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瑕丹道
杨旭不知道那天师父和内门的长老具体谈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临走时，那个叫慕容褚的老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有点难以形容。
就像在看拱自家白菜的猪。
“我都不敢想这些老东西知道我是化道体后会干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如此看来系统给的外挂还是把双刃剑，看来以后得小心谨慎一些，不是所有修士都像师父师姑一样对自己一片真心的。
事已至此，先修炼吧。
杨旭深吸了一口气，引灵气，渡周天。
……
“杨师兄，我想借用一间靠山的静室。”
“啊，地字区甲间，这是你的玉牌请收好，离开时记得归还哦，亲。”
“杨师兄，天字区戊房里有难以名状的水渍！”
“亲，你的问题我们收到了，正在安排人为你处理呢。”
“杨师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亲，你闲得蛋疼可以去布政堂领点活儿干，还有，我不好男风。”
时间枯燥无味地流逝……
【系统提示：无情化道体改造成功】
【您的潜在魅力值上升，您将更有可能收获他人关注】
【您当前的无情等级为Lv1（情根难断），提升无情等级将会解锁更多权限】
【您当前无情值为3/30，请尽可能地使异性产生消极情绪以补充无情值】
“成了。”根据《无情化道体》第一章的内容，杨旭的体质改造终于完成。
他经由灵窍吸取五行灵气，汇聚丹田，形成一片氤氲的灵气池，这就是气海的雏形了。
冠云峰的水气与木气较盛，他的气海内这两种气也相对较多。
“凝成气海，我就算正式进入灵窍境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大道感悟啊？”
杨旭以前进入合气境时，头顶的天都变了，成就感油然而生。
可现在自己踏入灵窍境，就跟开了扇门一样轻松平常。
没以前那么满足了，连突破瓶颈时捅破那层膜的感觉都没有。
罗无敌好像就是刚突破灵窍境，他最后进入内门了吗？真让人担心啊。
“我的火气还差了些，《洗砚录·灵窍篇》练至完美要求三气均衡，下班后去丹房看看吧。”
就算是修仙者，也不可能一个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营业。静心阁在夜间子时以后便会关闭，四个时辰后再次开启，这是留给管理者的休息时间，但丹房是一个门派的重中之重，需要二十四小时轮流执勤，有数十名修士负责。
这还只是一座小小的冠云峰，在主峰逐日峰上，光是炼丹弟子就有三百。
所以杨旭在做完收尾工作后，便直奔丹房。
“刘师叔，请问有强化火性的丹药吗？”杨旭踱步至冠云峰丹房的柜台前，向着丹房执事刘玉庆行礼道。
刘玉庆须髯灰白，天灵盖不见一丝毛发，四周稀疏而成合围之势，简直就是极品地中海。
不能束扎成髻，刘玉庆就粘了一个上去，样子看起来有点不太好说。
“啊，是旭儿啊，静心阁关门啦？都这个时辰了啊……”正在清点仓储的刘玉庆转身慈祥地看了一眼杨旭，扶着腰在满桌的册子中翻找起来。
“咳咳咳……我看看啊，啊呀，你来得不巧呀小伙子，纯粹补充火气的丹药已经没有了。”
杨旭一愣：“这种丹药需求量这么大吗？”
“倒也不是，只是平时炼得少，库里存货本就不多，这是我们丹房的疏忽。”
“这样吧，这里还有几株年份不短的火性药草，打个对折给你怎么样？”
刘师叔这里帮弟子打的折都是自己补差价，杨旭想了想还是算了。
“多谢您的好意了刘师叔，不过药草还是炼成丹药效果最佳，我又不会炼丹术，还是不暴殄天物了。”
听到杨旭推辞，刘玉庆捋着胡子眯眼细细地瞧了瞧他：“哎哟，我刚才都没发现，旭儿你已经是灵窍境了吧。”
杨旭闻言颔首。
“你师父的《洗砚录》正适合丹师修行啊，你有几性？”刘玉庆试探地问道。
“呃，水性、木性、火性我都具有，只是目前火性还较弱。”
刘玉庆眼前一亮，哈哈笑道：“难怪难怪！旭儿，你把这几株火性药草带上跟我来。”
