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开除
星楚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严肃的样子，就好像只要张怀信敢点头，她下一秒就能直接去让对方在社会意义上永久消失。
张怀信无奈地双手捂着脸，喃喃道：“祖宗，这是法治社会，不能随心所欲。”
“那就没办法了。”星楚摊手，临走前又说，“等你自己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
随后，蹦蹦跳跳地进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的时候，张怀信还在看着门把手上那个猫咪形状的贴纸发呆。
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小动物，怎么解决问题的方式如此凶残？
但不得不说，在了解清楚事情经过的某一个瞬间，张怀信真的很想让这三个人在地球上原地消失。
鱼王是不能找了，那个姓李的渣男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会跟他好好讲道理的人。
最后，张怀信想到了夏梦秋。
不管怎样，事情是因她而起，只要她能作证，说明情况，渣男的控诉也就不攻自破。
张怀信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找到夏梦秋的电话号码，按下拨号键。
铃声是一段轻音乐，超市里清客的时候会放的那首萨克斯曲。
曲调悠扬婉转，却让张怀信越发地心焦，为什么她还不接电话？难道她也是参与其中吗？目的是什么？
就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掉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了。
“怀信？是你吗？”
听到这个声音，张怀信下意识紧张起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是、是我。”
夏梦秋好像在外面，环境有些嘈杂。
她应该很累，声音都透露着疲惫：“稍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说。”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旁边的嘈杂逐渐消失，到了一个有回音的环境。
夏梦秋喘着粗气问：“怀信，还在吗？”
“我在。”张怀信问，“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夏梦秋长舒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缓和自己的呼吸，又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工作也很忙，都没来得及感谢你。对了，找我有事吗？”
张怀信汗颜，她是没来得及感谢，但她老公可是差点就把法院的传票送过来了。
张怀信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说：“你老公起诉我的事情，你知道吗？”
“起诉？为什么？”夏梦秋听起来很惊讶。
确认她完全不知情，张怀信的心里居然感觉松了口气。
他将渣男起诉自己，鱼王向公司举报，以及公司要扣发他提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又问：“你能不能跟你老公说一下，让他不要闹了，他说的虽然不是事实，但对我的影响很大。”
夏梦秋沉默了几秒，用很低的声音说：“抱歉啊，怀信，我可能帮不了你，我已经搬出来了。”
在她简单的叙述中，张怀信才知道，自从上次他从郊区把夏梦秋接回来之后，她就彻底清醒了。
以前总觉得，为了孩子，也得和这个原配过下去。
但当那个渣男毫不留情地把她和孩子扔下的时候，夏梦秋就明白了，无论如何，都得离开这个人。
一周的时间，她找好了住宿的地方，带着孩子搬过去，同时跟渣男提出离婚。
渣男当然不同意，还去她的公司闹。
为了躲渣男，她索性连工作也不要了，现在只能接一些兼职勉强糊口。
夏梦秋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我想离婚，他不愿意，已经僵持很久了。”
“我让他撤诉的话，他肯定不会听我的，反而还会觉得我是因为你才要和他离婚，到时候就更说不清了。”
“不过你放心，如果真的走到开庭那一步的话，我一定会站出来给你作证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张怀信也不好继续强求。
“那好吧，我再想办法，你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前，夏梦秋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句抱歉，张怀信没有回答。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他现在没心思原谅任何人。
看起来一切都是因为渣男觉得自己的婚姻维持不下去了，想拉个人一起死，而鱼王正好想报复他，两个人一拍即合。
劝说或是私了都没用了，张怀信决定不再挣扎。
清者自清，大不了上了法庭，掰扯清楚。
只要还了他清白，公司总会分是非的，他等得起。
工作这么多年，经受了那么多打击，依旧可以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全凭张怀信有一个很会自我调节的大脑。
再郁闷的事情，只要他自己调节一下，第二天就又能活力满满地工作。
只不过这次，他刚调整好，就发生了更大的事。
张怀信刚进公司，就看到同事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看到他来了，瞬间噤声，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随后一哄而散。
“怎么了？”他问了一句，但没有人回答。
几乎所有人都有了外出的任务，装模作样地打个招呼，然后匆匆跑开。
奇怪了，又怎么了？
张怀信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一头雾水。
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薛诚清探了半个身子进来，环顾一周，疑惑道：“他们人呢？”
张怀信摇头：“好像说是都有带看，刚才全走了。”
“那正好。”他走进来，随手把门关上，大步向张怀信走过来，“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薛诚清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又招呼张怀信说：“你也坐下说。”
这问题看起来有点严重，张怀信拉了个椅子，在他对面正经危坐。
薛诚清说：“老于死了，你知道吗？”
声音不大，但带出的信息却像是在张怀信的脚边放了一个雷。
老于，就是鱼王，他死了？
张怀信瞬间从椅子上弹射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脑子里还回荡着星楚的那句话。
