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谁承认在鬼
冯玉耳出土回到地面人间，天才麻麻亮。
她没有以往那样大喊大叫，也没有以往那样叫肚子饿，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累人的世界。
她好像从梦里刚走出来的一样，那么无穷无尽地回忆着这场病的前因后果。
看见墨掉端着热气腾腾地吃得进来时，也没有以往那么迫不及待爬起，更没有以往那样手舞足蹈地抓东西吃，而是优静地问道：
“墨掉，你一早拿白酒干啥子？谁要喝酒？”
“你要喝酒呀玉耳小姐！”
“我喝白酒吗？”
“你昨儿个还嗜酒如命，今儿个怎么忘记了？”
“天啦！原来我还会喝白酒？生病不是忌嘴吗？”
“你岂止是喝酒，你还吃牛羊肉，尤其喜欢吃小炒肉！”
“真是奇怪。”
“你一喝就是二三斤白酒。”
“我一顿喝二三瓶白酒？”
“有时候还不够，非要我去倒你爸爸炮制的养生酒喝。”
“那可是神酒。墨掉，看来我真是有病。”
墨掉为了安慰冯玉耳，又不让冯玉耳害怕而难受，于是说道：
“活在这个世界上谁又没有病呢？其实很多人一直都病着，只是没有察觉而已。”
然后把冯玉耳小姐扶起，靠在床头上，一边披上衣服，一边问：
“你是在圆桌上吃饭呢，还是搭个台子在床上吃？”
“上餐厅吃吧，”冯玉耳看着墨掉说，“现在我们就去。”
墨掉吓一大跳，不知这玉耳小姐到底又犯了什么病？又要怎么折磨他了。
为了让病人开心，他端起托盘，来到餐厅，把东西一一摆好，这才来把玉耳小姐从轮椅上抱进婴儿车一样的椅子里坐稳吃饭。
“墨掉，你怎么做这么多吃的？”
“这些都是你平时要吃的！”
冯玉耳十分不解地感叹道，“我的个天啊，我是猪吗？一顿要吃这么多？墨掉，你坐下来我们一起吃。”
“我吃了你就不够吃了，”墨掉站在玉耳小姐一侧说：
“你慢慢吃，我帮你夹菜。”
冯玉耳还是吃了不少，但是跟平时比，那简直是大巫见小巫，才吃了平时的二十分之一呢。
墨掉怕她没有吃饱，或者烧的菜不合胃口，于是就问，“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墨掉怕冯玉耳碍于情面，不肯说出饭菜难吃，于是又问：
“你怎么吃这么少？是不合胃口吗？”
“很好吃啊。”
“你怎么不吃菜喝酒？”
“我什么时候喝过白酒？”
“你的意思是要喝红酒或者黄酒？”
“我什么酒都不喝。”
墨掉当时有点不习惯了，冯玉耳小姐这病怎么说好就好了呢？
好得太快，太神奇了吧？
于是沉下心一想，“不忙哒，我看她今晚还要不要跟死鬼混？”
因而问道，“玉耳小姐，你可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冯玉耳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
“我都记得。不过墨掉，非常感谢你营救我！”
“你都记得？你要感谢我？”
“你要是不给西门欢求情，你要是不打动林正义，他们是不会放我回来的，对了--。”
她抬起胳膊指着墨掉的腿和手臂说：
“你昨晚不是受伤了吗？衣服卷起来让我看看。”
墨掉把袖子卷起，只见胳膊上有一道乌青，像鞭子抽打留下的痕迹。
冯玉耳小姐抚摸着那抹瘀青，自言自语地说：
“怎么好得这么快呢？刀伤应该是刀疤，怎么是瘀青？”
“玉耳小姐，你还真记得昨晚的事？”
“刻骨铭心的记忆化成灰都是忘记不得的，莫说昨儿晚上的梦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些年跟西门欢在一起的那些噩梦，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都记住什么了？”
“李灯，李贤，李士，李人才，李业，李果，王大众，邓大众，冯布启，钟天意，对了，还有两山事件中的大英雄林正义和他的两个儿子，西门乐和西门欢。”
“你继续。”
