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卿黛往事
傅君唯将信折了起来放入信封中，起身来到一旁，从柜子上拿起酒壶。
“阿璃不与我们同行，她有伤在身，我想把她托付给花楼主，帮忙照看。”傅君唯喝了口酒道。
“大哥，江璃姑娘若是知道你没有带她离开，会伤心。”祁初寒友情提示道。
“伤心只是一时的，她还是孩子，过不了多久，她会慢慢忘记。跟着我浪迹天涯，只会伤上加伤，痛不欲生。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耽误她。”傅君唯惆怅道。
“大哥，要不我们明天再走，你也好与江璃姑娘道个别。”祁初寒建议道。
“还是不了，我怕又会心软。”傅君唯说的是实话，若非他一再心软，或许也不会有今日了。
祁初寒没有再劝，默默地离开房间，留他独处。
悠然楼，花颂闺房内，傅君唯将信封递给花颂，花颂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难不成是你写给我的情诗？”花颂调侃道。
“在下有一事想劳烦花楼主帮忙。”傅君唯并没有接话，正色道。
“看来这信你是要留给楼下那位姑娘的吧？你，要走？”花颂猜道。
“楼主冰雪聪明，在下佩服。”傅君唯恭维道。
“少来，看你这神情，想必你要悄悄离开，不让她知道。人家刚刚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被那个不知名的黑衣人给下毒，你就打算留这么封书信一走了之？”花颂有些气愤，此人竟如此薄情。
“正因如此，我才要走。她在我身边只会受伤，黛儿当初就这么走的，我不希望有人再因我而死。”傅君唯暗自神伤道。
“傅君唯，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让这些女人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顾。黛儿如此，如今又来了个阿璃。都说红颜祸水，我看你这个大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花颂嘲讽道。
“是啊，我有什么好呢？不值得她们为我做出牺牲。所以有劳花楼主，阿璃养伤的这段日子还要在你这里盘桓，叨扰。这是她在这里的所有花费，我会定期让阿柃送过来，若是不够，可随时问她要。”傅君唯将钱袋放在桌上道。
“悠然楼开门做生意，钱还是要赚的，你这点子钱确实不够。除了要养病人，我悠然楼因你折损了不少物件，楼外的招牌都被人插上了刀，这名声更是没法说了，这零零总总的，你拿什么赔我？”花颂越想越气道。
“抱歉，扰了买卖，确实是我的不是，该赔。你可以算算这损失有多少，直接找阿柃要便可。”傅君唯拱了拱手道。
“知道你有钱，暗影阁这么大买卖，我们小门小户的，哪里比得上。”花颂阴阳怪气道。
“那么花楼主可答应在下请求？”傅君唯道。
“我的话都让你挡回去了，我还能说什么，算了，此事我应了，我是看在这位姑娘的份上，不需要你装好人。”花颂瞥了傅君唯一眼道。
“多谢花楼主。”傅君唯行礼道。
“慢着，傅君唯，你欠我一个人情。”花颂凝视着傅君唯道。
“记下了，若是花楼主有用的着在下的，在下定不推辞。”傅君唯微笑道。
“好，你走吧，人在我这里，不会有事。”花颂道。
傅君唯抱拳后，退出了房间。花颂看着桌上的信和钱袋，轻笑。黛儿，他可能要变心了。
翌日清晨，江璃缓缓睁开眼睛，她浑身酸痛，声音沙哑。艰难地从床上起来，望了一眼房内，空无一人。瞥到她的剑在桌上，突然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不顾剑伤，起身挪步到门前。正巧，花颂和端着饭菜的丫鬟秋雯来到门口。
“阿璃姑娘，怎么起来了？”花颂道。
“花楼主，我大哥呢？”江璃急迫地问道。
“他走了，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另外，在你的伤没好之前，你就在悠然楼养着，这是你大哥临走前嘱托与我的。”花颂将信递给江璃道。