“我解决不了问题，但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所以……她真的做了？
一瞬间，张怀信的脑子嗡嗡作响，盘算着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不对，星楚在人类世界穿行了那么多年，她应该知道的，不能随便杀人。
“你别紧张，先坐。”薛诚清招了招手，安抚他的情绪。
张怀信人已经懵了，怔怔地坐下来。
薛诚清又说：“你应该也知道了，有人要起诉你的事情，是老于举报给公司的。”
“所以，老于现在忽然死了，公司里就有传言，说得罪了你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记得之前叶助理的事情吧，她的死因现在被定成了悬案，一直没有破。”
“恰好这两个人都是在死前和你发生过冲突，所以，公司里就有些不太好的流言蜚语。”
张怀信恍然大悟，刚进来的时候，这群人应该就是凑在一起议论他。
所以才会在他进来的时候忽然散开，各自找理由出去。
张怀信对他们表示无语，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怎么会相信这么邪门儿的事情？
他询问道：“老于是怎么死的？难道也和叶助理一样？”
“那倒不是。”薛诚清说，“我早上打电话问过了，说是脑梗。”
张怀信差点吐血：“脑梗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让他脑梗吗？”
薛诚清大约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无奈地笑了笑，说：“是啊，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随后又正色道：“不过，这件事情的影响十分恶劣，公司同事也都人心惶惶，再加上你现在还在被起诉的状态，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件事情的真相，让你继续工作的话，影响不太好。”
张怀信心里骤然一紧：“什么意思？要开除我吗？”
“不不不。”薛诚清说，“你的能力，公司是认可的，公司也不想就这样开除你，只不过，需要暂时停职而已。”
“你放心，等这件事情过了，公司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只是停职吗？”张怀信有点不相信，“需要停多久？”
“不会很久。”薛诚清向他保证道，“领导那边，我会帮你说话的，毕竟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只是被连累了而已。”
“也希望你相信公司，暂时停职，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工作，这样对你，对公司都好。”
薛诚清的态度温柔，言辞诚恳，张怀信无力反驳，最终，只能收拾东西，拿着那份停职通知，垂头丧气地回家。
星楚正坐在沙发上吃零食刷剧，看到他的样子，没有丝毫惊讶。
“被停职了？”
“嗯。”张怀信说，“鱼王死了，我又被牵连了。”
“那都是借口。”星楚漫不经心地说，“他们只是想开除你而已。”
张怀信反驳：“不会的，总助说了，只是停职，等事情查清楚了，就会让我回去。”
星楚也不跟他辩白，懒懒地说：“那你就慢慢等着吧，三天，辞退通知书就来了。”
……
事实证明，星楚也不是说什么都正确的。
她说要三天，才能收到辞退通知书。
但张怀信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公司人事部的电话。
“你好，张怀信，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公司开除了。”
“请你在三天内，来公司人事部，办理交接手续。”
张怀信无奈地双手捂着脸，喃喃道：“祖宗，这是法治社会，不能随心所欲。”
“那就没办法了。”星楚摊手，临走前又说，“等你自己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
随后，蹦蹦跳跳地进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的时候，张怀信还在看着门把手上那个猫咪形状的贴纸发呆。
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小动物，怎么解决问题的方式如此凶残？
但不得不说，在了解清楚事情经过的某一个瞬间，张怀信真的很想让这三个人在地球上原地消失。
鱼王是不能找了，那个姓李的渣男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会跟他好好讲道理的人。
最后，张怀信想到了夏梦秋。
不管怎样，事情是因她而起，只要她能作证，说明情况，渣男的控诉也就不攻自破。
张怀信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找到夏梦秋的电话号码，按下拨号键。
铃声是一段轻音乐，超市里清客的时候会放的那首萨克斯曲。
曲调悠扬婉转，却让张怀信越发地心焦，为什么她还不接电话？难道她也是参与其中吗？目的是什么？
就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掉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了。
“怀信？是你吗？”
听到这个声音，张怀信下意识紧张起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是、是我。”
夏梦秋好像在外面，环境有些嘈杂。
她应该很累，声音都透露着疲惫：“稍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说。”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旁边的嘈杂逐渐消失，到了一个有回音的环境。
夏梦秋喘着粗气问：“怀信，还在吗？”
“我在。”张怀信问，“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夏梦秋长舒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缓和自己的呼吸，又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工作也很忙，都没来得及感谢你。对了，找我有事吗？”
张怀信汗颜，她是没来得及感谢，但她老公可是差点就把法院的传票送过来了。
张怀信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说：“你老公起诉我的事情，你知道吗？”
“起诉？为什么？”夏梦秋听起来很惊讶。
确认她完全不知情，张怀信的心里居然感觉松了口气。
他将渣男起诉自己，鱼王向公司举报，以及公司要扣发他提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又问：“你能不能跟你老公说一下，让他不要闹了，他说的虽然不是事实，但对我的影响很大。”
夏梦秋沉默了几秒，用很低的声音说：“抱歉啊，怀信，我可能帮不了你，我已经搬出来了。”
在她简单的叙述中，张怀信才知道，自从上次他从郊区把夏梦秋接回来之后，她就彻底清醒了。
以前总觉得，为了孩子，也得和这个原配过下去。
但当那个渣男毫不留情地把她和孩子扔下的时候，夏梦秋就明白了，无论如何，都得离开这个人。
