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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顾影自怜何平叔

    诸葛诞眼看着一道道菜被端上了他面前的几案,便开始吃吃喝喝了起来。

    那阮籍也同他一样,话也不多。

    片刻后阮籍开口道:

    “诸位兄长,昨日下午城中何故戒严呢?”

    他昨天化蝶回来,都快关城门了。

    李胜拍着胸口,后怕地说道:

    “昨日可吓死气我了,我下值后回家和吴质将军顺路,我在他后面不远处,正巧看见了七八人突然从胡同中跑出来,刺杀他,你们猜之后怎么着?”

    “怎么着了?”邓飏惫懒地问道。

    “那伙刺客起初还打个平分秋色,后来却被吴将军隐藏起来的亲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啊,这次有多少刺客,多少亲兵?”

    “刺客约么六七人,亲兵总有二十多吧,当时街面上都乱了,我也没看清,光想着避开了。”

    “那你有没有观察,刺客身手如何?”

    “翻来跃去、横冲直撞的,应该功夫不错吧。”

    众人听二人问答,诸葛诞心里却唱起了歌。

    只是因为那天(拉长)看(拉长)走了眼……

    调调就是,只因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

    李胜这老兄,就是以去看司马懿被骗那段知名于众三国迷心中。

    网友们调侃他:情报工作很重要,失败的责任我负不了。

    这时卫烈也插嘴道:

    “嗯,昨日正是振威将军回朝。”

    司马师哼了一声后不屑地说:

    “小小毛贼,自寻死路,听说当晚就抓到了逃跑的二人!”

    众人也点头应和。

    “洛阳首善之地,岂容宵小猖狂!”

    “兴许是那振威将军在家乡的仇人来报复呢,哈哈,听说家乡的人对他评价都不高呢。”

    众人又取笑起那吴质来,说他仗势欺人,人品差,肯定是得罪了什么狠角色。

    又臧否了洛中几人和大魏国策来。

    就这么酒喝过了三巡,菜也吃过了五味。

    何晏有些微醉,他起身对众人道:

    “陛下设立太学,废察举,善政也!”

    他向前走了两步,回头望向地面背影,又说:

    “世人性分各殊、才能有偏,汉先举性行,而后言才,过时矣。你们说,是不是唯才是举,才是正道?”

    这时他又举觞小酌了下,但酒液溢出到了下巴,他便悠悠回到自己几案,用湿布擦了擦。

    诸葛诞这忍不住好奇心,就起身离案,走到了何晏桌前,敬何晏道:

    “平书兄所言,大善呐!”

    何晏心道,介休今日怪怪的,贴我这么近干啥……

    诸葛诞他主要是过来看何晏有没有擦粉。

    他心想,这何晏,下巴和脸并没有色差,没擦粉啊,估计是那些特丑怪,嫉妒他天生丽质,才抹黑他擦粉……

    他又暗道,陈寿这老小子不老实啊,等二三十年后,有机会看见他一定打他一顿……

    诸葛诞不知道的是,陈寿对像何晏这样推崇法家治国的司马家政敌刻意遗忘、抹黑,他《三国志》写的有很大的问题,他说何晏十几年后做吏部尚书“虚而不治”,可是连他政敌的儿子改朝换代后都夸何晏“内外之众职各得其才,粲然之美于斯可观”呢。

    他赞美明帝宫殿之美的文章,到了两百多年后南朝依旧有很高的地位,被收入昭明太子编的《文选》,又被刘勰成赞为后学的范本。可是《三国志》只提了夏侯惠、韦诞“著文赋,颇传于世”,又把何晏遗忘了,应该是政治上的忌讳吧。

    还有他劝谏齐王曹芳的上疏有大儒之风,可不是只尚清谈的人能知道和说出来的话。

    何晏著的《论语集解》畅销海外,流芳百世,里面连他的政敌的王肃的见解都有收录,有包容之心没跑了。他还作《孝经注》、《道德论》。

    这些说何晏好的,陈寿都没记。

    众人纷纷应和,称赞何晏说的对,独司马师默然片刻后才加入了说对的行列。

    作为士族出身的他,对比自然有非议,但他不敢说。

    大家又为大魏贺。

    酒酣耳热,夏侯玄看向阮籍伤感道:

    “陛下《典论》中言,建安有七子,文采风流。汝父之章表书记,一时之俊也。惜我辈无缘再睹诸子风采!”

    众人一听这话,便都默然了起来。

    夏侯玄说的是建安中以文采并行于世的七人,北海孔融、山阳高平人王璨、北海徐幹、广陵陈琳、陈留阮瑀、汝南应玚和东平刘祯。

    阮籍也是感慨,夏侯玄又说道:

    “今日得见元瑜之子,也是值得庆贺的,来,诸位,我等满饮此觞!”

