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约
“叔叔，要花吗？”
一声稚嫩嗓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鲜红的玫瑰与我的眼睛只有咫尺之遥，我用手轻轻挪开玫瑰，一个穿着碎花裙的羊角辫小姑娘呲着牙看着我。
“叔叔，你不买花吗？”小女孩再次把玫瑰递到我的面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笑了笑，问道：“那么晚了，你还在卖花，不怕黑吗？”
小女孩低下头，捏着裙角，轻声说道：“我……我不怕黑”
紧张都写在脸上了，还说不害怕，我用手指指向一片黑暗，然后抱着逗一逗她的想法说道：“你去那边树下给我捡五个石子过来，我就买花。”
那颗大树在灯塔后面，离我们有差不多一百米，没有路灯，其他的光亮又被灯塔遮挡住，所以有很多喝醉的人路过的时候在那小便，时间长了就有种刺鼻的气味，白天我都不爱从那过。
看着她捧着花，有些颤抖的往前走去，当她下定决心准备加速前冲的时候，我赶忙朝她喊到：“回来！”
她哭丧着脸回头看着我，好似担心我反悔，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叔叔，我真的不怕黑！”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你怎么大晚上卖花？你家里人呢？”
“我妈妈病了，需要钱治病，奶奶在门口卖炸土豆，我就出来卖点花，晚上这里比较好卖。”
“那你爸爸呢？”
“奶奶和妈妈说爸爸去了国外，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让我好好听话，等我长大了就回来了。”
听到这，我为我逗弄她的想法感到羞愧和后悔：“你的玫瑰多少钱一支呢？”
“6块钱一支，50块钱十一支！”
“给我来十一支吧，可以扫码吗？”我掏出手机问她。
她一脸疑惑的问我什么是扫码，我把微信的收款码展示给她看，她摇摇头说没有。
微信支付才刚流行没多久，现在除了年轻人，还是用现金支付居多，全身上下摸了摸，就掏出七块钱，递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给我一支可以吗？”
她把一块钱退给我，然后笑道：“叔叔，没关系，是我没有那个码，买一支也可以的。”
她在手里选了最大的一朵递给我：“叔叔，你在等人吗？”
我接过她手里的花，揉了揉她的脑袋：“是呀，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就像我爸爸一样吗？”她等着大眼睛看我。
我不想在她爸爸的话题上继续下去，太沉重了，好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蔚然打过来的。
没等我说话，蔚然急匆匆的道：“对不起，林洋，我临时有个会要去武汉，刚刚赶到机场，事情比较突然，之前一直在整理资料，忘记跟你说了，你已经去百花湖了吗？”
虽然她没来我很失落，但想到她那么辛苦，也没必要给她添堵，索性撒个谎说道：“没有，我刚准备出门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我明天下午会回来，到时候还是八点老地方见，可以吗？”
“嗯，那你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
“好的，林洋，那先这样，我要准备登机了，先挂咯。”蔚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里的玫瑰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
“叔叔，你怎么了？”小女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回过神来，看着她那关切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叔叔，那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我也要回家了。”小女孩懂事地说道。
我点点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转了转手里的玫瑰花，朝她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停下来，转头看着我有些懵，但还是跟我说她叫聂芯。
我走到她身边，伸出小拇指：“聂芯，明天还是这个时间，你相信我的话就把花送过来，到时候我要十一朵。”
聂芯伸出小拇指和我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们两个人一起做了打勾勾的约定。
看着聂芯的笑容，我突然严肃道：“还有，下次叫我哥哥！”
“好的，叔叔！”说完，聂芯就用手把嘴巴捂住，有些愧疚的看着我，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叮嘱了一遍。
看着聂芯离去的背影，心里感受到一阵暖意，反正今天见不到蔚然了，我打算慢慢走回去，让风吹散我的孤独。
拿着根玫瑰的我跟鬼魂似的飘荡很久，终于来到了公园大门，就在我准备离开公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悦耳的吉他声，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花坛边已经围了十几个人。
在我楞神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肩膀，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高中校服手里还拿着一捧玫瑰的男生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啊，大哥，刚刚脚绊了一下。”
我见他说话都打哆嗦，又看了看他手里精心包装过的玫瑰，笑着问他：“没事，小兄弟这是要去表白吗？”
他一脸羞赧的点点头，正要跟我说点什么都时候，不远处两个和他穿同样校服的男生朝他喊：“张超，你干嘛呢，等会女神都开唱了！”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体贴的怕了拍他的肩膀，率先开口：“去吧，祝你马到成功！”
他没说话，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跑过去和另外两个同学打打闹闹着向着花坛那边跑去。
我拿起手里刚刚根聂芯买的玫瑰，又想起男生手里的一大捧玫瑰，我不知道我的玫瑰代表什么，但他手里的玫瑰肯定代表着少年纯真的爱意和对爱情的追求。
看了看手中的玫瑰花，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就打算去见证一下男孩的爱情，这能让我找到青春的气息。
“把烟熄灭了吧，对身体会好一点，虽然这样很难度过想你的夜，舍不得我们拥抱的照片，却又不之前想让自己看见，把它藏在相框的后面……”
没走几步，弹吉他的人开始放声歌唱，唱的是老狼的虎口脱险，我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居然能唱出这种感觉，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关于分别和思念的故事。
