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情丹
“你说什么？这小子可以炼制出天成丹？”慕容褚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吐出来。
这个表现完全在唐灿的意料之内，他得留出点时间给这个名义上的掌门缓冲一下。
慕容褚眼前一亮：“好啊！好啊！”
转念一想又叹道：“坏了，坏了。”
“他明明在入门检测时资质平平，谁成想在灵窍境来这么一出？”慕容褚有些懊恼地搓揉着自己花白的头发。
“掌门，事已至此，杨旭已经明言不会入我内门了，又为之奈何？”
“无妨，有莫月教导其丹道，修行上自是不会落后，我只是怕他杨旭对飞仙阁心生嫌隙，”慕容褚摸了摸胡子，他这幅老态是刻意为之，作为一教掌门自然要仪表肃然：“也罢，就让老朽亲自去和他谈谈。”
仙鹤舞是冠云峰的一大奇景，每至酉时，仙鹤成列于祥云间飞舞，静心阁便是这群仙鹤最喜爱的暂停地之一。
相传数百年前东域强盛的李氏王朝开创者李琰还是武安王之时，曾带王妃上冠云峰欣赏这一奇景。
王妃善歌舞，整个东域无人能及，因首胎小产，三年不曾言笑，冠云峰仙鹤衔来莲花莲子，以白羽抚之，以舞娱之。
王妃见仙鹤轻舞曼妙，竟生出了求胜之心，屏退左右连带李琰，与仙鹤共舞，相映成趣，而李琰则躲在一块巨石后，偷偷为此景作画。
这个传说是真的，这幅画的仿作就挂在静心阁的执事厅内，昔者冠云峰掌山认为此画含有道韵便得李琰首肯，仿其作留在了这静心阁，回礼便是王妃十月后顺利诞下皇子，也是后来带领李氏王朝走向极盛的太宗皇帝。
后来呢？后来王妃红颜命薄，于太宗皇帝三岁时便驾鹤西去，李琰不顾朝中臣子劝告，终生未再娶。
如今东域已更迭了不知几朝几代，那幅画的原本也毁于战乱之中，这仿本竟成了那段历史的唯一见证。
杨旭看着这幅《鹤妃图》不由得暗自发笑，其实王妃早就发现李琰躲在岩石后面了，这个细节原本上是没有的，倒是在这个当时的冠云峰掌山所作之仿本上可以看见。
丹炉内噼啪一声轻响，杨旭用指关节叩着桌面计算时间，在第三十三下往丹炉里撒了大量的盐，随后犹豫了良久才又往里面扔了些辣椒面。
很快丹炉内就如同炒豆子一般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
随后杨旭停止供应灵力，取出一个木制餐盒，将丹炉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焦黄酥脆，薄片透香，没错就是薯片。
飞仙阁外门时常与凡人打交道，搞到这些东西并不难，甚至有些弟子的家人势力较弱家居偏远的，还能到十八峰下寻个风清水秀的地方定居，飞仙阁会或多或少地给予其帮助。
当年杨旭和韩汲韵的父母因为生活条件并不算差，不愿意远游，也就没有搬迁过来。
将薯片层层叠叠地码好，杨旭又从柜子里搜罗出来了一个小碟子，挤了些以味道与番茄类似的灵果制作的酱料。
嘎吱嘎吱，咯嘣咯嘣。
“我盐还是放得太保守了。”
哗啦哗啦哗啦，一群仙鹤飞到了静心阁前落在窗前眼巴巴地看着杨旭。
“大家快看！仙鹤今天又飞下来了！”
“天呐，好漂亮。”
“最近仙鹤时常过来这边啊，好像是从杨师兄担任静心阁执事开始的。”
很快，一群弟子就被仙鹤们吸引了过来，静心阁前变得吵吵嚷嚷的，飞仙阁是允许适龄的同门弟子结为道侣的，再加上静心阁仙鹤本来就有一层武安王妃的浪漫色彩，因此聚集在阁前的弟子们不乏成双入对之人。
“真好啊。”
仙鹤飞下来是杨旭身上带有的自然亲和起了效果，前段时间他自己做了一些饲料喂养这些仙鹤，后来这些仙鹤就天天飞到静心阁来。
因为自然亲和的原因，杨旭也能大概听懂仙鹤的鸣叫声中传出的一点信息：“给点，给点。”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又从柜子里找出来一个布袋，走出执事厅，仙鹤们见到杨旭，立马晃悠悠地围了上来。
杨旭从布袋中掏出一些饲料往天上一洒，仙鹤们便纷纷飞上天空逐食，弟子们也随即哇声一片。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手机，倒是有风雅弟子掣出白纸，提笔作画。
杨旭投完了食，仙鹤们盘旋两周后也是陆续飞离，有弟子近上前来问道：“杨师兄，适前你投喂仙鹤的饲料不知还有没有，我们可以用功勋换。”
“亲，我这边是静心阁，不是小卖部。”
那名弟子明显愣了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哦，我懂我懂，杨师兄这些就当我贡献给静心阁的。”
杨旭：“……”
费了好些劲儿才把这些企图购买自己饲料的弟子们打发走，杨旭在执事厅前竖了块牌子：“静心阁前不得喧哗。”
他身为执事也就这点官势了。
杨旭看到有些弟子捡了些饲料的残渣，应该是准备回去弄清楚其中的成分。
开玩笑，这些奇异的饲料是自己消耗了无情值制作出来的，虽然用的是炼丹的边角料，也是全世界独一份的。
