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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

    天问:东西南北,其修孰多?

    东西为地股,以四作纵,

    南北为地勾,以三作横,

    东西长南北,勾股成地,

    三四得一二,十二地支。

    天问:南北顺椭,其衍几何?

    顺椭为天弦,以五合天,

    南北弦天地,以二为衍,

    二五得一十,即十天干。

    勾股地支动,则弦天干变,但万变不离其宗,宗为恒定道理,即定理。

    宗即:勾平方+股平方=弦平方。

    十二地支生变,十天干合定,天干和地支玄生得天地,定数和变数合生得运行,这就是天与地玄生的道理。

    天干定数和地支变数玄生图录,就是天地运行的轨迹;

    在激活天斗地姆二奇脉后,人就拥有完整的十二正经十奇脉,而斗姆元经运行血气的图录,和天地玄生的十二地支十天干图录是一样的。

    在太初宇宙中,这两种玄生规模虽然大小不一,但运行轨迹重合,也就产生共振了。

    大小天地产生共振后,让人在修行斗姆元经时,体血气运行就会与天地运行保持时刻同步,

    这就是【与天共舞】的道理。

    ……

    百余里地对于千里马不算啥,更何况万里灵驹乌骓马,但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非禅以其对斗姆元经的修行感悟,在九十九楼中,随意心答了一个天问。

    边城,国之门户,战时闭关锁国攻防兼备,平时开关榷场来往皆商,有固守凹阴和出击凸阳两种外形。

    秦汉边城是属于凸阳雄城,处于战争状态下的它南北二门正紧闭着,北境和北蛮的攻防战发生在北城,为了防止北蛮翻过阴山,南城门必须紧闭。

    城门必然有守将,秦汉边城南门守将是位女将,名叫关明月,她还是土拨鼠游骑伍出关的登令主官,还是绣刀营玄黓卫主,非禅还知道她不仅仅是玄黓卫卫主。

    在加入绣刀营后,非禅对于很多事情感到不解,以他对玄叔的了解,幸王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凡事都很谨小慎微。

    可不知怎么想的,绣刀营只是北境军中一个刺情营,他居然以十大天干命名绣刀营十卫主,除了关明月掌御玄黓卫之外,还有:

    阏逢卫、旃蒙卫、柔兆卫、

    强圉卫、著雍卫、屠维卫、

    上章卫、重光卫、昭阳卫。

    少尊记忆让他知道很多秘辛,在太初宇宙中,十天干之名是至尊无上,这种事情应该是兆爹的做派。

    从九十九楼第九十八层中,非禅知道眼前的明月,年纪不到十八岁,修为却高达破军十转,拥有一百衡力,真是一位优秀的修行灵苗。

    可惜出生在绝灵的鸿蒙星域内,想突破武曲境界几乎是不可能,看她的气质清冽高贵,是绝对不会像丁大娘那样御男三百,以元阳之气突破境界。

    她也是幸韫传说中的闺蜜之一,满脸欢喜地和幸韫紧紧拥抱几下,然后就开始帮土拨鼠游骑伍登令。

    也许是人高马大的人以群分,关明月和甄宓关系比较普通,矮小的甄宓没有去刻意亲热她,一米八八的她也没有去特意关照甄宓。

    登令的流程十分公事公办,该她询问的事情仔细询问,该她指正的事情也认真指正,特别是听说土拨鼠游骑伍要去刺情烛龙山,她十分严厉地对甄宓进行指正:

    “甄伍率!

    那里是黑蛮巫庭所在,巫庭的守备有多森严,你应该知道,你若执意要过去刺情,全伍覆灭的可能性很大。

    特别是队伍中还有两位新人,他们个头又这么高,一旦进入巫庭范围,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

    我以卫主之名,不建议你们行险!

    此次就在秦汉关前线刺情,让新丁体悟蛮巫的战斗方式的同时,也可让他们熟悉前线战况,这些体悟和熟悉对他们很重要!

    另外,万一遭遇凶险,玄黓卫也能及时救援。

    我以卫主之名,给你伍的建议!”

