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滴！好人卡！
梦想即将照进现实的那一刻，张怀信忽然变得有点怂。
“呃、那什么、倒也不必这么刺激的。”
升职加薪，一夜暴富，或者让现在的老板滚粗，自己取而代之。
这是许多打工人人心心念念的梦想，张怀信也不例外。
他经常做这样的梦，梦里同事们对他头来或敬畏，或羡慕的目光，他十分受用。
但冷静下来想想，更高的地位，带来的除了你能享受到的舒适和满足之外，还有相对应的责任。
在遇到星楚之后，张怀信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星楚是女帝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受臣民爱戴，享万世尊荣。
但当臣民遭遇危难的时候，她也有自己需要背负的义务。
就算是害怕，就算是哭着，也要持剑，与自己的恐惧对峙。
纵然万劫不复，神魂俱散，也要用仅剩的一点神识，游走于各个世界，寻找那微茫的可能性。
对他而言呢，拥有自己的公司，短期内可以让人羡慕，可以打脸曾经看不起他的人。
但在现实世界中，他也操控着公司多少人的饭碗，多少人的命运。
如果没那个能力撑起一整个公司，如果带着公司走了下坡路。
爽完之后，还剩下什么呢？
是自己的繁华，是自己的空欢喜，还是被他牵连的，那许多家庭的灾难呢。
是想称霸职场的，张怀信想，但前提，是他自己有那样的脑子和实力。
“所以啊祖宗。”他软着声音商量，“就是说，有没有可能，给我换个脑子？”
听着他真诚的表述，星楚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小子……怎么和她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呢？
“行。”星楚一口答应下来，“换脑子做不到，不过，和上次一样，我可以指点你。”
根据上次对付陈海林的事情来看，张怀信觉得，星楚还是很懂得治理“职场祸水”的。
他自己的脑袋瓜，再加上星楚的处事能力，就算不要“拿来主义”，升职加薪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做好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麻烦它就来得这么快。
……
第二天早上，刚进公司大门，还没来得及进电梯。
旁边安全通道的门忽然被推开，手腕上多了一只强有力的大手。
张怀信一句“救命”都没喊出来，就被对方强行拖进了楼梯间。
他以为自己是遇到了坏人，居然敢在公司动手，也太胆大了吧？
他顺手拉着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掰，使了个擒拿手。
那人的脸被他按在墙上，疼得滋哇乱叫：“你妈的，我等在这里给你通风报信，你特么还打我，张怀信，你还是人吗？”
这声音……呃！
他迅速松开手，抱歉地说：“我的错我的错，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被人袭击了呢。”
这个倒霉的家伙名叫郭阳，是张怀信的高中同桌，关系不错，毕业后也偶尔会一起喝酒。
年初的时候，郭阳成功跳槽来了圣轩，在市场部工作。
分属不同的部门，平时少有接触，但这家伙却是他在公司里，为数不多的，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郭阳不解气，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愤愤道：“还你的！”
随后又吃痛地揉着手腕子唠叨：“听说你的事迹了，你们那个总助，找你麻烦，先是被你挠破了相，后来又被原配打小三，最后直接莫名其妙被花盆砸死。”
“您老人家现在都成公司的传奇了，现在圣轩谁还敢袭击你？”
他瘪着嘴，故意装作阴阳怪气的样子。
张怀信无奈地笑着，在他胸前锤了一拳：“别扯淡，她的死和我可没关系。”
“说正经的，你刚才说的通风报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郭阳这才想起来正事，叮嘱道，“我想说你去办公室的时候小心点，我们老大刚才已经气冲冲去找你们老大了。”
郭阳语言精练地讲述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张怀信心里顿时明白了个大概。
……
他的“人尽可欺”属性，不仅仅是在自己部门广为流传。
其他部门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人，打着“求他帮忙”的名义，让他义务干活，外带背锅扛雷。
市场部有个在圣轩工作了十几年的老油条，江湖人称“鱼王”。
摸鱼划水溜得一笔，眼看着他在工位上一坐一天，甚至还申请主动加班。
但考核的时候一看产出，少得可怜，堪称摸鱼界的楷模。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还很滑头，每次出了问题，总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让人找不到他的一点错处，甩锅技术堪称一流。
两个月前，他说自己有一份报价没做完，客户着急要，但他岁数大了，身体不舒服，老毛病犯了，需要去医院。
