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谁在呜泣（十二）——先生与打算
夜深，先生走在黑暗的街道上，眼神暗然，也在点可笑自己的意味。
城主给的答案，在先生的意料之中，也让先生有些难以接受。
自己还真是可笑啊，早是猜到了最可能的答案，却一次又一次地去逃避。
不知不觉，已是走到了一户院落门前，先生定了定神情，坚定有力地敲了敲门。
对于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先生心里已是有了大概。
一会儿，院门吱吱地打开，出了一个苍老妇人的脸，眼神混浊，看见了先生也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闷气地说了一句。
“是先生啊，先生有什么事吗？”
先生看着老妇人的状态，心中狠狠地一痛，强忍下泪水，温和地说。
“赵良在吗？我想找他说会儿话，可以吗？赵阿母。”
赵良是先生的第一批学生，也是这善城的第一个榜眼——即殿试第二名。
哦，对了，此城名“善”。
眼前这位即是赵良的母亲。
“还好。”提到自己的儿子，赵母眼中稍稍有了些亮光，也多说了些话。
开门让先生进来，赵母说起。
“良儿说今天天黑的有些不正常，说是太早了，现在也没睡。话也多说了些，表情也变化了些，说不得我的良儿到明天就好了……”
说到后面，赵母开始神神叨叨的，神色也多了些色彩。
先生在一旁微笑地应着，心中却是痛楚——或许是出于愧疚？先生经常看望自己的学生，而自己学生的亲人，也习惯于将学生的情况给自己说，更像是一种心灵上的安慰。
走到屋内一扇门前，屋内似乎已经黑暗，赵母的神色也重归暗淡，对先生说了。
“先生去看看吧，我就算了。”然后赵母转身离开。
“嗯，好的。”先生应了一声，看着赵母离去后，看向屋门，笑容才逐渐失去，泪水溢出眼眶。
擦了擦眼泪，先生又撑起笑容，轻轻地推开门，轻轻地喊了一声。
“小良子，睡了吗？”
屋门打开，里面似乎杂乱，黑暗里，一个呆滞的男子坐在床边，见先生进来了也只是挪了挪眼神看了一眼，没有了多余的反应。
先生见此，忍着泪轻轻一笑，走过去挨着赵良坐下，拍拍他的肩膀，柔和地说着。
“这些时间，辛苦你一个人了，小良子。”
赵良像是没有听到，一丝丝的变化都没有。
先生又是苦涩地笑笑，说到。
“城主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还是没有反应。
先生突然一拍脑门，自己笑自己一般。
“忘了，以前诈你们诈多了，让你们都这样警惕了。”
又怅惘似地说。
“这回可不是了。”
“城主给我看过他的那些锦囊了。”
再补充上。
“就是他过去给过你们的那种。”
这次，赵良终于一颤，呆呆地转过头看向先生——不同于刚才的那种呆，这次有了些神。
脸上变得委屈，一下子双臂捂面痛哭起来。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我——”
先生拍着赵良的肩头，安慰他说。
“哭什么啊？你以一己之力去解决这个世界的顽疾，失败了本来就没必要道歉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点用都没有……”
赵良还在哭着，像是多年来的无处倾诉的爆发。
先生笑着，等了一会儿，赵良情绪稳定了一些后才说到。
“良子，你要来当我的助手吗？”
赵良愣了一下，而后眼神暗淡地说到。
“算了吧，先生，我感觉……”
赵良没有再说了，但先生知道怎么意思。
看着那些孩子走上那条“绝路”已经很难受了，难道还要我亲自送他们上去？
先生微微一笑，说了。
“你就算不去，孩子们依旧会走上那条路。你去了，多多少少还能做些什么。”
“而且，我可不是单纯地让你去做我的助手，还想让你接我的班，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先生站起来，捧起赵良的脸，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到。
赵良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的。
“先生，你……”
先生一笑，开口。
“果然，这么些年过去，你也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嘛——”
先生站好，看向窗外，语气坚决地说到。
“我是你们的先生，我没有理由什么也不做。”
转头看向赵良，说。
“你只要告诉我，你同意不同意就好了。”
赵良和先生对视许久，方说：“好，赵良先谢过先生。”
随即眼神有些躲闪，像是害怕面对什么。
先生一笑，揉了揉赵良的头说。
“走吧，去见见你的母亲，这些年，你可没少让她担心。”
“哦。”赵良有些迟迟地应上——这也是他眼神躲闪的原因。
赵良被迫走在前面，心里还在想着怎么与自己的母亲说时，一开门，满面泪水的母亲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一切对赵良来说有些突然，他不知所措地慌乱，急急忙忙地说到。
“妈，我——”
哪知刚一开口，便被紧紧抓住了胳膊，赵母泣不成声。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良儿、我的良儿。我不拿你去张扬了，你回来就好了——”
赵母的话有些错乱，赵良心中却是一暖，他双臂伸出，搂住自己已是矮小的母亲，轻声说到。
“嗯，妈，我回来了，这次，再也不走了。”
……
最后，赵良与母亲一起去送别先生，先生走过赵良身边时压着声音说到。
“其实——你母亲早就明白你没有痴呆，她不过是在等你走过你心中那个她不解的结。”
“毕竟，哪有呆人还能帮自己母亲干活的呢？”
先生笑着走了，赵良愣住了。
……
“良儿，刚才先生与你说什么呀？”
“啊？啊！没啥，咱回去吧，妈。”
“哦，行。良儿，现要吃饭吗？”
“太晚了吧，妈，还是赶紧休息吧。”
“也是，良儿你好好休息，明个还要去找先生呢。”
“知道了，妈。”
赵良微微一笑，应道。
……