    “噫,籍孩提失怙,全赖家母辛劳才得以成人。今后行走洛中,还要仰仗诸位兄长!”

    阮籍说罢,大家也都随着举觞一饮而尽。

    众人又吟咏了下七子的诗作,还有自己的诗作。

    然后又互相吹捧了一番,就是你有济世之才,你有王佐之能这样的。

    宴会便在欢乐中结束了,又约定了改日要去郊游。

    一场饭局到了下午,连晚饭也都省了。

    此时,邓艾三人已经到了洛阳东南二十里处的一个长亭里。

    古人送别亲友一般出郭二十里,所以官道二十里处总是有亭。

    邓艾和二信使去周围找了些柴火,升起了火,三人围坐,以期烤干长途骑马有些发潮的袍服,又掏出了饼子烤了烤,就着水囊中的水就吃了起来。

    昨日三人赶路到到很晚,夜深了还举了火把继续快马加鞭,到了子时才在道旁宿营,今日又早早的起来继续赶路。

    “前面再有二十里就是洛阳了!”

    怒目短髯的汉子对邓艾说道。

    邓艾点了点头,他没来过洛阳。

    吃着饼子他还不忘记观察四周地形,想着此地该如何安营扎寨。

    太阳再有一个时辰就要落山了,官道上赶路之人依旧很多,三人休息了片刻便又继续上路。

    野花在这条古道上绽放,行客步履车马之声往来回响在空林中。

    一路上三人超过了许多步行之人,还有几辆牛车、马车,终于在落日前望见了洛阳。

    邓艾震惊于这洛畔筑城,山河拱戴的雄城,心里想要说点什么,待要张口却结舌。

    三人牵马入城。

    进入后发现真是年光四月里,洛阳百花中。

    街衢中行人风貌自与襄城不同,民房楼阁错落有致,树木花草点缀其中。

    达官显贵驱车驾马往来其间,或行色匆匆,或悠游四顾。平头百姓也不像魏国其他城池,面有菜色。

    一队队巡逻甲士不断经过。

    三人直接来到了镇南将军府。

    面色稍微和善的信使进府去通报,剩下二人便等在了门口。

    片刻后中门吱呀呀的打开了,邓艾有点懵。

    书里说,地位低的人拜访地位高的人,往往是派童仆引着客人入内呀……

    门内出来三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看样子就是世家子弟。

    邓艾就这么紧张的望着三人走到了自己近前。

    那年龄较小的少年开口道:

    “汝便是义阳邓士载么?”

    见邓艾点头说是。

    那少年又说,“我乃夏侯玄。”

    他又指了指旁边二人介绍了起来,“此乃琅琊诸葛诞,此乃河内司马师。”

    后邓艾与三少年见礼。

    曹魏宗室大多对儒家礼法不讲究,夏侯玄算是另类,对儒家学问很有研究的他,也是不拘小节,他今天开中门亲自迎邓艾是为了显示重视。

    他对外戚那样靠裙带骤登高位人是耻与为伍的,但是对有才学的寒门士子却是礼贤下士,这也是曹魏统治者两代人任人唯才的影响。

    夏侯玄三人站于门右侧,请邓艾入门。

    路上诸葛诞才想起来邓艾口齿,之前居然忘了告诉夏侯玄。

    他紧走两步,走到了夏侯玄身侧与夏侯玄并肩而行,耳语他道:

    “忘了告与你,邓士载有口齿,一会准备笔给他吧。”

    等到了夏侯玄常用的会客厅,夏侯玄请邓艾于主案的右手边上座落座,。

    邓艾推辞一番后跪坐于草垫上。

    夏侯玄又亲自给他拿来了纸笔放在几案上。

    邓艾此刻没有赶路的疲态,此时却是精神奕奕。

    用邓生何感激,千里来相求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最为恰当了。

    夏侯玄回到了主座,拂衣坐下后,望向邓艾开口道:

    “介休荐士载于我,不知先生有何可以教我?”

    邓艾提笔在草纸上书写了起来,四人此时都没说话,都专注于几案的草纸之上。

    看到邓艾洋洋洒洒的书写了数列后,诸葛诞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示意大家他要充当传递的小斯。

    等到邓艾写完,草纸便交到了夏侯玄手中。

    邓艾写到:

    士载不才,略通经典,蒙公子不弃,拔擢士载于田垄之间,士载不胜感激,愿为公子驱驰。吾十余年间,躬身陇亩,粗研战策谋算,于此二者均略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