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开门
“菜来了！”赵均让了个身位，服务员举着托盘，把刚才点的菜和饮料摆上桌，三人道了声谢。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
“雨渐，你还是在矿上干活吗？”赵均问。
李雨渐嘴里叼着烤肉，点了点头。
“真佩服你，能够当那么久矿工，危险，又累，还容易得病，工资高我也享受不起。”赵均看着李雨渐，就像在看超人一样。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赵均？”李雨渐反问道。
“嗨，帮会里运东西，他们能给我把开摩托变成工作，我很满足，更何况会里还报销油费。”赵均回答道。
“看不出来啊，你竟然变成速递小子了！”李雨渐故作惊讶。
“那可不？”赵均接上李雨渐话茬，“下次竞速，你必须是我的手下败将！”
李雨渐低垂下头，拱了拱手，调侃道：“赵车手绝对是索罗诺布列最速传说，我等甘拜下风。”
吉米在一旁，吃着串，呵呵呵地笑着。
“吉米呢？”李雨渐把话筒递给吉米。
“我？也送货去了，老张给了我们俩一份工作，挺好的，不然我就浪迹街头了。”吉米撕着串，又灌了口饮料，那支机械手用筷子还不起很熟练，老是掉菜。
“看来互助会对你们还是挺不错的呢，”李雨渐说道。
“那可不，这些日子，索罗诺布列一直在严格星际移民的审批，来到索罗诺布列的移民越来越少了，有些人歧视我们，觉得我们抢了他们的生存空间，霸占了他们的工作，有些公司也不给我们工作，不卖我们东西，我们如果再不抱团取暖的话，就没人肯帮我们了。”赵均道出了星际移民最近窘迫的境况。
“也没办法，索罗诺布列就那么点大，人一多起来，自然有人有饭吃有人没饭吃。”吉米淡淡的说。
“他们又不像企业集团那样向外扩张，整天守着这里一亩三分地，就像充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开！”吉米比了一个“boom”的手势。
“哎…”李雨渐叹了口气，这也是何六被死死拿捏的原因，他不做，自然有别人会做，更何况他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的这份工资呢。
李雨渐实在是忍不住，吐槽道：“怎么老是有人，抢别人的钱，还把这个当做营生呢！？”
现在索罗诺布列人多工少，大家都挤破了头想要找到一份事做，街上的闲杂人等已经溢出来了，帮派事业无比的兴旺，灰色和黑色产业也不可止地发展了起来。
“因为钱就那么多啊！人总要活着的，要不然就像你一样老老实实打工，或者自己去垃圾山回收东西去卖，要不然就选择更加堕落的路子。”吉米说道，语气里也有对那些堕入黑暗的人的不屑。
“我知道我们互助会的风评不是很好，但是我们互助会并不是那些没有底线的帮派，我们就是为了解决那些被灰色和黑色浸染的人的事情的！”赵均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力地挺起胸，就像那些哨兵，理直气壮又不失感情，发自肺腑的话语，大义凛然的措辞，李雨渐快被赵均的话给感动哭了，结果下一句话又把这感动横扫得荡然无存。
“嘿嘿，当然，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赵均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表情绽放开来，活像一个卖出几十倍利润的奸商，“需要那些身陷囫囵的倒霉蛋给我们一些吃饭钱。”
李雨渐还留着刚才僵硬着的感动表情，学着机械的声音，说：“太好了。”
“你看看你，活像一个器官收割者看见落单的流民，那样满眼放光。”吉米指着赵均，夹菜吃的手未停下来，满嘴流油。
“那你们这次行动收钱吗？”李雨渐问道。
他俩摇摇头，说道：“老张说，这次下单的是老客户，他已经收过了，没想到那老客户竟然是你！你都已经是老客户了？”
“那你们俩没有报酬吗？”李雨渐问道。
“老张给过了。”赵均看着吉米和李雨渐疯狂炫，痛心疾首，“你们怎么吃那么快呀！”
“叫你多说话！”
…
夜深了，监工老婆哄孩子入睡，悄悄地关上了房门，来到了主卧。
监工还没睡觉，躺在床上，捧着个人通讯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视频。
床边床头灯发着昏黄的光，引人发困。
监工老婆钻进被窝里，拿起床头柜旁的一本书，看了一会，却一点也没看进去，她的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于是她问道。
“老公，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她顿了下，侧过头看向监工，监工依然刷着小视频。
“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监工翻了个身，背向她。
“我听别人说，一般不会有人冒充工会的人的，而且看他们俩，似乎真有事找我们。”她搂着监工的肩膀，两人的体温交汇在了一起。