    绣刀营的军制很奇怪,卫主不是军中擢拔,是由天台山匪王直接委派,但却对北境幸王负责。

    他们司职坐镇十关,指正援助出关的三十六伍,不负责具体的人事,营主对他们也没有管辖权限,但三十六伍只对营主负责。

    十卫麾下时刻保持满编九人,在绣刀营人员安排上,任何时候都是以十卫满员为首要事,

    对于这种交叉互控的刺情司,让非禅似曾相识,在登仙山上见过,在少尊记忆中,也有类似的组织机构。

    甄宓冷着脸没有解释,也没有立即接受关明月的指正,反而是她口里的新丁幸韫憨蛮地说:

    “月妹,姐虽说是第一次出境,可也不想在你的庇护下混战功。

    我想去三大巫庭都看看,凭啥他们能去北境王城刺情,我们就不能去他们老巢看看。

    这事是我的主意,宓妹也是极力反对过,但你也知道,她是地猪,从小到大,不管我去哪里,她都要跟着我,咯咯……”

    “咯咯……”

    “幸韫!你这头天猪!”

    幸韫憨蛮的话一出口,关明月严肃的神情一下子就垮了,要不是非禅及时拦着甄宓,身高只有一米六六的她早就冲上去找幸韫拼命了。

    ……

    姐妹相逢可以没烈酒,但必须要有好吃的,比如南城边上的一条新街,这里有来自各地的美食,有家鱼生店的生意十分火,进出的都是一些客商。

    人来熙攘皆为利来利往,哪怕百里外的北城正在打战,新街中的商贾还是如雨后春笋,毕竟在战争中,发财的机会太多了。

    鱼生不贵,满满当当一桌也才三十一两银子,店里的主厨也是老板,他切出的鱼片十分均匀,如同纸张一样分毫不差,烫着香浓的豚骨汤,沾点辛辣的山根沫,美味之极。

    见幸韫小酌着米酒,不停出筷夹鱼片、烫鱼片、吃鱼片,非禅就特意去后厨观摩了一番,在主厨亲自指点下,专注地片了几条海鱼。

    在端上桌时,那一片片如同蝉翼般剔透均匀的鱼生片,让人食欲倍增,关明月顿时为之折服了,羡慕不已地低声对幸韫说:

    “韫姐,还是你有福气,姐夫真是居家必备良伴,一看个头就知很刚,看鱼片就知很柔,如此刚柔兼备,哪个女子受得了,咯咯……”

    “嘿嘿……”

    姐妹突然的骚话,让幸韫只能憨笑连连,但出筷速度更快了,一盘鱼生有半盘都是她清理的。

    “怂娃儿,再去整几盘。”

    “好嘞!”

    非禅连忙又去后厨继续忙活,如此来回几次,熟能生巧之下,他切鱼生的手艺让老板拜服不已,他对幸韫的温顺让关明月羡慕不已。

    ……

    酒到微醺,恰到好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关明月的目送下,土拨鼠游骑伍再次出发了,向百里之外的北城进发。

    三人走到一个三叉路口时,冷淡的甄宓恢复了活力,身为伍率的她,指着东西的悬崖峭壁说:

    “秦汉边城依山而建,依托阴山山脉这处悬壁峡谷而建,咱们北境十座边城的筑建都是如此,可以据险攻防,又能减少筑城耗费。

    南面城墙全长有四十多里,也就只有一个城门,但前方的北面城墙却有九十余里长,设有东中西三座城门,这三叉口就分别对着那三个城门。

    咱们去烛龙山就走东道,这条道两侧有不少黑蛮商贾滞留,黑蛮巫庭关闭榷场太过突然,他们一下子回不去,就暂时在此地继续营生。”

    “宓妹,为何不驱逐他们出城?”

