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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泽风大过

    众目睽睽,雪清霜右手牵着马,左手牵着一头七彩鹿,意气风发,周围人的议论已经成了他登帝的阶梯。

    “二哥好不威风啊!”雪鹞站在雪清河的身旁,他这句话即像是说给雪清霜听的,也像是说给雪清河听的,奈何雪清河没什么反应,他又说到,“真是巧了,我也捉到一只,就是没二哥的好看,但也总比没有强啊!”

    雪清河还是没有反应,雪鹞眼珠子转了转,说到,“大哥,你说待会儿父王会怎样嘉奖二哥呢?这可是祥瑞啊!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雪清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雪鹞有点急了,心中默念到,“果真是沉得住气啊!哼!我就不信你忍得了一时,忍得了一世!”

    雪鹞哪里知道,现在站在他身旁的其实是千仞雪,这丫头刚刚替代正主,她能有什么反应,你说的话再刺耳,在她的耳里,都是不痛不痒。

    看到两个兄弟都站在那里,雪清霜向四周看了眼,提高嗓门说到,“诶呀!这祥瑞果真了得,我寻它半天,废了牛劲才将它拿回。诶哟!大哥怎得如此狼狈,想必收获一定不小啊!”

    他这是明知故问,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雪清河空手而归,还折了马,他这是故意刺激雪清河。

    雪清霜又看了眼雪鹞,“诶呀!老三,你竟然也在!”

    “你!”雪鹞气急,又拿庶出说事,这意思是他雪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低声说到,“二哥莫要过分了,大哥就算是空着手,什么都没有,他依旧是大哥,不是你可以肆意讥嘲的!”

    庶出已经是矮了一截,眼下他直接把雪清河推出来当作挡箭牌,可惜,只听到雪清河淡淡地说了句,“大哥在此先恭喜二弟了!”

    他奶奶的,雪鹞的心中已经开始骂街了,今天这龟孙是吃错了什么药,头顶拉稀都当是香的。

    却见雪清霜凑近雪清河,同时压低声音说到,“都是自家兄弟,莫要让旁人沾了便宜!”

    “你!”这话气得雪鹞直哆嗦,周围的目光都在这里,他无法发作,青着脸,冷哼,“咱们走着瞧!”说完便气哼哼地离开。

    “自家兄弟,作为兄长,大度些,不要伤了兄弟间的和气!”雪清河这话说得轻巧,但在雪清霜的耳朵里却是气人。

    三人的言行都被远处的雪夜和宁风致等人看在眼里,雪清河是宁风致的学生,若是争储成功,宁风致以后就是帝师,人总是有私心的,便漫不经心地说到,“人前不失风度,谈笑自若,是大家风范。下栖川泽,上囊山河,甚好!”

    雪夜没有说话,帝王不行于色。

    没有封赏,也没有嘉奖,皇帝甚至没有上台发言,这让雪清霜和雪鹞有些不知所措,和预料中的结果不一样,但能接受,作为竞争者,我可以输,但你不能赢。

    “怎么这么狼狈?”众人散去后,宁风致询问雪清河,一向注意着装仪态的大皇子这会儿的扮相是有些失态了,衣服破了,背部还粘着草,头盔也变形了。

    雪清河低头说到,“为了寻那祥瑞,学生和清霜在林中追逐了一番,后来,马腿受伤,学生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雪清河举了举手里的头盔,至于为什么会变形,他解释到,“从马上摔下来后,眼见追不上清霜,那祥瑞本是学生先发现的,可弄丢了,一气之下,就把头盔摔在了地上。就老师现在看到的这样!”

    这些都是实情,雪清河也只是如实描述了一遍。

    “哈哈哈!”宁风致爽朗地笑着,他多少已经猜到,“人不意气枉少年,你还年轻,这般不怪!但,今日之事,你可甘心?”

    “当然不!”雪清河不假思索地抬头疾呼,双眼紧盯宁风致。

    这是袁天罡教他的,倘若宁风致问你,你就回答不,回答的速度一定要快,另外,眼神一定要注视对方,露出不甘的样子,任何微小的举动都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看着雪清河不满的眼神,宁风致点头,嗯了声,说到,“正常,煮熟的鸭子飞了么。不过,你今日在大营中的表现甚好,不急不躁,这是帝王该有的样子。很好,你做的很好!”