江璃急忙打开信，看着里面的内容，一行热泪落下。身子有些支撑不住，花颂见状上前扶住。
“别急，他也是为了你好，你有伤在身，还是养好伤，再从长计议。”花颂忍不住劝道。
“谢谢花楼主。”江璃伤心道。
花颂扶着江璃走进房中，丫鬟秋雯将饭菜放在桌上，便退出了房间。
“昨晚，那人挟持我威胁大哥交出龙珏剑，龙珏剑是不是已经落入那人手中？”江璃抓住花颂的衣袖问道。
“是，为了救你，他把龙珏剑给那人，换了解药。”花颂回答道。
“都是我不好，让大哥丢失了他的心爱之物，那可是他的佩剑，绝世神兵。”江璃自责落泪。
“他并不在乎，你又何须自责。连他自己都说，试了这把剑，还落得个清静。”花颂想起昨晚傅君唯镇定自若的态度，倒真没觉得他有多在乎那把剑。
“故作镇定，其实心里很舍不得。我小时候，阿娘给我绣过一个娃娃，让我不小心弄丢了，我非常伤心，那个娃娃跟了我好久，我非常伤心，当时哥哥帮我找了好久，没能找到，我强忍着说没关系，其实心里很难受。我想大哥应该跟我一样的心情吧，这剑跟了他这么久。我那只是个布娃娃，何况这是一把绝世神兵呢。”江璃内疚道。
“他若是不救你，他会后悔的。对于他来说，龙珏剑固然很好，但再好也不过是件兵器。可人不一样，失去了，便是天人永隔。他已经遗憾终身了，自然不想重蹈覆辙。”花颂何尝不明白傅君唯的心思，若非因为沈卿黛的事情，他也不会在江璃伤重后如此自责。
“花楼主，你说大哥已经遗憾终身了，是什么意思？”江璃问道。
“这样，你先吃饭，吃了饱了，我再与你细说。如何？”花颂微笑道。
“我不饿，我想知道大哥的事情。花楼主，花姐姐。”江璃恳求道。
“好吧，那你边吃，我边说，这样就不耽误你服药了。”花颂把筷子递给江璃道。
江璃听话的接过筷子，扒了几口饭，看着花颂眨了眨眼睛。花颂无奈，叹了口气。
“说起来，她陪傅君唯闯荡江湖的时候，比你还要小些。”花颂想起挚友，心中不免哀伤。
“那时候，大哥年纪也不大吧？”江璃道。
“那年你大哥17岁，黛儿15岁。傅君唯向往江湖，仗剑天涯，卿黛自小与他青梅竹马，形影不离，所以也跟在身边。这一路上，黛儿一直陪着傅君唯，尽管她不会武功。”花颂道。
“她不会武功？江湖险恶，不会武功在外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江璃诧异道。
“黛儿虽然是个柔弱女子，但并不妨碍她行走江湖，她的善良，贤淑，一路上帮傅君唯化解了很多麻烦。你大哥当年也是个愣头青，为人不够圆滑，虽然嫉恶如仇，但做事却没个轻重，黛儿知书达理，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判断，化险为夷。”花颂不住的称赞道。
“机智聪敏，好一个奇女子。”江璃听得入神，不住感叹。
“可惜，红颜多薄命，当年黛儿曾给我写书信，提到了她经历的一些境遇。她知道傅君唯的抱负，后来承得了龙珏剑，麻烦便开始不断。听说是他们本想查灭龙家满门的人，却没想到这帮人却先动手追杀，后来为了自保，又结下了新仇。”花颂起身道。
“看来，这帮人一定是觉得龙珏剑落在了他们的手上，更易抢夺。”江璃道。
“至于具体情况，我也不太知晓，透过卿黛心中的只言片语，我感受到她的担忧，她的落寞，她的无奈。只是没想到，十年前，我收到她最后一封信后，便再没了音信，只在前些日子，傅君唯出现在悠然楼才知，卿黛她已经玉殒。”花颂痛苦道。
“难怪大哥在江湖上沉寂了十年，多情自古伤离别，大哥是个重情之人。”江璃感叹道。
“重情？哼，若非他的错，卿黛怎会惨死。祸是他闯的，却让卿黛成了亡魂，我剐了他都不为过，陪在她坟冢前十年又如何，她在时，不珍惜，死了，弄这虚头巴脑的又有何用！”花颂愤怒道。
“花姐姐，你别生气，大哥也是有苦衷的，他能够沉寂十年之久陪在她坟前，也是用情至深，想必卿黛姑娘逝去，他也痛彻心扉。”江璃道。
“你喜欢他，自然是替他辩驳。”花颂冷言道。