    北境正和北蛮对战,城内居然会有黑蛮滞留,这让非禅很不解。

    非禅是北境匪王之子,又是幸王的未来女婿,现在又加入绣刀营,甄宓是相信他的,但从职位上看,有些事情也不能让他知道太多。

    想了想,甄宓还是犹豫地说:

    “这事是仁叔决定的。

    一则,人数只有一百余人,在近三十七万人的城池里,翻不起浪。

    二则,绣刀营逐一讯问过,都是些本分生意人,是惹不起事的人。

    三则,北境和黑蛮还没撕破脸,前方在打战,不可能让他们去送死,后方是王城所在,更不可能让他们路过。

    仁叔私下跟我说,留着或许能钓到一些鱼,暂时就不打草惊蛇。”

    一提钓鱼,非禅就明白了,但他还是不解地问:

    “你和关卫主之间,似乎有误会?”

    对于这事,甄宓没有藏着掖着,她很坦率地说出心中的怀疑:

    “她曾是我未过门的嫂子,我一直怀疑秦汉哥的死,和她有关系。”

    氵@.@?非禅懵了,他一直以为甄宓和秦汉是情侣关系,根本没有想到他们是兄妹关系。

    非禅疑惑的神情,让甄宓一下子就猜到他心里的想法,她追忆地说:

    “在韫姐和我保举下,秦汉哥得以加入北境后备军,平日里常和我们几个姐妹一起演武修行。

    他天赋很高,修为突破很快,在十三岁时,就达到破军二转,人品更是高洁勇烈,在后备军中,很多姐妹们都对他有点意思。

    后来我父亲突然收他为义子,他也突然和月姐走得很近,去年元夕后,他们就定下了婚约。

    本来以他的人品修为,加入北境边军至少是个曲将起步,可我父亲是北境后备军总领,硬让他以血斗士身份加入北境边军。

    在我从军后,就一直在他麾下,包括那夜组织百姓抗击北蛮破城,全程我都参与,也眼睁睁看着,他为了救援我被乱箭射杀。

    可当时月姐也在场,身为绣刀卫卫主的她是有守护职责,可她不但没有拼死去护卫秦汉哥,我还隐约感觉那些乱箭是她引过来的。”

    “这事,你和仁叔说过么?”

    非禅对于关明月没啥感觉,但如果说由兆爹亲自擢选的十卫主是内奸,那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他爹北境匪王可不是一般人。

    秦离背叛的事情很复杂,不仅涉及幸族上代遗留问题,秦离不仅是绣刀营主,他还是幸玄的表哥,况且还涉及到北境双王和武皇之间的博弈。

    “在申请加入绣刀营时,仁叔问询过我为什么要加入,我就把这些怀疑跟他说了。”

    “那他怎么说?”

    甄宓回忆了下就说:

    “我记得,他没说什么话,只是怔怔地看了我一眼,就让我加入了。”

    “这事你还告诉过其他人么?”

    “还告诉过我爹,但我爹却让我不要到处乱说。”

    非禅听明白了,没再问什么,他微夹了下马背,乌骓马向着北城东门狂奔而去,二女互视一眼,紧随其后而去。

    ……

    “嘶!”

    东道一侧突然摔出一个人,狂奔中乌骓马十分灵动,马嘶人立起来,双腿一蹬就跃过去。

    非禅轻轻勒了一下缰绳,乌骓马立即缓缓减速,调转马头向着那个人踱步过去,摔倒的人是为老黑蛮,他的额头刻着一头黑熊灵纹。

    非禅飞身下马,轻轻扶起他,语气十分平和地问:

    “老人家,您没事吧?”

    “公子,没事没事,对不住啊,刚刚我头一昏就摔道上了,还差点就撞到你的马?”

    那位老黑蛮一起身,不但没有嚷嚷吵吵,还慌忙躬身对非禅赔礼。

    “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公子,如果不忙的话,还请到小店喝杯茶再走,如何?”

    “也好!”

