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色衰则爱弛
秋藏月走过去，一掌就打在了他身上：“秋藏意！要嫁你去嫁！”
“打我作甚！嫁得好！赶紧嫁出去吧，天天在家就知道欺负兄长！目无长兄！嫁入黎王府也好！好好学学宫里的规矩！”秋藏意也气势汹汹，俩人相爱相杀这件事是从小到大的，秋藏月在家中可懒得当什么名门淑女。
秋藏月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下了道赐婚圣旨啊，若是逃婚便是抗旨，若是就这么嫁给宋照眠，那未免也太不明不白的了。
“阿月啊，祖母跟你说。”还是得让国公夫人前来安慰，拉着秋藏月说道，“前些日子朝中官员不断进谏，说皇子们都已及冠应当成家，所以今日才有了皇后娘娘召各家女眷入宫一事，就是为了给三皇子选妃。”
“若不是四殿下昨夜便去向圣上求来恩典，指不定晚些是否就是景王，或是岐王的赐婚圣旨了。”
“昨夜？他昨夜便去求了？”秋藏月惊呆了，明明昨夜他们才见过，难道他送自己回了府，便立刻去了宫里？秋藏月随即一想，“不对啊，为什么不是黎王，就得是景王或者岐王？”
“再说了咱家有什么啊？咱家除了说出去是国公府外，咱家有兵吗，咱家上朝吗？咱家如今无实权啊祖母，哥哥如今才去礼部当个小官历练，那是因为他是国公府世子。可我呢，我有什么作用，岐王与景王如今为了储位明争暗斗，选的王妃必然得对他们大有助益的才是首选。”秋藏月精打细算着，确实如此，于这些人的大局看来，秋藏月才是最不值得利用的人，这种两皇子相争之事肯定落不到她头上。
“这就是你年轻不懂事了，”秋藏意坐下后，抿了口茶，道，“那你还不知道四殿下的好？他都不嫌弃你没用，愿意娶你当正妃，黎王妃，以后哥哥见到你可都得行礼呢！”
“那么喜欢你去嫁！”秋藏月瞪了他一眼。
“阿月啊，话虽如此，”国公爷说道，“你想过圣上为何此番召我们回京，一是为了让你哥哥进礼部当差，二便是为了将你许配给皇子。”
“我们国公府也不是一个小门小户，虽无实权，但我家孙女若是要嫁，不说最好，也得大差不差吧！”国公夫人说道。
“是啊！哎呀阿月，祖父可与先皇有约，宋家与秋家必然是得有一段姻亲的，谁让秋家就你一个女儿呢。当初祖母还怀着父亲时，便承诺当时若是生了女儿，就要将孩子与当时尚在襁褓中的圣上定娃娃亲，奈何祖母生的是个男的，也就是咱们的父亲。后来先皇也说了：无事无事，待宋秋两家儿孙满堂时，秋家总会有一个姑娘可与他宋家的子孙相配。前两天朝上可偏偏有人提起了往事，如今圣上可记得这事呢，专程说了，皇子当中必有一人得娶秋家的千金。”
秋藏意也给秋藏月好好解释了，也就是为什么秋藏月若不嫁给宋照眠，就得嫁给宋照晞或者宋照澜，而五皇子宋照麟今年十八，皇上优先考虑的，定是及冠的几位皇子。如今二皇子岐王宋照澜二十五，家中有着一位侧妃和一堆的侍妾；三皇子景王宋照晞二十三，还未娶妻妾；四皇子黎王宋照眠今年二十，正值弱冠。
秋藏月听呆了，这么大的事为何到了今日圣旨来了才告诉自己？她苦心规划了自己来尧京将过的好日子，这一下全泡汤了！
“说到底，你也知道二皇子与三皇子都想要娶一个于自己大有助力之人，那么他们必然会想把对他们毫无助力但有尊荣的国公府，推给对方。也就是，都不想娶你，但会想着法子把你塞给对方。而四殿下请求圣上赐婚，可谓是直接断了他们双方拿你当筹码的念头，你若不嫁给四殿下，必然是要嫁给二殿下与三殿下其中一人的，等于他们当中，谁斗输了谁就得娶你。你可懂了？”秋藏意看秋藏月一愣一愣的，便再解释道。
景王与岐王不是在争强秋藏月，是避之不及，甚至巴不得想着法地把毫无利用价值的秋藏月推给对方。
秋藏月郁闷地瘫坐下，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这弯弯绕的事怎么这么多呀，秋藏月一整个郁闷住了，再联想今日在宫中，宋照澜那莫名其妙的样子和出现得恰到好处的宋照眠，便也就都说得通了。
尧京有什么好的，早知道来了要嫁人，便不回来了。
“没事，还得等到下月呢，你能过完年再嫁人！四殿下对你很好了，还让你过完年呢！”秋藏意拍拍秋藏月的肩膀，安慰道。