自从莫月开始带着杨旭炼丹后，他也开始琢磨起《无情化道体》中的丹道篇，其中最吸引他的是一种名为“无情丹”的丹方。
【无情丹：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减其情致。锻筋骨，通灵窍，以无情奉道。】
总的来说，无情丹在具有一般丹药强身健体的效果之外，还能通过消耗无情值提高服用者的无情感悟，而无情感悟就是增加无情值上限的途径，可以说成是自己的另一套经验值系统。
无情道系统还有很多功能没有解锁，无情感悟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炼制无情丹并不需要多么逆天的天材地宝，在冠云峰丹房就很容易集齐，但是其炼丹手法之纷繁复杂比起一般的上品丹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要消耗自己的无情值作为最后的药引。
这些天他试着炼制了一下，但无一例外全部都失败了，没有凝成丹，反而成了一团糊糊，这也就是他喂养仙鹤的饲料来源。
自己才刚入丹道，看来还是有些好高骛远了。
杨旭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又见底的无情值，对于能提高无情值上限的无情感悟的需要又迫切了一分，自己目前所有的无情值来源都是莫月，而无情值的增长必须要让异性因自己产生负面情绪，想了想的确是自己今世的交友面过于狭窄。
“杨师兄！”执事厅窗口处传来少女愉悦的招呼声，杨旭一抬头，发现来者是两年前入冠云峰修行的师妹郑娇桐。
自己能和她认识完全是因为她的父母，前身在跳崖自尽的时候，郑娇桐的母亲正好在断魂崖下不远处摘果子，是她叫来郑娇桐的父亲把自己背了回去，好生照看着，前身才不至于被野狼叼走。
杨旭当初养好伤后便提了些礼品登门感谢，才发现他们的女儿就是自己同门的师妹，一来二去也算是混熟了一些。
“郑师妹，你找我？”
“你叫我带的土豆，我叫爹娘又捎来一些，不知道你还要不要？”郑娇桐提了提手中灰溜溜的麻袋，这和她仙姿缥缈的道袍显得极为不衬。
“啊谢天谢地，我正好用完了呢，你给我传个讯我自己来取就是了嘛，还劳烦你大老远送过来。”杨旭将郑娇桐让进了执事厅，接过她手上的袋子。
“不用客气，我爹娘也说让咱们互相照顾嘛，我刚好要借用静室也顺路，”郑娇桐随口说道：“对了，杨师兄你要这凡间的土豆干嘛？”
那当然是炼制无情丹的需要，谁知道这个无情丹的材料会有土豆淀粉这种东西，杨旭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在看前世的菜谱。
杨旭闻言将装着薯片的餐盒递给郑娇桐：“做了些点心，你尝尝。”
“这……”郑娇桐不知道从何吃起，杨旭便随手捻起一片放嘴里，于是她也就依样画葫芦。
嘎嘣嘎嘣，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所谓食不言不仅仅是说吃饭时不要说话，同时也指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这响动让郑娇桐有些不自然。
但吃过了几片她就不在乎这些俗礼了。
“杨师兄，这些点心叫什么名字啊？是用土豆做的吗？”
“这些是薯片。”
“鼠片？”郑娇桐手一抖。
“嗯，对，你不是要借用静室吗？这里的牌子你随便挑吧，话说最近借用静室的弟子还蛮多的，很多弟子一直待到关门才离开。”
“因为仙剑盛会还有半年就开始了啊，到时候东域诸多与飞仙阁交好的门派都会来参加，大会上还会安排各门弟子试道切磋，我在十八峰大比的时候表现不佳，这次机会我不能再放过了！”郑娇桐暗暗捏紧拳头，这种为自己打气的话，她还没有在其他同门面前说过。
杨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嗯！”郑娇桐兴奋地点了点头：“对了，杨师兄你不参加吗？这次盛会囊括内门和外门十八峰所有弟子，师兄你也有资格的。”
“我有时间就去看看吧。”杨旭抬眼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鹤妃图，仔细思索了一番，问道：“师妹，你舞蹈功底如何？”
“啊？我？”
郑娇桐不知道杨旭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女子仙门九科中的淑女六艺，其中就含有“舞”。
她还记得教习夸过自己身段不错，很有天赋，所以坦率回答：“我舞蹈功底还不错。”
“好，”杨旭点了点头，从储物柜里掏出几个锦袋：“这些送给你。”
郑娇桐接过，于礼不能当面打开，但还是止不住好奇问道：“师兄，这里面是什么啊？”
“是仙鹤的饲料，就当你送我土豆的回礼吧。”
“师兄，这……”
“收着吧，土豆饲料，土豆饲料，这不是很相配嘛。”