“我的病就是那个西门欢为了报复李灯杀害他的妻子吕素素才得的。”
“是吗？”
“对了，罗姗，方莲，柳丝丝，倪行，小会计，电焊工…。”
“电焊工是谁？”
“西门花林啊！”
“你接着说！”
“这些人我都记得，我还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之后再说吧，墨掉，这一切都是你的努力，让我脱离火山苦海！”冯玉耳眼泪汪汪地说：
“没有你，哪还有我冯玉耳呢？我的病--。”
“不，不，”墨掉打断冯玉耳的话谦虚地说道：
“我怎么有那样的本事呢？梦，不能当真！”
“哎！”冯玉耳叹道：
“你做的这一切，虽然不是为了我冯玉耳，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你的。”
“你是什么意思？”
“我因你那个冯玉耳老师而梦醒，我因你那个冯玉耳老师得福……。”
说到此，冯玉耳抹起眼泪！
“别哭嘛！你哭我也想哭。”
“这一切我要是没有亲身经历，真的无法感受到恶梦如病。”
冯玉耳把头伸进墨掉怀里，然后看着墨掉的下颚，“谢谢你！”
一连三个晚上，冯玉耳都没有犯病叫唤，而且睡得还特别踏实。
墨掉开心得不得了，自己救回一条命不说，关键把冯玉耳老师和陈鱼雁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精神得以发扬，为此感到自豪。
第七天早上起床，墨掉来到冯玉耳小姐房间里，见她脸色变得好看多了，身上也开始有变化，就情不自禁地问道：
“玉耳小姐，我要不要去医院知会姥姥一声？”
“告诉她还不如带我去看她。”
“带你去见姥姥？”
“你怕吓到别人还是我犯病祸害别人？”
“你的身体正在恢复之中……。”
“怕病情不稳定？”
“我想说…。”
“不要紧。你是晓得的，其实我没有病，只是被死鬼迷惑了心窍，带走了灵魂，搞得我神魂颠倒而已，现在死鬼不来找我了，我的身体就无大碍………。”
墨掉知道玉耳小姐的病并未愈，在说鬼话，就不再多言，细心照顾月余。
那日黄昏后，墨掉把冯玉耳抱上法拉利跑车，沿着苹果路来到水牛医院。
冯玉耳看见姥姥坐在床头烦闷，于是拉拉墨掉的衣襟小声问：
“姥姥在想什么？”
“她在想你呗。”
“推我进去。”
轮椅停在病床前，燕门关才抬起头，瞧见是玉耳和墨掉进来了，激动不已。
可是细一想，玉耳病着呢，怎么来医院了？
以为玉耳无药可治在家里死了，阴魂不散，变成死鬼来到医院跟她告别？
因此吓一大跳。
于是嚎啕大哭，“我的玉耳啊，你就这么跟姥姥告别走了吗……？”
“姥姥，你莫哭，我是玉耳，你好好看看我。”
燕门关吓得全身发抖，拉被子盖住头，不敢露面见！
可是细细一想，死人怎么还会说话呢？墨掉怎么跟死鬼在一路？难道他也挂了？
为此躲在被窝里大哭，“玉耳，小墨啊，姥姥平时对你们不薄，死之后怎么还来吓唬姥姥？”
“小墨啊，你两天不来见我，就跟玉耳一道走了？”
冯玉耳不再犯病，墨掉没有及时告诉燕门关是怕死鬼西门欢言而无信，故意捉弄活人，冯玉耳的病情还不稳定。
“玉耳啊玉耳，姥姥要是哪里对不住你，来世姥姥再弥补你。你就放过我吧。”
“小墨啊，你是个好人，陪玉耳共赴黄泉路，我甚是心痛，你受苦了。每年的清明，七月半，春节，我给你上坟……。”
“姥姥，”墨掉握住燕门关的手，“你别怕，你摸摸我的脸。”
燕门关哪敢把手伸出被窝，赶紧缩回手说，“小墨啊，你变成鬼也不放过我吗？”
“姥姥，我不是死鬼！”
“哪一个男人说自己是死鬼的？”
“姥姥，我是活人，玉耳小姐的病好了，我们来医院看望你。”
“小墨，你怎么也糊弄姥姥了？小墨啊，我把你当孙子一样看待，如今玉耳走了，你联合她一路来吓唬姥姥？”
墨掉把燕门关的手从被窝里掏出来，抬起往他脸上摸。
“哎哟，怎么热乎的呢？”燕门关心里一顿，被窝里停止了哭泣，颤抖，迅速掀开被子坐起。
“小墨，你没有被玉耳害死吗？”
“姥姥--。”
燕门关把着墨掉的手看着身后轮椅里坐着的玉耳问：
“你是我的玉耳还是鬼魂？”
“姥姥…。”