“好？你怎么不是女儿家啊！你要是女儿家！该嫁人的就是你了！”秋藏月直接把错推在了秋藏意身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阿月！若四殿下敢对你不好，哥哥第一个不放过，哪怕他是四殿下，哥哥一样替你宰了他黎王府！”秋藏意知晓秋藏月此刻有点接受不了，昨日还高高兴兴说着尧京真好玩，今日便被赐了婚嫁入王府，想必自由自在的日子往后是没有了。
翌日白天。
秋藏月领着红樱，二人也未换上男装，便上街去了，说是要亲自去买年货。
可实际上是出来发泄来了，在一家酒楼的包厢里，喊来了谷清然，抱着她便嗷嗷大哭。
“谷谷姐！这日子没法过了！”
“出何事了？”谷清然看她这模样，忍不住帮她擦了眼泪。
“我下月便要嫁人了！”秋藏月哭的好委屈，“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他是皇子，肯定要三妻四妾的，我不想跟别人共享丈夫！”
“下月便成婚？还是与皇子？”谷清然听完也惊了，“这也太快了，我最近在酒楼是听一些王公贵族说几位皇子如今是要选妃成家，可——”
“混账东西。就是这群王八蛋出的主意！他们斗他们的，偏偏把爷的青春年华都给搭进去了！”秋藏月寻思着反正门也关着，没人知晓在这里的人是自己，便不顾形象的嚎叫，“非得提什么先皇赐婚，竟一个个的还觉得我没利用价值，推来推去的！”
“是哪位皇子？”谷清然捏了一把汗，询问道，心想若是二皇子与三皇子，日后秋藏月的日子定是难过了。
“是黎王，他向陛下求了赐婚圣旨。”秋藏月抹了一把泪，抽泣着说道。
而她不知道酒楼隔音极差，隔壁屋听到这两个字放下了筷子。
“殿下，她们好像在说你。”顾风指了指隔壁包厢，悄悄说道。
宋照眠便也不吃了，想好好听听看她们在说些什么。
“那挺好呀，你想旁人推来推去，他都没嫌弃你还亲自去求的旨意。而且四殿下最是温文尔雅，可是尧京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呢！”谷清然安慰道，“长得也是仪表堂堂，要我说呀，几位皇子里，那还得是四殿下的模样生得最好呢！”
“不愧是醉春楼头牌！就是有眼光！”顾风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只听见谷清然往下说道。
“虽说手无缚鸡之力，可，你有武功，你可以保护他！”
“咱不作数啊不作数，谁说我家殿下——”顾风小声嘀咕着，见宋照眠一个眼神刀过来，顾风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谷清然见秋藏月沉浸于悲伤，赶忙安慰：“其实我觉得不错了，你想啊，反正早晚都得嫁人，那好歹你们也是认识的，那日我可瞧见了你俩一同看演出呢！”
“那是碰巧遇见了，不是约好的！”秋藏月解释道，“我知道四殿下挺好的，他也是为了帮我，他是出于好意，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觉得成婚应当是心意相通，互相喜欢才成婚的。”秋藏月说道。
“你有心仪之人？”谷清然问道。
“没有。”
“既无心仪之人，那为何不能心仪他？”谷清然不解。
“谷谷姐，这心仪......不是说要喜欢便能喜欢的，总得有些缘由吧，我不能因为人家好看就说喜欢，那他人老色衰的话我不就爱弛了吗？”秋藏月解释着，殊不知这些话隔壁包厢全部听去了。
宋照眠隐隐约约听的，握着的酒杯在指尖转了转，轻轻地重复了一句：“人老色衰？”念着念着，嘴角不知不觉地便上扬了，想来秋藏月介意的不过是两个人并非是情投意合而成的婚。
“再说了！我若喜欢他了，他不喜欢我，那我不就会难过吗，我若喜欢上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俩是夫妻，我每天还得盼着他多看我一眼？那我岂不是活得不是我，如同宫中的娘娘们每日都要盼着她们的夫君来看她们一眼，我可不要这样。”秋藏月把所有的设想都想好了，独独没敢想万一宋照眠对自己有意呢。