杨旭说的是价值相匹配，但是郑娇桐不知道理解成了什么，脸颊微红地接过锦袋，良久不著一词。
“当初武安王妃一舞倾城被仙鹤们学了去，据说它们飞舞的动作就带有昔日王妃的影子呢。”杨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醒道，但郑娇桐的脸色更为红润了。
闲扯了几句送走郑娇桐后，杨旭正欲出门活动活动筋骨，却听到了系统提示。
【无情值增长中】
【当前无情值为：6/30】
【无情值增长结束】
“无情值怎么涨了一点？”
嘎嘣嘎嘣……
“唉，孩子终归是长大了，以前总是围着师姑转的，现在都会哄其他女孩子了。”莫月不知何时坐在了杨旭的位置上，玉指轻捻，以很优雅的手法吃着这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垃圾食品。
“辣椒放少了。”
听莫月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实打实增长的一点无情值证明了她的心情或多或少因为杨旭有些不佳。
“见过师姑。”杨旭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只能先见礼。
“你这些天丹道进步很大，但是也不要总是把自己关在屋里，还是要多出去与人交流，要不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师姑教训的是。”
“我哪里是在教训你！”莫月看杨旭唯唯诺诺地样子没忍住乐了：“这一百多年能让师姑真正高兴的事情没有多少，看到你有出息算是其中之一。”
莫月恬淡的脸上竟少见地露出促狭的神情：“刚才那个姑娘不错啊，盘靓条顺的，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见莫月又在拿自己寻开心了，杨旭只得换了个话题道：“师姑，我近日炼丹遇到了些问题，还请师姑指点。”
“哦？”碰到自己的专业问题，莫月很明显来了兴趣：“什么问题？让我看看。”
……
“无情丹，用淀粉粘合？怪不得你弄来这么多土豆。”杨旭手抄的这张丹方，莫月也没有见过，饶是她也有点拿不准主意。
“丹方上记录的这些材料很常见，这枚丹药的品阶不会很高，你试着炼制一下，我看看问题出在哪儿。”
杨旭依言拿出莫月送给自己的丹炉，按照丹房的指示开始炼制，莫月则站在一旁观看。
少顷，杨旭在最后一步还是出了差错，凝丹失败变成糊糊。
“师姑您看，这就是我炼的鸟饲料，效果很好。”
莫月扬了扬眉，笑道：“你让开好好看着，让我出手炼丹的价格整个东域都没几个人付得起。”
“可是材料不够了……”
莫月没有管这些，就用剩下的一点枯枝败叶开始炼丹。
杨旭感受到了丹道的浩渺，两枚成品的丹药就这样摆在了自己眼前，只差用无情值开光这一项了。
“师姑，我头疼。”莫月刚才炼丹的手法比之自己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很多地方自己都看不懂。
“头疼才说明你专心了，你那张丹方里说的很多手法都太简略了，就比如这个断玉手，不是像你那样叩两下，真正的断玉手不仅是炼丹的手法，还是一门威力不俗的灵技，寻常人不练个几年是没法掌握的，我当时也学了一个多月。”
莫月说着将手凑到杨旭的面前，在仙力的缭绕下洁白无瑕，不染纤尘：“看看，是不是像玉一样？”
“比玉还剔透。”杨旭仔细评价了一句便探手去取那枚无情丹。
【无情丹（未完成）】
【品质：近乎天成】
【是否花费一点无情值点化为“真·无情丹”】
花费了一点无情值，杨旭为这枚无情丹开了光，丹内出现了跳动的纹路。
“哎，你干嘛？这丹方来历不明，可不能直接乱吃啊，得找只丹兽试试毒。”
“可这方子里面也没有什么毒性特别猛烈的药材啊。”杨旭懵懵懂懂地问道。
“学的东西都还回去了？”
莫月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也没有多讲，拉着杨旭就往冠云峰丹室去。
冠云峰丹室，陈元桂一众弟子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对于名义上掌控整个飞仙阁炼丹一事的大长老，即便知道她性格随和，但说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莫月还是如此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这么想着，丹室弟子无论男女都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与之关系密切的杨旭。
他怎么就能这么受莫家两兄妹喜欢呢？
“就那只雄性丹兽，没错，越虚弱越好。”莫月点指着兽栏里躲在角落里被孤立的一只丹兽说道。