言语间，刘玉庆不由分说地抓住杨旭的手腕将他往炼丹室里带，边走边解释：“当初你师父具有水性和木性，我就念叨着让他来做丹师，可无奈这家伙实在愚钝，不及他妹妹啊。”
“说起来，旭儿你知道吗，你师姑可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炼丹人才啊，她和你一样也是三性，且接近至纯，你仙门九科的成绩都不错，我来考考你，这代表什么？”
杨旭有些尴尬，他只是想来买点丹药而已，但想了一想还是回答道：“丹者，三性是辅，得兼者可为丹师，阙者以外物佐之，三性至纯者可成无瑕丹药。”
“不错，这都是教科书上的内容，成为丹师的先决条件便是具有三性中的两性，所缺的那一性可以外物补足，但这样也势必对成丹的质量有所影响。世间身具三性者不少，但同时具有水、火、木三性者却少之又少，你可知是为何？”见杨旭答出了自己的问题，刘玉庆满意地笑了笑，继续细问。
“五行相生相克，水克火，二者不相容，而水生木，木生火，三者并非没有共存的可能，木性极盛者可兼有水、火二性。”
“哈哈哈，是极是极！你小子基本功不错，此三性共存者已是少有，然而你说的那种终归是靠木性拉扯水火，并非纯性，成丹始终有上限。所谓三性至纯者，其势必定相当，这样炼制出来的丹药才能接近无瑕！你师姑就是这样的天才！”
“咳咳……老夫见识粗浅，不知道世界其他大域的情况如何，但在这东域，你师姑就是当代第一丹师！不得不服气啊，哈哈。”
杨旭见刘玉庆说得手舞足蹈，也只能连连称是。
终是到了炼丹室，一路上不断有弟子冲二人招呼，刘玉庆都笑呵呵地回应，看起来心情不错。
冠云峰炼丹室是整座山里火气最充足的地方，即便是深夜，也还是有不少弟子在这里炼制丹药，丹香四溢，闻之神清气爽。
刘玉庆的首徒正在指导师弟师妹们炼丹，遥见老师领了掌山首徒前来，立刻迈步而至，器宇轩昂，仪态大方，令人见之忘俗。
“老师，杨师兄。”陈元桂分别向二人行礼，丹房重地小礼便可。
“元桂啊，你这杨师兄近来突破灵窍境，身具三性，你将三色鼎取来，我测测他的资质。”
师者命，行勿懒，陈元桂虽然内心惊异，但也没有多言，称了声是，便向内去取了三色铜鼎放置在了离二人最近的闲置炼丹区。
“走吧，旭儿。”
这边的异动引起了丹室里其他弟子的注意，手上没有任务的弟子纷纷围过来凑热闹，刘玉庆倒也没阻止，看来冠云峰丹房的学风还是很轻松的。
“师父，三色鼎已检查完毕，可以正常使用。”
“好，旭儿你只管将灵力注入其中，火性较弱也不妨事，我们只是测一测你的三势是否相当。”
有关灵性检测的知识杨旭当然也知道，不过这丹房测试灵性的器具他倒是第一次见。
“试试吧，能学点丹道也不错。”
心里这么想着，杨旭便双手合围，聚气成灵，缓缓注入到眼前的三色炉鼎之中。
三色鼎正如其名，当杨旭的灵力进入其中后，三种不同颜色的灵气互相缠绕翻涌，似在发生剧烈反应。
“够了旭儿，且让我们静待结果。”刘玉庆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道。
灵气浓郁，并无杂色，光看开头的迹象刘玉庆已经很满意了，可是须臾之后，他难以置信地向前两步，围观的弟子们也渐渐发现了端倪，都纷纷向前，将炉鼎团团围住。
一群人围着炉鼎端详了半天，杨旭也看不到其中的情况，只听得刘玉庆问陈元桂：“你怎么看？”
“师父，三色界限分明，其势相当，但光凭目测我分不清强弱。”
“陈师兄，测量尺！”有一名女弟子提醒。
“啊对对！”陈元桂赶忙掏出一柄形状怪异的尺子放入鼎中，围观的人群又密了一些。
“他们在干什么？”杨旭十分疑惑，内心有点紧张。
“嘶！”小说中经典的倒吸一口冷气环节，且是十数人同时发声。
刘玉庆把尺子举到亮堂处重新确认了一下，旁边正在炼丹没有围过来的弟子本就好奇，都看了一眼，随后便是嘭！嘭！嘭！接二连三清脆的炸炉声。
“三性势完全相当，色泽精纯毫无杂质……”
“你你你你！”刘玉庆点指着杨旭，霎时间数十道视线全部聚焦到杨旭的身上。
杨旭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我怎么了？”
“师父，还有一项检测呢。”陈元桂声音颤巍巍地提醒道。
“哦是是！你来把那几株火性药草抟成球，若能成功就都送给你啦！”