半卖惨，半推诿的，把这个活丢给了还在加班的张怀信。
张怀信本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美德，答应了他的请求。
把他剩下的那部分报价做完，并发给了客户。
走流程走了两个多月，直到昨天下午定标的时候，才发现报价的前半部分有两个明显错误。
公司需要承担大部分损失，并且给第一次合作的大客户留下了“工作不严谨”的印象。
如此一来，后续能不能继续合作都成了问题。
市场部领导气得七窍生烟，市场部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最终，矛头直指鱼王。
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鱼王常规操作，把自己推了个干净。
说那份文件是张怀信做的，理应由他负责。
……
郭阳嫌弃地啐了一口，嫌弃地说：“昨天解决完的时候已经下班了，我们老大气鼓鼓地憋了一个晚上。”
“今天一上班，就直接进总经理办公室了。”
“鱼王好像是想找你顶锅来着，在办公室门口蹲你。”
“所以我这不是在下面先把你拦截了，后面要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啊。”
“别再心软了，别人卖惨那是别人的事情，你得保住自己的饭碗。”
“醒了，我得先回去上班了，别忘了，欠我一顿烧烤啊～”
郭阳拉开门就往外跑，张怀信对他伸出三根手指，笑着说：“仗义，兄弟，三顿。”
意外的惊喜，郭阳美滋滋地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张怀信也跟着走出来，恰好有电梯下来，他跟着人群挤进电梯，靠在角落里，默默呼叫星楚。
“祖宗，现在怎么办？”
星楚反问：“你平时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咋个办嘛？”
张怀信想了想，好像也没有怎么办。
就……背黑锅呀。
总归都是说不清的，那些人在给他甩锅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做足了准备。
要么是把流程上做到万无一失，让他百口莫辩。
要么是卖惨，讲述自己有多不容易，让他帮忙抗一下。
张怀信是个心软的人，每次在别人哭天抹泪的时候，半推半就，就成了公用的替罪羊。
更可气的是，他每次都是事情结束后才反应过来，但那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
听完他的自述，丹田之内身，小猫一爪按在自己脑袋上，满心无语。
为什么世界上还能存在这么单纯的人？
为什么这么好骗的人……他还没有被饿死？
眼看着电梯就快要到了，星楚还没有回答，张怀信急了。
“马上到了，我怎么办啊？人可就在门口等我呢。”
如果猜的不错，鱼王还是会用老套路，细数一下自己的“人到中年不得已”，对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最后让他不得不心软，选择帮忙顶锅。
哎……
他狠得下心吗？不，他觉得够呛。
直到电梯门打开，张怀信才听到身体里那个川妹子的声音。
“那你就听他的嘛～”
“他要你啷个做，你就乖乖答应。”
来不及多问，电梯到了，张怀信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在一旁等候多时的鱼王。
他穿着职业装，原本应该精神抖擞的。
却因为中年发福和不修边幅，挺翘的大肚腩看起来有几分油腻。
脸上的胡子看起来很久都没有打理了，冒着胡茬，不怎么干净。
但听说领导就喜欢他这样的，因为看起来没时间捯饬自己，把心思都花在了工作上。
他一看到张怀信，立马扑上来，咧开嘴说：“那什么，小张啊，方便过来一下吗？和你说个事。”
“行。”
之前看到他，张怀信恨不得瞬间消失，或者直接做个隐形人。
但现在，心里有着星楚的盘算，他摆出看戏的姿态，到底要看看这个鱼王能说出什么。
结果不出所料，鱼王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会议室，到了两杯水。
刚坐下，张怀信一口水还没喝到，对方就开始吐苦水。
“小张，你知道的，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都在上学，快要养不起了，老婆又没工作。”
“年初家里老人生病，也住到了我这里，现在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小张，我都听说了，新来的总经理是你前女友对吧，真羡慕你啊，这么年轻，后台就这么硬。”
“你就说这是你做的吧，她不会把你怎样的，求你了。如果落在我头上的话，我一定会被开除的。”
……
来之前，鱼王酝酿了一肚子的说辞。
毕竟这个错误的严重程度太高，就算张怀信是个老好人，也未必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接锅。
可奇怪的是，他才说了不到三分之一，张怀信忽然长叹一口气。
而后，郑重地握住了他的手，目光诚恳地说：“你放心吧，这个锅……”
“呸！这个活，我接了！”
鱼王诧异地看着他，激动得老泪纵横。
口中重复着一句话：小张，你是个好人，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啊～～