“他与卿黛姑娘青梅竹马，二人的感情毋庸置疑。即使卿黛姑娘离去，她也会希望傅君唯可以安然活在世上，不然她也不会不顾危险，陪着他闯荡江湖。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不过是替卿黛姑娘不平。”江璃道。
“他虽然把你扔下了，你倒是会替他找说辞。”花颂不以为然道。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伤重在身，不宜远行，大哥是怕连累我，不让跟他冒险。既然如此，我就在花姐姐这里好好养伤，大哥在信中也提到了，‘青山不改水长流，故人静待佳人归。’待我伤好了，自然有重逢之日。”江璃心底一暖，她又何尝不明白傅君唯的顾虑。
“没想到，你倒是豁达。”花颂笑道。
“花姐姐，大哥因我丢了龙珏剑，即使他要我跟他走，我也是不肯的。”江璃叹气道。
“阿璃，你也不必介怀。”花颂劝道。
江璃默不作声，但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她暗下决心，必完璧归赵。
风纪赶着马上奔驰在林间，车内傅君唯小憩，祁初寒微微叹气。祁初寒没想到傅君唯居然还能坐得住，他们目前已经被人在暗处盯上，可能随时会有危险。傅君唯手无寸铁，若是碰上高手，他心里真是没底。
“在想什么？”傅君唯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大哥没睡？”祁初寒被傅君唯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
“心不静，睡不着。”傅君唯淡淡说道。
“大哥可是在想阿璃姑娘？”祁初寒笑道。
“不是，我在想那个在暗处的人。他处心积虑，费尽心思置我于死地，我突然有些好奇他的身份。或许，我认识这个人。”傅君唯缓缓睁开眼睛道。
“大哥心里可有猜测的人选？”祁初寒猜测道。
“没有，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江湖之上，结仇的人甚多，一时间，倒真是没了头绪。”几番下来，傅君唯有些迫切想知道这个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他已经没有耐心同此人较量。
“吁~”风纪勒住马匹，祁初寒撩帘问道，“何事？”
“公子，前面好像有人。”风纪道。
祁初寒下了马车，看到不远处跑过来一个白衣人，脚步慌乱，手上拿着一把剑，雪白的衣衫被血迹染红，仿佛像一朵朵盛开的红花。
他警惕起来，示意风纪拿出他的祭书剑。
傅君唯走出马车，手上拿着玉笛，站在马车上，看着白衣人渐行渐近，在其身后不远，有两个持着剑的青衫男子，似是在追赶前面的白衣人。白衣人体力不支，一头栽在了地上。
“看来那个人有麻烦。”傅君唯持着玉笛飞身过去，纵身落地，正好站在白衣人身前，那两个青衫男子持着剑，见状停住了脚步。
“你是什么人，何以拦住我们？”其中一个灰衫男子看了一眼傅君唯，瞄到他手上并没有兵器，放松警惕问道。
“过路人。”傅君唯答道。祁初寒与风纪上前查看地上白衣人的情况。
“既然是过路，那就过你的路，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另一个灰衫男子道。
“在下若是管了，当如何？”傅君唯正色道。
“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你可知道他是谁？”灰衫男子剑指地上的白衣男子道。
“不管他是谁，二对一，好说不好听，也有违江湖道义。况且，他奄奄一息，无论他是谁，在下都劝诸位饶过他。”傅君唯抱拳道。
“你赶紧让开，否则，休怪我等连你一起收拾。”另外一个灰衫男子欲拔剑道。
“看来你们对我先礼并不认同，只能后兵了。”傅君唯冷淡道。
“既然你非要管闲事，我等也无需对你多言，看剑！”两个灰衫男子拔剑，有梯度地向傅君唯刺来。
傅君唯用玉笛招架，招招为守，两个个灰衫男子占得上风，步步后退。