刘玉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还是陈元桂先冷静下来，向有些发懵的杨旭解释道：“杨师兄，还请移步，我教你一些最基本的炼丹手法，你试着提取出这几株火性药草的精粹。”
“好。”
陈元桂将杨旭领到自己的炼药台，其上的丹炉是他花费大量功勋换来的，品质上佳。
“杨师兄，请按照我的指示来。”
“丹药之道，取天生万物之精魄，夺鬼斧神工之义理……”
“怎么还有前摇？”杨旭皱了皱眉。
“木气为基，水气为蕴，火气为析。”
“灵气混沌之时，投入药草……杨师兄！一次投入一株就是了！三株药草的性质不一……”
陈元桂实在不太擅长教学，杨旭的精气神全都集中在炉鼎里，没有额外精力做阅读理解。
看着三株药草的精粹像是放水一般析出，于三性灵气上浮沉，陈元桂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妖孽，刚欲继续指导，只见刘玉庆向自己递了递眼色，便停了口。
“旭儿，接下来你只需要将这三团灵液以鸡血藤一成，向阳花五成，龙云草四成融合成团，煅烧定形即可。”刘玉庆不紧不慢地说道。
“还是老师傅讲得清楚。”杨旭听罢依言行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刘玉庆方才的那番指导和前世教刚启蒙的孩子加减乘除，然后让他做高数经典例题一样。
炼丹手法纷繁复杂，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盲人摸象，想成丹难如登天。
果然，杨旭很快就遇到了阻碍，三株药草的灵液无法彼此相融，正一筹莫展之际，刘玉庆继续出言：“旭儿你来自北方，可有听说过猜丁壳的游戏？”
“是啊，以前经常和韩汲韵一起玩。”杨旭回想起了一些往事，默默点了点头。
“你将灵性看作双手，木气为布，水气为石头，火气为剪刀，各司其职而后凝丹。”
“好。”
令人味同嚼蜡的炼丹时间结束。
“我今晚睡不着了。”围观的弟子不知道是谁出声。
“我也是。”有人应和。
刘玉庆打着灯照射成型的五枚“火烧云”丹药，竟找不到一丝杂质。
他确认了很久，才放下丹药，转头对围观的弟子们激动地说道：“无瑕丹药！的确是无瑕丹药！”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欢呼声。
杨旭炼丹的过程他们都看在眼里，外行看热闹，内行人眼里杨旭就是在万仞悬崖上走钢丝，其间历程之惊心动魄，结果之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实在是无法言语。
不恰当的譬喻，就好比一群人围观一百个数字的双色球开奖，杨旭从头赢到尾一样。
杨旭也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群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
刘玉庆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杨旭面前，抓住杨旭的手腕：“旭儿，别去守那个什么静心阁了，来炼丹吧！”
“可是……”
“别可是了，你知道你在炼丹方面有多高的天赋吗？就连莫月也炼不出无瑕丹药，丹道老祖也不行！”
是的，无瑕丹药凭人力理论上是炼不出来的。
“哦。”
“哦？！你这样的天才我是不会放过的，旭儿我取你两枚火烧云如何？”
“刘师叔，其实我买一颗就够了。”杨旭话没说完，刘玉庆取走两枚火烧云便到了长老室内，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杨旭看了看周围目光灼灼的丹室弟子们，转头想离开，但被陈元桂拦住：“杨师兄，今天就留在丹房吧，我叫人给你腾间房出来，稍后我们将您炼制的三枚丹药送来。”
“好吧。”杨旭无奈，只能答应。
至少免费拿到了三枚补充火气的丹药。
长老室内，刘玉庆铺纸，提笔写了两封密信，附上装好火烧云的匣子，交由机关鸟送出。