“呃、那什么、倒也不必这么刺激的。”
升职加薪，一夜暴富，或者让现在的老板滚粗，自己取而代之。
这是许多打工人人心心念念的梦想，张怀信也不例外。
他经常做这样的梦，梦里同事们对他头来或敬畏，或羡慕的目光，他十分受用。
但冷静下来想想，更高的地位，带来的除了你能享受到的舒适和满足之外，还有相对应的责任。
在遇到星楚之后，张怀信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星楚是女帝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受臣民爱戴，享万世尊荣。
但当臣民遭遇危难的时候，她也有自己需要背负的义务。
就算是害怕，就算是哭着，也要持剑，与自己的恐惧对峙。
纵然万劫不复，神魂俱散，也要用仅剩的一点神识，游走于各个世界，寻找那微茫的可能性。
对他而言呢，拥有自己的公司，短期内可以让人羡慕，可以打脸曾经看不起他的人。
但在现实世界中，他也操控着公司多少人的饭碗，多少人的命运。
如果没那个能力撑起一整个公司，如果带着公司走了下坡路。
爽完之后，还剩下什么呢？
是自己的繁华，是自己的空欢喜，还是被他牵连的，那许多家庭的灾难呢。
是想称霸职场的，张怀信想，但前提，是他自己有那样的脑子和实力。
“所以啊祖宗。”他软着声音商量，“就是说，有没有可能，给我换个脑子？”
听着他真诚的表述，星楚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小子……怎么和她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呢？
“行。”星楚一口答应下来，“换脑子做不到，不过，和上次一样，我可以指点你。”
根据上次对付陈海林的事情来看，张怀信觉得，星楚还是很懂得治理“职场祸水”的。
他自己的脑袋瓜，再加上星楚的处事能力，就算不要“拿来主义”，升职加薪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做好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麻烦它就来得这么快。
……
第二天早上，刚进公司大门，还没来得及进电梯。
旁边安全通道的门忽然被推开，手腕上多了一只强有力的大手。
张怀信一句“救命”都没喊出来，就被对方强行拖进了楼梯间。
他以为自己是遇到了坏人，居然敢在公司动手，也太胆大了吧？
他顺手拉着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掰，使了个擒拿手。
那人的脸被他按在墙上，疼得滋哇乱叫：“你妈的，我等在这里给你通风报信，你特么还打我，张怀信，你还是人吗？”
这声音……呃！
他迅速松开手，抱歉地说：“我的错我的错，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被人袭击了呢。”
这个倒霉的家伙名叫郭阳，是张怀信的高中同桌，关系不错，毕业后也偶尔会一起喝酒。
年初的时候，郭阳成功跳槽来了圣轩，在市场部工作。
分属不同的部门，平时少有接触，但这家伙却是他在公司里，为数不多的，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郭阳不解气，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愤愤道：“还你的！”
随后又吃痛地揉着手腕子唠叨：“听说你的事迹了，你们那个总助，找你麻烦，先是被你挠破了相，后来又被原配打小三，最后直接莫名其妙被花盆砸死。”
“您老人家现在都成公司的传奇了，现在圣轩谁还敢袭击你？”
他瘪着嘴，故意装作阴阳怪气的样子。
张怀信无奈地笑着，在他胸前锤了一拳：“别扯淡，她的死和我可没关系。”
“说正经的，你刚才说的通风报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郭阳这才想起来正事，叮嘱道，“我想说你去办公室的时候小心点，我们老大刚才已经气冲冲去找你们老大了。”
郭阳语言精练地讲述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张怀信心里顿时明白了个大概。
……
他的“人尽可欺”属性，不仅仅是在自己部门广为流传。
其他部门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人，打着“求他帮忙”的名义，让他义务干活，外带背锅扛雷。
市场部有个在圣轩工作了十几年的老油条，江湖人称“鱼王”。
摸鱼划水溜得一笔，眼看着他在工位上一坐一天，甚至还申请主动加班。
但考核的时候一看产出，少得可怜，堪称摸鱼界的楷模。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还很滑头，每次出了问题，总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让人找不到他的一点错处，甩锅技术堪称一流。
两个月前，他说自己有一份报价没做完，客户着急要，但他岁数大了，身体不舒服，老毛病犯了，需要去医院。
半卖惨，半推诿的，把这个活丢给了还在加班的张怀信。
张怀信本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美德，答应了他的请求。