“别人说的你就信吗？那你还信不信你老公了？”监工稍稍回过头，对她说道，她这才能看到个人通讯器里，播放的视频内容。
“索罗诺布列政府严格对星际移民的审批，限制星际移民数量”
“政府关闭部分违法违规、不合规定、涉嫌走私的星港，提高对私人星港的审查力度”
“没有…”她的语气弱了下来，“我就是心里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哎呀！想那么多干什么？！睡觉！”监工一关个人通讯器，拉掉了床头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不一会儿，监工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而监工老婆，闭着眼，眼皮时不时颤抖，不管平躺还是侧睡，都无法入眠。
她叹了口气，钻出被窝，关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监工，最后还是合上了房门，去到了孩子的房间，和孩子一起睡了。
她出去以后，监工睁开了眼，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叹息声回响在房间里。
监工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也曾经问过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击穿了自己的道德底线，同时也击穿了法律的界限。
在他看到老婆和孩子那欢喜的模样的时候，他很是开心，但是在他们开心过后，自己回想事情的经过，会惊讶地发现，做这样子的事情，竟然让自己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但随着自己一步步堕落，自己对自己的道德批判也越来越剧烈，道德准则和行为的矛盾已经在脑子里打成了一团，以至于变得焦虑和偏执。
甚至到有些时候做梦，会梦到那些被自己敲诈的人…
屁啦！敲诈别人超爽的好不好！那些警察管那群乌鸦都还焦头烂额呢！哪里有空管自己？再给点上供，怎么会有人抓我？最近买了辆车，有些贷款要还，再多敲那帮牛马几笔吧？
想罢，监工脸上流露出莫名的微笑，摸了摸身边，枕边人不见了，应该是去陪孩子睡了，他也不在意，放下手机，头一歪，睡觉了。
监工的家门被打开…不！应该说是被整扇取了下来，那厚厚的防盗门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卡擦！”
吉米用的那切枪轻而易举地斩断了门轴，又切断了门闩，防盗门就像是被敲了脑袋一棍子的倒霉蛋，往后倒去，倒在了凶手怀里。
门外，街道的灯光射入房间，被两个身影阻挡，拉出了两条长长的穿着风衣的剪影。
他们吐出一口气，静悄悄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走进了屋子里，小心翼翼地将防盗门靠在门框上。
门外的警笛声响起，让他俩像木头人一样，僵直在原地，祈祷别被发现，屋子主人也别被惊醒。
警笛声渐渐远去，屋子主人也似乎没有醒来，两人从被冻结的状态恢复了。
大厅里，冰箱正在制冷，发出“呜呜呜”的震动声，水龙头松动，水滴落下的“咄咄”声。
前方有两个房间，让两人犯了难，对视了一眼，表示没有头绪。
他们俩走近了房间门看，一面什么也没有，一面贴满了可爱的卡通贴纸，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底。
高的那位，从风衣底下，刚想举起切枪，就被矮的那位按住了机械手。
矮的那位摇了摇头，伸出手，拧开了门把手，推门而入。
“靠…”
…
“喂！…”
“起来！…”
监工被推了两下，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刚想生气，看看是谁打扰了自己的美梦。
那可是超棒的美梦啊！上线给自己画出了一个地方，那里的保护费都交由自己收取，刚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个把信用点交上来的时候，竟然就醒了！
监工还没来得及开口，刚动了一下身子，就往前坠去，失重感袭来，整个人悬空，顿时就清醒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嘴巴被人按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背后有两只手死死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让自己掉下去。
自己挂在天台边上，面前就是几十米外的地板，可以看到车顶，看到路灯的顶端，一阵眩晕袭来，自己被扯回了天台边上。
屁股踏实的感觉真好。
监工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吓得发白的嘴唇稍微回了点血色，这可是真的会死啊，只要后背的两个人一松手，自己就得像被砸在地上的番茄一样“啪嗒”变成肉酱。