“先祖庇佑，我飞仙阁出了两名丹界奇才，丹道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过后，他满足地靠坐在藤椅上，目光瞥向桌上的一个泥塑。
这是一个男子的塑像，丰神俊朗，眉眼间与刘玉庆有几分相似，事实上这就是刘玉庆年轻时的样子。
“小柔啊，这些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了……好得很，好得很呐！”
就像在看拱自家白菜的猪。
“我都不敢想这些老东西知道我是化道体后会干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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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旭深吸了一口气，引灵气，渡周天。
……
“杨师兄，我想借用一间靠山的静室。”
“啊，地字区甲间，这是你的玉牌请收好，离开时记得归还哦，亲。”
“杨师兄，天字区戊房里有难以名状的水渍！”
“亲，你的问题我们收到了，正在安排人为你处理呢。”
“杨师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亲，你闲得蛋疼可以去布政堂领点活儿干，还有，我不好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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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根据《无情化道体》第一章的内容，杨旭的体质改造终于完成。
他经由灵窍吸取五行灵气，汇聚丹田，形成一片氤氲的灵气池，这就是气海的雏形了。
冠云峰的水气与木气较盛，他的气海内这两种气也相对较多。
“凝成气海，我就算正式进入灵窍境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大道感悟啊？”
杨旭以前进入合气境时，头顶的天都变了，成就感油然而生。
可现在自己踏入灵窍境，就跟开了扇门一样轻松平常。
没以前那么满足了，连突破瓶颈时捅破那层膜的感觉都没有。
罗无敌好像就是刚突破灵窍境，他最后进入内门了吗？真让人担心啊。
“我的火气还差了些，《洗砚录·灵窍篇》练至完美要求三气均衡，下班后去丹房看看吧。”
就算是修仙者，也不可能一个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营业。静心阁在夜间子时以后便会关闭，四个时辰后再次开启，这是留给管理者的休息时间，但丹房是一个门派的重中之重，需要二十四小时轮流执勤，有数十名修士负责。
这还只是一座小小的冠云峰，在主峰逐日峰上，光是炼丹弟子就有三百。
所以杨旭在做完收尾工作后，便直奔丹房。
“刘师叔，请问有强化火性的丹药吗？”杨旭踱步至冠云峰丹房的柜台前，向着丹房执事刘玉庆行礼道。
刘玉庆须髯灰白，天灵盖不见一丝毛发，四周稀疏而成合围之势，简直就是极品地中海。
不能束扎成髻，刘玉庆就粘了一个上去，样子看起来有点不太好说。
“啊，是旭儿啊，静心阁关门啦？都这个时辰了啊……”正在清点仓储的刘玉庆转身慈祥地看了一眼杨旭，扶着腰在满桌的册子中翻找起来。
“咳咳咳……我看看啊，啊呀，你来得不巧呀小伙子，纯粹补充火气的丹药已经没有了。”
杨旭一愣：“这种丹药需求量这么大吗？”
“倒也不是，只是平时炼得少，库里存货本就不多，这是我们丹房的疏忽。”
“这样吧，这里还有几株年份不短的火性药草，打个对折给你怎么样？”
刘师叔这里帮弟子打的折都是自己补差价，杨旭想了想还是算了。
“多谢您的好意了刘师叔，不过药草还是炼成丹药效果最佳，我又不会炼丹术，还是不暴殄天物了。”
听到杨旭推辞，刘玉庆捋着胡子眯眼细细地瞧了瞧他：“哎哟，我刚才都没发现，旭儿你已经是灵窍境了吧。”
杨旭闻言颔首。
“你师父的《洗砚录》正适合丹师修行啊，你有几性？”刘玉庆试探地问道。
“呃，水性、木性、火性我都具有，只是目前火性还较弱。”