丹兽是一个专名，有各种不同的类型，飞仙阁饲养的丹兽是一种猿类，数量不算稀少，十八峰都有分布。
猿类丹兽的好处就在于，它们的集群习惯和肢体动作与人类相似，试丹后的表征更有参照性。
打下手的弟子们将那只看起来很凄惨的丹兽带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将杨旭开过光的那枚无情丹放置在一旁。
丹兽很快就被吸引，喜食丹药也是丹兽的一大特征，只见它快速从盘内取走丹药，缩到一个角落里偷偷摸摸地吞食，看来平时在兽栏里没有少受欺负。
片刻后，这只丹兽周围灵气显现，汇入其体内，随后它身上便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是肌肉鼓胀，体型增长搞出来的动静。
不仅如此，它身上稀稀拉拉的毛发也开始焕发生机，变得浓密柔顺起来，旁观的刘玉庆眼前一亮。
这只丹兽看着比之前顺眼多了。
“看着像是强化身体素质的丹药，效果还不错。”莫月思考了片刻，让弟子们将这只丹兽放回兽栏，看看与其他丹兽接触是否还能有特殊表征。
只见那头丹兽回到兽栏后并没有继续缩在角落，而是抬头望着天空若有所思，然后攀上了一棵巨树，坐在厚重的枝叶上以手撑颔作沉吟状。
“我看是这只丹兽悟了。”有弟子出声。
“嘘！有动静！”
这只特立独行的丹兽引起了其他丹兽的注意，特别是雌性的丹兽，它们攀上了巨树，跑到那头沉思丹兽的身边蹭来蹭去，扭着腰肢低声鸣叫。
甚至连猴王的王后都凑了过来，一步步接近着。
“啊~杨师兄，你小子哪儿找来的丹方，效果不错嘛。”陈元桂自以为看出了端倪，一脸揶揄地拍打着杨旭的肩膀悄声说道。
围观的弟子们也各有所思地看着杨旭。
“咳咳！”莫月咳嗽了两声，人群中立马停止了骚动。
兽栏内，又有新情况出现了，那个沉思的猴子先开始并不在意众多母猴围着自己，但渐渐地变得有些焦躁，手一挥竟把离得最近的王后给推下了树。
它露出恐吓的神情把所有母猴都赶跑，那些母猴只敢躲得远远地偷看，随后它又开始沉思起来。
“真不识抬举！”人群里不知道有谁说了一句。
“哈哈哈，”莫月竟捂着嘴轻笑了起来：“怪不得叫无情丹。”
“这只丹兽并没有中丹毒，这儿还有一枚，有没有人想试试啊？”
“大长老，大长老，”刘玉庆腆着脸笑道：“让老夫来试试吧，老夫想看看能不能长出头发。”
“你倒是不藏着，旭儿你的意见呢？”毕竟是杨旭提供的丹方，莫月还是要问问他的意见。
杨旭正好也想看看没有无情值加持的无情丹有什么效果，自是点头同意。
刘玉庆接过丹药也扭捏，口服下去便开始调息消化药力。
“你们看！老师真的长出头发了！”
“真的诶，皮也展开不少。”
刘玉庆本身还处于蕴海境，只是身体年龄定格，加上平时也没有什么吃养颜丹的习惯，所以整个人就颓然乎一老者。
只有头发是他唯一的执念，可现如今长出了头发，他脸上却一片肃然：“不过是重生烦恼丝罢了，倒不似以往念头通达了。”
“唉……你们都站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干活！是不是我对你们疏于管教了！”刘玉庆看着围观自己的弟子们，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火气。
众弟子：“……”
莫月见状笑道：“等你们老师消化完药力就会变成以前的样子了。”
这未完成的无情丹和真·无情丹效果类似，只不过药效要差了一点，而且刘玉庆身上也没有展现出对异性的吸引力。
“旭儿，你这无情丹可以划为二品丹的层次，最关键的是连我都不曾见过，人各有奇遇，我也不问你是从哪里搜罗来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其分享给飞仙阁？”
“当然没有问题。”飞仙阁一直秉承开放并包的理念，这也是它成为东域数一数二的宗门的原因之一。
曾经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仙盗潜入过飞仙阁宝库，欲偷取镇教秘宝之一的飞仙刃，可遍寻无果。原来当时飞仙刃在一个内门小弟子的手上，这种情况在东域的其他宗门里是看不见的。
只要合情理，刚入门未合气的小弟子都能借慕容家的《饮雪仙诀》观摩。
正因如此，弟子们有了奇遇，也很愿意将其中一部分贡献给仙阁。
在记上杨旭献丹方的功勋后，莫月又替他炼制了两枚无情丹，并传授了他断玉手的修炼方法后离开了。
管理静心阁真是闲得不能再闲的闲职了，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弟子们自己领玉牌，自己留名，有特殊情况的还留了字条，不愧是修仙者，的确让人省心。
杨旭回到执事厅，却看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坐了一个灰发虬髯的老者，他记得这是……飞仙阁掌门，慕容褚。
慕容褚见杨旭归来，露出与他面庞极不相衬的和善面容：“杨旭啊，你可还记得老夫？”
