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车夫
“如何？”叶苏武用手肘推了推蒙费特，向他征求意见。
“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如直接干掉门口这两个看守，冲进去，抓上一把米咱就跑。”
“看守不多，只要手脚麻利些，距离的看守反应不过来。你方才一下子就能干掉两个人，那一招对这俩人再使一遍。等抓完米，咱们就跑去抢了门口那辆马车。”
叶苏武催促着蒙费特，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独自挺身向米仓大门走去。然而他刚抬腿，蒙费特的触须就缠住了他，令他的脚仿佛在地上生了根，挪不动分毫。
“任务是消灭污染源，不是抢米！”蒙费特低声斥了叶苏武一声，神情凝重地看向门口停放的马车，“那里也有米，你直接去拿吧，拿完就赶紧滚，别耽误我的正事。”
听着蒙费特几近轻蔑的语气，叶苏武闻声丝毫不恼，反而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称是。
二人的目的其实不同。
“叮叮叮。”头裹白布的车夫再次摇动车铃催促。
卸货运进米仓是保卫室的工作，但如果他们不做，其余的看守也会过来搭把手。为了不吸引来更多守卫，暴露身份，蒙费特拽起叶苏武，折返回厂区正门。
重新穿过诸多守卫的视线，令蒙费特心里有种前功尽弃的感觉。
“不要紧的，等下卸完货要运进米仓，你照样可以进去，还更合情合理。”叶苏武点拨了一句。
蒙费特拧眉瞪眼，“你觉得我想不到？”
听蒙费特语气多有不耐之意，叶苏武也懒得多言，他并没有要和蒙费特搞好关系的打算。虽然答应了石新加入惩罚小组，但能否真的加入进去，还是个没底的事。
上层对底层人加入上层户籍的把关相当严苛，不仅会对申请者有无犯罪记录进行审查，还会安排体检，对于患有精神疾病、携带传染病与寄生虫的申请者一律驳回。
作为申请者，叶苏武可以说完全不合格。溜门撬锁他是样样精通，抢劫斗殴更是行家里手。近些年的确为了石楚安分了许多，可往年间累计犯的事不说上百，怎么也有几十桩。
虽说多为无头案，不至于每一件都能准确追究到他的头上，但石新三天两头得去局子里捞一次人还是免不了的。叶苏武名下一大摞案底可全是白纸黑字，数量多到连石新动用巡逻队的职权都没办法漂亮的销掉。
档案记录劣迹斑斑也就算了，叶苏武身体检查也过不去，倒不是他身体有什么严重的疾病，而是他的精神状态糟糕到只能用“衣冠禽兽”来形容。
叶苏武罹患的特殊癔症目前没有准确的名称，其名称暂定为“叶苏武症候群”，该病伴有普通狂躁症的症状，患者多数时间暴躁易怒，脑子懵懵懂懂，无法正常思考，智力基本等同于动物园里的猩猩。仅在服用特制镇定剂之后的一小段时间内，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思考问题，不至于任何事都诉诸暴力。
“叮叮叮。”马车夫不耐烦地摇着车铃，眼见叶苏武和蒙费特的身影自厂区暗处一点点浮现出来，他立马手忙脚乱地跳下车。
夜间的底层可视范围很短，普通手电筒的光线离光源一两米就会被深邃的黑夜蚕食殆尽，起不到照明的作用，就连保卫室顶部的探照灯也仅能照亮大门口很小一块地。
见二人身影接近，马车夫快步跑至保卫室屋后，将手推车拉出杂物间。也不敢等叶苏武发话，他直接动手先将道闸抬起，随手将几个麻袋扔在推车上，运往厂内。
“拇指老大，晚上好啊。”待靠近二人，马车夫停下脚步，殷勤地搓着手。他头裹白巾，半遮半露，旁人能看见贼兮兮的鼠目，无法看清面容。
叶苏武内心的疑惑已经爆棚：怎么这人也喊我们拇指老大？他难不成也是个精神错乱的疯子，而且症状还和屋里躺着的那俩货一样？
“原来你自己能抬啊？还以为你只会摇铃铛呢。”蒙费特颐指气使地说道，顺着对方的反应往下演。
“不不，平常是要等门卫和我交接的，如果事先知道今天是拇指老大您亲自守门，我哪敢麻烦您啊。”马车夫谄媚地陪笑，使一膀子力气，将推车推向米仓。
“慢着。”蒙费特急忙抬手拦住了马车夫。卸货的工作如果让这家伙代劳了，那他一时半会可就找不到好理由混入米仓了。
马车夫弯着腰，不和二人对视，“您还有啥吩咐？”
“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啊。”叶苏武绕过蒙费特，径直和马车夫面对面，意欲插话，只是神态明显有些犹豫不决。
马车夫继续点头哈腰：“诶，您说。”
“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所有人都叫拇指老大啊。”叶苏武冒险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并且最好了动手的打算。如果对方稍有异动，他将以雷霆之姿将其迅速撂倒。
马车夫看上去年逾中年，推车的步伐固然不见艰涩，但其形体已有老态，真要对打起来，必定不是叶苏武的对手。
马车夫按了按头上裹着的白巾，受宠若惊地说道：“拇指老大您的意思是要同化我了吗？我这种人真的可以吗？”
蒙费特面色先是一凛，他没料到叶苏武居然如此莽撞，居然直接说出这种可能暴露身份的话。在听到马车夫毫不起疑的回答后，他的神情更加凝重。
叶苏武欲要揪出幕后黑手，也不在乎会不会暴露身份，反正一车米袋近在咫尺，即便突生变故，他直接拎上一袋就跑，料想也没人能追得上他，遂即开追问道：“是又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我终于能回归圣巢了，太好了！”马车夫喜极而泣，扯下了头上的头巾，好一阵捶胸顿足，状若癫狂。