一周的时间，她找好了住宿的地方，带着孩子搬过去，同时跟渣男提出离婚。
渣男当然不同意，还去她的公司闹。
为了躲渣男，她索性连工作也不要了，现在只能接一些兼职勉强糊口。
夏梦秋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我想离婚，他不愿意，已经僵持很久了。”
“我让他撤诉的话，他肯定不会听我的，反而还会觉得我是因为你才要和他离婚，到时候就更说不清了。”
“不过你放心，如果真的走到开庭那一步的话，我一定会站出来给你作证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张怀信也不好继续强求。
“那好吧，我再想办法，你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前，夏梦秋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句抱歉，张怀信没有回答。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他现在没心思原谅任何人。
看起来一切都是因为渣男觉得自己的婚姻维持不下去了，想拉个人一起死，而鱼王正好想报复他，两个人一拍即合。
劝说或是私了都没用了，张怀信决定不再挣扎。
清者自清，大不了上了法庭，掰扯清楚。
只要还了他清白，公司总会分是非的，他等得起。
工作这么多年，经受了那么多打击，依旧可以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全凭张怀信有一个很会自我调节的大脑。
再郁闷的事情，只要他自己调节一下，第二天就又能活力满满地工作。
只不过这次，他刚调整好，就发生了更大的事。
张怀信刚进公司，就看到同事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看到他来了，瞬间噤声，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随后一哄而散。
“怎么了？”他问了一句，但没有人回答。
几乎所有人都有了外出的任务，装模作样地打个招呼，然后匆匆跑开。
奇怪了，又怎么了？
张怀信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一头雾水。
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薛诚清探了半个身子进来，环顾一周，疑惑道：“他们人呢？”
张怀信摇头：“好像说是都有带看，刚才全走了。”
“那正好。”他走进来，随手把门关上，大步向张怀信走过来，“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薛诚清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又招呼张怀信说：“你也坐下说。”
这问题看起来有点严重，张怀信拉了个椅子，在他对面正经危坐。
薛诚清说：“老于死了，你知道吗？”
声音不大，但带出的信息却像是在张怀信的脚边放了一个雷。
老于，就是鱼王，他死了？
张怀信瞬间从椅子上弹射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脑子里还回荡着星楚的那句话。
“我解决不了问题，但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所以……她真的做了？
一瞬间，张怀信的脑子嗡嗡作响，盘算着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不对，星楚在人类世界穿行了那么多年，她应该知道的，不能随便杀人。
“你别紧张，先坐。”薛诚清招了招手，安抚他的情绪。
张怀信人已经懵了，怔怔地坐下来。
薛诚清又说：“你应该也知道了，有人要起诉你的事情，是老于举报给公司的。”
“所以，老于现在忽然死了，公司里就有传言，说得罪了你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记得之前叶助理的事情吧，她的死因现在被定成了悬案，一直没有破。”
“恰好这两个人都是在死前和你发生过冲突，所以，公司里就有些不太好的流言蜚语。”
张怀信恍然大悟，刚进来的时候，这群人应该就是凑在一起议论他。
所以才会在他进来的时候忽然散开，各自找理由出去。
张怀信对他们表示无语，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怎么会相信这么邪门儿的事情？
他询问道：“老于是怎么死的？难道也和叶助理一样？”
“那倒不是。”薛诚清说，“我早上打电话问过了，说是脑梗。”
张怀信差点吐血：“脑梗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让他脑梗吗？”
薛诚清大约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无奈地笑了笑，说：“是啊，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随后又正色道：“不过，这件事情的影响十分恶劣，公司同事也都人心惶惶，再加上你现在还在被起诉的状态，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件事情的真相，让你继续工作的话，影响不太好。”
张怀信心里骤然一紧：“什么意思？要开除我吗？”
“不不不。”薛诚清说，“你的能力，公司是认可的，公司也不想就这样开除你，只不过，需要暂时停职而已。”
“你放心，等这件事情过了，公司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只是停职吗？”张怀信有点不相信，“需要停多久？”
“不会很久。”薛诚清向他保证道，“领导那边，我会帮你说话的，毕竟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只是被连累了而已。”
“也希望你相信公司，暂时停职，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工作，这样对你，对公司都好。”
薛诚清的态度温柔，言辞诚恳，张怀信无力反驳，最终，只能收拾东西，拿着那份停职通知，垂头丧气地回家。
星楚正坐在沙发上吃零食刷剧，看到他的样子，没有丝毫惊讶。
“被停职了？”
“嗯。”张怀信说，“鱼王死了，我又被牵连了。”
“那都是借口。”星楚漫不经心地说，“他们只是想开除你而已。”
张怀信反驳：“不会的，总助说了，只是停职，等事情查清楚了，就会让我回去。”
星楚也不跟他辩白，懒懒地说：“那你就慢慢等着吧，三天，辞退通知书就来了。”
……
事实证明，星楚也不是说什么都正确的。
她说要三天，才能收到辞退通知书。
但张怀信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公司人事部的电话。
“你好，张怀信，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公司开除了。”
“请你在三天内，来公司人事部，办理交接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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