这个表现完全在唐灿的意料之内，他得留出点时间给这个名义上的掌门缓冲一下。
慕容褚眼前一亮：“好啊！好啊！”
转念一想又叹道：“坏了，坏了。”
“他明明在入门检测时资质平平，谁成想在灵窍境来这么一出？”慕容褚有些懊恼地搓揉着自己花白的头发。
“掌门，事已至此，杨旭已经明言不会入我内门了，又为之奈何？”
“无妨，有莫月教导其丹道，修行上自是不会落后，我只是怕他杨旭对飞仙阁心生嫌隙，”慕容褚摸了摸胡子，他这幅老态是刻意为之，作为一教掌门自然要仪表肃然：“也罢，就让老朽亲自去和他谈谈。”
仙鹤舞是冠云峰的一大奇景，每至酉时，仙鹤成列于祥云间飞舞，静心阁便是这群仙鹤最喜爱的暂停地之一。
相传数百年前东域强盛的李氏王朝开创者李琰还是武安王之时，曾带王妃上冠云峰欣赏这一奇景。
王妃善歌舞，整个东域无人能及，因首胎小产，三年不曾言笑，冠云峰仙鹤衔来莲花莲子，以白羽抚之，以舞娱之。
王妃见仙鹤轻舞曼妙，竟生出了求胜之心，屏退左右连带李琰，与仙鹤共舞，相映成趣，而李琰则躲在一块巨石后，偷偷为此景作画。
这个传说是真的，这幅画的仿作就挂在静心阁的执事厅内，昔者冠云峰掌山认为此画含有道韵便得李琰首肯，仿其作留在了这静心阁，回礼便是王妃十月后顺利诞下皇子，也是后来带领李氏王朝走向极盛的太宗皇帝。
后来呢？后来王妃红颜命薄，于太宗皇帝三岁时便驾鹤西去，李琰不顾朝中臣子劝告，终生未再娶。
如今东域已更迭了不知几朝几代，那幅画的原本也毁于战乱之中，这仿本竟成了那段历史的唯一见证。
杨旭看着这幅《鹤妃图》不由得暗自发笑，其实王妃早就发现李琰躲在岩石后面了，这个细节原本上是没有的，倒是在这个当时的冠云峰掌山所作之仿本上可以看见。
丹炉内噼啪一声轻响，杨旭用指关节叩着桌面计算时间，在第三十三下往丹炉里撒了大量的盐，随后犹豫了良久才又往里面扔了些辣椒面。
很快丹炉内就如同炒豆子一般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
随后杨旭停止供应灵力，取出一个木制餐盒，将丹炉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焦黄酥脆，薄片透香，没错就是薯片。
飞仙阁外门时常与凡人打交道，搞到这些东西并不难，甚至有些弟子的家人势力较弱家居偏远的，还能到十八峰下寻个风清水秀的地方定居，飞仙阁会或多或少地给予其帮助。
当年杨旭和韩汲韵的父母因为生活条件并不算差，不愿意远游，也就没有搬迁过来。
将薯片层层叠叠地码好，杨旭又从柜子里搜罗出来了一个小碟子，挤了些以味道与番茄类似的灵果制作的酱料。
嘎吱嘎吱，咯嘣咯嘣。
“我盐还是放得太保守了。”
哗啦哗啦哗啦，一群仙鹤飞到了静心阁前落在窗前眼巴巴地看着杨旭。
“大家快看！仙鹤今天又飞下来了！”
“天呐，好漂亮。”
“最近仙鹤时常过来这边啊，好像是从杨师兄担任静心阁执事开始的。”
很快，一群弟子就被仙鹤们吸引了过来，静心阁前变得吵吵嚷嚷的，飞仙阁是允许适龄的同门弟子结为道侣的，再加上静心阁仙鹤本来就有一层武安王妃的浪漫色彩，因此聚集在阁前的弟子们不乏成双入对之人。
“真好啊。”
仙鹤飞下来是杨旭身上带有的自然亲和起了效果，前段时间他自己做了一些饲料喂养这些仙鹤，后来这些仙鹤就天天飞到静心阁来。
因为自然亲和的原因，杨旭也能大概听懂仙鹤的鸣叫声中传出的一点信息：“给点，给点。”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又从柜子里找出来一个布袋，走出执事厅，仙鹤们见到杨旭，立马晃悠悠地围了上来。
杨旭从布袋中掏出一些饲料往天上一洒，仙鹤们便纷纷飞上天空逐食，弟子们也随即哇声一片。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手机，倒是有风雅弟子掣出白纸，提笔作画。
杨旭投完了食，仙鹤们盘旋两周后也是陆续飞离，有弟子近上前来问道：“杨师兄，适前你投喂仙鹤的饲料不知还有没有，我们可以用功勋换。”
“亲，我这边是静心阁，不是小卖部。”
那名弟子明显愣了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哦，我懂我懂，杨师兄这些就当我贡献给静心阁的。”
杨旭：“……”
费了好些劲儿才把这些企图购买自己饲料的弟子们打发走，杨旭在执事厅前竖了块牌子：“静心阁前不得喧哗。”
他身为执事也就这点官势了。
杨旭看到有些弟子捡了些饲料的残渣，应该是准备回去弄清楚其中的成分。
开玩笑，这些奇异的饲料是自己消耗了无情值制作出来的，虽然用的是炼丹的边角料，也是全世界独一份的。
自从莫月开始带着杨旭炼丹后，他也开始琢磨起《无情化道体》中的丹道篇，其中最吸引他的是一种名为“无情丹”的丹方。
【无情丹：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减其情致。锻筋骨，通灵窍，以无情奉道。】