刘玉庆眼前一亮，哈哈笑道：“难怪难怪！旭儿，你把这几株火性药草带上跟我来。”
言语间，刘玉庆不由分说地抓住杨旭的手腕将他往炼丹室里带，边走边解释：“当初你师父具有水性和木性，我就念叨着让他来做丹师，可无奈这家伙实在愚钝，不及他妹妹啊。”
“说起来，旭儿你知道吗，你师姑可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炼丹人才啊，她和你一样也是三性，且接近至纯，你仙门九科的成绩都不错，我来考考你，这代表什么？”
杨旭有些尴尬，他只是想来买点丹药而已，但想了一想还是回答道：“丹者，三性是辅，得兼者可为丹师，阙者以外物佐之，三性至纯者可成无瑕丹药。”
“不错，这都是教科书上的内容，成为丹师的先决条件便是具有三性中的两性，所缺的那一性可以外物补足，但这样也势必对成丹的质量有所影响。世间身具三性者不少，但同时具有水、火、木三性者却少之又少，你可知是为何？”见杨旭答出了自己的问题，刘玉庆满意地笑了笑，继续细问。
“五行相生相克，水克火，二者不相容，而水生木，木生火，三者并非没有共存的可能，木性极盛者可兼有水、火二性。”
“哈哈哈，是极是极！你小子基本功不错，此三性共存者已是少有，然而你说的那种终归是靠木性拉扯水火，并非纯性，成丹始终有上限。所谓三性至纯者，其势必定相当，这样炼制出来的丹药才能接近无瑕！你师姑就是这样的天才！”
“咳咳……老夫见识粗浅，不知道世界其他大域的情况如何，但在这东域，你师姑就是当代第一丹师！不得不服气啊，哈哈。”
杨旭见刘玉庆说得手舞足蹈，也只能连连称是。
终是到了炼丹室，一路上不断有弟子冲二人招呼，刘玉庆都笑呵呵地回应，看起来心情不错。
冠云峰炼丹室是整座山里火气最充足的地方，即便是深夜，也还是有不少弟子在这里炼制丹药，丹香四溢，闻之神清气爽。
刘玉庆的首徒正在指导师弟师妹们炼丹，遥见老师领了掌山首徒前来，立刻迈步而至，器宇轩昂，仪态大方，令人见之忘俗。
“老师，杨师兄。”陈元桂分别向二人行礼，丹房重地小礼便可。
“元桂啊，你这杨师兄近来突破灵窍境，身具三性，你将三色鼎取来，我测测他的资质。”
师者命，行勿懒，陈元桂虽然内心惊异，但也没有多言，称了声是，便向内去取了三色铜鼎放置在了离二人最近的闲置炼丹区。
“走吧，旭儿。”
这边的异动引起了丹室里其他弟子的注意，手上没有任务的弟子纷纷围过来凑热闹，刘玉庆倒也没阻止，看来冠云峰丹房的学风还是很轻松的。
“师父，三色鼎已检查完毕，可以正常使用。”
“好，旭儿你只管将灵力注入其中，火性较弱也不妨事，我们只是测一测你的三势是否相当。”
有关灵性检测的知识杨旭当然也知道，不过这丹房测试灵性的器具他倒是第一次见。
“试试吧，能学点丹道也不错。”
心里这么想着，杨旭便双手合围，聚气成灵，缓缓注入到眼前的三色炉鼎之中。
三色鼎正如其名，当杨旭的灵力进入其中后，三种不同颜色的灵气互相缠绕翻涌，似在发生剧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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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性势完全相当，色泽精纯毫无杂质……”
“你你你你！”刘玉庆点指着杨旭，霎时间数十道视线全部聚焦到杨旭的身上。
杨旭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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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还是陈元桂先冷静下来，向有些发懵的杨旭解释道：“杨师兄，还请移步，我教你一些最基本的炼丹手法，你试着提取出这几株火性药草的精粹。”
“好。”
陈元桂将杨旭领到自己的炼药台，其上的丹炉是他花费大量功勋换来的，品质上佳。
“杨师兄，请按照我的指示来。”
“丹药之道，取天生万物之精魄，夺鬼斧神工之义理……”
