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菌（9月9日）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如果没有，那此刻我们面前门窗后的鬼脸是怎么回事？
手电筒灯光划过门窗，不止我看见，胖子和陈雪同样看得真切。
我和胖子下意识把陈雪护在身后，胖子双目怒睁大喝道：“好胆！敢吓你家胖爷！”
人在极度恐惧下，恐惧情绪化作愤怒，这是人类几百万年进化出的生存本能。我先是心中打怵，然后感觉血往上涌，脑子里啥也没有只知道生死当头，如果不把窗户后的恶鬼弄死，它就会弄死我们！
我和胖子两人手里操着九九式步枪行动完全同步，一人一脚踹向前面破门，在地下几十年的破门哪里经得住，应声倒地。灯光打过去，只看到一道白影速度奇快向走廊黑暗处逃遁。
我俩满腔怒火，望着大片黑暗的走廊及两侧房间，理智逐渐恢复，没去硬追那怪物。胖子大骂一声，转头问我：“苏洛，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我盯着走廊尽头的黑暗面色阴沉，冷冷地说：“没看清，但陈雪说的没错，那东西的确全身白毛。”
后面陈雪紧跟我俩身后，又害怕又惊奇，问：“苏洛，那东西是不是僵尸？”
我摇摇头，否定道：“应该不是僵尸。僵尸僵尸，那该是全身僵硬的一具死尸，只会跳或者行动极其缓慢的扑人。可咱前面这个，速度奇快，我和胖子都没把握追上，不可能是僵尸。”
怒火消去，胖子有点后怕，问我说：“苏洛，你爷爷以前不是和咱俩讲过么，地下古墓中有时候会生出受风水格局影响的白毛尸，这玩意儿力大无穷，也算僵尸的一种。刚才咱们见到的，是不是这种进化了的白毛尸啊。”
我有点搞不懂，这俩人咋就对僵尸感兴趣，说：“都什么时代了！还一口一个僵尸。新中国成立以后不许成精！什么僵尸！那有僵尸见了人掉头跑的？明显那怪物有脑子，肯定不是僵尸，你俩就别瞎猜了。”
嘴上这么说着，我的手却不自觉摸向挂在腰间那个盗墓贼的百宝囊，之前在暗道翻看的时候，好像看见里面有黑驴蹄子。爷爷告诉过我，黑驴蹄子对付僵尸有奇效，那肯定没错。
陈雪看见我手上动作，问：“你要干啥？拿黑驴蹄子么？”
历史考古工作者总是和民间各种传说分不开，陈雪来中国将近两年，对中国的传统习俗文化了解得不比我差。她知道黑驴蹄子对付僵尸管用。
我刚说完那白毛怪物不是僵尸，现在又拿黑驴蹄子，多少显得有些口不对心，就咳嗽两声死要面子的说：“还不是你们两个一口一个僵尸，我不得防备着点。如果没有就算了，咱们又不是没有黑驴蹄子，万一那怪物真是成了精的僵尸，也好有所应对不是。”
胖子看我尴尬的样子哈哈大笑，陈雪虽然明白黑驴蹄子能对付僵尸，但对其中原理却不清楚，她是个学者，好奇心很大便问了出来。
到了小鬼子的军备库，我们距离逃出这里只剩时间问题，库里有空气流通，甚至还有活物，一路压制的烟瘾再也顶不住，之前又被一番惊吓，我取出根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胖子虽然胆大包天，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紧张，伸手拿过去一根也点着狠抽了几口。
一口香烟入肺，我冷静许多，心里想着这下自己这辈子好像都戒不了烟了。陈雪还等我回答，又问一次：“苏洛，黑驴蹄子为什么能对付僵尸啊？”
老实说，我对此也一知半解，而且在这种环境下我实在是不想继续僵尸的话题，就指指手电筒对她说：“手电筒的电量已经不多了，等咱出去我再告诉你。”
陈雪看着亮度比之前暗了好几度的手电筒，最后只好强行按捺住好奇心，点点头同意。
万一在手电筒彻底没电前还没从这里逃出去，三个人可就成了睁眼瞎，鬼知道那白毛怪物会不会趁机偷袭我们。
一根烟没抽完，只为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我和胖子便把剩下的半截烟丢在地上踩灭，然后带着陈雪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索。
小鬼子这处军备库比我们想象得要大许多，现在我已经不认为这只是一个用来储备物资的军备库，而是一处用来做某些研究的秘密地下基地。让我完全肯定这个想法的是走廊两侧的研究室。
