一直说叔做的面好吃嘛，叔把秘方告诉你，就当做是给思思买棺木的报酬了。
接下来的文字写的是配方。
而在这时，江宁的声音传来，“用那包银子买两个棺木吧，拜托你了，云乐”少年的声音充满着哀求。
云乐点了点头，直接出门离去，到一个棺材铺，买了一大一小两个棺木，并且还请了几个婆子来打扫。
而现在，云乐就是静静的坐在江宁旁边，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在等江宁开口，而现在的江宁是要说点什么的。
等了许久，江宁才缓慢开口。
“李叔是个很好的人，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说着，江宁指了指地面“十一岁那年的除夕夜，我饿的不行，最后昏倒在那里，是思思发现的我，然后是李叔把我从鬼门上拉回的”
说完江宁笑了下，“当时，我醒了，二话不说的就把李叔的年夜饭给吃了，我记得因为这件事，思思一开始非常讨厌我”。
“后来啊”江宁抬头看看从对面院墙伸出来的梅花“我就和李叔混熟了，也和思思混熟了，李叔知道自己出了问题，我肯定会来找他的，不然也不会给我留下那封信”。
“李叔是个很老实的人，他的摊子还是在小贩之间打架，赢了，那块地就属于他了，我为什么知道呢”，江宁顿了顿，“因为，我也参加了那次打架，那时的我还没有走上修行之路，被打的很惨”
“我记得李叔也被打的很惨，眼眶被打骨折了，双脸被打跟的包子似的，我当时就问李叔，问他为何那么不要命，就一个面摊，至于吗”
说着江宁看向云乐，道：“你知道他说的什么吗”，没等云乐回答，江宁便自顾自的说道：“李叔回答的是，思思快要读书了，那地的人流量大，我得早点把那地抢了，给思思攒点学费”。
“然后，我俩就被打的很惨，一个卖苦力的中年人和一个还没有踏上修行路的孩子能够有什么强大的武力呢？唯一有过人之处的，可能就是挨揍的能力远比一般人强大吧，但所幸的是，那块地，我们最终还是抢到了”江宁笑了笑“李叔好几个月好几天都不敢让思思看自己的正脸，而我呢，几乎白嫖了一个月的面摊，李叔说，我可以吃一辈子的面摊不用花钱，但我只吃一个月的，那一个月吃面花的钱足够我的医药费了”
然后江宁用手在身前比了个高度，“我第一次见思思的时候，思思大概这么高，开始，每次见到我，小嘴都会倔的老高，不理我，为什么呢，因为我把她爸爸的年夜饭吃了”。
“后来啊，见面见得多了，她也开始慢慢和我讲话了，不过每次都是吐槽李叔不让她去面摊上帮忙，让她去学堂读书”。
“我问思思，问她喜欢读书吗，思思扭捏了很久，告诉我喜欢，我又问她，既然喜欢读书，那为什么要放弃读书的机会去爸爸的面摊上帮忙呢？”
“然后思思沉默了很久，要我拉勾勾，并发誓不把她说的话告诉李叔，才答应告诉我”。
“我答应了她，并且拉了勾勾，然后思思告诉我，思思是很喜欢读书，但是不希望因为思思要读书，而让爸爸那么累”。
“我那时就怔怔的看着思思，思思讲完了就不再说了话了，只是自顾自的捏着指甲玩，不过，我看的出来思思不是很开心”
“但我那时嘴笨，不会安慰人，就只是陪着思思，我俩等啊等，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李叔才挑着东西回家，思思看见爸爸回来了，就立马飞奔过去，向李叔说自己今天又被学堂里的先生表扬了，先生说思思的字写的很漂亮，以后可以当大书法家，而李叔就在一旁咧嘴大笑”。
“思思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啊，后来，我送了思思一本三字经，思思很喜欢，把三字经仔仔细细的放在小书包的最里层，她很珍重那本书，每次阅读之前，都要把两只小手洗一遍，才肯翻开”。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江宁淡淡的说道，脸上无喜无悲，“那天李叔说思思生病了，我还特意多留了四块铜板，我本来以后思思只是偶感风寒，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重，李叔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他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做着，可能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去找那群人借了高利贷，结果......”。
“所以，我一定要为思思和李叔报仇”，江宁顿了顿，而之后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的恶鬼嘴里发出来的，充满着愤怒与仇恨，“我会把那群人剁成肉块喂狗！我一定会的”。
云乐呆呆的看着身旁的少年，少年说这话的时候，体力的天地灵气似乎没有控制好，一股股威压从少年的身体里面缓缓流出，让云乐有点呼吸困难。
似乎察觉到了云乐的状态，“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江宁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那股失控的灵气威压也消失不见。
