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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还钱

    监工满头冷汗,他还不想死那么早,还有大好生活等着自己享受,德克萨斯7新进的复制人自己还没玩过呢!绝对不能在这里就死去!

    所以他紧闭嘴唇,点了点头,冷汗从楼顶滴落,砸在了下方的车顶上,发出“咄咄”的声音。

    “你知道我们来是要干什么的吧?”

    监工的背后传来声音,但监工不敢丝毫转过头去,看看声音的来源,因为他怕看到了其他人的脸,自己就活不下来了。

    监工思考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不要装傻!”一张带着笑脸的电子面具伸了过来,有一只机械手撬开了自己的嘴巴,往里面塞了一大块布料,尝这味道,是昨晚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

    “呜呜!”监工的瞳孔都缩小了,这不是器官收割者经常用的电子面具吗?难道我要被噶了!?

    “呜呜呜呜!”无论监工喊的多用力,这回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了。

    “唔!”监工又被推下了天台,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像是风刮过门窗一般。

    等监工喊累了,又被拉了上去,坐在了天台边上。

    他大口地喘着气,但因为自己的臭衣服塞在嘴里,唾液不自主地把它浸湿,狼狈地滴落。

    他从失重感回过神来,看着刚才那个笑脸电子面具,“呜呜”喊着,然后疯狂点头。

    “你想起来了?”面具人的声音被处理过了,带着厚重的电子杂音,让监工根本无法和记忆里的其他声音相匹配。

    监工眉毛扬起,眼睛瞪大,继续点头,看来是想起来了。

    “那你自己说说看。”那张面具上的笑脸,笑得更开心了,把他口中的脏衣服取了出来,又因为口水碰到了自己的手,嫌弃地擦在了监工衣服上。

    “我…我欠别人钱了?”监工小心翼翼地说道。

    “废话!”一巴掌扇到了监工后脑勺上,把他拍得眼冒金星。

    “快交出来!”

    监工泪了,我到底欠了多少钱啊!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我好像除了车贷就没欠钱了啊!

    “我…我欠你们多少钱啊!”

    面具人沉默了,这人是装傻还是真的傻。

    又是一巴掌打在监工头上,监工又是满天星乱窜。

    监工也恼火了,要干什么直接说啊!痛快一点!别玩我了!

    他生气地看着面具人,但是面具人平平淡淡吐出的一个词,让他浑身冰凉。

    “矿洞。”

    监工一下子就萎靡了,果然,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是找上门来了。

    “我身上只有一万七信用点了…”

    tmd,等这件事情过去,马上去找我的上线,让他把这帮人一个不落的全部抓起来!然后把他们从我身上抢走的全部吐出来!

    “其他的呢?嗯?做什么去了?”

    “我…”监工唯唯诺诺地说,“我拿去补贴家用了。”

    监工接着说:“各位好汉呀!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母亲病重,父亲丧失劳动能力,孩子要上学,老婆没工作,岳父有些小毛病,岳母辛苦务农,请各位好汉饶了我吧!啊?求求你们了!”

    面具人沉默地听着,那目光的冷意甚至穿透了面具,直射进监工的眼里。

    然而监工继续用他那颤抖着的声音说道。

    “我自己还有债务缠身,房贷没还完,车贷没还完,孩子这学期学费也还没交齐,书本费还欠着老师…”

    “这就是你敲诈别人的理由?把你自己找来的苦难交给别人承担?”

    监工听到这冷冷的话,张着嘴,再也说不下去了。

    “都是你自找的,让别人承担你的欲望,这就是你的做法吗?”

    “大哥…大哥!我也是被逼的啊!”监工苦苦哀求道。

    “他们也是被你逼的啊!”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监工脑袋上,“既然你如此顽固,那我们也只能让你去鬼门关走一遭了。”

    这回,监工意识到,今天这钱不吐出来是不行的了,说道:“我交,我交…”

    于是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在得到示意之后,慢慢地摸出了个人通讯器,刚调出余额,就被面具人抢了过去,打开了账单。

    “别啊…我错了大哥…”监工苦苦哀求道。

    “可以嘛,两万三信用点,”面具人拍了拍他的头,然后把个人通讯器按在了他的脸上,“以后好好做人,哦?”

    个人通讯器被抛了起来,监工赶紧去接,又差点滑下天台,抱着个人通讯器趴在天台边上,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监工一转头,面具人们都消失了,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天台,而个人通讯器里,一分信用点都没有了。

    “啊啊啊啊!”