    明明看见自己在飞马奔驰,他还问自己忙不忙,非禅当然没有拒绝,对着赶上来的二女一招手,三人就跟着走进边上的皮货店。

    茶当然很普通,但寒气很重,这是来自烛龙山的钟阴茶,和普通的茶比起来胜在清雅,以盖碗泡制更觉清冷。

    不过老黑蛮的话却很热情:

    “公子,这茶还可以吧,我这里还有三十一斤九两九钱,如果喜欢,就都送给你。”

    “呵呵,我不需要那么多,送一斤九两九钱就够了。”

    “好!承惠一百两银子。”

    非禅接过了那一包茶叶,递过去一百两银子,又和老黑蛮详聊了几句,三人又出发了,走了没一会儿,非禅寻了一处偏僻地地方稍作修整。

    他翻开那包茶叶仔细地嗅了嗅,又看了看内页留字,神情阴沉了许多,随后又把这包茶叶一把火烧成灰烬。

    看着满脸迷惘的幸韫和甄宓,非禅坦然地说:

    “他是棋子,晚上咱们不离关,今日十五,今夜还有事情。”

    “怂娃儿,那我们先回京,俩娃儿也快午睡起来了,再不回去,他俩估计又要闹翻天。”

    “行啊,等天黑点,我飞壁上山安置好白玉京就回去。”

    幸韫和甄宓带着三匹马,被非禅摄回天上白玉京后,他又向老黑蛮的皮货店后院潜闪过去,老黑熊还在等他,刚才只是搭线,有些话还没有说清楚。

    “少主,北蛮三庭都出事了,冰雪到现在还没消融,甚至更寒冷了,据传每座巫庭至少都冻死了十几万人。”

    “黑伯,这事你为什么不让人上报给关卫主?”

    “她就有些不对劲,上个月还公开杀了几个老兄弟。”

    “她以什么名义杀人?”

    “黑蛮谍子!南城门她在驻防,我是孤家寡人,这个店不能关门,一旦关门就会被盯上,要不是认出你,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老黑熊是非兆的老兄弟,虽然他的出身是一位黑蛮,但自幼出生在东北昆吾州,后来就追随北境匪王非兆行走于黑山白水之间。

    非兆原本只是黑山白水的匪首,在结识了逃难的幸玄后,助力幸玄夺回幸族族长位置,二人又利用幸族在武夫州的影响力,强行谋得夏朝北境王位。

    诸事稳定后,非兆才把老巢从昆吾州迁到武夫州天台山,在整合北境三州绿林好汉的过程中,非兆也渐渐就成就了北境匪王之名。

    众口铄金,前有甄宓的怀疑,现在又有黑熊的不信任,这位关明月似乎真有点问题。

    “黑伯,这位关卫主什么跟脚,兆爹为什么会选她当玄黓卫主?”

    “她是战场遗孤,是兆哥那年回黑山白水时,从战场中捡回来的。”

    “她是黑蛮么?”

    对于玄黓卫主关明月的跟脚,非禅确实不知道,对于兆爹的棋子,他接触的很少。

    老黑熊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

    “少主,黑蛮和夏人没啥区别,唯一区别在于额头的灵纹。”

    “蛮族的灵纹一定要额头么?”

    “都是在额头,只有纹在这里,灵根才能更快激发兽灵附体。”

    ……

    二人密聊了很久,月已升起,告别了老黑熊,非禅就向东面的峭壁飞速攀升儿上,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在山顶的一处山坳中,他安置了白玉京之后,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站在山巅俯瞰依旧冰雪未化的北蛮大地。

    他总觉得今春的大雪有点诡异,整个北蛮大地都处于冰雪天地,阴山南北几乎是两个天地,这很不合理。

    关明月为什么会性情大变?北蛮斥候为什么会十识会更灵动?他从少尊记忆中知道,这是生命本源异变的征兆!

    他又俯瞰了先北城城墙,那里的攻防战还在持续,是从早晨一直持续到现在的鏖战,是铁都扛不住,何况是一群略有修为的凡人。

    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蛮巫?让他们能够如此狂热地奋战!看着刚刚那位利箭射穿了头颅的蛮巫,还能向前奔行十余步,在掷出手里的双面斧后,才最终黯然倒下。

    是什么力量冻死十多万黑蛮?生活在冰雪之地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寒冷击垮,除非是极度深寒!

