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越安城外，夏彦钻入树林中，眼看要就此消失。可捕快比他更熟悉这片城镇，先他一步，在他跳上废弃屋舍前，拦在他的面前。
夏彦无声的望着捕快，剧烈起伏的胸腔逐渐平稳下来，低头收剑入鞘。
在这之后，他迟迟没有抬眼。
“夏彦？”
“为何要上台……为何要撒谎……”
“……！”捕快以为夏彦会出声责备，等来的却是悲哀的低语。
失去了戏台衬托，他在这寂寥的气氛中，如同濒临消散的影子。
“……为何说自己是‘玄乌’？明明那是我才对……”
与其说是在向少女寻求答案，夏彦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想要反抗。我不想再被命运捉弄，也不想看着你因复仇而手粘鲜血，越走越远……夏彦，你说命运开个玩笑，让我们站在对立的两面，但我偏偏不信命。所以这一次，换我走到你身边。若捕快这个身份难以让我们打破现状，不如干脆舍弃。”
只要能冲破这被钉住的结局，将夏彦拉回身边……少女甘愿为他抗争，哪怕代价重重，前路混沌。
“夏彦，用你现在的方法伸张正义，以命换命……真的值得么？你不该把自己也变成“恶”……但你放心，之后的路，我来陪你走。你的愤怒、你的痛苦、甚至是你的错误……我们都一起去找解决方法，一起去承担后果。无论结局是好是坏，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了。”
“不……你不该这么做的，你为何要跟来……”
“……因为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听到少女的回答，夏彦骤然抬头，像是要补救什么一般，飞速开了口。
“怎么可能！如果你想避风头，我可以找认识的人——”
“我还知道其他地方，你可以躲一阵……”
不用捕快出声阻止，他自己先停住了。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我知道的，你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夏彦，你知道吗，自从找到你以后……”
少女对他完全敞开了她的私心，现在少女所说的一切，或许是他的幻梦。
“我就没有想过，要去没有你的地方……”
“！！！”
夏彦还没开口，不远处的草丛传来几声异响。
下一秒，夏彦便带着少女躲在屋檐上。
脱离树枝的遮挡，金红的城镇被我们尽收眼底。
可谁也无暇观赏远处焰火升空，树影斑驳的月下，我们必须守好这小小的藏身之地。
夏彦下意识拉我入怀，而少女亦配合着他，像是要取暖般，不愿和他分离。
“没事了，我还以为是有人追过来……”
原来是一对孩童，一男一女，或许是附近农户的孩子。他们还不知道城中刚发生过骚乱，在草丛中摸索一阵，很快哼着流行的戏文离开了。
听着那飘渺的语句，夏彦垂下眼，少女以为他要落下泪来，下意识伸手抚去。
可他的脸颊干燥而温暖，让人眷恋。
“为了我做这些，不后悔吗……？”
被夏彦握住的手腕处逐渐发热，我听到他的叹息，摇了摇头。
我不后悔，而且你不记得了么?
我现在的我，应该和你一样，都是“玄乌”才对吧?
夏彦；可你本不必装成我，更不用承受这个身份所要承受的一切
我；不…你错了…我听说，“玄乌”劫富济贫，为爱人讨回公道。
我；而我所做的，也只是让我的爱人不再困于宿命之中而已。
我轻柔地诉说，好像我和夏彦只是一对在屋顶相会的情侣，谈天说地，讨论城中见闻。
我；在这越安城里，大家都很好奇，“玄乌”的真实身份……
我；夏彦……你难道不想再看看么?
我一点点抬头，只希望他和我一样，不再躲避重要之人的视线。
我；和你身份相同的这个人，究竟长什么样
夏彦；……！
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眼中只有夏彦。而现在，他微微睁大了双眼……
夏彦；和祥，我该说你什么好
夏彦……是在心疼我吗?还是因为这场终于盼来的，真正的重聚而百感交集
我的手迟迟没有离开他的脸颊。指尖很快变得湿润，夏彦的表情已不像之前那样悲伤。
夏彦；看来到最后，命运还是和我们开了个玩笑。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他稍稍握紧了我的手腕，不愿再让我担心。
夏彦；还没离开家乡时，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们像现在这般，面对面坐着。你披着红盖头……我当时还想啊，这世上怕是找不出比你更漂亮的新娘了。可梦怎么才实现了一半呢……
夏彦的脸轻轻蹭过着我的手心，好像还想再汲取一些温度。
夏彦；这“新娘子”……戴什么不好，偏偏要戴我的斗笠?
都到这时候了，夏彦竟还在关注这点小事，我不禁破涕而笑。
“什么戴不戴斗笠的……夏彦，今天是上元节呀。”
烟火进出的色彩落向我们，明明是虚幻的光芒，却毫无消溶之意。
我；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去镇上看戏……这话，还算数吗?
夏彦；当然了。不过，现在情况有点特殊……那侠客戏，你要是想听，我在这念绐你好吗?