而云乐只是摇摇头，将少年的一只手拿起，用自己的掌心紧紧贴着少年的掌心，而后淡淡的道：“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但是，请你先听我一个建议，我们先报官，好吗”。
日光不断下移，色暮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而后将虎脑从左变成从右，眼睛慢慢又闭上了。
“啊！，思思你先挖几盆雪，爹马上就来”
。。。。。
“爹，这法子管用不，用雪抹身体不会让他的身体更加的冷吗”
“去去去，你这小丫头，懂什么，快快快，接盆热水，顺便把锅里面的我那份面条捞起来”
“爹，我不小了，我今年都六岁了，都快有你的一半高了”
“好好好，爹的乖女儿，快去，快去”
。。。。。
男孩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一碗面条，连筷子都不用，直接手指扒着面条吃，狼吞虎咽，而在对面父女二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少年吃着面条。
而江宁一边吃，女孩就一边默默的咽着口水。
。。。。。
江宁坐在门槛，只是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但是江宁并不是绝无情绪，手中的竹剑双手握住的地方已经被他生生捏爆了。
指甲深深的钻进手心里，刺的手掌生疼。
而在门槛旁边，几个婆子进进出出的，但是谁没有去打扰江宁。而云乐在屋内指挥着几个婆子，洗洗刷刷的。
待到几个婆子清洗的差不多了，拿了工钱退场。云乐才默默地走到江宁身边。而在屋檐的另一头，色暮眯着眼睛，晒着太阳。
云乐来到门槛上，坐着，然后稍稍靠近了江宁，随后转头看着屋内。
屋内亮堂堂的，并且已经被整成灵堂模样，一大一小两个棺材摆在大厅中央。活像一大一小的两个小屋。而云乐看着屋内，“感觉是挺小的”云乐心想。
时间回到刚刚。
云乐看着屋内上吊的男人，又看了看地面，血流了一地，而在屋内，草药罐正在咕隆咕隆的响着。向外思思的冒着药气。
而江宁看见这些只是顿了顿，然后迅速地快步地猛地冲向内屋。那模样，感觉是在和死神抢命一般。
而后，江宁失魂落魄的从内屋出来，一言不发的，就呆呆的坐在门槛上，看着小巷对面的石墙。
而云乐随后也进去了。
内屋里很杂乱，仿佛有很多人在这里待过一般。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但，那灯芯已经燃烧到基座了，云乐只等待一会，那油灯忽然就熄灭了。
但是，还好外面是中午，借着窗外的丝丝阳光，云乐还是看清楚了房间的布局。
简单。
这就是云乐的第一印象，屋内除了一大一小的两个床，再就是一把桌子，两把椅子。
杂乱。
这是云乐的第二个印象，两把椅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上，桌子被人撞出了一节，在地面上划过痕迹。两张床中，小床还好，干干净净的，在床边还摞着不少的廉价的薄纸。
而大床弄得快要散架一般。
云乐慢慢的上前，拉开帷幕。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非常非常可爱的脸。有多可爱呢？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可爱。
小女孩扎着冲天辫，脸被人仔仔细细的洗过，很是安详。在女孩枕头旁边，还有一卷书，翻到了第一页，上面写道。
“人之初，性本善”
云乐摸了摸，被子下的床单。就像被水洗过一般，摸出来，看了看手指上的血迹。
云乐没有打开被子，逝者应该有最后的尊严，无论年龄大下。
然后静悄悄的退出内屋，关上房门。
待云乐出来之后，看着地面。
那里有一包银子，是刚刚李希若打算替云乐还钱的那一包，并且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云乐低下身子捡起来那包银子和那封信。
摊开了那封信，默默地看着。
。。。。。
江宁，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思思睡着了。她睡得可真香啊，那眉角弯弯的，好像她早早去世的妈妈。我曾答应思思她的妈妈，要好好照顾思思一辈子的，可是，我没有做到。我没有保护好思思，我害了思思，我当初就不该去找那群畜生借钱。
但是，江宁，你千万别为我和思思报仇，他们的势力很大，你惹不起，不要为两个已经死了人惹上麻烦。
叔只希望，你能让思思在一个舒舒服服的好地方睡个好觉，我怎么样都随便，卷个破草席往乱葬岗上一扔都行，但是，叔希望你能给思思买个小棺材，叔身上实在没有钱了，你不是一直说叔做的面好吃嘛，叔把秘方告诉你，就当做是给思思买棺木的报酬了。
接下来的文字写的是配方。
而在这时，江宁的声音传来，“用那包银子买两个棺木吧，拜托你了，云乐”少年的声音充满着哀求。
云乐点了点头，直接出门离去，到一个棺材铺，买了一大一小两个棺木，并且还请了几个婆子来打扫。
而现在，云乐就是静静的坐在江宁旁边，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在等江宁开口，而现在的江宁是要说点什么的。
等了许久，江宁才缓慢开口。