“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如直接干掉门口这两个看守，冲进去，抓上一把米咱就跑。”
“看守不多，只要手脚麻利些，距离的看守反应不过来。你方才一下子就能干掉两个人，那一招对这俩人再使一遍。等抓完米，咱们就跑去抢了门口那辆马车。”
叶苏武催促着蒙费特，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独自挺身向米仓大门走去。然而他刚抬腿，蒙费特的触须就缠住了他，令他的脚仿佛在地上生了根，挪不动分毫。
“任务是消灭污染源，不是抢米！”蒙费特低声斥了叶苏武一声，神情凝重地看向门口停放的马车，“那里也有米，你直接去拿吧，拿完就赶紧滚，别耽误我的正事。”
听着蒙费特几近轻蔑的语气，叶苏武闻声丝毫不恼，反而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称是。
二人的目的其实不同。
“叮叮叮。”头裹白布的车夫再次摇动车铃催促。
卸货运进米仓是保卫室的工作，但如果他们不做，其余的看守也会过来搭把手。为了不吸引来更多守卫，暴露身份，蒙费特拽起叶苏武，折返回厂区正门。
重新穿过诸多守卫的视线，令蒙费特心里有种前功尽弃的感觉。
“不要紧的，等下卸完货要运进米仓，你照样可以进去，还更合情合理。”叶苏武点拨了一句。
蒙费特拧眉瞪眼，“你觉得我想不到？”
听蒙费特语气多有不耐之意，叶苏武也懒得多言，他并没有要和蒙费特搞好关系的打算。虽然答应了石新加入惩罚小组，但能否真的加入进去，还是个没底的事。
上层对底层人加入上层户籍的把关相当严苛，不仅会对申请者有无犯罪记录进行审查，还会安排体检，对于患有精神疾病、携带传染病与寄生虫的申请者一律驳回。
作为申请者，叶苏武可以说完全不合格。溜门撬锁他是样样精通，抢劫斗殴更是行家里手。近些年的确为了石楚安分了许多，可往年间累计犯的事不说上百，怎么也有几十桩。
虽说多为无头案，不至于每一件都能准确追究到他的头上，但石新三天两头得去局子里捞一次人还是免不了的。叶苏武名下一大摞案底可全是白纸黑字，数量多到连石新动用巡逻队的职权都没办法漂亮的销掉。
档案记录劣迹斑斑也就算了，叶苏武身体检查也过不去，倒不是他身体有什么严重的疾病，而是他的精神状态糟糕到只能用“衣冠禽兽”来形容。
叶苏武罹患的特殊癔症目前没有准确的名称，其名称暂定为“叶苏武症候群”，该病伴有普通狂躁症的症状，患者多数时间暴躁易怒，脑子懵懵懂懂，无法正常思考，智力基本等同于动物园里的猩猩。仅在服用特制镇定剂之后的一小段时间内，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思考问题，不至于任何事都诉诸暴力。
“叮叮叮。”马车夫不耐烦地摇着车铃，眼见叶苏武和蒙费特的身影自厂区暗处一点点浮现出来，他立马手忙脚乱地跳下车。
夜间的底层可视范围很短，普通手电筒的光线离光源一两米就会被深邃的黑夜蚕食殆尽，起不到照明的作用，就连保卫室顶部的探照灯也仅能照亮大门口很小一块地。
见二人身影接近，马车夫快步跑至保卫室屋后，将手推车拉出杂物间。也不敢等叶苏武发话，他直接动手先将道闸抬起，随手将几个麻袋扔在推车上，运往厂内。
“拇指老大，晚上好啊。”待靠近二人，马车夫停下脚步，殷勤地搓着手。他头裹白巾，半遮半露，旁人能看见贼兮兮的鼠目，无法看清面容。
叶苏武内心的疑惑已经爆棚：怎么这人也喊我们拇指老大？他难不成也是个精神错乱的疯子，而且症状还和屋里躺着的那俩货一样？
“原来你自己能抬啊？还以为你只会摇铃铛呢。”蒙费特颐指气使地说道，顺着对方的反应往下演。
“不不，平常是要等门卫和我交接的，如果事先知道今天是拇指老大您亲自守门，我哪敢麻烦您啊。”马车夫谄媚地陪笑，使一膀子力气，将推车推向米仓。
“慢着。”蒙费特急忙抬手拦住了马车夫。卸货的工作如果让这家伙代劳了，那他一时半会可就找不到好理由混入米仓了。
马车夫弯着腰，不和二人对视，“您还有啥吩咐？”
“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啊。”叶苏武绕过蒙费特，径直和马车夫面对面，意欲插话，只是神态明显有些犹豫不决。
马车夫继续点头哈腰：“诶，您说。”
“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所有人都叫拇指老大啊。”叶苏武冒险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并且最好了动手的打算。如果对方稍有异动，他将以雷霆之姿将其迅速撂倒。
马车夫看上去年逾中年，推车的步伐固然不见艰涩，但其形体已有老态，真要对打起来，必定不是叶苏武的对手。
马车夫按了按头上裹着的白巾，受宠若惊地说道：“拇指老大您的意思是要同化我了吗？我这种人真的可以吗？”
蒙费特面色先是一凛，他没料到叶苏武居然如此莽撞，居然直接说出这种可能暴露身份的话。在听到马车夫毫不起疑的回答后，他的神情更加凝重。
叶苏武欲要揪出幕后黑手，也不在乎会不会暴露身份，反正一车米袋近在咫尺，即便突生变故，他直接拎上一袋就跑，料想也没人能追得上他，遂即开追问道：“是又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我终于能回归圣巢了，太好了！”马车夫喜极而泣，扯下了头上的头巾，好一阵捶胸顿足，状若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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