    宁风致是个好老师,他知道适时地安慰自己地学生,如今明面地告诉雪清河,自己是支持雪清河争储的。

    凡事不能太尽,袁天罡说过,不要让对方一直把话题落在你身上,第一次正面交涉,长时间聊下去会露出破绽。当宁风致夸赞你时,一定谦恭,让对方觉得你孺子可教。同时,找准机会,奉承对方,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谁都不例外。如此,对方心中亦会有满足感,这种飘飘然的心态会影响人的大脑,以至于在面对非关键性问题时,短时间内无法做出正确的理解判断。这样也能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到对方身上。实在不行,就古往今来,直接拉个第三者进来,再逐渐把话题拉扯到对方身上,再进行奉承。

    于是便有了事先编好的马屁一顿猛铺,什么高雅儒士,什么学通古今,德高望重,对方怎么喜欢怎么来,硬是把个人精的脸给拍红。

    深夜,躺在陌上的房间里,雪清河看着天花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混了进来,他看了眼身旁,空的,只有他自己,不禁感到孤单,取出兜里的两枚金魂币,端详了一会儿,这是袁天罡留给他的。侧头看向窗外,除了风声,别无一物,他醛缩起身体,将头埋进了被窝。

    袁天罡坐在上,也不管地面凉不凉,似乎只有冰冷才能让他保持足够的清醒。

    他刚刚练完天罡决,体内滚热的真气让他有些烦躁,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有来得及思考自身的状况,看了看墙角放着的镜子,尽管房间烛火通明,可他依旧看不清镜子中的脸,模糊不清,只有一个轮廓,看上去诡异得狠。

    他开始回忆进入武魂城之后的事情,遇见千仞雪,千道流,降魔兄弟,以及千寻疾。在这期间,他做过的每一个决定几乎都是不加思考,全凭下意识,这种不考虑后果的行为不是他袁天罡的做法。包括当初想要救治千寻疾,救人的理由他至今没有想明白。另外,三天前击杀大皇子雪清河所用的招式,自己没学过,这不是七星决,也不是气经,为什么能发出来?六枚暗器,以华阳针手法射出,居然只有一枚命中,可后来的那柄飞剑,为何能如此精准地之中要害。

    脑海中似乎一直有一种声音,在左右自己的思维,但是,总听不真切,这声音又似乎是自己的。

    这种感觉从吸收了千寻疾的功力开始,便日益严重,难道是修炼太激进了,走火入魔了?还是说是因为九幽玄天功和天罡决相冲相刑,不能同时修炼?

    九幽玄天功是有极大的副作用,但这是对身体而言的,不应该对心智有影响,况且,有着天罡决这样至阳至刚的功法压制,不应该会走火入魔。

    向后仰去,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始终得不到凉意,心中竟然莫名地开始担心千仞雪在皇宫中的情况。他抬起右手,卜卦的金魂币已经送给千仞雪了,想看看自己的武魂,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的武魂是什么。

    抬手放在额头上,闭上眼,不知何时,他睁开眼,身处一个空旷的山洞,看上去更像个墓穴,在那里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披着头发,耷拉着眼皮,一幅没睡醒的模样。这人化成灰,袁天罡都认识,李淳风。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袁天罡走上前去,对方没有说话,在他快要靠近李淳风的时候,突然间从李淳风的身后窜出一个人,那人掌风犀利,直冲袁天罡面门,掌风袭来,伴随着对方的咆哮声,“袁天罡,你纳命来!”

    袁天罡想要躲闪,可身体居然无法动弹,对方一掌直劈他的脑门,一声惊呼,袁天罡气喘吁吁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小脸煞白。想扶着桌腿慢慢地爬起来,不想一个趔趄再此倒地,心脏跳动的厉害,是个梦,他梦到了李淳风,也梦到了李克用。

    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房间的火烛已燃烧过半,桌上的书籍已经许久没有翻动,摸上去有一层灰,随意地翻出一本,书上的字却是模糊的,袁天罡拍拍脑袋,难道还在梦里?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的,是现实。合上书,走到窗前,外面漆黑,北风咧咧,玻璃上映着自己的影子,模糊的身影,像是正在咧嘴冲自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