总的来说，无情丹在具有一般丹药强身健体的效果之外，还能通过消耗无情值提高服用者的无情感悟，而无情感悟就是增加无情值上限的途径，可以说成是自己的另一套经验值系统。
无情道系统还有很多功能没有解锁，无情感悟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炼制无情丹并不需要多么逆天的天材地宝，在冠云峰丹房就很容易集齐，但是其炼丹手法之纷繁复杂比起一般的上品丹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要消耗自己的无情值作为最后的药引。
这些天他试着炼制了一下，但无一例外全部都失败了，没有凝成丹，反而成了一团糊糊，这也就是他喂养仙鹤的饲料来源。
自己才刚入丹道，看来还是有些好高骛远了。
杨旭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又见底的无情值，对于能提高无情值上限的无情感悟的需要又迫切了一分，自己目前所有的无情值来源都是莫月，而无情值的增长必须要让异性因自己产生负面情绪，想了想的确是自己今世的交友面过于狭窄。
“杨师兄！”执事厅窗口处传来少女愉悦的招呼声，杨旭一抬头，发现来者是两年前入冠云峰修行的师妹郑娇桐。
自己能和她认识完全是因为她的父母，前身在跳崖自尽的时候，郑娇桐的母亲正好在断魂崖下不远处摘果子，是她叫来郑娇桐的父亲把自己背了回去，好生照看着，前身才不至于被野狼叼走。
杨旭当初养好伤后便提了些礼品登门感谢，才发现他们的女儿就是自己同门的师妹，一来二去也算是混熟了一些。
“郑师妹，你找我？”
“你叫我带的土豆，我叫爹娘又捎来一些，不知道你还要不要？”郑娇桐提了提手中灰溜溜的麻袋，这和她仙姿缥缈的道袍显得极为不衬。
“啊谢天谢地，我正好用完了呢，你给我传个讯我自己来取就是了嘛，还劳烦你大老远送过来。”杨旭将郑娇桐让进了执事厅，接过她手上的袋子。
“不用客气，我爹娘也说让咱们互相照顾嘛，我刚好要借用静室也顺路，”郑娇桐随口说道：“对了，杨师兄你要这凡间的土豆干嘛？”
那当然是炼制无情丹的需要，谁知道这个无情丹的材料会有土豆淀粉这种东西，杨旭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在看前世的菜谱。
杨旭闻言将装着薯片的餐盒递给郑娇桐：“做了些点心，你尝尝。”
“这……”郑娇桐不知道从何吃起，杨旭便随手捻起一片放嘴里，于是她也就依样画葫芦。
嘎嘣嘎嘣，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所谓食不言不仅仅是说吃饭时不要说话，同时也指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这响动让郑娇桐有些不自然。
但吃过了几片她就不在乎这些俗礼了。
“杨师兄，这些点心叫什么名字啊？是用土豆做的吗？”
“这些是薯片。”
“鼠片？”郑娇桐手一抖。
“嗯，对，你不是要借用静室吗？这里的牌子你随便挑吧，话说最近借用静室的弟子还蛮多的，很多弟子一直待到关门才离开。”
“因为仙剑盛会还有半年就开始了啊，到时候东域诸多与飞仙阁交好的门派都会来参加，大会上还会安排各门弟子试道切磋，我在十八峰大比的时候表现不佳，这次机会我不能再放过了！”郑娇桐暗暗捏紧拳头，这种为自己打气的话，她还没有在其他同门面前说过。
杨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嗯！”郑娇桐兴奋地点了点头：“对了，杨师兄你不参加吗？这次盛会囊括内门和外门十八峰所有弟子，师兄你也有资格的。”
“我有时间就去看看吧。”杨旭抬眼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鹤妃图，仔细思索了一番，问道：“师妹，你舞蹈功底如何？”
“啊？我？”
郑娇桐不知道杨旭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女子仙门九科中的淑女六艺，其中就含有“舞”。
她还记得教习夸过自己身段不错，很有天赋，所以坦率回答：“我舞蹈功底还不错。”
“好，”杨旭点了点头，从储物柜里掏出几个锦袋：“这些送给你。”
郑娇桐接过，于礼不能当面打开，但还是止不住好奇问道：“师兄，这里面是什么啊？”
“是仙鹤的饲料，就当你送我土豆的回礼吧。”
“师兄，这……”
“收着吧，土豆饲料，土豆饲料，这不是很相配嘛。”
杨旭说的是价值相匹配，但是郑娇桐不知道理解成了什么，脸颊微红地接过锦袋，良久不著一词。
“当初武安王妃一舞倾城被仙鹤们学了去，据说它们飞舞的动作就带有昔日王妃的影子呢。”杨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醒道，但郑娇桐的脸色更为红润了。
