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贵族力量
伦敦金融城，异端裁判局伦敦分局。
1665年的瘟疫和1666年的大火摧毁了砖石和木制房屋，可随即伦敦就用钢筋混凝土将自己重新武装，替代了伯明翰成为英伦中心城市，地价也从无人问津变成了寸土寸金。夜色降临之时，林立的路灯纷纷亮起，街道和大厦灯火通明，整座城市都燃烧起来。
与伯明翰的工厂和烟筒不同，伦敦的拿手武器是金融，而其中最锋利的一柄剑，就是位于圣保罗大教堂东侧的伦敦金融城。
名为金融城，但实际上它的的面积比较梵蒂冈也大不了多少，伦敦人赋予了它‘一平方公里’的戏称。
就在这小小的一平方公里内，汇聚着英伦、塞尔维亚、黑山共和国，乃至全欧洲的金融精英，银行、证券交易所、黄金市场等金融机构在这里雨后春笋般发芽，每时每刻都有数以万计的通话讯号在传递，亿万计的英镑伴随着这些通讯江流般在整个欧洲周转，在这个一战尚未爆发的年代，就连颇负盛名的华尔街也要对伦敦金融城甘拜下风。
在寸土寸金的地带，建筑物就要造得直通天际那样高，如此才能最大化利用珍贵的土地资源，因此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利剑般刺向天空，而这些动辄超过百米高的大厦中最高的那一座protect保险大厦，就是伦敦分局的据点。
没错，整座大厦里工作的都是伦敦分局的职员，名为protect保险公司，实际则是异端裁判局的英伦驻局。
职员们西装领带，戴着金丝或玳瑁的眼镜，皮鞋擦得锃亮，出大厦进大厦都在臂间夹着公文包，俨然是副金融精英的打扮。可实际上这座大厦里充斥着掌握了各种各样炼金概念的适格者和持有各种乱七八糟系统金手指的穿越者，职员们的公文包里装着的不是生意文件而是勃朗宁手枪和弹匣，提着的昂贵手杖中随时可以抽出一柄刺剑。
这里也完全不需要安保人员。
有这些适格者和穿越者驻守，比起温泉关防线，protect保险大厦的防御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倘若有不长眼的小贼或抢劫者闯入大厦，将会绝望地发现要面对的是攻高血厚没准还带有闪避免疫效果的BOSS群，而自己则是刚出新手村拿着柄从老村长那里对话得来的破旧匕首的LV1。
埃德林分局长摇晃着酒杯，靠在落地玻璃窗前，惬意地欣赏着这座城市的夜景......倘若忽略他身上的格子纹睡衣、头顶上戴着的圣诞风睡帽、脚下踩着的青蛙棉拖鞋，完全就是个事业有成的帅老头儿。
那撮精心修剪的小胡子和一身精壮的肌肉让埃德林分局长愈老愈有男人味儿。
专员们私下里都说，假设分局长大人能改正自己的穿搭审美，伦敦分局的妇女杀手就会从两位增加到三位，沈官子、铂杜、和分局长大人三足鼎立。
可假设永远都是假设，埃德林分局长也永远是这副让人看一眼都羞耻到脚趾抓地的打扮，无论出席女王会议还是去总局汇报工作，睡衣睡帽和拖鞋都是分局长大人必不可少的穿搭三件套......因此伦敦分局的职员都很佩服分埃德林的秘书，能忍受这么一个老变态十年之久而不申请调岗。
“埃德林先生。”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秘书出现在门口，怀里抱着一摞文件。
“是安德烈啊，现在是下班时间，不谈公事。要考虑考虑老人的身体健康啊，加班是与违心向爱人发誓并列的折寿行为。”埃德林向秘书遥遥举杯，风骚地挑起眉毛：“与其抱着那摞让人觉得生命都失去了价值的文件，不如一起喝一杯。”
秘书明显已经习惯了这个老变态的不正经，自动忽略了邀请，默默地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一字摆开。
文件的封面统一以红色字体标注，意味着它们的级别至少都是‘绝密’程度，而其中几封文件整个封面都是殷红如血。