    人很有问题,但这场雪更有问题!

    北城城墙上的攻防战终于结束,真是一场漫长的攻防战,而且还是从去年开始一直如此,明天还要继续……

    如果说一切战争都是为了利益,那褐蛮和蓝蛮这样无休止,不息代价的牺牲是为了什么?

    看着双方将士在理智地收拾着同袍尸首,这根本不是狂热的失智,也绝对不是殉义,或者为了献祭!

    这场战争一开始,就很不合理!

    ……

    晚餐之后,三人俩娃依旧聚在悟道茶树下的星辰桌旁,幸韫和甄宓各抱着一个娃儿在对战,娇笑娃哭、咯咯呜呜嘻嘻哈哈的声音此起彼伏,让幸非小院充满了人间烟火味。

    三月十五,酉时八刻,非禅传送到第九重城阙城墙上,在传送口边上有一个秘境出口,这个出口链接着登仙台那边的秘境入口。

    当微弱的时空扭曲后,非禅出现在登仙台下方的密室中,婠婠早已在潜入密室等候多时。

    “少主,你来了。”

    “等久了吧?这个月还顺利不?”

    “还好,那场风波已经平息了,我也顺利夺得副宫一职。”

    这个消息让非禅很开心,他不由地笑着说:

    “呵呵,这是大好事啊,没想到这么顺利。”

    婠婠明明喜色满脸,却还矫情地在抱怨着:

    “这个位置花了不少灵石,快把我和软货的家底都掏空了。

    要不是董宫主念旧情,让软货接手灵石走私一事,我俩估计早饿死了。

    少主,有啥灵果灵茶尽管来,多多益善,我不矫情的,咯咯……”

    说着说着,婠婠就装不下去了,娇笑不已,非禅很纠结,喜事是该笑,但也要看地方,在密室中娇笑连连,这也太瘆人。

    “婠婠,灵丹可以出手一些,灵果灵茶不能出手,你们自己用,这些东西在仙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要是被人追查了跟脚,那会很麻烦的。”

    非禅不敢再笑了,他可不想两个人自己吓自己,递过去一袋灵果灵茶,还有一盒幸韫炼制的灵丹妙药,然后再三对婠婠交代。

    “知道的,你放心吧,对了,这是软货给的。”

    婠婠也递回一个储物袋,软货是婠婠对非铿的昵称,碗碟是非铿对婠婠的别名,

    非禅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万枚灵石!

    “这是?你们修行不用么?”

    “这是软货赚的,我俩现在一个月最多只能炼化十枚,留着也没啥用。”

    婠婠自豪地说,虽然说自己和非铿是天台山谍子,但不喜欢白拿白要。

    “那行,以后有多尽管给我,多多益善。”

    “咯咯……”

    氵@.@~,非禅有点受不住,陷入爱情的女人都这么喜欢笑么?也不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俩多注意安全,有紧急情况就密室留字,我每天都会过来看看。”

    “嗯,少主,您放心吧,对了,昨天我看到一份密报,是来自极海地猛真院上报的,说那边冰雪融化很快,有些地方连地表都裸露出来了。”

    副宫主所能接触的层次更高,婠婠现在能获得的消息越来越高,非禅点了点头,二人就此挥手告别。

    在非禅离去后,婠婠环视着空空如也的密室,有点湛然若失,她一点都不想待在冰冷的鸿蒙真宫,那夜幸非小院的悟道茶树下,才是她想要待的地方。

    ……

    夜已深沉,火神玉床上的非禅和幸韫还在折腾,他们俩没干啥,就是和幸韫每天一样,吾日三省吾身。

    一起分析每天的所见所闻,彼此的默契会慢慢培养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关键。

    “怂娃儿,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大了?那是天大的事情,咱们还只是血斗士呀。”

