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魔鲸王
悬崖上看夕阳的两人一直相拥在一起，袁天罡实在插不上话，轻轻揉了揉胸口，避开了要害，但伤口很痛。眼下没有时间疗伤，他失踪了四年，被人关在小黑屋里四年，外面的世界已经翻了天。
走近正在货堆里寻宝的海女斗罗，“你熟悉这里，麻烦送我出去！”
女孩闻言一愣，转过头，嘴里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只听她含糊地说到，“波塞西大人说过，你的武魂只有我们海神岛的人才可能拥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流落在外面，可这里是你的家，你为什么要回陆地，和那群奸诈狡猾的陆地魂师同流合污？”
灵魂一问，为什么要回陆地，之前不是一直想着不问世事，找个合适的地方了却残生么？现在这么着急的回陆地是为了什么？
袁天罡看着远处悬崖上相依而坐的两人，不经意间举起手里的布袋，难道自己也成了俗人？
海女斗罗一把抢过布袋问到，“姑娘送的？”她抢去的那一刻，袁天罡脸上的紧张神情一闪而过。
这魔导器样子好看，可是和眼前的这堆宝物相比，黯然失色，极为普通啊，这么寻常的东西，袁天罡却视若珍宝，那送礼物的人一定是他心中非常重要的人。
海女点了点布袋，刚刚袁天罡脸上的表情她瞧见了，便再问到，“心上人？”
“嗯！”袁天罡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但一嗯完，他心中便后悔了，心上人？开什么玩笑，那个曾经的大帅，他可是活了三百岁的人，怎么会对自己岁数零头都不到的小姑娘有想法，为了弥补回答的失误，他又补充到，“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用习惯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海女笑到，何必在她面前耍小聪明，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你在担心她？那片大陆现在很乱么？有多乱？她长得好看么？”
“嗯！嗯？”
“哈哈哈！”
看到袁天罡的窘境，海女爽朗地大笑，她拍了拍手，说到，“明天，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出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许再肆意猎杀魂兽！”
“好！我答应你！”袁天罡点头，“之前猎杀魂兽并非是我本意，我也不削那么做！”
想了一会儿，袁天罡又接着说到，“世间善恶终有轮回，武魂殿犯下的错误，终究会自食其果！”
昨天夜里，袁天罡看过星相，外面已经极度混乱了，属于这个世界的五代即将诞生，但可不止十国。
看袁天罡忧心忡忡，海女不解地问到，“你怎么知道陆地上的事情？你一直被封印着？”
“月晕摄提，火在晕中，天下大兵，横行不禁，诸侯分政，天下乱！”
“一句听不懂！”海女摇摇头，“明天一早我送你出去，你也受伤了，早些休息吧！”
入夜，袁天罡从未睡得这般无忧，一夜无梦，心中无障，便再无思。
次日袁天罡踏上归途，波塞西曾希望他留下接替自己，号称杀戮之王的唐晨似乎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他没有时间一一作答。
“这不是我来的路！”袁天罡看向四周说到，来的路上有很多的暗礁，但这里似乎没有，而且这一片水域看上去很暗，“这里看上去很偏僻！”
两枚淡蓝色鹅卵石，光滑圆润，静静地躺在袁天罡的手心中，蹇卦，他警惕地看向四周，问到，“这片海域有什么大型的魂兽么？”
“没有！”海女斩钉截铁地回答到，“这里水质特殊，没有足够的光源，就难以生长水藻，鱼类就会减少，没有足够的食物，大型的海兽是不会生活在这里的，所以就会看着荒凉。这条路是离西鲁城最近的，水下暗礁特别多，水下又太暗，看不清很容易触礁，不熟悉这里的人，在这里可是寸步难行。”