“阿璃不与我们同行，她有伤在身，我想把她托付给花楼主，帮忙照看。”傅君唯喝了口酒道。
“大哥，江璃姑娘若是知道你没有带她离开，会伤心。”祁初寒友情提示道。
“伤心只是一时的，她还是孩子，过不了多久，她会慢慢忘记。跟着我浪迹天涯，只会伤上加伤，痛不欲生。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耽误她。”傅君唯惆怅道。
“大哥，要不我们明天再走，你也好与江璃姑娘道个别。”祁初寒建议道。
“还是不了，我怕又会心软。”傅君唯说的是实话，若非他一再心软，或许也不会有今日了。
祁初寒没有再劝，默默地离开房间，留他独处。
悠然楼，花颂闺房内，傅君唯将信封递给花颂，花颂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难不成是你写给我的情诗？”花颂调侃道。
“在下有一事想劳烦花楼主帮忙。”傅君唯并没有接话，正色道。
“看来这信你是要留给楼下那位姑娘的吧？你，要走？”花颂猜道。
“楼主冰雪聪明，在下佩服。”傅君唯恭维道。
“少来，看你这神情，想必你要悄悄离开，不让她知道。人家刚刚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被那个不知名的黑衣人给下毒，你就打算留这么封书信一走了之？”花颂有些气愤，此人竟如此薄情。
“正因如此，我才要走。她在我身边只会受伤，黛儿当初就这么走的，我不希望有人再因我而死。”傅君唯暗自神伤道。
“傅君唯，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让这些女人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顾。黛儿如此，如今又来了个阿璃。都说红颜祸水，我看你这个大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花颂嘲讽道。
“是啊，我有什么好呢？不值得她们为我做出牺牲。所以有劳花楼主，阿璃养伤的这段日子还要在你这里盘桓，叨扰。这是她在这里的所有花费，我会定期让阿柃送过来，若是不够，可随时问她要。”傅君唯将钱袋放在桌上道。
“悠然楼开门做生意，钱还是要赚的，你这点子钱确实不够。除了要养病人，我悠然楼因你折损了不少物件，楼外的招牌都被人插上了刀，这名声更是没法说了，这零零总总的，你拿什么赔我？”花颂越想越气道。
“抱歉，扰了买卖，确实是我的不是，该赔。你可以算算这损失有多少，直接找阿柃要便可。”傅君唯拱了拱手道。
“知道你有钱，暗影阁这么大买卖，我们小门小户的，哪里比得上。”花颂阴阳怪气道。
“那么花楼主可答应在下请求？”傅君唯道。
“我的话都让你挡回去了，我还能说什么，算了，此事我应了，我是看在这位姑娘的份上，不需要你装好人。”花颂瞥了傅君唯一眼道。
“多谢花楼主。”傅君唯行礼道。
“慢着，傅君唯，你欠我一个人情。”花颂凝视着傅君唯道。
“记下了，若是花楼主有用的着在下的，在下定不推辞。”傅君唯微笑道。
“好，你走吧，人在我这里，不会有事。”花颂道。
傅君唯抱拳后，退出了房间。花颂看着桌上的信和钱袋，轻笑。黛儿，他可能要变心了。
翌日清晨，江璃缓缓睁开眼睛，她浑身酸痛，声音沙哑。艰难地从床上起来，望了一眼房内，空无一人。瞥到她的剑在桌上，突然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不顾剑伤，起身挪步到门前。正巧，花颂和端着饭菜的丫鬟秋雯来到门口。
“阿璃姑娘，怎么起来了？”花颂道。
“花楼主，我大哥呢？”江璃急迫地问道。
“他走了，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另外，在你的伤没好之前，你就在悠然楼养着，这是你大哥临走前嘱托与我的。”花颂将信递给江璃道。
江璃急忙打开信，看着里面的内容，一行热泪落下。身子有些支撑不住，花颂见状上前扶住。