“小墨，把玉耳带到医院…，”燕门关看了一眼病房门，“这，这要是犯病咋得了？”
墨掉把轮椅推到燕门关跟前，把冯玉耳的手放在燕门关手上。
“姥姥，你看看，你摸摸，你感受一下，玉耳的病好转了，今天非要来看你。”
“你们是真的吗？”
燕门关把玉耳的脸摸了一遍又一遍，又摸了摸玉耳的手，但还是不敢相信，玉耳那样的病怎么说好就好了呢？
放在谁面前也不敢相信。
燕门关又问道，“你真是我的玉耳？”
“姥姥…。”
“墨掉，你们没有骗我吧？”
墨掉推着轮椅在病房里来回走了几圈，然后再拿起燕门关的手和玉耳小姐的手握在一起。
“玉耳小姐的病好转了。”
燕门关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激动，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玉耳啊我的玉耳，姥姥----。”
“姥姥…。”
冯玉耳抱着老人也哭起来。
大哭一阵，燕门关忽然不哭了，笑着说：
“玉耳病好了我在哭啥子？”
她两把抹去眼泪，双手合十于胸口，默念起佛语…。
“姥姥……，”墨掉打断了燕门关禅坐心说道：
“玉耳小姐已经两个月没犯病了，今儿个，她哭着喊着要来医院看望你…。”
“太好了！”
燕门关走下病床，把玉耳搂在怀里。
“冯华山和燕门玉知道了不？”
“我还没有打电话告诉他们，”墨掉看看冯玉耳小姐说：
“玉耳小姐要我再过一段时间，等她的病情完全稳定、好转、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再告诉他们！”
燕门关觉得墨掉考虑得很周到，于是点点头说，“我看要得！”
同时暗暗在想，“万一有蹊跷，突然犯病，岂不落个乐极生悲更加痛苦不是？”
因此意味深长地说，“不告诉他们也行。”
燕门关看了一眼墨掉，接着说：
“得知玉耳无药可救的时候，他们不但搬出去住，还不过问，哪有这样的父母……。·”
她没有以往那样大喊大叫，也没有以往那样叫肚子饿，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累人的世界。
她好像从梦里刚走出来的一样，那么无穷无尽地回忆着这场病的前因后果。
看见墨掉端着热气腾腾地吃得进来时，也没有以往那么迫不及待爬起，更没有以往那样手舞足蹈地抓东西吃，而是优静地问道：
“墨掉，你一早拿白酒干啥子？谁要喝酒？”
“你要喝酒呀玉耳小姐！”
“我喝白酒吗？”
“你昨儿个还嗜酒如命，今儿个怎么忘记了？”
“天啦！原来我还会喝白酒？生病不是忌嘴吗？”
“你岂止是喝酒，你还吃牛羊肉，尤其喜欢吃小炒肉！”
“真是奇怪。”
“你一喝就是二三斤白酒。”
“我一顿喝二三瓶白酒？”
“有时候还不够，非要我去倒你爸爸炮制的养生酒喝。”
“那可是神酒。墨掉，看来我真是有病。”
墨掉为了安慰冯玉耳，又不让冯玉耳害怕而难受，于是说道：
“活在这个世界上谁又没有病呢？其实很多人一直都病着，只是没有察觉而已。”
然后把冯玉耳小姐扶起，靠在床头上，一边披上衣服，一边问：
“你是在圆桌上吃饭呢，还是搭个台子在床上吃？”
“上餐厅吃吧，”冯玉耳看着墨掉说，“现在我们就去。”
墨掉吓一大跳，不知这玉耳小姐到底又犯了什么病？又要怎么折磨他了。
为了让病人开心，他端起托盘，来到餐厅，把东西一一摆好，这才来把玉耳小姐从轮椅上抱进婴儿车一样的椅子里坐稳吃饭。
“墨掉，你怎么做这么多吃的？”
“这些都是你平时要吃的！”
冯玉耳十分不解地感叹道，“我的个天啊，我是猪吗？一顿要吃这么多？墨掉，你坐下来我们一起吃。”
“我吃了你就不够吃了，”墨掉站在玉耳小姐一侧说：
“你慢慢吃，我帮你夹菜。”
冯玉耳还是吃了不少，但是跟平时比，那简直是大巫见小巫，才吃了平时的二十分之一呢。
墨掉怕她没有吃饱，或者烧的菜不合胃口，于是就问，“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墨掉怕冯玉耳碍于情面，不肯说出饭菜难吃，于是又问：