“你确定这里没有魂兽？”袁天罡提高了嗓门，同时他一把将海女拉往身后，一记水刀，直接将他们的船头给切了大半，水下的暗礁被振碎飞舞，如暗器般射破船体。
这水下有东西，探头往船舷下望去，袁天罡看到一只巨大的眼睛，闪露红光，这种级别的魂兽他从未见过，武魂城供奉殿里的书籍中均没有这样的记载。
袭击他们的庞然大物已经不能用魂兽来形容，它就像是深渊领主，地狱里的王。
“那是力量可以媲美波塞西大人的深海魔鲸王，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海女的声音变得颤抖，她看上去很惊慌。
袁天罡喃喃道，“不稀奇，吞噬你我两人的魂环，等同于吞掉一只十万年以上的魂兽。就是不知道合你我二人之力能不能挡得住了！”
袁天罡率先发动了他的第八魂技，空临·无限俞旬，这是对距离的极致掌控，虽近在咫尺，但相隔天涯，即便遥不可及，亦伸手可触。敌人在水下，目前只能被动防御。
眼下不能发动第三魂技，魂技互乘，这个魂技的存在，允许术者同时瞬发数个魂技，但魂力消耗会成倍增加。同时发动两个魂技，魂力消耗就会翻倍，同时发动三个，魂力消耗就会是四倍，若是同时发动四个魂技，那魂力消耗就是原先的八倍。水下的怪物不可用常言形容，如果一次攻击没能成功，没了魂力，他们便成砧板上的鱼肉。
“不能坐以待毙！”袁天罡站在船舷上，他同时发动了第一魂技星蚀，第三魂技魂技互乘，以及第八魂技空临·无限俞旬，同时发动三个术，如果能够成功地抽干这头庞然大物的魂力，那么自身魂力的损耗便可忽略。
“退后！”袁天罡疾呼，策略没有成功，第一魂技没有能够从对方的身上抽取魂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船尾处的海女释放出武魂真身，“第九魂技，镇海神曲。”
魔鲸王一声震天长鸣，海女喷出一口血，跪趴在船上，身上的伤本就没有痊愈，如今再发动第九魂技，非但没有能够击退敌人，自身却收到反噬，精神类的攻击亦未能奏效，“那是深海魔鲸王，是百万年的魂兽，真正的海洋霸主，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你快逃吧，我来拖住它！”
你来拖住？袁天罡回头看了眼海女，摇摇头，小姑娘是条汉子，挺讲义气。但这畜生可能早就盯上他了，海女圣柱那里，因为波塞西和其他斗罗都在，它没敢动手，如今他和海女单独出来，正合那畜生意。
袁天罡迅速张开翅膀上前抱起海女飞到空中，刚腾空而起，脚下的船便四分五裂，海水连同暗礁的碎片，化作冰刃，快速射向空中两人。
“果真狡猾，将我们逼到空中，这样我们就成靶子了！”海女愤愤不平，她向来讨厌狡猾奸诈之徒。
“我要下去了，你躲远些！”袁天罡发动第八魂技将海女抛向远处，自身则是冲进海里，不能呆在空中，必须近身。在水中，对方有利，但对自己也有益处，海水可以削弱类似冲击波的攻击。
那畜生虽然体型庞大，但速度丝毫不慢，袁天罡发动第八魂技，他必须立刻靠近魔鲸王，水下的视觉效果太差，而且刚刚的那声怪吼已经让他失去了听觉。一个瞬身，袁天罡发现自己仅能停留在对方二十丈处，不得靠前，那前面像是有一堵透明的墙，坚不可摧。
“原来如此！”袁天罡心中了然，这畜生周身有一层护体罡气，这和他的天罡决很像，那就比比谁的功法更甚一筹。
魔鲸王停止了游动，周身魂力开始向口部凝聚，这个感觉让袁天罡想到了海矛，海矛最后的那一击。不等袁天罡多想，他只觉眼前一黑，那魔鲸王尽然已经到了他眼前。速度太快，袁天罡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这是瞬移，他抬起手，周身魂力消散，竟然无法使用魂技。
魔鲸王张开巨口，赤金色的闪光照耀在袁天罡的脸上，零距离，避无可避，周围的海水被映得闪闪发光，袁天罡似乎可以听到远处海女得惊呼声。
一道金光，海面沸腾，原本阴沉的海域被照得通亮，光亮甚过天穹的烈阳。
“到你了！”魔鲸王居然口吐人言，它动作极快，巨大的身影向海女冲去，突然它停住了，再开口说到，“你怎么躲过去的？”