闲扯了几句送走郑娇桐后，杨旭正欲出门活动活动筋骨，却听到了系统提示。
【无情值增长中】
【当前无情值为：6/30】
【无情值增长结束】
“无情值怎么涨了一点？”
嘎嘣嘎嘣……
“唉，孩子终归是长大了，以前总是围着师姑转的，现在都会哄其他女孩子了。”莫月不知何时坐在了杨旭的位置上，玉指轻捻，以很优雅的手法吃着这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垃圾食品。
“辣椒放少了。”
听莫月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实打实增长的一点无情值证明了她的心情或多或少因为杨旭有些不佳。
“见过师姑。”杨旭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只能先见礼。
“你这些天丹道进步很大，但是也不要总是把自己关在屋里，还是要多出去与人交流，要不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师姑教训的是。”
“我哪里是在教训你！”莫月看杨旭唯唯诺诺地样子没忍住乐了：“这一百多年能让师姑真正高兴的事情没有多少，看到你有出息算是其中之一。”
莫月恬淡的脸上竟少见地露出促狭的神情：“刚才那个姑娘不错啊，盘靓条顺的，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见莫月又在拿自己寻开心了，杨旭只得换了个话题道：“师姑，我近日炼丹遇到了些问题，还请师姑指点。”
“哦？”碰到自己的专业问题，莫月很明显来了兴趣：“什么问题？让我看看。”
……
“无情丹，用淀粉粘合？怪不得你弄来这么多土豆。”杨旭手抄的这张丹方，莫月也没有见过，饶是她也有点拿不准主意。
“丹方上记录的这些材料很常见，这枚丹药的品阶不会很高，你试着炼制一下，我看看问题出在哪儿。”
杨旭依言拿出莫月送给自己的丹炉，按照丹房的指示开始炼制，莫月则站在一旁观看。
少顷，杨旭在最后一步还是出了差错，凝丹失败变成糊糊。
“师姑您看，这就是我炼的鸟饲料，效果很好。”
莫月扬了扬眉，笑道：“你让开好好看着，让我出手炼丹的价格整个东域都没几个人付得起。”
“可是材料不够了……”
莫月没有管这些，就用剩下的一点枯枝败叶开始炼丹。
杨旭感受到了丹道的浩渺，两枚成品的丹药就这样摆在了自己眼前，只差用无情值开光这一项了。
“师姑，我头疼。”莫月刚才炼丹的手法比之自己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很多地方自己都看不懂。
“头疼才说明你专心了，你那张丹方里说的很多手法都太简略了，就比如这个断玉手，不是像你那样叩两下，真正的断玉手不仅是炼丹的手法，还是一门威力不俗的灵技，寻常人不练个几年是没法掌握的，我当时也学了一个多月。”
莫月说着将手凑到杨旭的面前，在仙力的缭绕下洁白无瑕，不染纤尘：“看看，是不是像玉一样？”
“比玉还剔透。”杨旭仔细评价了一句便探手去取那枚无情丹。
【无情丹（未完成）】
【品质：近乎天成】
【是否花费一点无情值点化为“真·无情丹”】
花费了一点无情值，杨旭为这枚无情丹开了光，丹内出现了跳动的纹路。
“哎，你干嘛？这丹方来历不明，可不能直接乱吃啊，得找只丹兽试试毒。”
“可这方子里面也没有什么毒性特别猛烈的药材啊。”杨旭懵懵懂懂地问道。
“学的东西都还回去了？”
莫月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也没有多讲，拉着杨旭就往冠云峰丹室去。
冠云峰丹室，陈元桂一众弟子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对于名义上掌控整个飞仙阁炼丹一事的大长老，即便知道她性格随和，但说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莫月还是如此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这么想着，丹室弟子无论男女都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与之关系密切的杨旭。
他怎么就能这么受莫家两兄妹喜欢呢？
“就那只雄性丹兽，没错，越虚弱越好。”莫月点指着兽栏里躲在角落里被孤立的一只丹兽说道。
丹兽是一个专名，有各种不同的类型，飞仙阁饲养的丹兽是一种猿类，数量不算稀少，十八峰都有分布。
猿类丹兽的好处就在于，它们的集群习惯和肢体动作与人类相似，试丹后的表征更有参照性。