“你怎么吃这么少？是不合胃口吗？”
“很好吃啊。”
“你怎么不吃菜喝酒？”
“我什么时候喝过白酒？”
“你的意思是要喝红酒或者黄酒？”
“我什么酒都不喝。”
墨掉当时有点不习惯了，冯玉耳小姐这病怎么说好就好了呢？
好得太快，太神奇了吧？
于是沉下心一想，“不忙哒，我看她今晚还要不要跟死鬼混？”
因而问道，“玉耳小姐，你可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冯玉耳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
“我都记得。不过墨掉，非常感谢你营救我！”
“你都记得？你要感谢我？”
“你要是不给西门欢求情，你要是不打动林正义，他们是不会放我回来的，对了--。”
她抬起胳膊指着墨掉的腿和手臂说：
“你昨晚不是受伤了吗？衣服卷起来让我看看。”
墨掉把袖子卷起，只见胳膊上有一道乌青，像鞭子抽打留下的痕迹。
冯玉耳小姐抚摸着那抹瘀青，自言自语地说：
“怎么好得这么快呢？刀伤应该是刀疤，怎么是瘀青？”
“玉耳小姐，你还真记得昨晚的事？”
“刻骨铭心的记忆化成灰都是忘记不得的，莫说昨儿晚上的梦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些年跟西门欢在一起的那些噩梦，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都记住什么了？”
“李灯，李贤，李士，李人才，李业，李果，王大众，邓大众，冯布启，钟天意，对了，还有两山事件中的大英雄林正义和他的两个儿子，西门乐和西门欢。”
“你继续。”
“我的病就是那个西门欢为了报复李灯杀害他的妻子吕素素才得的。”
“是吗？”
“对了，罗姗，方莲，柳丝丝，倪行，小会计，电焊工…。”
“电焊工是谁？”
“西门花林啊！”
“你接着说！”
“这些人我都记得，我还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之后再说吧，墨掉，这一切都是你的努力，让我脱离火山苦海！”冯玉耳眼泪汪汪地说：
“没有你，哪还有我冯玉耳呢？我的病--。”
“不，不，”墨掉打断冯玉耳的话谦虚地说道：
“我怎么有那样的本事呢？梦，不能当真！”
“哎！”冯玉耳叹道：
“你做的这一切，虽然不是为了我冯玉耳，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你的。”
“你是什么意思？”
“我因你那个冯玉耳老师而梦醒，我因你那个冯玉耳老师得福……。”
说到此，冯玉耳抹起眼泪！
“别哭嘛！你哭我也想哭。”
“这一切我要是没有亲身经历，真的无法感受到恶梦如病。”
冯玉耳把头伸进墨掉怀里，然后看着墨掉的下颚，“谢谢你！”
一连三个晚上，冯玉耳都没有犯病叫唤，而且睡得还特别踏实。
墨掉开心得不得了，自己救回一条命不说，关键把冯玉耳老师和陈鱼雁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精神得以发扬，为此感到自豪。
第七天早上起床，墨掉来到冯玉耳小姐房间里，见她脸色变得好看多了，身上也开始有变化，就情不自禁地问道：
“玉耳小姐，我要不要去医院知会姥姥一声？”
“告诉她还不如带我去看她。”
“带你去见姥姥？”
“你怕吓到别人还是我犯病祸害别人？”
“你的身体正在恢复之中……。”
“怕病情不稳定？”
“我想说…。”
“不要紧。你是晓得的，其实我没有病，只是被死鬼迷惑了心窍，带走了灵魂，搞得我神魂颠倒而已，现在死鬼不来找我了，我的身体就无大碍………。”
墨掉知道玉耳小姐的病并未愈，在说鬼话，就不再多言，细心照顾月余。
那日黄昏后，墨掉把冯玉耳抱上法拉利跑车，沿着苹果路来到水牛医院。
冯玉耳看见姥姥坐在床头烦闷，于是拉拉墨掉的衣襟小声问：
“姥姥在想什么？”