“你怎知他——”谷清然刚要说便被秋藏月打断了。
“断然是没这种可能的，他可是皇子。咱且不说皇上，你看历代皇子王爷，哪个不是妻妾成群。要我去喜欢他？再等他喜欢上一个又一个的，我可接受不了，到那时，我怕是只想着如何和离，或者如何被休。”秋藏月狠狠喝了一口茶，重重地将杯子拍在了桌上，“那我可宁愿断情绝爱，不入红尘！”
隔壁的宋照眠本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听到最后几句话，难免得留一手，不然这丫头的主意太多，确实是不好办。
“您这王妃当真是气血方刚哈！”顾风悄悄地说了，“想必之后府里可就热闹咯。”
黎王府里，除了黎王，也就只有下人了，而下人里，侍从家丁和嬷嬷占了绝大多数，连年轻的婢女都屈指可数。
宋照眠在府中也不是欢快的性格，虽说他不是一个会束缚着下人的人，可府中的人大多数都是宫中带出来的仆人，不用说便都会自觉守着规矩。府中虽说也有不少人，可确实少了些生气。
“不过您娶这正头夫人，看样子未来的侧妃和妾室若娶进门，后院不会太平啊，而且王妃娘娘还有两下子，不得给她们一个个撂倒哈哈哈。”顾风故意打趣道。
“本王何时说过要娶妾室？”宋照眠声音不大，抬眼看向顾风时，眼神带着几许凌厉，顾风直接就噤声了。
他俩声音也不大，就像是那种偷听了别人墙角还忍不住说两句心得体会的那种人。
“那您和我说有什么用，与您即将过门的王妃说去。”顾风是越来越皮了，还是忍不住嘀咕，看他家殿下这样，他心里倒是欢喜得很。
“你是太久没抄过书了是吗，今日回去，把我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本《兵事策论》抄个八十遍。”宋照眠懒得与他多说，直接罚了，起身便准备离开回府。
“别啊，八遍就好了嘛殿下～”顾风连忙跟上。
“去挑些伶俐会伺候人的丫头，好好教教规矩，年后送来府中伺候王妃。”宋照眠出了酒楼吩咐道。
顾风一脸痴笑道：“好嘞！”然后狗腿地赔笑，“那八遍成不成啊殿下……”
“打我作甚！嫁得好！赶紧嫁出去吧，天天在家就知道欺负兄长！目无长兄！嫁入黎王府也好！好好学学宫里的规矩！”秋藏意也气势汹汹，俩人相爱相杀这件事是从小到大的，秋藏月在家中可懒得当什么名门淑女。
秋藏月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下了道赐婚圣旨啊，若是逃婚便是抗旨，若是就这么嫁给宋照眠，那未免也太不明不白的了。
“阿月啊，祖母跟你说。”还是得让国公夫人前来安慰，拉着秋藏月说道，“前些日子朝中官员不断进谏，说皇子们都已及冠应当成家，所以今日才有了皇后娘娘召各家女眷入宫一事，就是为了给三皇子选妃。”
“若不是四殿下昨夜便去向圣上求来恩典，指不定晚些是否就是景王，或是岐王的赐婚圣旨了。”
“昨夜？他昨夜便去求了？”秋藏月惊呆了，明明昨夜他们才见过，难道他送自己回了府，便立刻去了宫里？秋藏月随即一想，“不对啊，为什么不是黎王，就得是景王或者岐王？”
“再说了咱家有什么啊？咱家除了说出去是国公府外，咱家有兵吗，咱家上朝吗？咱家如今无实权啊祖母，哥哥如今才去礼部当个小官历练，那是因为他是国公府世子。可我呢，我有什么作用，岐王与景王如今为了储位明争暗斗，选的王妃必然得对他们大有助益的才是首选。”秋藏月精打细算着，确实如此，于这些人的大局看来，秋藏月才是最不值得利用的人，这种两皇子相争之事肯定落不到她头上。
“这就是你年轻不懂事了，”秋藏意坐下后，抿了口茶，道，“那你还不知道四殿下的好？他都不嫌弃你没用，愿意娶你当正妃，黎王妃，以后哥哥见到你可都得行礼呢！”
“那么喜欢你去嫁！”秋藏月瞪了他一眼。
“阿月啊，话虽如此，”国公爷说道，“你想过圣上为何此番召我们回京，一是为了让你哥哥进礼部当差，二便是为了将你许配给皇子。”
“我们国公府也不是一个小门小户，虽无实权，但我家孙女若是要嫁，不说最好，也得大差不差吧！”国公夫人说道。