打下手的弟子们将那只看起来很凄惨的丹兽带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将杨旭开过光的那枚无情丹放置在一旁。
丹兽很快就被吸引，喜食丹药也是丹兽的一大特征，只见它快速从盘内取走丹药，缩到一个角落里偷偷摸摸地吞食，看来平时在兽栏里没有少受欺负。
片刻后，这只丹兽周围灵气显现，汇入其体内，随后它身上便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是肌肉鼓胀，体型增长搞出来的动静。
不仅如此，它身上稀稀拉拉的毛发也开始焕发生机，变得浓密柔顺起来，旁观的刘玉庆眼前一亮。
这只丹兽看着比之前顺眼多了。
“看着像是强化身体素质的丹药，效果还不错。”莫月思考了片刻，让弟子们将这只丹兽放回兽栏，看看与其他丹兽接触是否还能有特殊表征。
只见那头丹兽回到兽栏后并没有继续缩在角落，而是抬头望着天空若有所思，然后攀上了一棵巨树，坐在厚重的枝叶上以手撑颔作沉吟状。
“我看是这只丹兽悟了。”有弟子出声。
“嘘！有动静！”
这只特立独行的丹兽引起了其他丹兽的注意，特别是雌性的丹兽，它们攀上了巨树，跑到那头沉思丹兽的身边蹭来蹭去，扭着腰肢低声鸣叫。
甚至连猴王的王后都凑了过来，一步步接近着。
“啊~杨师兄，你小子哪儿找来的丹方，效果不错嘛。”陈元桂自以为看出了端倪，一脸揶揄地拍打着杨旭的肩膀悄声说道。
围观的弟子们也各有所思地看着杨旭。
“咳咳！”莫月咳嗽了两声，人群中立马停止了骚动。
兽栏内，又有新情况出现了，那个沉思的猴子先开始并不在意众多母猴围着自己，但渐渐地变得有些焦躁，手一挥竟把离得最近的王后给推下了树。
它露出恐吓的神情把所有母猴都赶跑，那些母猴只敢躲得远远地偷看，随后它又开始沉思起来。
“真不识抬举！”人群里不知道有谁说了一句。
“哈哈哈，”莫月竟捂着嘴轻笑了起来：“怪不得叫无情丹。”
“这只丹兽并没有中丹毒，这儿还有一枚，有没有人想试试啊？”
“大长老，大长老，”刘玉庆腆着脸笑道：“让老夫来试试吧，老夫想看看能不能长出头发。”
“你倒是不藏着，旭儿你的意见呢？”毕竟是杨旭提供的丹方，莫月还是要问问他的意见。
杨旭正好也想看看没有无情值加持的无情丹有什么效果，自是点头同意。
刘玉庆接过丹药也扭捏，口服下去便开始调息消化药力。
“你们看！老师真的长出头发了！”
“真的诶，皮也展开不少。”
刘玉庆本身还处于蕴海境，只是身体年龄定格，加上平时也没有什么吃养颜丹的习惯，所以整个人就颓然乎一老者。
只有头发是他唯一的执念，可现如今长出了头发，他脸上却一片肃然：“不过是重生烦恼丝罢了，倒不似以往念头通达了。”
“唉……你们都站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干活！是不是我对你们疏于管教了！”刘玉庆看着围观自己的弟子们，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火气。
众弟子：“……”
莫月见状笑道：“等你们老师消化完药力就会变成以前的样子了。”
这未完成的无情丹和真·无情丹效果类似，只不过药效要差了一点，而且刘玉庆身上也没有展现出对异性的吸引力。
“旭儿，你这无情丹可以划为二品丹的层次，最关键的是连我都不曾见过，人各有奇遇，我也不问你是从哪里搜罗来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其分享给飞仙阁？”
“当然没有问题。”飞仙阁一直秉承开放并包的理念，这也是它成为东域数一数二的宗门的原因之一。
曾经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仙盗潜入过飞仙阁宝库，欲偷取镇教秘宝之一的飞仙刃，可遍寻无果。原来当时飞仙刃在一个内门小弟子的手上，这种情况在东域的其他宗门里是看不见的。
只要合情理，刚入门未合气的小弟子都能借慕容家的《饮雪仙诀》观摩。
正因如此，弟子们有了奇遇，也很愿意将其中一部分贡献给仙阁。
在记上杨旭献丹方的功勋后，莫月又替他炼制了两枚无情丹，并传授了他断玉手的修炼方法后离开了。
管理静心阁真是闲得不能再闲的闲职了，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弟子们自己领玉牌，自己留名，有特殊情况的还留了字条，不愧是修仙者，的确让人省心。
杨旭回到执事厅，却看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坐了一个灰发虬髯的老者，他记得这是……飞仙阁掌门，慕容褚。
慕容褚见杨旭归来，露出与他面庞极不相衬的和善面容：“杨旭啊，你可还记得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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