“她在想你呗。”
“推我进去。”
轮椅停在病床前，燕门关才抬起头，瞧见是玉耳和墨掉进来了，激动不已。
可是细一想，玉耳病着呢，怎么来医院了？
以为玉耳无药可治在家里死了，阴魂不散，变成死鬼来到医院跟她告别？
因此吓一大跳。
于是嚎啕大哭，“我的玉耳啊，你就这么跟姥姥告别走了吗……？”
“姥姥，你莫哭，我是玉耳，你好好看看我。”
燕门关吓得全身发抖，拉被子盖住头，不敢露面见！
可是细细一想，死人怎么还会说话呢？墨掉怎么跟死鬼在一路？难道他也挂了？
为此躲在被窝里大哭，“玉耳，小墨啊，姥姥平时对你们不薄，死之后怎么还来吓唬姥姥？”
“小墨啊，你两天不来见我，就跟玉耳一道走了？”
冯玉耳不再犯病，墨掉没有及时告诉燕门关是怕死鬼西门欢言而无信，故意捉弄活人，冯玉耳的病情还不稳定。
“玉耳啊玉耳，姥姥要是哪里对不住你，来世姥姥再弥补你。你就放过我吧。”
“小墨啊，你是个好人，陪玉耳共赴黄泉路，我甚是心痛，你受苦了。每年的清明，七月半，春节，我给你上坟……。”
“姥姥，”墨掉握住燕门关的手，“你别怕，你摸摸我的脸。”
燕门关哪敢把手伸出被窝，赶紧缩回手说，“小墨啊，你变成鬼也不放过我吗？”
“姥姥，我不是死鬼！”
“哪一个男人说自己是死鬼的？”
“姥姥，我是活人，玉耳小姐的病好了，我们来医院看望你。”
“小墨，你怎么也糊弄姥姥了？小墨啊，我把你当孙子一样看待，如今玉耳走了，你联合她一路来吓唬姥姥？”
墨掉把燕门关的手从被窝里掏出来，抬起往他脸上摸。
“哎哟，怎么热乎的呢？”燕门关心里一顿，被窝里停止了哭泣，颤抖，迅速掀开被子坐起。
“小墨，你没有被玉耳害死吗？”
“姥姥--。”
燕门关把着墨掉的手看着身后轮椅里坐着的玉耳问：
“你是我的玉耳还是鬼魂？”
“姥姥…。”
“小墨，把玉耳带到医院…，”燕门关看了一眼病房门，“这，这要是犯病咋得了？”
墨掉把轮椅推到燕门关跟前，把冯玉耳的手放在燕门关手上。
“姥姥，你看看，你摸摸，你感受一下，玉耳的病好转了，今天非要来看你。”
“你们是真的吗？”
燕门关把玉耳的脸摸了一遍又一遍，又摸了摸玉耳的手，但还是不敢相信，玉耳那样的病怎么说好就好了呢？
放在谁面前也不敢相信。
燕门关又问道，“你真是我的玉耳？”
“姥姥…。”
“墨掉，你们没有骗我吧？”
墨掉推着轮椅在病房里来回走了几圈，然后再拿起燕门关的手和玉耳小姐的手握在一起。
“玉耳小姐的病好转了。”
燕门关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激动，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玉耳啊我的玉耳，姥姥----。”
“姥姥…。”
冯玉耳抱着老人也哭起来。
大哭一阵，燕门关忽然不哭了，笑着说：
“玉耳病好了我在哭啥子？”
她两把抹去眼泪，双手合十于胸口，默念起佛语…。
“姥姥……，”墨掉打断了燕门关禅坐心说道：
“玉耳小姐已经两个月没犯病了，今儿个，她哭着喊着要来医院看望你…。”
“太好了！”
燕门关走下病床，把玉耳搂在怀里。
“冯华山和燕门玉知道了不？”
“我还没有打电话告诉他们，”墨掉看看冯玉耳小姐说：
“玉耳小姐要我再过一段时间，等她的病情完全稳定、好转、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再告诉他们！”
燕门关觉得墨掉考虑得很周到，于是点点头说，“我看要得！”
同时暗暗在想，“万一有蹊跷，突然犯病，岂不落个乐极生悲更加痛苦不是？”
因此意味深长地说，“不告诉他们也行。”
燕门关看了一眼墨掉，接着说：
“得知玉耳无药可救的时候，他们不但搬出去住，还不过问，哪有这样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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