    监工捶打天台,却让自己的手“啪嗒”一声,痛得蜷缩在原地。

    …

    杰瑞站在走廊里,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工具,旁边就是何六的家门了,刚才敲了几遍也没人答应。

    “不应该啊,这时候他应该在家的。”杰瑞挠挠头,想起了李雨渐和他说的话,决定按照李雨渐的方法行事。

    杰瑞抬起切刀,对准门轴,扣下扳机,又对准门闩,扣动扳机,防盗门直愣愣地倒下,露出了吊在客厅中央的何六。

    “我艹!”杰瑞没时间搭理探出头的邻居们,丢下切枪,就冲了上去,抱住何六的双腿,用力一顶,两个人就撑在原地,“救命!”

    “希望脖子没断!”杰瑞死死撑着,把何六的双脚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左手死死抓着,从裤袋里,右手摸出了一把伸缩的勾刀,往地上一甩,伸长之后,艰难地抬起头。

    “撑住啊何六!救命啊!”

    杰瑞瞄准着,伸出勾刀,把挂在天花板顶上的绳索给割断了,何六顿时倒了下来,砸在了杰瑞的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

    “快来人帮忙!有人自杀!”

    “来啦来啦!”

    门外,邻居们纷纷冲了进来,把何六从杰瑞身上拉开,解绳套的解绳套,心肺复苏的心肺复苏,还有人在打急救电话。

    杰瑞躺在一旁,也有何六的邻居在照看着他。

    “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杰瑞摆摆手,听见了何六的咳嗽声,“嘿嘿”地笑了起来。

    …

    吉米和赵均停下摩托车,看向一旁同样跨在摩托车上的李雨渐,扬了扬下巴,打了声招呼。

    个人通讯器相互一碰,那信用点就转进了李雨渐的账户里。

    “辛苦了!”

    李雨渐和吉米、赵均分别握了下手,待他们走远后,李雨渐拨通了杰瑞的电话。

    “嘟…嘟…雨渐?”是杰瑞的声音。

    “是我,你那边怎么样了?”

    “何六哭着呢,只是卡了脖子,没太大事情,就没敢让他们叫救护车,现在何六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哭声,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应该是在安慰何六。

    “他没事就好,我这里办成了。”

    “那我们直接转给他吗?”杰瑞的声音兴奋了起来。

    “不行,直接转过去不太合适,怕监工查起来,我打算交给工会,让他们交给何六,这样他们查起来也有工会顶着。而且,这里应该不止何六一笔,也只有工会有理由问其他被敲诈的工友,然后还钱给他们。”

    “雨渐啊,你真会给工会找麻烦…哈哈哈哈!”杰瑞在那头笑了起来。

    “没事,反正已经报给工会了嘛,这样做也没有问题,好了,我也该回家了,挺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再安慰一下何六,我怕他又想不开了,晚安!”

    “晚安!”

    李雨渐一拧油门,“游唱诗人”贴着地,掉了个头,汇入车流里。

    穿梭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里,穿梭在焦躁的喇叭声中,履带滚滚向前,中置发动机张开排气管,发出更大声的轰鸣。

    李雨渐推开家门,拔出钥匙,防盗门“咿呀”一声关上了。

    打开灯,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小房间,客厅里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椅子,有一条小走廊,分开两个房间,一边是卫生间,另一边则是小厨房,墙上挂的钟快达到十二点。

    占据客厅最大位置的,则是那台模拟训练器。

    操纵器被擦得油光发亮,足部定位器虽然有些撞击的凹陷,但重新上过金属漆,关节处的皮束带都换了新的,并且磨过一轮,用上去一点都不割皮肤。

    操纵器旁边,固定着几台显示器,上面会显示操纵者的各项身体数据,较大的那个显示器,则会显示出操纵者的视角,也可以自行设置视角。

    脑神经连接介面就放在显示器前的平台上,头盔模样,保护连接稳定。

    还有一条线缆和模拟训练器相连接,使得模拟训练器能够登录公共网络,也能像电脑一样使用。

    李雨渐钻进卫生间,打开了电热水器,开始烧水。

    趁着烧水的时机,李雨渐钻进了模拟训练器里。

    “哎,自己还是闲不下来呀!”

    “脑神经正在连接”

    “兼容性良好”

    “排斥风险低”

    “接人的任务是什么样的呢?自己要不要提前做一下准备?”

    李雨渐自言自语道。

    “可能会在城市,也可能会去到城区间林地,可能会碰到敌人,但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潜行,不会和敌人起冲突。”

    “场景设置,城区,林地,开始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