在这银霜纷落的漫漫长夜，只有夏彦身边是我温暖的归处。闭上双眼后，我们的最初与终局仿佛交错相织，于风中消溶。
“君子翩翩，漂泊世间……”
方才树下孩童哼着的戏文，现在被他轻声念出。
“银鞍白马，除奸斩邪。”
虽然已经听过成百上千遍，我却还不知足，期待着下一句。
“那喜怒悲欢，你若想听——”
不再只是听众了。我亦成为戏中一角，与夏彦一同沉浮。
随着他的话语，浩潮的夜空带着掩埋万物的气势，如幕布一般坠向世间。
爱恨也好，秘密也罢，与我们有关的一切都被囫囵吞下，不留一点痕迹。
但我们还在这里。我们不会忘记……
“今夜便让我，娓娓道来……”
慢慢的陷入漆黑。
当白露以为两人就要以浪迹天涯为结局时，周围又亮起来。
夏彦无声的望着捕快，剧烈起伏的胸腔逐渐平稳下来，低头收剑入鞘。
在这之后，他迟迟没有抬眼。
“夏彦？”
“为何要上台……为何要撒谎……”
“……！”捕快以为夏彦会出声责备，等来的却是悲哀的低语。
失去了戏台衬托，他在这寂寥的气氛中，如同濒临消散的影子。
“……为何说自己是‘玄乌’？明明那是我才对……”
与其说是在向少女寻求答案，夏彦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想要反抗。我不想再被命运捉弄，也不想看着你因复仇而手粘鲜血，越走越远……夏彦，你说命运开个玩笑，让我们站在对立的两面，但我偏偏不信命。所以这一次，换我走到你身边。若捕快这个身份难以让我们打破现状，不如干脆舍弃。”
只要能冲破这被钉住的结局，将夏彦拉回身边……少女甘愿为他抗争，哪怕代价重重，前路混沌。
“夏彦，用你现在的方法伸张正义，以命换命……真的值得么？你不该把自己也变成“恶”……但你放心，之后的路，我来陪你走。你的愤怒、你的痛苦、甚至是你的错误……我们都一起去找解决方法，一起去承担后果。无论结局是好是坏，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了。”
“不……你不该这么做的，你为何要跟来……”
“……因为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听到少女的回答，夏彦骤然抬头，像是要补救什么一般，飞速开了口。
“怎么可能！如果你想避风头，我可以找认识的人——”
“我还知道其他地方，你可以躲一阵……”
不用捕快出声阻止，他自己先停住了。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我知道的，你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夏彦，你知道吗，自从找到你以后……”
少女对他完全敞开了她的私心，现在少女所说的一切，或许是他的幻梦。
“我就没有想过，要去没有你的地方……”
“！！！”
夏彦还没开口，不远处的草丛传来几声异响。
下一秒，夏彦便带着少女躲在屋檐上。
脱离树枝的遮挡，金红的城镇被我们尽收眼底。
可谁也无暇观赏远处焰火升空，树影斑驳的月下，我们必须守好这小小的藏身之地。
夏彦下意识拉我入怀，而少女亦配合着他，像是要取暖般，不愿和他分离。
“没事了，我还以为是有人追过来……”
原来是一对孩童，一男一女，或许是附近农户的孩子。他们还不知道城中刚发生过骚乱，在草丛中摸索一阵，很快哼着流行的戏文离开了。
听着那飘渺的语句，夏彦垂下眼，少女以为他要落下泪来，下意识伸手抚去。
可他的脸颊干燥而温暖，让人眷恋。
“为了我做这些，不后悔吗……？”
被夏彦握住的手腕处逐渐发热，我听到他的叹息，摇了摇头。
我不后悔，而且你不记得了么?
我现在的我，应该和你一样，都是“玄乌”才对吧?
夏彦；可你本不必装成我，更不用承受这个身份所要承受的一切
我；不…你错了…我听说，“玄乌”劫富济贫，为爱人讨回公道。
我；而我所做的，也只是让我的爱人不再困于宿命之中而已。
我轻柔地诉说，好像我和夏彦只是一对在屋顶相会的情侣，谈天说地，讨论城中见闻。
我；在这越安城里，大家都很好奇，“玄乌”的真实身份……
我；夏彦……你难道不想再看看么?
我一点点抬头，只希望他和我一样，不再躲避重要之人的视线。
我；和你身份相同的这个人，究竟长什么样
夏彦；……！
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眼中只有夏彦。而现在，他微微睁大了双眼……
夏彦；和祥，我该说你什么好
夏彦……是在心疼我吗?还是因为这场终于盼来的，真正的重聚而百感交集
我的手迟迟没有离开他的脸颊。指尖很快变得湿润，夏彦的表情已不像之前那样悲伤。
夏彦；看来到最后，命运还是和我们开了个玩笑。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他稍稍握紧了我的手腕，不愿再让我担心。
夏彦；还没离开家乡时，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们像现在这般，面对面坐着。你披着红盖头……我当时还想啊，这世上怕是找不出比你更漂亮的新娘了。可梦怎么才实现了一半呢……
夏彦的脸轻轻蹭过着我的手心，好像还想再汲取一些温度。
夏彦；这“新娘子”……戴什么不好，偏偏要戴我的斗笠?
都到这时候了，夏彦竟还在关注这点小事，我不禁破涕而笑。
“什么戴不戴斗笠的……夏彦，今天是上元节呀。”
烟火进出的色彩落向我们，明明是虚幻的光芒，却毫无消溶之意。
我；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去镇上看戏……这话，还算数吗?
夏彦；当然了。不过，现在情况有点特殊……那侠客戏，你要是想听，我在这念绐你好吗?
在这银霜纷落的漫漫长夜，只有夏彦身边是我温暖的归处。闭上双眼后，我们的最初与终局仿佛交错相织，于风中消溶。
“君子翩翩，漂泊世间……”
方才树下孩童哼着的戏文，现在被他轻声念出。
“银鞍白马，除奸斩邪。”
虽然已经听过成百上千遍，我却还不知足，期待着下一句。
“那喜怒悲欢，你若想听——”
不再只是听众了。我亦成为戏中一角，与夏彦一同沉浮。
随着他的话语，浩潮的夜空带着掩埋万物的气势，如幕布一般坠向世间。
爱恨也好，秘密也罢，与我们有关的一切都被囫囵吞下，不留一点痕迹。
但我们还在这里。我们不会忘记……
“今夜便让我，娓娓道来……”
慢慢的陷入漆黑。
当白露以为两人就要以浪迹天涯为结局时，周围又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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