“别急，他也是为了你好，你有伤在身，还是养好伤，再从长计议。”花颂忍不住劝道。
“谢谢花楼主。”江璃伤心道。
花颂扶着江璃走进房中，丫鬟秋雯将饭菜放在桌上，便退出了房间。
“昨晚，那人挟持我威胁大哥交出龙珏剑，龙珏剑是不是已经落入那人手中？”江璃抓住花颂的衣袖问道。
“是，为了救你，他把龙珏剑给那人，换了解药。”花颂回答道。
“都是我不好，让大哥丢失了他的心爱之物，那可是他的佩剑，绝世神兵。”江璃自责落泪。
“他并不在乎，你又何须自责。连他自己都说，试了这把剑，还落得个清静。”花颂想起昨晚傅君唯镇定自若的态度，倒真没觉得他有多在乎那把剑。
“故作镇定，其实心里很舍不得。我小时候，阿娘给我绣过一个娃娃，让我不小心弄丢了，我非常伤心，那个娃娃跟了我好久，我非常伤心，当时哥哥帮我找了好久，没能找到，我强忍着说没关系，其实心里很难受。我想大哥应该跟我一样的心情吧，这剑跟了他这么久。我那只是个布娃娃，何况这是一把绝世神兵呢。”江璃内疚道。
“他若是不救你，他会后悔的。对于他来说，龙珏剑固然很好，但再好也不过是件兵器。可人不一样，失去了，便是天人永隔。他已经遗憾终身了，自然不想重蹈覆辙。”花颂何尝不明白傅君唯的心思，若非因为沈卿黛的事情，他也不会在江璃伤重后如此自责。
“花楼主，你说大哥已经遗憾终身了，是什么意思？”江璃问道。
“这样，你先吃饭，吃了饱了，我再与你细说。如何？”花颂微笑道。
“我不饿，我想知道大哥的事情。花楼主，花姐姐。”江璃恳求道。
“好吧，那你边吃，我边说，这样就不耽误你服药了。”花颂把筷子递给江璃道。
江璃听话的接过筷子，扒了几口饭，看着花颂眨了眨眼睛。花颂无奈，叹了口气。
“说起来，她陪傅君唯闯荡江湖的时候，比你还要小些。”花颂想起挚友，心中不免哀伤。
“那时候，大哥年纪也不大吧？”江璃道。
“那年你大哥17岁，黛儿15岁。傅君唯向往江湖，仗剑天涯，卿黛自小与他青梅竹马，形影不离，所以也跟在身边。这一路上，黛儿一直陪着傅君唯，尽管她不会武功。”花颂道。
“她不会武功？江湖险恶，不会武功在外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江璃诧异道。
“黛儿虽然是个柔弱女子，但并不妨碍她行走江湖，她的善良，贤淑，一路上帮傅君唯化解了很多麻烦。你大哥当年也是个愣头青，为人不够圆滑，虽然嫉恶如仇，但做事却没个轻重，黛儿知书达理，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判断，化险为夷。”花颂不住的称赞道。
“机智聪敏，好一个奇女子。”江璃听得入神，不住感叹。
“可惜，红颜多薄命，当年黛儿曾给我写书信，提到了她经历的一些境遇。她知道傅君唯的抱负，后来承得了龙珏剑，麻烦便开始不断。听说是他们本想查灭龙家满门的人，却没想到这帮人却先动手追杀，后来为了自保，又结下了新仇。”花颂起身道。
“看来，这帮人一定是觉得龙珏剑落在了他们的手上，更易抢夺。”江璃道。
“至于具体情况，我也不太知晓，透过卿黛心中的只言片语，我感受到她的担忧，她的落寞，她的无奈。只是没想到，十年前，我收到她最后一封信后，便再没了音信，只在前些日子，傅君唯出现在悠然楼才知，卿黛她已经玉殒。”花颂痛苦道。
“难怪大哥在江湖上沉寂了十年，多情自古伤离别，大哥是个重情之人。”江璃感叹道。
“重情？哼，若非他的错，卿黛怎会惨死。祸是他闯的，却让卿黛成了亡魂，我剐了他都不为过，陪在她坟冢前十年又如何，她在时，不珍惜，死了，弄这虚头巴脑的又有何用！”花颂愤怒道。
“花姐姐，你别生气，大哥也是有苦衷的，他能够沉寂十年之久陪在她坟前，也是用情至深，想必卿黛姑娘逝去，他也痛彻心扉。”江璃道。
“你喜欢他，自然是替他辩驳。”花颂冷言道。
“他与卿黛姑娘青梅竹马，二人的感情毋庸置疑。即使卿黛姑娘离去，她也会希望傅君唯可以安然活在世上，不然她也不会不顾危险，陪着他闯荡江湖。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不过是替卿黛姑娘不平。”江璃道。