“怎么还有前摇？”杨旭皱了皱眉。
“木气为基，水气为蕴，火气为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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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儿，接下来你只需要将这三团灵液以鸡血藤一成，向阳花五成，龙云草四成融合成团，煅烧定形即可。”刘玉庆不紧不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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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杨旭很快就遇到了阻碍，三株药草的灵液无法彼此相融，正一筹莫展之际，刘玉庆继续出言：“旭儿你来自北方，可有听说过猜丁壳的游戏？”
“是啊，以前经常和韩汲韵一起玩。”杨旭回想起了一些往事，默默点了点头。
“你将灵性看作双手，木气为布，水气为石头，火气为剪刀，各司其职而后凝丹。”
“好。”
令人味同嚼蜡的炼丹时间结束。
“我今晚睡不着了。”围观的弟子不知道是谁出声。
“我也是。”有人应和。
刘玉庆打着灯照射成型的五枚“火烧云”丹药，竟找不到一丝杂质。
他确认了很久，才放下丹药，转头对围观的弟子们激动地说道：“无瑕丹药！的确是无瑕丹药！”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欢呼声。
杨旭炼丹的过程他们都看在眼里，外行看热闹，内行人眼里杨旭就是在万仞悬崖上走钢丝，其间历程之惊心动魄，结果之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实在是无法言语。
不恰当的譬喻，就好比一群人围观一百个数字的双色球开奖，杨旭从头赢到尾一样。
杨旭也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群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
刘玉庆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杨旭面前，抓住杨旭的手腕：“旭儿，别去守那个什么静心阁了，来炼丹吧！”
“可是……”
“别可是了，你知道你在炼丹方面有多高的天赋吗？就连莫月也炼不出无瑕丹药，丹道老祖也不行！”
是的，无瑕丹药凭人力理论上是炼不出来的。
“哦。”
“哦？！你这样的天才我是不会放过的，旭儿我取你两枚火烧云如何？”
“刘师叔，其实我买一颗就够了。”杨旭话没说完，刘玉庆取走两枚火烧云便到了长老室内，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杨旭看了看周围目光灼灼的丹室弟子们，转头想离开，但被陈元桂拦住：“杨师兄，今天就留在丹房吧，我叫人给你腾间房出来，稍后我们将您炼制的三枚丹药送来。”
“好吧。”杨旭无奈，只能答应。
至少免费拿到了三枚补充火气的丹药。
长老室内，刘玉庆铺纸，提笔写了两封密信，附上装好火烧云的匣子，交由机关鸟送出。
“先祖庇佑，我飞仙阁出了两名丹界奇才，丹道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过后，他满足地靠坐在藤椅上，目光瞥向桌上的一个泥塑。
这是一个男子的塑像，丰神俊朗，眉眼间与刘玉庆有几分相似，事实上这就是刘玉庆年轻时的样子。
“小柔啊，这些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了……好得很，好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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