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听着她的歌声。她的演唱非常动情，每一句歌词都充满了感染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可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我发现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来到刚刚撞我的男生身后，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唱歌的是一个穿着蓝色牛仔外套的短发女孩。
“我去，这世界那么小的吗，那么大个城市这也能遇见。”
我拍了拍前面男生的肩膀，他正听得入迷，有些不太耐烦的回头，看到我之后才把邹起的眉心舒展开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要告白的是这个姑娘吗，唱歌很好听啊。”
他站出来，把我拉到一旁，脸红红的朝我说：“大哥，你别那么大声呀。”
见我点头后，他小声跟我说：“是的，等会她唱完我就跟她告白！”
鉴于之前对乐妍的印象，很难保证她对这些不谙世事的小男生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决定还是观察观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喜欢就去追，别给自己留遗憾。”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忍着打探他们故事的念头，找了一个空位站到了前排，乐妍转头正好和我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认出我来，继续唱着歌。
“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说过不会掉下的泪水，现在沸腾着我的双眼，爱你的虎口，我脱离了危险……”
乐妍唱完了最后一句，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超捧着玫瑰花，穿过人群，走到了乐妍面前。
我看着乐妍拿着头盔和二维码楞在原地，有些僵硬的笑道：“我不收花，支持我的话扫码或者给现金都可以。”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台词中的婉拒，涨红着脸，硬着头皮说道：“妍姐，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周围人立马鼓动起来。
“在一起”的喊声此起彼伏，除了男孩的两个朋友外，属我喊的最起劲最大声，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却没想到她径直朝我走来，一把挽住了我的手臂，然后拿走了我手里的那支玫瑰，朝男孩说道：“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年纪还小，要好好读书。”
男孩听到乐妍的话，脸上的血色褪尽，他眼神黯淡地看着乐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被两个一起来的同伴带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很想解释解释，乐妍却死死攥住我的手臂，朝我摇头，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我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这让我有些尴尬。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了。”
乐妍朝大家喊了一声就松开了我的手，开始收拾东西，人群散得很快，我等乐妍收拾好后，一起离开了公园。
一声稚嫩嗓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鲜红的玫瑰与我的眼睛只有咫尺之遥，我用手轻轻挪开玫瑰，一个穿着碎花裙的羊角辫小姑娘呲着牙看着我。
“叔叔，你不买花吗？”小女孩再次把玫瑰递到我的面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笑了笑，问道：“那么晚了，你还在卖花，不怕黑吗？”
小女孩低下头，捏着裙角，轻声说道：“我……我不怕黑”
紧张都写在脸上了，还说不害怕，我用手指指向一片黑暗，然后抱着逗一逗她的想法说道：“你去那边树下给我捡五个石子过来，我就买花。”
那颗大树在灯塔后面，离我们有差不多一百米，没有路灯，其他的光亮又被灯塔遮挡住，所以有很多喝醉的人路过的时候在那小便，时间长了就有种刺鼻的气味，白天我都不爱从那过。
看着她捧着花，有些颤抖的往前走去，当她下定决心准备加速前冲的时候，我赶忙朝她喊到：“回来！”
她哭丧着脸回头看着我，好似担心我反悔，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叔叔，我真的不怕黑！”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你怎么大晚上卖花？你家里人呢？”
“我妈妈病了，需要钱治病，奶奶在门口卖炸土豆，我就出来卖点花，晚上这里比较好卖。”
“那你爸爸呢？”
“奶奶和妈妈说爸爸去了国外，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让我好好听话，等我长大了就回来了。”
听到这，我为我逗弄她的想法感到羞愧和后悔：“你的玫瑰多少钱一支呢？”
“6块钱一支，50块钱十一支！”
“给我来十一支吧，可以扫码吗？”我掏出手机问她。
她一脸疑惑的问我什么是扫码，我把微信的收款码展示给她看，她摇摇头说没有。
微信支付才刚流行没多久，现在除了年轻人，还是用现金支付居多，全身上下摸了摸，就掏出七块钱，递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给我一支可以吗？”
她把一块钱退给我，然后笑道：“叔叔，没关系，是我没有那个码，买一支也可以的。”
她在手里选了最大的一朵递给我：“叔叔，你在等人吗？”
我接过她手里的花，揉了揉她的脑袋：“是呀，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就像我爸爸一样吗？”她等着大眼睛看我。
我不想在她爸爸的话题上继续下去，太沉重了，好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蔚然打过来的。
没等我说话，蔚然急匆匆的道：“对不起，林洋，我临时有个会要去武汉，刚刚赶到机场，事情比较突然，之前一直在整理资料，忘记跟你说了，你已经去百花湖了吗？”
虽然她没来我很失落，但想到她那么辛苦，也没必要给她添堵，索性撒个谎说道：“没有，我刚准备出门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我明天下午会回来，到时候还是八点老地方见，可以吗？”
“嗯，那你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
“好的，林洋，那先这样，我要准备登机了，先挂咯。”蔚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里的玫瑰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
“叔叔，你怎么了？”小女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回过神来，看着她那关切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叔叔，那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我也要回家了。”小女孩懂事地说道。
