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闲谈
“你瞧我，光顾着说话了！”樊若重重地吸了口气，“啊，咱们还是去小厅说话吧，这里味道的确不太好呢！”
她又扭头笑嘻嘻地对身后两个妇人说道：
“两位婶婶，若儿今天便不陪你们了！”
这樊家小姐这是去会情郎啊，呦，脸都红了呢……
还别说，这来的后生长相还不错嘛，配的上若儿，就是口气有点大，什么为陛下，年纪轻轻的，怎能如此夸口呢……
到了小厅中，众人分宾主落座，柳知趣地退到了门边，却是慢慢地退到了门外守着。
听说公子喜欢人家夏侯姑娘，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见一个爱一个的……
樊若轻启朱唇，询问道：
“不知公子因何事来到彭城呀？”
你那吕家姐姐没告诉你吗？若是你不知，说明吕虔还把这事当成了机密，连家人都不知。可若是你明知故问，你那吕家姐姐已经告诉了你，我若是不以实相告，你肯定觉得我不实诚，呸呸，我实不实诚对你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对吧……
“回乡路过彭城，暂歇几日便要离去了！”诸葛诞敷衍道。
这诸葛公子，不实诚呀，也罢，毕竟是军国大事，怎会轻易对我一小女子说呢……
二人闲聊了一阵洛阳与彭城的风物有何不同，又逗弄了下两个孩子，诸葛诞说了是朋友家的孩子，过了一会便沉默了下来，樊若主动找话题开口道：
“我玄衣门的祖师曾言，人的身体需要劳动，只是不应该过度疲劳罢了。身体活动摇摆，饮食的精气才能消化，血脉流得畅通，病才不会产生，如同门轴经常活动而不致朽坏一样。”
玄衣门，你祖父师从华佗，要是说什么门，也该是五禽门呀……
“因此导引活动，像熊一样转动脖颈，像鸱鸟一样回头顾视，曲伸腰体，活动各个关节，以此求得长寿。”说着，她还起身轻跃了几下，舒展了一下她那被锦衣包裹着的曼妙身子。
诸葛诞就差喷鼻血了，恍惚间，樊若停了下来说道：
“听祖父说，祖师有一门养生绝学，叫五禽秘术，不过祖父志不在此，只学到了皮毛，祖师就被先帝赐死于狱中了，那时候祖父才四十四岁！所以我也只学到了这一点点！”
活该先帝的爱子重病时候，他找不到神医呀，不然祖师如今定然还健在呢……
额，就是先帝说的，吾悔杀华佗，令此儿强死也！该啊，让老曹你不让天下人负你呢，啧啧，我诸葛诞可要吸取教训，好好讨好，什么来着，对玄衣门……
说到这樊若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当时祖父很是生气，负气出走荆州好几年，黄初元年才回彭城的，我小时候最爱听祖父讲故事，说是六年前。”
呵呵，你现在也不大啊，黄毛丫头一个……
“那关云长将军曾为流矢所伤的左臂，一遇阴雨天气，臂骨便常疼痛，请了祖父给他瞧，祖父说非要刮骨疗毒不可！否则极难痊愈，箭头有毒，其毒已渗入骨中，需要在臂上重新开刀，刮去臂骨上的毒素！”
樊若给诸葛诞讲了一个大魏版本的刮骨疗毒，诸葛诞心里直嘬牙花子，听罢唏嘘开口道：
“关云长当世名将，左臂也曾受过贯穿伤，真是刀剑无眼呀。对了，姑娘是不是忘了说麻沸散？”
“公子是如何知晓的？这乃是祖师留下的秘方，除了用过的人，极少有人知晓呢！”
我不仅知道用的麻沸散，我还知道你祖父的名讳被罗小子改成了早死的华佗呢……
“这两年关云长的名气太大了，之前他威震华夏，被夸的神乎其神的，我给你说说我听来的可好？”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
诸葛诞尽量的区分开了旁白和两个主角，力求故事惟妙惟肖。
“前面和你说的一样，后面嘛，医者道：‘某自有治法，但恐君侯惧耳。’关云长笑道：‘吾视死如归，有何惧哉？’医者又说道：‘当于静处立一标柱，上钉大环，请君侯将臂穿于环中，以绳系之，然后以被蒙其首。吾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箭毒，用药敷之，以线缝其口，方可无事。但恐君侯惧耳。’关云长笑说道：‘哈哈，如此，甚易啊！何用柱环？’于是下令设酒席相待，说是关云长饮完数杯酒，一面仍与马季常手谈，一面伸臂令医者割其左臂，啧，医者取尖刀在手，令一小校捧一大盆于臂下接血。”