“李叔是个很好的人，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说着，江宁指了指地面“十一岁那年的除夕夜，我饿的不行，最后昏倒在那里，是思思发现的我，然后是李叔把我从鬼门上拉回的”
说完江宁笑了下，“当时，我醒了，二话不说的就把李叔的年夜饭给吃了，我记得因为这件事，思思一开始非常讨厌我”。
“后来啊”江宁抬头看看从对面院墙伸出来的梅花“我就和李叔混熟了，也和思思混熟了，李叔知道自己出了问题，我肯定会来找他的，不然也不会给我留下那封信”。
“李叔是个很老实的人，他的摊子还是在小贩之间打架，赢了，那块地就属于他了，我为什么知道呢”，江宁顿了顿，“因为，我也参加了那次打架，那时的我还没有走上修行之路，被打的很惨”
“我记得李叔也被打的很惨，眼眶被打骨折了，双脸被打跟的包子似的，我当时就问李叔，问他为何那么不要命，就一个面摊，至于吗”
说着江宁看向云乐，道：“你知道他说的什么吗”，没等云乐回答，江宁便自顾自的说道：“李叔回答的是，思思快要读书了，那地的人流量大，我得早点把那地抢了，给思思攒点学费”。
“然后，我俩就被打的很惨，一个卖苦力的中年人和一个还没有踏上修行路的孩子能够有什么强大的武力呢？唯一有过人之处的，可能就是挨揍的能力远比一般人强大吧，但所幸的是，那块地，我们最终还是抢到了”江宁笑了笑“李叔好几个月好几天都不敢让思思看自己的正脸，而我呢，几乎白嫖了一个月的面摊，李叔说，我可以吃一辈子的面摊不用花钱，但我只吃一个月的，那一个月吃面花的钱足够我的医药费了”
然后江宁用手在身前比了个高度，“我第一次见思思的时候，思思大概这么高，开始，每次见到我，小嘴都会倔的老高，不理我，为什么呢，因为我把她爸爸的年夜饭吃了”。
“后来啊，见面见得多了，她也开始慢慢和我讲话了，不过每次都是吐槽李叔不让她去面摊上帮忙，让她去学堂读书”。
“我问思思，问她喜欢读书吗，思思扭捏了很久，告诉我喜欢，我又问她，既然喜欢读书，那为什么要放弃读书的机会去爸爸的面摊上帮忙呢？”
“然后思思沉默了很久，要我拉勾勾，并发誓不把她说的话告诉李叔，才答应告诉我”。
“我答应了她，并且拉了勾勾，然后思思告诉我，思思是很喜欢读书，但是不希望因为思思要读书，而让爸爸那么累”。
“我那时就怔怔的看着思思，思思讲完了就不再说了话了，只是自顾自的捏着指甲玩，不过，我看的出来思思不是很开心”
“但我那时嘴笨，不会安慰人，就只是陪着思思，我俩等啊等，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李叔才挑着东西回家，思思看见爸爸回来了，就立马飞奔过去，向李叔说自己今天又被学堂里的先生表扬了，先生说思思的字写的很漂亮，以后可以当大书法家，而李叔就在一旁咧嘴大笑”。
“思思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啊，后来，我送了思思一本三字经，思思很喜欢，把三字经仔仔细细的放在小书包的最里层，她很珍重那本书，每次阅读之前，都要把两只小手洗一遍，才肯翻开”。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江宁淡淡的说道，脸上无喜无悲，“那天李叔说思思生病了，我还特意多留了四块铜板，我本来以后思思只是偶感风寒，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重，李叔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他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做着，可能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去找那群人借了高利贷，结果......”。
“所以，我一定要为思思和李叔报仇”，江宁顿了顿，而之后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的恶鬼嘴里发出来的，充满着愤怒与仇恨，“我会把那群人剁成肉块喂狗！我一定会的”。
云乐呆呆的看着身旁的少年，少年说这话的时候，体力的天地灵气似乎没有控制好，一股股威压从少年的身体里面缓缓流出，让云乐有点呼吸困难。
似乎察觉到了云乐的状态，“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江宁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那股失控的灵气威压也消失不见。
而云乐只是摇摇头，将少年的一只手拿起，用自己的掌心紧紧贴着少年的掌心，而后淡淡的道：“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但是，请你先听我一个建议，我们先报官，好吗”。
日光不断下移，色暮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而后将虎脑从左变成从右，眼睛慢慢又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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