    听了非禅的一些推论,幸韫觉得有点无语了,极海在鸿蒙星的极南,和他们这里差不多有上百万里远。

    可非禅却不这么认为,极海亘古玄冰都能融化,北蛮境内却冰雪加剧,这肯定是天地异常引起的。

    昨夜那对男女入梦传机,必然不是无的放矢,到底发生啥了?他今天把所见所闻的事情,又跟幸韫说了一遍,迷惘地说:

    “韫儿,是没有看到,那些北蛮蛮巫就像被夺舍一样,人都死了还会向前跑十几步,发起攻击。

    还有,登仙山那边,婠婠和非铿发展得也太顺利了,顺利得有点邪乎,似乎有人在帮他们。

    ……

    这些事都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累了一天了,中午又和闺蜜喝了一场酒,幸韫感觉有点困,看着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怂娃儿,不满的她憨蛮地说:

    “发展顺利还不好么?你希望他们出事么?

    另外,就算天地异变,咱们明天去烛龙山看下就知道。

    都这么晚了,就不要百思,想骑就骑吧,姐又不是不让你骑,咯咯……”

    “这是啥话,在谈正……,你干啥骑我,不是说让我骑么?”

    ……

    他们还是瞎折腾了,两个人都还没成年之,啥是也干不了,也不知道天天这么瞎折腾个啥。

    进入贤者时间的非禅,没有在靡里靡气的凰宫待,怕受不了诱惑,回头又要瞎折腾,幸韫和非宝差不多,都是又菜又爱斗的不服输性格。

    和幸韫轻轻耳语后,他就飞闪去悟道茶树下,拿出茶具泡了一道茶,然后细细品,慢慢思,拥有少尊记忆的他知道很多辛秘,也许可以借鉴一下。

    ……

    “禅哥,你还没睡啊?”

    “哦,马上要去睡了,你怎么还不睡?”

    看到甄宓从屋里走出来,非禅连忙起身,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确实不合适坐一起,这点分寸他懂。

    他是懂,可甄宓不懂,她大大方方地坐下,然后把茶具拿过来,她对于茶艺一道似乎很自信。

    “品下看看,如何?”

    “嗯,很不错。”

    二人就这样默默品茶,非禅感觉今天事情多了,自己有点神神叨叨了,怎么品出不一样的味道,那是一种记忆中的味道,他随口就问:

    “宓妹,这是谁教的?”

    “王妃教我的,韫姐不学,她就拉着我学了三年。”

    非禅一直总觉得云旃很不凡,能教出幸韫就很了不起,可还有这样一手亘古茶艺,这让人没想到,在王府里,她可是从未泡过茶的。

    他突然感觉四位长辈都很神秘,行事百无禁忌,除了修为差点,能力都十分出类拔萃,看问题都很超脱。

    按理说,对于他这样的孩子,任何一对夫妻都会很震惊的,但从兆爹维娘的眼里,他看到的只有父母宠爱,从未有过任何其他神情。

    “你泡茶的手法近乎于道,我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的茶,韫儿为啥不学?”

    “咯咯,学茶一坐要一早上呢,辨别茶生茶熟,控制入水出水时间,都要恰到好处。”

    “呵呵……”

    甄宓没说姐妹的坏话,只是笑着把学茶的一些小事说出,非禅自然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憨蛮的幸韫没有那个耐心学茶。

    “宓妹,你能重新回忆下,秦汉战死的那个场景,当然如果你还记得清楚的话,这是有点唐突。”

    非禅突然提起这事,甄宓没有觉得有什么唐突,反而有点期许,她认真地还原着那夜的事情:

    “那天是雨夜,雨很大,十步之内都看不清楚,子时过后,北城突然响起喊杀声,很快就传入军营。

    我是秦汉哥麾下的什长,当时我们正在探讨怎么固守这座新城池,推演攻防的事情,毕竟从龙城关调过来,都还在熟悉防务。

    然后月姐就闯进来,把西门被北蛮攻破的事情告知,秦汉哥当机立断命令我们,按照刚刚推演城池被攻破的反击计划行事,我们也很快就组织调动起百姓参战。

    一切都按推演计划那样走,付出很大代价,伤亡近一万多位边军,以及十七万多百姓,终于剿杀了突进城里的五万多蛮巫。

    在关闭西门时,本来很顺利,月姐不知道为啥跑到城外去了,等她快奔回城门时,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蛮兵。

    秦汉哥命令我们把锁龙闸下了,我没有听令,反而跑出去接应月姐,结果蛮兵中射出很多弩箭。

    眼看就要被射杀了,秦汉哥把我一脚踢飞,他却被乱箭射死,整个人都插满了箭!