“是啊！哎呀阿月，祖父可与先皇有约，宋家与秋家必然是得有一段姻亲的，谁让秋家就你一个女儿呢。当初祖母还怀着父亲时，便承诺当时若是生了女儿，就要将孩子与当时尚在襁褓中的圣上定娃娃亲，奈何祖母生的是个男的，也就是咱们的父亲。后来先皇也说了：无事无事，待宋秋两家儿孙满堂时，秋家总会有一个姑娘可与他宋家的子孙相配。前两天朝上可偏偏有人提起了往事，如今圣上可记得这事呢，专程说了，皇子当中必有一人得娶秋家的千金。”
秋藏意也给秋藏月好好解释了，也就是为什么秋藏月若不嫁给宋照眠，就得嫁给宋照晞或者宋照澜，而五皇子宋照麟今年十八，皇上优先考虑的，定是及冠的几位皇子。如今二皇子岐王宋照澜二十五，家中有着一位侧妃和一堆的侍妾；三皇子景王宋照晞二十三，还未娶妻妾；四皇子黎王宋照眠今年二十，正值弱冠。
秋藏月听呆了，这么大的事为何到了今日圣旨来了才告诉自己？她苦心规划了自己来尧京将过的好日子，这一下全泡汤了！
“说到底，你也知道二皇子与三皇子都想要娶一个于自己大有助力之人，那么他们必然会想把对他们毫无助力但有尊荣的国公府，推给对方。也就是，都不想娶你，但会想着法子把你塞给对方。而四殿下请求圣上赐婚，可谓是直接断了他们双方拿你当筹码的念头，你若不嫁给四殿下，必然是要嫁给二殿下与三殿下其中一人的，等于他们当中，谁斗输了谁就得娶你。你可懂了？”秋藏意看秋藏月一愣一愣的，便再解释道。
景王与岐王不是在争强秋藏月，是避之不及，甚至巴不得想着法地把毫无利用价值的秋藏月推给对方。
秋藏月郁闷地瘫坐下，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这弯弯绕的事怎么这么多呀，秋藏月一整个郁闷住了，再联想今日在宫中，宋照澜那莫名其妙的样子和出现得恰到好处的宋照眠，便也就都说得通了。
尧京有什么好的，早知道来了要嫁人，便不回来了。
“没事，还得等到下月呢，你能过完年再嫁人！四殿下对你很好了，还让你过完年呢！”秋藏意拍拍秋藏月的肩膀，安慰道。
“好？你怎么不是女儿家啊！你要是女儿家！该嫁人的就是你了！”秋藏月直接把错推在了秋藏意身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阿月！若四殿下敢对你不好，哥哥第一个不放过，哪怕他是四殿下，哥哥一样替你宰了他黎王府！”秋藏意知晓秋藏月此刻有点接受不了，昨日还高高兴兴说着尧京真好玩，今日便被赐了婚嫁入王府，想必自由自在的日子往后是没有了。
翌日白天。
秋藏月领着红樱，二人也未换上男装，便上街去了，说是要亲自去买年货。
可实际上是出来发泄来了，在一家酒楼的包厢里，喊来了谷清然，抱着她便嗷嗷大哭。
“谷谷姐！这日子没法过了！”
“出何事了？”谷清然看她这模样，忍不住帮她擦了眼泪。
“我下月便要嫁人了！”秋藏月哭的好委屈，“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他是皇子，肯定要三妻四妾的，我不想跟别人共享丈夫！”
“下月便成婚？还是与皇子？”谷清然听完也惊了，“这也太快了，我最近在酒楼是听一些王公贵族说几位皇子如今是要选妃成家，可——”
“混账东西。就是这群王八蛋出的主意！他们斗他们的，偏偏把爷的青春年华都给搭进去了！”秋藏月寻思着反正门也关着，没人知晓在这里的人是自己，便不顾形象的嚎叫，“非得提什么先皇赐婚，竟一个个的还觉得我没利用价值，推来推去的！”
“是哪位皇子？”谷清然捏了一把汗，询问道，心想若是二皇子与三皇子，日后秋藏月的日子定是难过了。
“是黎王，他向陛下求了赐婚圣旨。”秋藏月抹了一把泪，抽泣着说道。
而她不知道酒楼隔音极差，隔壁屋听到这两个字放下了筷子。
“殿下，她们好像在说你。”顾风指了指隔壁包厢，悄悄说道。
宋照眠便也不吃了，想好好听听看她们在说些什么。
“那挺好呀，你想旁人推来推去，他都没嫌弃你还亲自去求的旨意。而且四殿下最是温文尔雅，可是尧京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呢！”谷清然安慰道，“长得也是仪表堂堂，要我说呀，几位皇子里，那还得是四殿下的模样生得最好呢！”