借着灯光我们三人站在窗边谨慎观察里面的情况，研究室内不明植物堆遍地，有些还长到桌子上，瓶瓶罐罐、桌子椅子、立柜、展柜，横七竖八，显然这里的人离开时十分慌乱。
我确定研究室里没什么危险，就带队继续向前，走廊内奇怪的味道越来越重，我们生怕有毒都捂住口鼻。
我和胖子在前，陈雪在后。三人成犄角之势前进，没多久，一条分叉路出现，陈雪和胖子看向我。
我也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就视我为主心骨了。拿着手电筒在墙壁上照照，他娘的居然全是日文。胖子和我一样除了中文啥都不认识，我看向陈雪，说：“墙上这些小鬼子的文字你认识不？”
陈雪看眼墙壁上贴的纸张，上前抬手擦去浮灰，转头对我说：“这是一些安全守则，看样子日本人是把这里当做实验室了，不过具体做些什么实验，上面没有提及。”
胖子扛着步枪，冷笑道：“这些小鬼子，到我中华大地做尽恶事，实验？该不是搞什么人体毒气之类的生化实验吧？”
地下秘密基地里长满不知名的植物堆，这一点我早就注意了，我说：“应该不是，如果真有毒，这些植物怎么可能还活着。”
胖子听我说起这些植物，他凑到一根直挺挺，无枝无叶的植物前摘下一根，拿到手电筒前仔细观看，问我和陈雪说：“哎，这世界上还有完全不需要阳光就能生长得这么好的植物么？它们在这封闭了几十年的地下怎么活的？”
我完全没想到胖子这一手，叫他赶忙扔掉，说：“嗨！胖子！你胆子咋这么大！万一这些植物有毒呢！你伤了它小心它的自保机制放毒！”
胖子随手丢掉，看着我说：“苏洛，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之前在升降梯休息那会儿，我不知道一屁股坐折多少这些东西，啥事没有，不用慌。”
陈雪蹲下身捡起胖子丢掉的那株不明植物，说：“这应该不是植物，而是一种真菌，只有它们才不需要阳光就能在地下活得好好的。”
我打掉陈雪手里的真菌，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俩啊，胆子一个比一个大，这些真菌在地下空间未免活得也太好了吧！整个小鬼子的秘密基地都有它们的痕迹，怎么不见它们在别的地方生存？小心谨慎总没错，你们两个听我的，离这些东西远一点，我们先出去再说。”
胖子左右看看，问：“走哪啊？左边还是右边？哼！要我说啊，这些真菌没准就是鬼子的实验对象，他们在这里怕饿死，就研究出了这些东西吃。结果没消化，反倒成了这些真菌的食物。”
我没理会胖子，根据我的行军经验，这座地下秘密基地应该完全是为了研究下面那座怪异的“古墓”修建的，至于他们具体在研究什么不得而知，但似乎和这些长满基地的真菌有几分关系。工作人员最多一百名到两百名，基地会很大。为了方便，他们应该会在基地内部修建路标或整体地图。
我嗅嗅空气中的味道，又重新点着一根烟，烟雾笔直的向上飘，等了一会儿，突然向右侧倾斜。心里打定主意，我说：“走左边，左边的异味儿轻，而且左边的通风效果要强于右边，没准咱们能找到破裂口直接逃出去。”
胖子也学着我在空气中闻闻，然后狐疑道：“什么味道，感觉有点香呢。”
香？我闻着可不是香味。
陈雪见我俩都闻，也有样学样，然后奇怪的说：“我怎么除了霉味，潮味什么都没闻到？”
三人相互看看，三个鼻子三种味道。
手电筒突然闪了一下，短暂的黑暗让我们全都一愣，我招招手说：“味道不准，先走，能出去再说。”
三人摆好阵势向左侧通道前进，走到头后只能向右拐，手电筒的光芒照过去，左边是实墙，右边一长排的窗户，看里面有电报机，像是一处作战指挥室。
胖子眼尖，指着电报机后面的椅子，说：“嘿！你们看，上面坐着个死人哎！”
我和陈雪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椅子上坐着一具尸体。
陈雪在旁边小声问我：“苏洛，你注意到没有，这具尸体身上没长草。”
我打着手电筒仔细查看里面的情况，长没长草跟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那个白毛怪物躲在里面没有。如果没有，我们就继续赶路。
我用手电筒在里面扫了两遍，别说白毛怪物，连根白毛都没有。招呼胖子，陈雪：“别望风了，出去要紧。”