城主给的答案，在先生的意料之中，也让先生有些难以接受。
自己还真是可笑啊，早是猜到了最可能的答案，却一次又一次地去逃避。
不知不觉，已是走到了一户院落门前，先生定了定神情，坚定有力地敲了敲门。
对于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先生心里已是有了大概。
一会儿，院门吱吱地打开，出了一个苍老妇人的脸，眼神混浊，看见了先生也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闷气地说了一句。
“是先生啊，先生有什么事吗？”
先生看着老妇人的状态，心中狠狠地一痛，强忍下泪水，温和地说。
“赵良在吗？我想找他说会儿话，可以吗？赵阿母。”
赵良是先生的第一批学生，也是这善城的第一个榜眼——即殿试第二名。
哦，对了，此城名“善”。
眼前这位即是赵良的母亲。
“还好。”提到自己的儿子，赵母眼中稍稍有了些亮光，也多说了些话。
开门让先生进来，赵母说起。
“良儿说今天天黑的有些不正常，说是太早了，现在也没睡。话也多说了些，表情也变化了些，说不得我的良儿到明天就好了……”
说到后面，赵母开始神神叨叨的，神色也多了些色彩。
先生在一旁微笑地应着，心中却是痛楚——或许是出于愧疚？先生经常看望自己的学生，而自己学生的亲人，也习惯于将学生的情况给自己说，更像是一种心灵上的安慰。
走到屋内一扇门前，屋内似乎已经黑暗，赵母的神色也重归暗淡，对先生说了。
“先生去看看吧，我就算了。”然后赵母转身离开。
“嗯，好的。”先生应了一声，看着赵母离去后，看向屋门，笑容才逐渐失去，泪水溢出眼眶。
擦了擦眼泪，先生又撑起笑容，轻轻地推开门，轻轻地喊了一声。
“小良子，睡了吗？”
屋门打开，里面似乎杂乱，黑暗里，一个呆滞的男子坐在床边，见先生进来了也只是挪了挪眼神看了一眼，没有了多余的反应。
先生见此，忍着泪轻轻一笑，走过去挨着赵良坐下，拍拍他的肩膀，柔和地说着。
“这些时间，辛苦你一个人了，小良子。”
赵良像是没有听到，一丝丝的变化都没有。
先生又是苦涩地笑笑，说到。
“城主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还是没有反应。
先生突然一拍脑门，自己笑自己一般。
“忘了，以前诈你们诈多了，让你们都这样警惕了。”
又怅惘似地说。
“这回可不是了。”
“城主给我看过他的那些锦囊了。”
再补充上。
“就是他过去给过你们的那种。”
这次，赵良终于一颤，呆呆地转过头看向先生——不同于刚才的那种呆，这次有了些神。
脸上变得委屈，一下子双臂捂面痛哭起来。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我——”
先生拍着赵良的肩头，安慰他说。
“哭什么啊？你以一己之力去解决这个世界的顽疾，失败了本来就没必要道歉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点用都没有……”
赵良还在哭着，像是多年来的无处倾诉的爆发。
先生笑着，等了一会儿，赵良情绪稳定了一些后才说到。
“良子，你要来当我的助手吗？”
赵良愣了一下，而后眼神暗淡地说到。
“算了吧，先生，我感觉……”
赵良没有再说了，但先生知道怎么意思。
看着那些孩子走上那条“绝路”已经很难受了，难道还要我亲自送他们上去？
先生微微一笑，说了。
“你就算不去，孩子们依旧会走上那条路。你去了，多多少少还能做些什么。”
“而且，我可不是单纯地让你去做我的助手，还想让你接我的班，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先生站起来，捧起赵良的脸，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到。
赵良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的。
“先生，你……”
先生一笑，开口。
“果然，这么些年过去，你也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嘛——”
先生站好，看向窗外，语气坚决地说到。
“我是你们的先生，我没有理由什么也不做。”
转头看向赵良，说。
“你只要告诉我，你同意不同意就好了。”
赵良和先生对视许久，方说：“好，赵良先谢过先生。”
随即眼神有些躲闪，像是害怕面对什么。
先生一笑，揉了揉赵良的头说。
“走吧，去见见你的母亲，这些年，你可没少让她担心。”
“哦。”赵良有些迟迟地应上——这也是他眼神躲闪的原因。
赵良被迫走在前面，心里还在想着怎么与自己的母亲说时，一开门，满面泪水的母亲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一切对赵良来说有些突然，他不知所措地慌乱，急急忙忙地说到。
“妈，我——”
哪知刚一开口，便被紧紧抓住了胳膊，赵母泣不成声。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良儿、我的良儿。我不拿你去张扬了，你回来就好了——”
赵母的话有些错乱，赵良心中却是一暖，他双臂伸出，搂住自己已是矮小的母亲，轻声说到。
“嗯，妈，我回来了，这次，再也不走了。”
……
最后，赵良与母亲一起去送别先生，先生走过赵良身边时压着声音说到。
“其实——你母亲早就明白你没有痴呆，她不过是在等你走过你心中那个她不解的结。”
“毕竟，哪有呆人还能帮自己母亲干活的呢？”
先生笑着走了，赵良愣住了。
……
“良儿，刚才先生与你说什么呀？”
“啊？啊！没啥，咱回去吧，妈。”
“哦，行。良儿，现要吃饭吗？”
“太晚了吧，妈，还是赶紧休息吧。”
“也是，良儿你好好休息，明个还要去找先生呢。”
“知道了，妈。”
赵良微微一笑，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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