说了这么多，诸葛诞有点口干舌燥了，看众人都在等着他继续，他拿起几上的茶水啜了一口，继续说道：
“医者道：‘某便下手，君侯勿惊。’”诸葛诞模仿了医者谦恭的表情后，又换了一副脸孔学着关云长豪迈地说道：‘任汝医治，吾岂比世间俗子惧痛者耶！’于是啊，医者乃下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骨上已青；医者用刀刮骨，悉悉有声。帐上帐下见者，皆掩面失色。那关云长却是饮酒食肉，谈笑弈棋，全无痛苦之色。”
哼，从始至终都没提我祖父的名字呢，世人真是，难道只有提刀砍人、指挥千军万马的才算英雄吗……
“须臾啊，血流盈盆。医者刮尽其毒，敷上药，以线缝之。那关云长大笑而起，对众将说道：‘此臂伸舒如故，并无痛矣。先生真神医也！’医者道：‘某为医一生，未尝见此。君侯真天神也！’又说那关云长箭疮既愈，设席款谢医者，医者还叮嘱他，‘箭疮虽治，然须爱护。切勿怒气伤触。过百日后，平复如旧！’啧，关云长以金百两酬医者，医者坚辞不受，‘某闻君侯高义，特来医治，岂望报乎！’还留药一帖，以敷疮口，辞别而去。”
百金，百金呀，现在是用布帛粮食，听说以前用五铢的时候，金子是很值钱的呀……
“啊，这样说的嘛？祖父说他因为战乱，才不得已被困在了樊城边的小城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诸葛诞正说着高度蒸馏酒如何消毒杀菌，纱布是如何好，担架又是如何好的时候，樊若的祖父樊阿背着药箱回来了，小老头悄无声息地在门外，正巧把后面诸葛诞砍天砍地的医学知识听了去。
他进得门来便说道：
“阿若啊，老夫猜这就是你说的救你的公子吧！嗯，不错，古道热肠的，是个做医者的料，长相也不会加重患者的病情，怎么样，小伙子，考虑下，老夫收你做个入室弟子如何？”
诸葛诞目瞪口呆，啥情况，我像是能做医生的料么？还长相对得起观众？让我在你家本硕连读个十年八年的，不是要了我的命嘛，小爷我还要回家早早地谋害司马老贼了……
“你可别小瞧了老夫，你可知华神医？”樊阿这小老头顿了两秒，傲娇地等着看诸葛诞崇拜、不解的眼神。
她又扭头笑嘻嘻地对身后两个妇人说道：
“两位婶婶，若儿今天便不陪你们了！”
这樊家小姐这是去会情郎啊，呦，脸都红了呢……
还别说，这来的后生长相还不错嘛，配的上若儿，就是口气有点大，什么为陛下，年纪轻轻的，怎能如此夸口呢……
到了小厅中，众人分宾主落座，柳知趣地退到了门边，却是慢慢地退到了门外守着。
听说公子喜欢人家夏侯姑娘，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见一个爱一个的……
樊若轻启朱唇，询问道：
“不知公子因何事来到彭城呀？”
你那吕家姐姐没告诉你吗？若是你不知，说明吕虔还把这事当成了机密，连家人都不知。可若是你明知故问，你那吕家姐姐已经告诉了你，我若是不以实相告，你肯定觉得我不实诚，呸呸，我实不实诚对你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对吧……
“回乡路过彭城，暂歇几日便要离去了！”诸葛诞敷衍道。
这诸葛公子，不实诚呀，也罢，毕竟是军国大事，怎会轻易对我一小女子说呢……
二人闲聊了一阵洛阳与彭城的风物有何不同，又逗弄了下两个孩子，诸葛诞说了是朋友家的孩子，过了一会便沉默了下来，樊若主动找话题开口道：
“我玄衣门的祖师曾言，人的身体需要劳动，只是不应该过度疲劳罢了。身体活动摇摆，饮食的精气才能消化，血脉流得畅通，病才不会产生，如同门轴经常活动而不致朽坏一样。”
玄衣门，你祖父师从华佗，要是说什么门，也该是五禽门呀……
“因此导引活动，像熊一样转动脖颈，像鸱鸟一样回头顾视，曲伸腰体，活动各个关节，以此求得长寿。”说着，她还起身轻跃了几下，舒展了一下她那被锦衣包裹着的曼妙身子。
诸葛诞就差喷鼻血了，恍惚间，樊若停了下来说道：
“听祖父说，祖师有一门养生绝学，叫五禽秘术，不过祖父志不在此，只学到了皮毛，祖师就被先帝赐死于狱中了，那时候祖父才四十四岁！所以我也只学到了这一点点！”
活该先帝的爱子重病时候，他找不到神医呀，不然祖师如今定然还健在呢……
额，就是先帝说的，吾悔杀华佗，令此儿强死也！该啊，让老曹你不让天下人负你呢，啧啧，我诸葛诞可要吸取教训，好好讨好，什么来着，对玄衣门……