如果没有，那此刻我们面前门窗后的鬼脸是怎么回事？
手电筒灯光划过门窗，不止我看见，胖子和陈雪同样看得真切。
我和胖子下意识把陈雪护在身后，胖子双目怒睁大喝道：“好胆！敢吓你家胖爷！”
人在极度恐惧下，恐惧情绪化作愤怒，这是人类几百万年进化出的生存本能。我先是心中打怵，然后感觉血往上涌，脑子里啥也没有只知道生死当头，如果不把窗户后的恶鬼弄死，它就会弄死我们！
我和胖子两人手里操着九九式步枪行动完全同步，一人一脚踹向前面破门，在地下几十年的破门哪里经得住，应声倒地。灯光打过去，只看到一道白影速度奇快向走廊黑暗处逃遁。
我俩满腔怒火，望着大片黑暗的走廊及两侧房间，理智逐渐恢复，没去硬追那怪物。胖子大骂一声，转头问我：“苏洛，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我盯着走廊尽头的黑暗面色阴沉，冷冷地说：“没看清，但陈雪说的没错，那东西的确全身白毛。”
后面陈雪紧跟我俩身后，又害怕又惊奇，问：“苏洛，那东西是不是僵尸？”
我摇摇头，否定道：“应该不是僵尸。僵尸僵尸，那该是全身僵硬的一具死尸，只会跳或者行动极其缓慢的扑人。可咱前面这个，速度奇快，我和胖子都没把握追上，不可能是僵尸。”
怒火消去，胖子有点后怕，问我说：“苏洛，你爷爷以前不是和咱俩讲过么，地下古墓中有时候会生出受风水格局影响的白毛尸，这玩意儿力大无穷，也算僵尸的一种。刚才咱们见到的，是不是这种进化了的白毛尸啊。”
我有点搞不懂，这俩人咋就对僵尸感兴趣，说：“都什么时代了！还一口一个僵尸。新中国成立以后不许成精！什么僵尸！那有僵尸见了人掉头跑的？明显那怪物有脑子，肯定不是僵尸，你俩就别瞎猜了。”
嘴上这么说着，我的手却不自觉摸向挂在腰间那个盗墓贼的百宝囊，之前在暗道翻看的时候，好像看见里面有黑驴蹄子。爷爷告诉过我，黑驴蹄子对付僵尸有奇效，那肯定没错。
陈雪看见我手上动作，问：“你要干啥？拿黑驴蹄子么？”
历史考古工作者总是和民间各种传说分不开，陈雪来中国将近两年，对中国的传统习俗文化了解得不比我差。她知道黑驴蹄子对付僵尸管用。
我刚说完那白毛怪物不是僵尸，现在又拿黑驴蹄子，多少显得有些口不对心，就咳嗽两声死要面子的说：“还不是你们两个一口一个僵尸，我不得防备着点。如果没有就算了，咱们又不是没有黑驴蹄子，万一那怪物真是成了精的僵尸，也好有所应对不是。”
胖子看我尴尬的样子哈哈大笑，陈雪虽然明白黑驴蹄子能对付僵尸，但对其中原理却不清楚，她是个学者，好奇心很大便问了出来。
到了小鬼子的军备库，我们距离逃出这里只剩时间问题，库里有空气流通，甚至还有活物，一路压制的烟瘾再也顶不住，之前又被一番惊吓，我取出根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胖子虽然胆大包天，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紧张，伸手拿过去一根也点着狠抽了几口。
一口香烟入肺，我冷静许多，心里想着这下自己这辈子好像都戒不了烟了。陈雪还等我回答，又问一次：“苏洛，黑驴蹄子为什么能对付僵尸啊？”
老实说，我对此也一知半解，而且在这种环境下我实在是不想继续僵尸的话题，就指指手电筒对她说：“手电筒的电量已经不多了，等咱出去我再告诉你。”
陈雪看着亮度比之前暗了好几度的手电筒，最后只好强行按捺住好奇心，点点头同意。
万一在手电筒彻底没电前还没从这里逃出去，三个人可就成了睁眼瞎，鬼知道那白毛怪物会不会趁机偷袭我们。
一根烟没抽完，只为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我和胖子便把剩下的半截烟丢在地上踩灭，然后带着陈雪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索。
小鬼子这处军备库比我们想象得要大许多，现在我已经不认为这只是一个用来储备物资的军备库，而是一处用来做某些研究的秘密地下基地。让我完全肯定这个想法的是走廊两侧的研究室。
借着灯光我们三人站在窗边谨慎观察里面的情况，研究室内不明植物堆遍地，有些还长到桌子上，瓶瓶罐罐、桌子椅子、立柜、展柜，横七竖八，显然这里的人离开时十分慌乱。