我点点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转了转手里的玫瑰花，朝她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停下来，转头看着我有些懵，但还是跟我说她叫聂芯。
我走到她身边，伸出小拇指：“聂芯，明天还是这个时间，你相信我的话就把花送过来，到时候我要十一朵。”
聂芯伸出小拇指和我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们两个人一起做了打勾勾的约定。
看着聂芯的笑容，我突然严肃道：“还有，下次叫我哥哥！”
“好的，叔叔！”说完，聂芯就用手把嘴巴捂住，有些愧疚的看着我，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叮嘱了一遍。
看着聂芯离去的背影，心里感受到一阵暖意，反正今天见不到蔚然了，我打算慢慢走回去，让风吹散我的孤独。
拿着根玫瑰的我跟鬼魂似的飘荡很久，终于来到了公园大门，就在我准备离开公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悦耳的吉他声，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花坛边已经围了十几个人。
在我楞神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肩膀，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高中校服手里还拿着一捧玫瑰的男生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啊，大哥，刚刚脚绊了一下。”
我见他说话都打哆嗦，又看了看他手里精心包装过的玫瑰，笑着问他：“没事，小兄弟这是要去表白吗？”
他一脸羞赧的点点头，正要跟我说点什么都时候，不远处两个和他穿同样校服的男生朝他喊：“张超，你干嘛呢，等会女神都开唱了！”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体贴的怕了拍他的肩膀，率先开口：“去吧，祝你马到成功！”
他没说话，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跑过去和另外两个同学打打闹闹着向着花坛那边跑去。
我拿起手里刚刚根聂芯买的玫瑰，又想起男生手里的一大捧玫瑰，我不知道我的玫瑰代表什么，但他手里的玫瑰肯定代表着少年纯真的爱意和对爱情的追求。
看了看手中的玫瑰花，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就打算去见证一下男孩的爱情，这能让我找到青春的气息。
“把烟熄灭了吧，对身体会好一点，虽然这样很难度过想你的夜，舍不得我们拥抱的照片，却又不之前想让自己看见，把它藏在相框的后面……”
没走几步，弹吉他的人开始放声歌唱，唱的是老狼的虎口脱险，我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居然能唱出这种感觉，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关于分别和思念的故事。
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听着她的歌声。她的演唱非常动情，每一句歌词都充满了感染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可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我发现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来到刚刚撞我的男生身后，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唱歌的是一个穿着蓝色牛仔外套的短发女孩。
“我去，这世界那么小的吗，那么大个城市这也能遇见。”
我拍了拍前面男生的肩膀，他正听得入迷，有些不太耐烦的回头，看到我之后才把邹起的眉心舒展开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要告白的是这个姑娘吗，唱歌很好听啊。”
他站出来，把我拉到一旁，脸红红的朝我说：“大哥，你别那么大声呀。”
见我点头后，他小声跟我说：“是的，等会她唱完我就跟她告白！”
鉴于之前对乐妍的印象，很难保证她对这些不谙世事的小男生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决定还是观察观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喜欢就去追，别给自己留遗憾。”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忍着打探他们故事的念头，找了一个空位站到了前排，乐妍转头正好和我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认出我来，继续唱着歌。
“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说过不会掉下的泪水，现在沸腾着我的双眼，爱你的虎口，我脱离了危险……”
乐妍唱完了最后一句，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超捧着玫瑰花，穿过人群，走到了乐妍面前。
我看着乐妍拿着头盔和二维码楞在原地，有些僵硬的笑道：“我不收花，支持我的话扫码或者给现金都可以。”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台词中的婉拒，涨红着脸，硬着头皮说道：“妍姐，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周围人立马鼓动起来。
“在一起”的喊声此起彼伏，除了男孩的两个朋友外，属我喊的最起劲最大声，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却没想到她径直朝我走来，一把挽住了我的手臂，然后拿走了我手里的那支玫瑰，朝男孩说道：“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年纪还小，要好好读书。”
男孩听到乐妍的话，脸上的血色褪尽，他眼神黯淡地看着乐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被两个一起来的同伴带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很想解释解释，乐妍却死死攥住我的手臂，朝我摇头，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我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这让我有些尴尬。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了。”
乐妍朝大家喊了一声就松开了我的手，开始收拾东西，人群散得很快，我等乐妍收拾好后，一起离开了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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