海女亦惊喜说到，”你还活着！”
“天罡决，修练到极致，可以瞬移！”
袁天罡蹲在魔鲸王的头顶，他的整只右手已经插进了魔鲸王的皮肉中，这个动作他始终无法适应，也极度厌恶，蹲在丧失行动能力的人身侧，吞噬他人魂环，那个“他”，他不愿再回忆。
“小姑娘，我要食言了！”袁天罡心中默念一声，天罡决，志刚至阳的内息疯狂地涌进魔鲸王的身体里，如金锤毒刃，狂风暴雨般破坏着这头巨物的周身经脉与血骨。
海浪滔天，魔鲸王发出声声巨吼，海女即便已经失去听觉，利用魂力抵挡，依旧昏死过去，躺在破碎的木板上，随着海浪起伏。
魔鲸王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它身上的这个人和之前的任何一个魂师都不一样，它没有见过这种魂技。体内的血液在沸腾，那已经不再是血了，而是奔涌的岩浆，浑身的骨头都开始错位，碎裂，像是被磨成了齑粉。它开口求饶，但头顶的人根本没有回应它。
拖动巨大的身体，它快速地向海底撞去，一次又一次，海水中漂浮的血丝也不知是那魔鲸王自己的还是袁天罡的。
最后一次重重地撞击，鲜血从袁天罡的口中喷出，胸前背后已成血红色，他的整只右臂都插进了魔鲸王的头颅中。
海面恢复了平静，魔鲸王停止了撞击，巨大的身体开始上浮，肚皮朝天漂在海面上，袁天罡躺在它的肚皮上，两腿在鱼肚皮上来回磨蹭，大喘着气，右手沾满肉末，三个银针插在自己的胸口，他需要调息，此刻，他的内息也已经紊乱。
周围的海水变成暗红色，如一块随风而动的红绸。
海女悠悠醒来，片刻的迷茫，她摇摇头，拍打自己的脸，周围静悄悄的，她明白自己的听觉暂时丧失了，侧头，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魔鲸王，魔鲸王的那只独眼正盯着她，她吓得一激灵，翻身掉进了水里。见对方没有攻上来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躲在翘起的木板后面，却见一阵耀眼的红光，从魔鲸王的身上冲天而去，正上方袁天罡张着翅膀飞在空中，他的脚下，闪耀着九道猩红色魂环，最外的那一道，猩红色中流淌着金色，像是流动的血液一般。
红光散去，魔鲸王的尸体也消散在浩瀚的大海上。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袁天罡深吸一口气，牵动了胸口的伤，他咧咧嘴，笑道：“三百年的功力，终于，又回来了！”
“你居然杀了它？”海女不敢置信地问到。
“抱歉，我食言了，无法，它不死，我就得死！”袁天罡收起翅膀，站在一块漂浮的木板上。
海女趴在木板上，惊魂未定，她还未能消化眼前的信息，声音颤抖地说到，“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居然能打赢它！”
袁天罡没有解释海女的疑惑，他将一块盾牌装的物件放在海女趴着的木板上，说到，“这个，是那畜生身上的东西，就交给你吧！看着像盾牌，应该可以用来防御吧！里面的东西也清理干净了！”处理残魂，他轻车熟路，之前他已经处理过一次了。
“百万年魂兽的魂骨！”海女大张着嘴，“还是躯干骨！你真的要把它给我？”
“魔导器里还有船么？”袁天罡看了看脚下的木板，这里距离西鲁城还有一段距离，难道就站在这块木板上飘过去？而且，手上油腻腻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衣服也得换。
“有，有！”海女连连点头，“你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袁天罡捂着胸口淡淡说到，但那咧嘴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不要紧的样子。
“真的？”海女再问到。
“真的！不要紧，只是皮肉伤。”
“我是说你真的要把这块躯干骨送给我？”
袁天罡翻了个白眼，“真的！”
棕黑色的木船落在海面上，激起层层浪花，水流将破碎的木板冲向一旁，木船渐行渐远，只有碎裂的鹅卵石静静地躺在一处木板上，在血染的海面上异常醒目。