我确定研究室里没什么危险，就带队继续向前，走廊内奇怪的味道越来越重，我们生怕有毒都捂住口鼻。
我和胖子在前，陈雪在后。三人成犄角之势前进，没多久，一条分叉路出现，陈雪和胖子看向我。
我也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就视我为主心骨了。拿着手电筒在墙壁上照照，他娘的居然全是日文。胖子和我一样除了中文啥都不认识，我看向陈雪，说：“墙上这些小鬼子的文字你认识不？”
陈雪看眼墙壁上贴的纸张，上前抬手擦去浮灰，转头对我说：“这是一些安全守则，看样子日本人是把这里当做实验室了，不过具体做些什么实验，上面没有提及。”
胖子扛着步枪，冷笑道：“这些小鬼子，到我中华大地做尽恶事，实验？该不是搞什么人体毒气之类的生化实验吧？”
地下秘密基地里长满不知名的植物堆，这一点我早就注意了，我说：“应该不是，如果真有毒，这些植物怎么可能还活着。”
胖子听我说起这些植物，他凑到一根直挺挺，无枝无叶的植物前摘下一根，拿到手电筒前仔细观看，问我和陈雪说：“哎，这世界上还有完全不需要阳光就能生长得这么好的植物么？它们在这封闭了几十年的地下怎么活的？”
我完全没想到胖子这一手，叫他赶忙扔掉，说：“嗨！胖子！你胆子咋这么大！万一这些植物有毒呢！你伤了它小心它的自保机制放毒！”
胖子随手丢掉，看着我说：“苏洛，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之前在升降梯休息那会儿，我不知道一屁股坐折多少这些东西，啥事没有，不用慌。”
陈雪蹲下身捡起胖子丢掉的那株不明植物，说：“这应该不是植物，而是一种真菌，只有它们才不需要阳光就能在地下活得好好的。”
我打掉陈雪手里的真菌，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俩啊，胆子一个比一个大，这些真菌在地下空间未免活得也太好了吧！整个小鬼子的秘密基地都有它们的痕迹，怎么不见它们在别的地方生存？小心谨慎总没错，你们两个听我的，离这些东西远一点，我们先出去再说。”
胖子左右看看，问：“走哪啊？左边还是右边？哼！要我说啊，这些真菌没准就是鬼子的实验对象，他们在这里怕饿死，就研究出了这些东西吃。结果没消化，反倒成了这些真菌的食物。”
我没理会胖子，根据我的行军经验，这座地下秘密基地应该完全是为了研究下面那座怪异的“古墓”修建的，至于他们具体在研究什么不得而知，但似乎和这些长满基地的真菌有几分关系。工作人员最多一百名到两百名，基地会很大。为了方便，他们应该会在基地内部修建路标或整体地图。
我嗅嗅空气中的味道，又重新点着一根烟，烟雾笔直的向上飘，等了一会儿，突然向右侧倾斜。心里打定主意，我说：“走左边，左边的异味儿轻，而且左边的通风效果要强于右边，没准咱们能找到破裂口直接逃出去。”
胖子也学着我在空气中闻闻，然后狐疑道：“什么味道，感觉有点香呢。”
香？我闻着可不是香味。
陈雪见我俩都闻，也有样学样，然后奇怪的说：“我怎么除了霉味，潮味什么都没闻到？”
三人相互看看，三个鼻子三种味道。
手电筒突然闪了一下，短暂的黑暗让我们全都一愣，我招招手说：“味道不准，先走，能出去再说。”
三人摆好阵势向左侧通道前进，走到头后只能向右拐，手电筒的光芒照过去，左边是实墙，右边一长排的窗户，看里面有电报机，像是一处作战指挥室。
胖子眼尖，指着电报机后面的椅子，说：“嘿！你们看，上面坐着个死人哎！”
我和陈雪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椅子上坐着一具尸体。
陈雪在旁边小声问我：“苏洛，你注意到没有，这具尸体身上没长草。”
我打着手电筒仔细查看里面的情况，长没长草跟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那个白毛怪物躲在里面没有。如果没有，我们就继续赶路。
我用手电筒在里面扫了两遍，别说白毛怪物，连根白毛都没有。招呼胖子，陈雪：“别望风了，出去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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