把他剩下的那部分报价做完，并发给了客户。
走流程走了两个多月，直到昨天下午定标的时候，才发现报价的前半部分有两个明显错误。
公司需要承担大部分损失，并且给第一次合作的大客户留下了“工作不严谨”的印象。
如此一来，后续能不能继续合作都成了问题。
市场部领导气得七窍生烟，市场部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最终，矛头直指鱼王。
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鱼王常规操作，把自己推了个干净。
说那份文件是张怀信做的，理应由他负责。
……
郭阳嫌弃地啐了一口，嫌弃地说：“昨天解决完的时候已经下班了，我们老大气鼓鼓地憋了一个晚上。”
“今天一上班，就直接进总经理办公室了。”
“鱼王好像是想找你顶锅来着，在办公室门口蹲你。”
“所以我这不是在下面先把你拦截了，后面要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啊。”
“别再心软了，别人卖惨那是别人的事情，你得保住自己的饭碗。”
“醒了，我得先回去上班了，别忘了，欠我一顿烧烤啊～”
郭阳拉开门就往外跑，张怀信对他伸出三根手指，笑着说：“仗义，兄弟，三顿。”
意外的惊喜，郭阳美滋滋地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张怀信也跟着走出来，恰好有电梯下来，他跟着人群挤进电梯，靠在角落里，默默呼叫星楚。
“祖宗，现在怎么办？”
星楚反问：“你平时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咋个办嘛？”
张怀信想了想，好像也没有怎么办。
就……背黑锅呀。
总归都是说不清的，那些人在给他甩锅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做足了准备。
要么是把流程上做到万无一失，让他百口莫辩。
要么是卖惨，讲述自己有多不容易，让他帮忙抗一下。
张怀信是个心软的人，每次在别人哭天抹泪的时候，半推半就，就成了公用的替罪羊。
更可气的是，他每次都是事情结束后才反应过来，但那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
听完他的自述，丹田之内身，小猫一爪按在自己脑袋上，满心无语。
为什么世界上还能存在这么单纯的人？
为什么这么好骗的人……他还没有被饿死？
眼看着电梯就快要到了，星楚还没有回答，张怀信急了。
“马上到了，我怎么办啊？人可就在门口等我呢。”
如果猜的不错，鱼王还是会用老套路，细数一下自己的“人到中年不得已”，对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最后让他不得不心软，选择帮忙顶锅。
哎……
他狠得下心吗？不，他觉得够呛。
直到电梯门打开，张怀信才听到身体里那个川妹子的声音。
“那你就听他的嘛～”
“他要你啷个做，你就乖乖答应。”
来不及多问，电梯到了，张怀信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在一旁等候多时的鱼王。
他穿着职业装，原本应该精神抖擞的。
却因为中年发福和不修边幅，挺翘的大肚腩看起来有几分油腻。
脸上的胡子看起来很久都没有打理了，冒着胡茬，不怎么干净。
但听说领导就喜欢他这样的，因为看起来没时间捯饬自己，把心思都花在了工作上。
他一看到张怀信，立马扑上来，咧开嘴说：“那什么，小张啊，方便过来一下吗？和你说个事。”
“行。”
之前看到他，张怀信恨不得瞬间消失，或者直接做个隐形人。
但现在，心里有着星楚的盘算，他摆出看戏的姿态，到底要看看这个鱼王能说出什么。
结果不出所料，鱼王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会议室，到了两杯水。
刚坐下，张怀信一口水还没喝到，对方就开始吐苦水。
“小张，你知道的，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都在上学，快要养不起了，老婆又没工作。”
“年初家里老人生病，也住到了我这里，现在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小张，我都听说了，新来的总经理是你前女友对吧，真羡慕你啊，这么年轻，后台就这么硬。”
“你就说这是你做的吧，她不会把你怎样的，求你了。如果落在我头上的话，我一定会被开除的。”
……
来之前，鱼王酝酿了一肚子的说辞。
毕竟这个错误的严重程度太高，就算张怀信是个老好人，也未必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接锅。
可奇怪的是，他才说了不到三分之一，张怀信忽然长叹一口气。
而后，郑重地握住了他的手，目光诚恳地说：“你放心吧，这个锅……”
“呸！这个活，我接了！”
鱼王诧异地看着他，激动得老泪纵横。
口中重复着一句话：小张，你是个好人，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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