走近正在货堆里寻宝的海女斗罗，“你熟悉这里，麻烦送我出去！”
女孩闻言一愣，转过头，嘴里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只听她含糊地说到，“波塞西大人说过，你的武魂只有我们海神岛的人才可能拥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流落在外面，可这里是你的家，你为什么要回陆地，和那群奸诈狡猾的陆地魂师同流合污？”
灵魂一问，为什么要回陆地，之前不是一直想着不问世事，找个合适的地方了却残生么？现在这么着急的回陆地是为了什么？
袁天罡看着远处悬崖上相依而坐的两人，不经意间举起手里的布袋，难道自己也成了俗人？
海女斗罗一把抢过布袋问到，“姑娘送的？”她抢去的那一刻，袁天罡脸上的紧张神情一闪而过。
这魔导器样子好看，可是和眼前的这堆宝物相比，黯然失色，极为普通啊，这么寻常的东西，袁天罡却视若珍宝，那送礼物的人一定是他心中非常重要的人。
海女点了点布袋，刚刚袁天罡脸上的表情她瞧见了，便再问到，“心上人？”
“嗯！”袁天罡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但一嗯完，他心中便后悔了，心上人？开什么玩笑，那个曾经的大帅，他可是活了三百岁的人，怎么会对自己岁数零头都不到的小姑娘有想法，为了弥补回答的失误，他又补充到，“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用习惯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海女笑到，何必在她面前耍小聪明，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你在担心她？那片大陆现在很乱么？有多乱？她长得好看么？”
“嗯！嗯？”
“哈哈哈！”
看到袁天罡的窘境，海女爽朗地大笑，她拍了拍手，说到，“明天，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出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许再肆意猎杀魂兽！”
“好！我答应你！”袁天罡点头，“之前猎杀魂兽并非是我本意，我也不削那么做！”
想了一会儿，袁天罡又接着说到，“世间善恶终有轮回，武魂殿犯下的错误，终究会自食其果！”
昨天夜里，袁天罡看过星相，外面已经极度混乱了，属于这个世界的五代即将诞生，但可不止十国。
看袁天罡忧心忡忡，海女不解地问到，“你怎么知道陆地上的事情？你一直被封印着？”
“月晕摄提，火在晕中，天下大兵，横行不禁，诸侯分政，天下乱！”
“一句听不懂！”海女摇摇头，“明天一早我送你出去，你也受伤了，早些休息吧！”
入夜，袁天罡从未睡得这般无忧，一夜无梦，心中无障，便再无思。
次日袁天罡踏上归途，波塞西曾希望他留下接替自己，号称杀戮之王的唐晨似乎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他没有时间一一作答。
“这不是我来的路！”袁天罡看向四周说到，来的路上有很多的暗礁，但这里似乎没有，而且这一片水域看上去很暗，“这里看上去很偏僻！”
两枚淡蓝色鹅卵石，光滑圆润，静静地躺在袁天罡的手心中，蹇卦，他警惕地看向四周，问到，“这片海域有什么大型的魂兽么？”
“没有！”海女斩钉截铁地回答到，“这里水质特殊，没有足够的光源，就难以生长水藻，鱼类就会减少，没有足够的食物，大型的海兽是不会生活在这里的，所以就会看着荒凉。这条路是离西鲁城最近的，水下暗礁特别多，水下又太暗，看不清很容易触礁，不熟悉这里的人，在这里可是寸步难行。”
“你确定这里没有魂兽？”袁天罡提高了嗓门，同时他一把将海女拉往身后，一记水刀，直接将他们的船头给切了大半，水下的暗礁被振碎飞舞，如暗器般射破船体。