“救…救命…放我走吧…”监工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
“雨渐，你还是在矿上干活吗？”赵均问。
李雨渐嘴里叼着烤肉，点了点头。
“真佩服你，能够当那么久矿工，危险，又累，还容易得病，工资高我也享受不起。”赵均看着李雨渐，就像在看超人一样。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赵均？”李雨渐反问道。
“嗨，帮会里运东西，他们能给我把开摩托变成工作，我很满足，更何况会里还报销油费。”赵均回答道。
“看不出来啊，你竟然变成速递小子了！”李雨渐故作惊讶。
“那可不？”赵均接上李雨渐话茬，“下次竞速，你必须是我的手下败将！”
李雨渐低垂下头，拱了拱手，调侃道：“赵车手绝对是索罗诺布列最速传说，我等甘拜下风。”
吉米在一旁，吃着串，呵呵呵地笑着。
“吉米呢？”李雨渐把话筒递给吉米。
“我？也送货去了，老张给了我们俩一份工作，挺好的，不然我就浪迹街头了。”吉米撕着串，又灌了口饮料，那支机械手用筷子还不起很熟练，老是掉菜。
“看来互助会对你们还是挺不错的呢，”李雨渐说道。
“那可不，这些日子，索罗诺布列一直在严格星际移民的审批，来到索罗诺布列的移民越来越少了，有些人歧视我们，觉得我们抢了他们的生存空间，霸占了他们的工作，有些公司也不给我们工作，不卖我们东西，我们如果再不抱团取暖的话，就没人肯帮我们了。”赵均道出了星际移民最近窘迫的境况。
“也没办法，索罗诺布列就那么点大，人一多起来，自然有人有饭吃有人没饭吃。”吉米淡淡的说。
“他们又不像企业集团那样向外扩张，整天守着这里一亩三分地，就像充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开！”吉米比了一个“boom”的手势。
“哎…”李雨渐叹了口气，这也是何六被死死拿捏的原因，他不做，自然有别人会做，更何况他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的这份工资呢。
李雨渐实在是忍不住，吐槽道：“怎么老是有人，抢别人的钱，还把这个当做营生呢！？”
现在索罗诺布列人多工少，大家都挤破了头想要找到一份事做，街上的闲杂人等已经溢出来了，帮派事业无比的兴旺，灰色和黑色产业也不可止地发展了起来。
“因为钱就那么多啊！人总要活着的，要不然就像你一样老老实实打工，或者自己去垃圾山回收东西去卖，要不然就选择更加堕落的路子。”吉米说道，语气里也有对那些堕入黑暗的人的不屑。
“我知道我们互助会的风评不是很好，但是我们互助会并不是那些没有底线的帮派，我们就是为了解决那些被灰色和黑色浸染的人的事情的！”赵均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力地挺起胸，就像那些哨兵，理直气壮又不失感情，发自肺腑的话语，大义凛然的措辞，李雨渐快被赵均的话给感动哭了，结果下一句话又把这感动横扫得荡然无存。
“嘿嘿，当然，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赵均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表情绽放开来，活像一个卖出几十倍利润的奸商，“需要那些身陷囫囵的倒霉蛋给我们一些吃饭钱。”
李雨渐还留着刚才僵硬着的感动表情，学着机械的声音，说：“太好了。”
“你看看你，活像一个器官收割者看见落单的流民，那样满眼放光。”吉米指着赵均，夹菜吃的手未停下来，满嘴流油。
“那你们这次行动收钱吗？”李雨渐问道。
他俩摇摇头，说道：“老张说，这次下单的是老客户，他已经收过了，没想到那老客户竟然是你！你都已经是老客户了？”
“那你们俩没有报酬吗？”李雨渐问道。
“老张给过了。”赵均看着吉米和李雨渐疯狂炫，痛心疾首，“你们怎么吃那么快呀！”
“叫你多说话！”
…
夜深了，监工老婆哄孩子入睡，悄悄地关上了房门，来到了主卧。
监工还没睡觉，躺在床上，捧着个人通讯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视频。
床边床头灯发着昏黄的光，引人发困。
监工老婆钻进被窝里，拿起床头柜旁的一本书，看了一会，却一点也没看进去，她的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于是她问道。
“老公，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她顿了下，侧过头看向监工，监工依然刷着小视频。
“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监工翻了个身，背向她。
“我听别人说，一般不会有人冒充工会的人的，而且看他们俩，似乎真有事找我们。”她搂着监工的肩膀，两人的体温交汇在了一起。
“别人说的你就信吗？那你还信不信你老公了？”监工稍稍回过头，对她说道，她这才能看到个人通讯器里，播放的视频内容。
“索罗诺布列政府严格对星际移民的审批，限制星际移民数量”
“政府关闭部分违法违规、不合规定、涉嫌走私的星港，提高对私人星港的审查力度”