说到这樊若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当时祖父很是生气，负气出走荆州好几年，黄初元年才回彭城的，我小时候最爱听祖父讲故事，说是六年前。”
呵呵，你现在也不大啊，黄毛丫头一个……
“那关云长将军曾为流矢所伤的左臂，一遇阴雨天气，臂骨便常疼痛，请了祖父给他瞧，祖父说非要刮骨疗毒不可！否则极难痊愈，箭头有毒，其毒已渗入骨中，需要在臂上重新开刀，刮去臂骨上的毒素！”
樊若给诸葛诞讲了一个大魏版本的刮骨疗毒，诸葛诞心里直嘬牙花子，听罢唏嘘开口道：
“关云长当世名将，左臂也曾受过贯穿伤，真是刀剑无眼呀。对了，姑娘是不是忘了说麻沸散？”
“公子是如何知晓的？这乃是祖师留下的秘方，除了用过的人，极少有人知晓呢！”
我不仅知道用的麻沸散，我还知道你祖父的名讳被罗小子改成了早死的华佗呢……
“这两年关云长的名气太大了，之前他威震华夏，被夸的神乎其神的，我给你说说我听来的可好？”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
诸葛诞尽量的区分开了旁白和两个主角，力求故事惟妙惟肖。
“前面和你说的一样，后面嘛，医者道：‘某自有治法，但恐君侯惧耳。’关云长笑道：‘吾视死如归，有何惧哉？’医者又说道：‘当于静处立一标柱，上钉大环，请君侯将臂穿于环中，以绳系之，然后以被蒙其首。吾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箭毒，用药敷之，以线缝其口，方可无事。但恐君侯惧耳。’关云长笑说道：‘哈哈，如此，甚易啊！何用柱环？’于是下令设酒席相待，说是关云长饮完数杯酒，一面仍与马季常手谈，一面伸臂令医者割其左臂，啧，医者取尖刀在手，令一小校捧一大盆于臂下接血。”
说了这么多，诸葛诞有点口干舌燥了，看众人都在等着他继续，他拿起几上的茶水啜了一口，继续说道：
“医者道：‘某便下手，君侯勿惊。’”诸葛诞模仿了医者谦恭的表情后，又换了一副脸孔学着关云长豪迈地说道：‘任汝医治，吾岂比世间俗子惧痛者耶！’于是啊，医者乃下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骨上已青；医者用刀刮骨，悉悉有声。帐上帐下见者，皆掩面失色。那关云长却是饮酒食肉，谈笑弈棋，全无痛苦之色。”
哼，从始至终都没提我祖父的名字呢，世人真是，难道只有提刀砍人、指挥千军万马的才算英雄吗……
“须臾啊，血流盈盆。医者刮尽其毒，敷上药，以线缝之。那关云长大笑而起，对众将说道：‘此臂伸舒如故，并无痛矣。先生真神医也！’医者道：‘某为医一生，未尝见此。君侯真天神也！’又说那关云长箭疮既愈，设席款谢医者，医者还叮嘱他，‘箭疮虽治，然须爱护。切勿怒气伤触。过百日后，平复如旧！’啧，关云长以金百两酬医者，医者坚辞不受，‘某闻君侯高义，特来医治，岂望报乎！’还留药一帖，以敷疮口，辞别而去。”
百金，百金呀，现在是用布帛粮食，听说以前用五铢的时候，金子是很值钱的呀……
“啊，这样说的嘛？祖父说他因为战乱，才不得已被困在了樊城边的小城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诸葛诞正说着高度蒸馏酒如何消毒杀菌，纱布是如何好，担架又是如何好的时候，樊若的祖父樊阿背着药箱回来了，小老头悄无声息地在门外，正巧把后面诸葛诞砍天砍地的医学知识听了去。
他进得门来便说道：
“阿若啊，老夫猜这就是你说的救你的公子吧！嗯，不错，古道热肠的，是个做医者的料，长相也不会加重患者的病情，怎么样，小伙子，考虑下，老夫收你做个入室弟子如何？”
诸葛诞目瞪口呆，啥情况，我像是能做医生的料么？还长相对得起观众？让我在你家本硕连读个十年八年的，不是要了我的命嘛，小爷我还要回家早早地谋害司马老贼了……
“你可别小瞧了老夫，你可知华神医？”樊阿这小老头顿了两秒，傲娇地等着看诸葛诞崇拜、不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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