“他虽然把你扔下了，你倒是会替他找说辞。”花颂不以为然道。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伤重在身，不宜远行，大哥是怕连累我，不让跟他冒险。既然如此，我就在花姐姐这里好好养伤，大哥在信中也提到了，‘青山不改水长流，故人静待佳人归。’待我伤好了，自然有重逢之日。”江璃心底一暖，她又何尝不明白傅君唯的顾虑。
“没想到，你倒是豁达。”花颂笑道。
“花姐姐，大哥因我丢了龙珏剑，即使他要我跟他走，我也是不肯的。”江璃叹气道。
“阿璃，你也不必介怀。”花颂劝道。
江璃默不作声，但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她暗下决心，必完璧归赵。
风纪赶着马上奔驰在林间，车内傅君唯小憩，祁初寒微微叹气。祁初寒没想到傅君唯居然还能坐得住，他们目前已经被人在暗处盯上，可能随时会有危险。傅君唯手无寸铁，若是碰上高手，他心里真是没底。
“在想什么？”傅君唯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大哥没睡？”祁初寒被傅君唯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
“心不静，睡不着。”傅君唯淡淡说道。
“大哥可是在想阿璃姑娘？”祁初寒笑道。
“不是，我在想那个在暗处的人。他处心积虑，费尽心思置我于死地，我突然有些好奇他的身份。或许，我认识这个人。”傅君唯缓缓睁开眼睛道。
“大哥心里可有猜测的人选？”祁初寒猜测道。
“没有，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江湖之上，结仇的人甚多，一时间，倒真是没了头绪。”几番下来，傅君唯有些迫切想知道这个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他已经没有耐心同此人较量。
“吁~”风纪勒住马匹，祁初寒撩帘问道，“何事？”
“公子，前面好像有人。”风纪道。
祁初寒下了马车，看到不远处跑过来一个白衣人，脚步慌乱，手上拿着一把剑，雪白的衣衫被血迹染红，仿佛像一朵朵盛开的红花。
他警惕起来，示意风纪拿出他的祭书剑。
傅君唯走出马车，手上拿着玉笛，站在马车上，看着白衣人渐行渐近，在其身后不远，有两个持着剑的青衫男子，似是在追赶前面的白衣人。白衣人体力不支，一头栽在了地上。
“看来那个人有麻烦。”傅君唯持着玉笛飞身过去，纵身落地，正好站在白衣人身前，那两个青衫男子持着剑，见状停住了脚步。
“你是什么人，何以拦住我们？”其中一个灰衫男子看了一眼傅君唯，瞄到他手上并没有兵器，放松警惕问道。
“过路人。”傅君唯答道。祁初寒与风纪上前查看地上白衣人的情况。
“既然是过路，那就过你的路，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另一个灰衫男子道。
“在下若是管了，当如何？”傅君唯正色道。
“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你可知道他是谁？”灰衫男子剑指地上的白衣男子道。
“不管他是谁，二对一，好说不好听，也有违江湖道义。况且，他奄奄一息，无论他是谁，在下都劝诸位饶过他。”傅君唯抱拳道。
“你赶紧让开，否则，休怪我等连你一起收拾。”另外一个灰衫男子欲拔剑道。
“看来你们对我先礼并不认同，只能后兵了。”傅君唯冷淡道。
“既然你非要管闲事，我等也无需对你多言，看剑！”两个灰衫男子拔剑，有梯度地向傅君唯刺来。
傅君唯用玉笛招架，招招为守，两个个灰衫男子占得上风，步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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