“不愧是醉春楼头牌！就是有眼光！”顾风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只听见谷清然往下说道。
“虽说手无缚鸡之力，可，你有武功，你可以保护他！”
“咱不作数啊不作数，谁说我家殿下——”顾风小声嘀咕着，见宋照眠一个眼神刀过来，顾风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谷清然见秋藏月沉浸于悲伤，赶忙安慰：“其实我觉得不错了，你想啊，反正早晚都得嫁人，那好歹你们也是认识的，那日我可瞧见了你俩一同看演出呢！”
“那是碰巧遇见了，不是约好的！”秋藏月解释道，“我知道四殿下挺好的，他也是为了帮我，他是出于好意，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觉得成婚应当是心意相通，互相喜欢才成婚的。”秋藏月说道。
“你有心仪之人？”谷清然问道。
“没有。”
“既无心仪之人，那为何不能心仪他？”谷清然不解。
“谷谷姐，这心仪......不是说要喜欢便能喜欢的，总得有些缘由吧，我不能因为人家好看就说喜欢，那他人老色衰的话我不就爱弛了吗？”秋藏月解释着，殊不知这些话隔壁包厢全部听去了。
宋照眠隐隐约约听的，握着的酒杯在指尖转了转，轻轻地重复了一句：“人老色衰？”念着念着，嘴角不知不觉地便上扬了，想来秋藏月介意的不过是两个人并非是情投意合而成的婚。
“再说了！我若喜欢他了，他不喜欢我，那我不就会难过吗，我若喜欢上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俩是夫妻，我每天还得盼着他多看我一眼？那我岂不是活得不是我，如同宫中的娘娘们每日都要盼着她们的夫君来看她们一眼，我可不要这样。”秋藏月把所有的设想都想好了，独独没敢想万一宋照眠对自己有意呢。
“你怎知他——”谷清然刚要说便被秋藏月打断了。
“断然是没这种可能的，他可是皇子。咱且不说皇上，你看历代皇子王爷，哪个不是妻妾成群。要我去喜欢他？再等他喜欢上一个又一个的，我可接受不了，到那时，我怕是只想着如何和离，或者如何被休。”秋藏月狠狠喝了一口茶，重重地将杯子拍在了桌上，“那我可宁愿断情绝爱，不入红尘！”
隔壁的宋照眠本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听到最后几句话，难免得留一手，不然这丫头的主意太多，确实是不好办。
“您这王妃当真是气血方刚哈！”顾风悄悄地说了，“想必之后府里可就热闹咯。”
黎王府里，除了黎王，也就只有下人了，而下人里，侍从家丁和嬷嬷占了绝大多数，连年轻的婢女都屈指可数。
宋照眠在府中也不是欢快的性格，虽说他不是一个会束缚着下人的人，可府中的人大多数都是宫中带出来的仆人，不用说便都会自觉守着规矩。府中虽说也有不少人，可确实少了些生气。
“不过您娶这正头夫人，看样子未来的侧妃和妾室若娶进门，后院不会太平啊，而且王妃娘娘还有两下子，不得给她们一个个撂倒哈哈哈。”顾风故意打趣道。
“本王何时说过要娶妾室？”宋照眠声音不大，抬眼看向顾风时，眼神带着几许凌厉，顾风直接就噤声了。
他俩声音也不大，就像是那种偷听了别人墙角还忍不住说两句心得体会的那种人。
“那您和我说有什么用，与您即将过门的王妃说去。”顾风是越来越皮了，还是忍不住嘀咕，看他家殿下这样，他心里倒是欢喜得很。
“你是太久没抄过书了是吗，今日回去，把我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本《兵事策论》抄个八十遍。”宋照眠懒得与他多说，直接罚了，起身便准备离开回府。
“别啊，八遍就好了嘛殿下～”顾风连忙跟上。
“去挑些伶俐会伺候人的丫头，好好教教规矩，年后送来府中伺候王妃。”宋照眠出了酒楼吩咐道。
顾风一脸痴笑道：“好嘞！”然后狗腿地赔笑，“那八遍成不成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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