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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邓艾对策

    夏侯玄看过邓艾书写的话后,心想,这士载大哥口气还不小……

    他便望向邓艾道:

    “屯田如何?”

    邓艾刷刷刷又写了起来,诸葛诞又传递了一次。

    “良田水少,不足以尽地利,宜开河渠,可以引水浇溉,大积军粮,又通运漕之道。”

    诸葛诞心想,好家伙,原来他邓艾早早的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司马师想的却是,老生常谈罢了……

    夏侯玄又问道:

    “那军事谋算又如何呢?”

    这次邓艾书写的时间要长了一些,在场的其余三人很是好奇的打量着他。

    “昔破黄巾,因为屯田,积谷于许都以制四方。今三隅已定,事在淮南,每大军征举,运兵过半,功费巨亿,以为大役。陈、蔡之间,土下良田,可省许昌左右诸稻田,并水东下。令淮北屯二万人,淮南屯三万人,十二分休,常有四万人,且田且守。水丰常收三倍于西,计除众费,岁完五百万斛以为军资。六七年间,可积三千万斛于淮上,此则十万之众五年食也。以此乘吴,无往而不克也。”

    夏侯玄看完不语,又传阅给了诸葛诞和司马师二人共同观看。

    诸葛诞心想,果然和史书记载的差不多,看来这邓艾早就一路游历过寿春了,并不是在好多年后才去调查的,不然怎么能看出这些弊端呢……

    司马师,这邓士载一乡野匹夫,连寒门都算不上了,他还是挺有见识的啊,我不如也……

    两人均点头称善。

    夏侯玄起身对邓艾一揖道:

    “先生果有才识,他日必为国朝栋梁。待父亲回来,我将此二策交由父亲献与陛下。”

    邓艾也赶忙起身,步履稳健地走到堂中,对夏侯玄深深还了一礼,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这一大礼表示对夏侯玄的感谢。

    诸葛诞心想,邓艾在武帝时就被人称为当远至为佐相了,那时候他才十二三岁,帮人驾车闲聊中被人赞叹,可惜说这话的郭玄信一直没有什么名气,赞扬邓艾的话也没有流传开来。

    “先生一路劳苦,暂且休息,明日再详谈。”

    夏侯玄出门叫来了侍者。

    邓艾又走到诸葛诞面前一揖道:

    “艾多……多谢介……介休举荐。”

    诸葛诞赶忙扶住了邓艾行礼的双臂,才舒缓了邓艾因激动而紧张的胸怀,让他得以连贯的说出介休举荐。

    诸葛诞不敢称功,赶紧夸赞邓艾。

    “士载有大才,今日我不举荐,来日也定会一飞冲天的。”

    邓艾与大家拜别后,就跟着侍者休息去了。

    当朝对外作战区域是江淮、江汉与秦岭地带,洛阳和许昌虽然比邺城更靠近前线,军队主力与战场的距离比在邺城时候近很多,粮饷转运、信息传递相对容易,可是河南残破,战争和大灾后还没有恢复过来,文帝又迁了十万冀州军属来洛阳周围,粮食很是吃紧。用河南之地的粮食再转运到淮南打仗,的确有点吃力,不如如邓艾所说直接在当地屯田驻兵。

    司马师感觉这几天夏侯玄和诸葛诞走的很近,让他有了危机感,所以宴会结束后,就跟着夏侯玄一同出门,夏侯玄想要邀请诸葛诞再来府中,看见往日要好的司马师也在,便只好邀请他俩一同前来。

    邓艾走后,夏侯玄招呼二人一起投壶,只有诸葛诞起初屡投不中,之后投多了也就是十中四五,诸葛诞便推脱是今日酒醉的原因,应该是他前世在公园套圈的水平不高,所以投壶也不行。

    兴尽后,三人又捉对下起了围棋,输的人下场,轮番挑战胜者。

    诸葛诞一看这副棋具,木制棋盘纵横十七道线雕刻而成,还不是后世的十九道。黑白棋子应该是石头做成,颇有份量。

    也没有什么赌注彩头,想是往常也是这样,几人只为了陶冶情操,十七路围棋时间上也比后世十九路快的很多,几乎一柱香多的功夫就可以结束一局。

    第一局司马师败于夏侯玄,从第二局开始,就一直是诸葛诞以胜几目的优势,保持胜场。

    他不敢全力以赴,怕把二人杀的落花流水后二人不和他玩了,也怕二人察觉到他的异常。

    又是一盘中场,诸葛诞与司马师在中场缠斗好久,最终司马师被无情吃掉了一条大龙。

    大龙被诸葛诞一枚枚拿起,放于另一手,然后大概十五六个棋子,一起被诸葛诞反手放入了对面司马师的棋罐中。

    哗啦啦入罐,这是司马师心碎的声音。

    十六岁的少年司马师,隐忍着委屈不甘,从那木罐中拿出两枚黑子放在棋盘右下角,投子认负,收好棋后,扶案起身,悻悻地说:

    “介休棋力怎会大涨如此,我已连败三场了,哎,几日不见,我等竟不是你对手了。”

    “没有的事,承让,承让。”

    诸葛诞很是高兴,这是来到世界上为数不多能安慰他的事情了,下棋的时候才能想起前世的好生活。

    但他每局只敢略胜二人几目,只有这最后一局是司马师中途告负。

    夏侯玄也是连败三场,不过他并没有沮丧的神情,倒是如获至宝般,他点评道:

    “我观介休行棋,你与他纠缠于一隅,非是事关他那处生死之时,他便全然不顾,着手于空虚之处,占得更大区域,真是能称得上是总揽大局了。”

    “介休这几日于围棋可有什么奇遇了?倒是与我等分享一二。”

    见司马师询问,夏侯玄也投来了好奇的眼神。

    诸葛诞心花怒放,下棋我可是不怕的,小时候在棋社一待就是一整天,专业谈不上,业余我可是有个三四段的水平的,我还模仿过AI下棋,你俩自然不是我的对手,我这已经是很放水了好吗,哈哈……

    诸葛诞仰头望天,手抚还是毛茸茸的下巴,作故作深沉的思考状。

    然后便把那到了唐朝才有人总结出的围棋十诀倾囊相授给了二人。

    夏侯玄听后,细细思索,然后起身大笑开口道:

    “妙呀,真是大妙啊,光是弃子争先、舍小就大二条,便概括了我观察六局的心得!”

    司马师也在沉吟着这十诀,“不得贪胜,入界宜缓,攻彼顾我,弃子争先,舍小就大,逢危须弃,慎勿轻速,动须相应,彼强自保,势孤取和。”

    他似乎在其中得到了什么别的心得,一副痴迷的样子,然后扭头看向诸葛诞道:

    “不知这十诀是何人所创?”

    诸葛诞此时正在喝着加了许多香料烹煮的茶汤,听他询问,放下茶汤,胡扯道:

    “此十诀,乃从我父学来,可惜之前并未参透,近日却是偶有所得。昔年我父与其从侄诸葛孔明在琅琊总角读书时,二人精研历代棋谱,归纳总结的这十诀。天下板荡,百姓流离,想来二人已经快三十年未曾见面了。”

    诸葛诞心里却吐槽,我就胡诌是老爹和堂哥弄的,你们还能跑蜀国去问么,要不是你家长辈屠了徐州,我们诸葛家的族人们还在琅琊种地读书呢,唉,往事已矣……

    二人听完十诀后,各有心得,又拉着诸葛诞继续,诸葛诞不想被他们当成怪人,所以想故意输给他们一两盘。

    堂中的欢声笑语,却引来了刚刚用完晚饭,在府中遛弯消食的两个夏侯小妹,二人进来后也不言语,与此时站着观棋的司马师眼神交汇了一下。

    侍者也趁机进来点燃了几盏油灯。

    橘黄色的光线氤氲了满室,果然是豪奢的王侯之家。

    便是那句,不须愁日暮,自有数灯然。

    那年纪小的直接坐在了草席上,双手托着只比几案高出一点的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对弈的二人。

    她可看不出为啥这些哥哥下盘棋脸色一会高兴,一会懊恼。

    可是站着的夏侯徽却能看得懂棋局。

    公休始终气定神闲,偶尔看见哥哥或者司马师有妙手落下时,才会挑挑右眉……

    兄长和那司马师,却是把思考时凝神皱眉、有所得时的骤然欣喜、被公休挫败时的悔恨都稍微的写在了脸上……

    哥哥与这司马师为何失了往日的从容……

    她不知道的是,之前二人听说的围棋十诀,让他们棋力精进。

    她想着这些时,还伸手揽住了妹妹,防止她的小手再去戳棋盘上的黑白子。

    在一盘棋后诸葛诞故意输给了夏侯玄几目,收好棋,便站起身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