这水下有东西，探头往船舷下望去，袁天罡看到一只巨大的眼睛，闪露红光，这种级别的魂兽他从未见过，武魂城供奉殿里的书籍中均没有这样的记载。
袭击他们的庞然大物已经不能用魂兽来形容，它就像是深渊领主，地狱里的王。
“那是力量可以媲美波塞西大人的深海魔鲸王，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海女的声音变得颤抖，她看上去很惊慌。
袁天罡喃喃道，“不稀奇，吞噬你我两人的魂环，等同于吞掉一只十万年以上的魂兽。就是不知道合你我二人之力能不能挡得住了！”
袁天罡率先发动了他的第八魂技，空临·无限俞旬，这是对距离的极致掌控，虽近在咫尺，但相隔天涯，即便遥不可及，亦伸手可触。敌人在水下，目前只能被动防御。
眼下不能发动第三魂技，魂技互乘，这个魂技的存在，允许术者同时瞬发数个魂技，但魂力消耗会成倍增加。同时发动两个魂技，魂力消耗就会翻倍，同时发动三个，魂力消耗就会是四倍，若是同时发动四个魂技，那魂力消耗就是原先的八倍。水下的怪物不可用常言形容，如果一次攻击没能成功，没了魂力，他们便成砧板上的鱼肉。
“不能坐以待毙！”袁天罡站在船舷上，他同时发动了第一魂技星蚀，第三魂技魂技互乘，以及第八魂技空临·无限俞旬，同时发动三个术，如果能够成功地抽干这头庞然大物的魂力，那么自身魂力的损耗便可忽略。
“退后！”袁天罡疾呼，策略没有成功，第一魂技没有能够从对方的身上抽取魂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船尾处的海女释放出武魂真身，“第九魂技，镇海神曲。”
魔鲸王一声震天长鸣，海女喷出一口血，跪趴在船上，身上的伤本就没有痊愈，如今再发动第九魂技，非但没有能够击退敌人，自身却收到反噬，精神类的攻击亦未能奏效，“那是深海魔鲸王，是百万年的魂兽，真正的海洋霸主，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你快逃吧，我来拖住它！”
你来拖住？袁天罡回头看了眼海女，摇摇头，小姑娘是条汉子，挺讲义气。但这畜生可能早就盯上他了，海女圣柱那里，因为波塞西和其他斗罗都在，它没敢动手，如今他和海女单独出来，正合那畜生意。
袁天罡迅速张开翅膀上前抱起海女飞到空中，刚腾空而起，脚下的船便四分五裂，海水连同暗礁的碎片，化作冰刃，快速射向空中两人。
“果真狡猾，将我们逼到空中，这样我们就成靶子了！”海女愤愤不平，她向来讨厌狡猾奸诈之徒。
“我要下去了，你躲远些！”袁天罡发动第八魂技将海女抛向远处，自身则是冲进海里，不能呆在空中，必须近身。在水中，对方有利，但对自己也有益处，海水可以削弱类似冲击波的攻击。
那畜生虽然体型庞大，但速度丝毫不慢，袁天罡发动第八魂技，他必须立刻靠近魔鲸王，水下的视觉效果太差，而且刚刚的那声怪吼已经让他失去了听觉。一个瞬身，袁天罡发现自己仅能停留在对方二十丈处，不得靠前，那前面像是有一堵透明的墙，坚不可摧。
“原来如此！”袁天罡心中了然，这畜生周身有一层护体罡气，这和他的天罡决很像，那就比比谁的功法更甚一筹。
魔鲸王停止了游动，周身魂力开始向口部凝聚，这个感觉让袁天罡想到了海矛，海矛最后的那一击。不等袁天罡多想，他只觉眼前一黑，那魔鲸王尽然已经到了他眼前。速度太快，袁天罡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这是瞬移，他抬起手，周身魂力消散，竟然无法使用魂技。
魔鲸王张开巨口，赤金色的闪光照耀在袁天罡的脸上，零距离，避无可避，周围的海水被映得闪闪发光，袁天罡似乎可以听到远处海女得惊呼声。
一道金光，海面沸腾，原本阴沉的海域被照得通亮，光亮甚过天穹的烈阳。
“到你了！”魔鲸王居然口吐人言，它动作极快，巨大的身影向海女冲去，突然它停住了，再开口说到，“你怎么躲过去的？”
海女亦惊喜说到，”你还活着！”
“天罡决，修练到极致，可以瞬移！”
袁天罡蹲在魔鲸王的头顶，他的整只右手已经插进了魔鲸王的皮肉中，这个动作他始终无法适应，也极度厌恶，蹲在丧失行动能力的人身侧，吞噬他人魂环，那个“他”，他不愿再回忆。