“没有…”她的语气弱了下来，“我就是心里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哎呀！想那么多干什么？！睡觉！”监工一关个人通讯器，拉掉了床头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不一会儿，监工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而监工老婆，闭着眼，眼皮时不时颤抖，不管平躺还是侧睡，都无法入眠。
她叹了口气，钻出被窝，关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监工，最后还是合上了房门，去到了孩子的房间，和孩子一起睡了。
她出去以后，监工睁开了眼，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叹息声回响在房间里。
监工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也曾经问过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击穿了自己的道德底线，同时也击穿了法律的界限。
在他看到老婆和孩子那欢喜的模样的时候，他很是开心，但是在他们开心过后，自己回想事情的经过，会惊讶地发现，做这样子的事情，竟然让自己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但随着自己一步步堕落，自己对自己的道德批判也越来越剧烈，道德准则和行为的矛盾已经在脑子里打成了一团，以至于变得焦虑和偏执。
甚至到有些时候做梦，会梦到那些被自己敲诈的人…
屁啦！敲诈别人超爽的好不好！那些警察管那群乌鸦都还焦头烂额呢！哪里有空管自己？再给点上供，怎么会有人抓我？最近买了辆车，有些贷款要还，再多敲那帮牛马几笔吧？
想罢，监工脸上流露出莫名的微笑，摸了摸身边，枕边人不见了，应该是去陪孩子睡了，他也不在意，放下手机，头一歪，睡觉了。
监工的家门被打开…不！应该说是被整扇取了下来，那厚厚的防盗门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卡擦！”
吉米用的那切枪轻而易举地斩断了门轴，又切断了门闩，防盗门就像是被敲了脑袋一棍子的倒霉蛋，往后倒去，倒在了凶手怀里。
门外，街道的灯光射入房间，被两个身影阻挡，拉出了两条长长的穿着风衣的剪影。
他们吐出一口气，静悄悄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走进了屋子里，小心翼翼地将防盗门靠在门框上。
门外的警笛声响起，让他俩像木头人一样，僵直在原地，祈祷别被发现，屋子主人也别被惊醒。
警笛声渐渐远去，屋子主人也似乎没有醒来，两人从被冻结的状态恢复了。
大厅里，冰箱正在制冷，发出“呜呜呜”的震动声，水龙头松动，水滴落下的“咄咄”声。
前方有两个房间，让两人犯了难，对视了一眼，表示没有头绪。
他们俩走近了房间门看，一面什么也没有，一面贴满了可爱的卡通贴纸，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底。
高的那位，从风衣底下，刚想举起切枪，就被矮的那位按住了机械手。
矮的那位摇了摇头，伸出手，拧开了门把手，推门而入。
“靠…”
…
“喂！…”
“起来！…”
监工被推了两下，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刚想生气，看看是谁打扰了自己的美梦。
那可是超棒的美梦啊！上线给自己画出了一个地方，那里的保护费都交由自己收取，刚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个把信用点交上来的时候，竟然就醒了！
监工还没来得及开口，刚动了一下身子，就往前坠去，失重感袭来，整个人悬空，顿时就清醒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嘴巴被人按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背后有两只手死死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让自己掉下去。
自己挂在天台边上，面前就是几十米外的地板，可以看到车顶，看到路灯的顶端，一阵眩晕袭来，自己被扯回了天台边上。
屁股踏实的感觉真好。
监工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吓得发白的嘴唇稍微回了点血色，这可是真的会死啊，只要后背的两个人一松手，自己就得像被砸在地上的番茄一样“啪嗒”变成肉酱。
“救…救命…放我走吧…”监工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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