    如果不是赵城主率部及时赶来,那西门必然再次沦陷,那咱们北境就没有秦汉边城,连王城都危险了。

    夺回西门后,有了北城为依托,我们固守住了防线,并在力量悬殊下,坚持了一天两夜的攻防战。

    等到王城的援军终于赶来了,整座城池里就剩下十三位边军将士、六万三千九百九十一位百姓。

    我说的话,不带任何偏见,当夜的事情,现在还记得十分清楚。”

    ……

    非禅默默品着茶,他从甄宓所说的事情中,听出了一个确定的事实,那就是关明月有问题,结合老黑熊今天讲的事情,似乎已经可以确定,关明月有很大问题。

    可她是兆爹委派的玄黓卫主!嫌疑那么多的她,怎么可能还在卫主这个位置上,还驻防着南门,这很不合理!

    对谁都不能轻易相信,父母可以无条件相信!这是非禅的认知,他带着宽慰对甄宓说;

    “宓妹,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下。”

    “这么晚了,要不我陪你去?”

    “没事,我去散散心。”

    飞闪出京后,非禅把白玉京重新摄回灵根,念出斗神天武:

    瞬间身披葬天冥龙铠,在把周天冥龙盾心念为九把夺命虚命镖,又把斗神天刃念化为伏天降魔鞭后,镖插臂铠鞭缠腰甲的他,拥有了十倍抗力和十二倍力量增幅,如一只夜枭向老黑熊的皮货店飞潜儿去。

    那里这么晚没有人等他,但他想去那里看看,下午从老黑熊的茶包上,他闻到了一股味道,是新街那家鱼生店老板的味道。

    中午那位老板指点他切鱼生时,非禅感知到一股若无若有的异香,那似乎是女人身上的香味,而且很独特,不似夏朝女子常用的香粉味,可她额头上却没有灵纹。

    夜深后的皮货店后院很安静,几乎落针可闻,非禅飞临后院的屋顶,他听到了两道均匀的呼吸声!这就对了!

    念动九十八层侦测了下,仪器显示附近有三位修者,两位修为相当于破军九转,一位修为破军十转!

    氵@.@?还有一个人?破军十转?难道是关明月?非禅立即望向侦测到的那个位置,果然是她!关明月也正看着非禅。

    破军境界拥有血脉神通神衢通,这是类似千里眼的通神术,可以勘破虚幻遮掩。

    但她没有看出非禅是谁,葬天冥龙铠如果轻易都能被人看透,那还能称为斗神天武么?

    不过非禅立即捏了一个手印,关明月瞬间明白他是谁了,立即回了一个属下参拜的手印,然后一指屋内。

    非禅点头的同时,右手按在伏天降魔鞭柄上,左掌比划了三个手指,然后逐一收拳,在左掌成拳的一瞬间。

    关明月就从门口冲进去,非禅一个千斤坠从房顶穿入房,在床上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伏天降魔鞭就把他们紧紧缠绕住了。

    二级九转蛮巫,力量九十衡,任何人拥有两万七千斤力量,在凡尘中,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

    可惜遇到非禅,他的修为虽然才血斗三十九转,只有三十九衡力,但斗神天刃增幅持有者十二倍力量,计四百六十八衡力量。

    关明月迅速上前把二人制住,捆绑结实后,就带着他们和非禅一起回到玄黓卫驻地,打开被子一看,果然是两条肉虫子,生鱼店的老板果然是女子。

    非禅只觉得老黑熊的口味很重,也许这就是北蛮的风格,但关明月却差点把今天吃的鱼生都吐了:

    老黑熊除了额头的黑熊灵纹外,浑身倒是很干净,可那位老板其他地方都很白皙,但在腰腹部却纹着一头狰狞的章鱼,章鱼嘴更是让人心悸不已。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足以让关明月呕吐,是恢复老板娘的容貌后,关明月才感觉到恶心,不是长得丑,而是太熟悉了!