“小姑娘，我要食言了！”袁天罡心中默念一声，天罡决，志刚至阳的内息疯狂地涌进魔鲸王的身体里，如金锤毒刃，狂风暴雨般破坏着这头巨物的周身经脉与血骨。
海浪滔天，魔鲸王发出声声巨吼，海女即便已经失去听觉，利用魂力抵挡，依旧昏死过去，躺在破碎的木板上，随着海浪起伏。
魔鲸王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它身上的这个人和之前的任何一个魂师都不一样，它没有见过这种魂技。体内的血液在沸腾，那已经不再是血了，而是奔涌的岩浆，浑身的骨头都开始错位，碎裂，像是被磨成了齑粉。它开口求饶，但头顶的人根本没有回应它。
拖动巨大的身体，它快速地向海底撞去，一次又一次，海水中漂浮的血丝也不知是那魔鲸王自己的还是袁天罡的。
最后一次重重地撞击，鲜血从袁天罡的口中喷出，胸前背后已成血红色，他的整只右臂都插进了魔鲸王的头颅中。
海面恢复了平静，魔鲸王停止了撞击，巨大的身体开始上浮，肚皮朝天漂在海面上，袁天罡躺在它的肚皮上，两腿在鱼肚皮上来回磨蹭，大喘着气，右手沾满肉末，三个银针插在自己的胸口，他需要调息，此刻，他的内息也已经紊乱。
周围的海水变成暗红色，如一块随风而动的红绸。
海女悠悠醒来，片刻的迷茫，她摇摇头，拍打自己的脸，周围静悄悄的，她明白自己的听觉暂时丧失了，侧头，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魔鲸王，魔鲸王的那只独眼正盯着她，她吓得一激灵，翻身掉进了水里。见对方没有攻上来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躲在翘起的木板后面，却见一阵耀眼的红光，从魔鲸王的身上冲天而去，正上方袁天罡张着翅膀飞在空中，他的脚下，闪耀着九道猩红色魂环，最外的那一道，猩红色中流淌着金色，像是流动的血液一般。
红光散去，魔鲸王的尸体也消散在浩瀚的大海上。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袁天罡深吸一口气，牵动了胸口的伤，他咧咧嘴，笑道：“三百年的功力，终于，又回来了！”
“你居然杀了它？”海女不敢置信地问到。
“抱歉，我食言了，无法，它不死，我就得死！”袁天罡收起翅膀，站在一块漂浮的木板上。
海女趴在木板上，惊魂未定，她还未能消化眼前的信息，声音颤抖地说到，“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居然能打赢它！”
袁天罡没有解释海女的疑惑，他将一块盾牌装的物件放在海女趴着的木板上，说到，“这个，是那畜生身上的东西，就交给你吧！看着像盾牌，应该可以用来防御吧！里面的东西也清理干净了！”处理残魂，他轻车熟路，之前他已经处理过一次了。
“百万年魂兽的魂骨！”海女大张着嘴，“还是躯干骨！你真的要把它给我？”
“魔导器里还有船么？”袁天罡看了看脚下的木板，这里距离西鲁城还有一段距离，难道就站在这块木板上飘过去？而且，手上油腻腻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衣服也得换。
“有，有！”海女连连点头，“你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袁天罡捂着胸口淡淡说到，但那咧嘴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不要紧的样子。
“真的？”海女再问到。
“真的！不要紧，只是皮肉伤。”
“我是说你真的要把这块躯干骨送给我？”
袁天罡翻了个白眼，“真的！”
棕黑色的木船落在海面上，激起层层浪花，水流将破碎的木板冲向一旁，木船渐行渐远，只有碎裂的鹅卵石静静地躺在一处木板上，在血染的海面上异常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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