    审讯的事情,非禅没有参与,只在一旁观看,关明月是合格的天干卫,审讯十分有效果,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获取了很多刺情。

    和关明月细聊半个时辰,念头通达的非禅就告别了,他又飞回到阴山的山脊上,快速安置就回京,三次净体去了晦气,这才钻入被窝,搂着滑溜溜的幸韫入眠。

    被吵醒的幸韫哪里会让他睡,她娇憨地画圈圈,梦呓地说:

    “我的男人半夜三更跑出去,回来就呼呼大睡,不交代点事情,怎么都说不过去。”

    轻轻刮了下她俏鼻,非禅笑着说:

    “呵呵,事情理顺了,韫儿,任何时候都要相信父母,今天的事情,我算是明白了。”

    “你考虑的那些事情,和咱们的父母有啥关系呀?”

    “那你怀疑过关明月么?”

    “怀疑啥?在她七岁时,被旃娘领回王府,就和我在后备军中修行,怀疑她不就是在怀疑旃娘么?”

    见自己琢磨半天的问题,被幸韫直指本心地说透,非禅觉得那些记忆似乎阻碍修心了,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对幸韫说: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你可不能告诉宓妹,要不她会伤心的。”

    “噢噢!这么晚才回来,你是该编个故事忽悠我。”

    憨蛮的她总让人无语,非禅哭笑不得地说:

    “呵呵,那不说了,睡觉,明天还要去烛龙山。”

    “真不说么?那明天你带娃,我来开萋萋鹦鹉洲,咯咯……”

    想想非禅面对二小哭闹的无奈,幸韫就乐呵了,非禅连忙说:

    “这个故事和你两个闺蜜有关。

    秦汉的娘是黑蛮的女巫首之一,每个巫庭有两位女巫首,一明一暗,明者坐镇巫庭,暗者潜行九州。

    昨天下午遇到的那个老黑熊,不但是兆爹的老兄弟,他还是黑蛮巫庭的十巫魁之一。

    秦汉对这些事一点都不知道,他进入后备军后,一开始是钟意甄宓的,后来被甄宓父亲收为义子,他也就断了那个念头。

    关明月会主动和秦汉走在一起,这是玄叔的意思。

    甄宓父亲是从北境前线伤退的,他对蛮族很熟悉,见到秦汉的娘亲后,就一直怀疑她可能是黑蛮族,但始终找不到线索。

    在把这事上报玄叔后,玄叔就让关明月接近秦汉,经常出入秦汉家后,关明月也找到了一些可疑线索,但还是不能笃定。

    天下九州的夏人一直以为女巫首只有一位,更不可能知道,暗女巫首的灵纹居然不是在额头。

    那夜北蛮夜袭秦汉边城,开西门的就是那位暗女巫首,可没有想到居然被自己的儿子给逆反了局面。

    关明月发现她逃离边城后,就跟着追出去,可没有想到遇到了暗女巫首安排的伏兵。

    那些伏兵本来是要击杀甄宓的,可没想秦汉对甄宓念念不忘,居然会以命换命去救甄宓。

    不过,对于女巫首来说,儿子根本不算啥,女儿才是她们看重的后嗣,这和北蛮的母系氏族社会结构有关。

    在今年开春后,不甘心失败的暗女巫首又潜回这里,还激活了老黑熊这颗布了二十多年的巫庭暗子。

    韫儿,黑蛮南下不是今秋九月,而是在他们立族之后就开始了,真是一个狼子野……”

    “呼噜噜……”

    要听到也是她,睡着的也是她,看着口水都滴落在自己胸口的她,非禅宠溺的亲了亲,也安然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