“见鬼......怎么忽然有这么多A级报告？是有神明在英国境内悄咪咪地复苏了么？”埃德林缓缓放下酒杯，意识自己没法再享受这个宁静的夜晚，要破天荒地加次班了。
“神明复苏至少也会被归档为S级异常事件，但这些报告对伦敦分局而言，比起神明复苏也差不了多少。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不过以分局长秘书的权限委实处理不来这些报告。”
安德烈挑拣出一份文件，沿着桌面滑向分局长大人。
“首先是地税问题。六个小时前，上议院在威斯敏斯特宫召开紧急会议，以434比214的投票权重临时通过了一项针对伦敦分局的地税法案，仅有十三人弃权。根据法案初稿的内容，protect保险集团及旗下产业需要从今年起缴纳地税，从建立之初到现在的地税同样需要补缴。分局在两个月前将大部分现金用作了投资地产和制钢业，目前的现金流很难支撑这笔巨额支出。”
埃德林皱着眉接过文件，“这帮狗屎贵族一起发疯了？给了他们几十年好脸色，现在缓过神了就要蹬鼻子上脸，宪章运动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么！”
“恕我直言，埃德林先生，宪章运动只是给贵族们扒掉了一层衣裳、换了一个名称。工人们依然贫穷，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岁，下议院通过的法案也依然需要上议院的审批。”安德烈轻声说。
“行了行了，少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了，我知道那只是次半成功的改革，可什么事儿都得慢慢来不是？沈官子那混蛋不是说过么，一口吃不成胖子。”分局长大人叹了口气，“贵族院能通过这种临时法案，贵族们对分局的慈善通道也关闭了吧？”
“您把贵族们想的太善良了，他们虽然时常召开慈善晚会，但本质上依然是社会食物链中的掠食者。倘若将他们的心劈开来，横截面大概都会被黑色覆盖吧。”
秘书把第二份文件沿着桌面滑向分局长。
“贵族们这些年对于伦敦分局的慈善捐赠，大约百分之五十三的部分都是通过皮包公司放出。这些公司的实际股东都是帮派头目，只是由一些落魄的小贵族代持股份，注册证书上的经营范围里写着货物或技术进出口，但实际上的业务是走私茶叶和鸦片。三天前，海关的缉私艇在公海追缉到了几艘走私船，拔萝卜带泥把这些皮包公司全部查封，通过这些公司发出的善款也要尽数退还。”
1665年的瘟疫和1666年的大火摧毁了砖石和木制房屋，可随即伦敦就用钢筋混凝土将自己重新武装，替代了伯明翰成为英伦中心城市，地价也从无人问津变成了寸土寸金。夜色降临之时，林立的路灯纷纷亮起，街道和大厦灯火通明，整座城市都燃烧起来。
与伯明翰的工厂和烟筒不同，伦敦的拿手武器是金融，而其中最锋利的一柄剑，就是位于圣保罗大教堂东侧的伦敦金融城。
名为金融城，但实际上它的的面积比较梵蒂冈也大不了多少，伦敦人赋予了它‘一平方公里’的戏称。
就在这小小的一平方公里内，汇聚着英伦、塞尔维亚、黑山共和国，乃至全欧洲的金融精英，银行、证券交易所、黄金市场等金融机构在这里雨后春笋般发芽，每时每刻都有数以万计的通话讯号在传递，亿万计的英镑伴随着这些通讯江流般在整个欧洲周转，在这个一战尚未爆发的年代，就连颇负盛名的华尔街也要对伦敦金融城甘拜下风。
在寸土寸金的地带，建筑物就要造得直通天际那样高，如此才能最大化利用珍贵的土地资源，因此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利剑般刺向天空，而这些动辄超过百米高的大厦中最高的那一座protect保险大厦，就是伦敦分局的据点。
没错，整座大厦里工作的都是伦敦分局的职员，名为protect保险公司，实际则是异端裁判局的英伦驻局。
职员们西装领带，戴着金丝或玳瑁的眼镜，皮鞋擦得锃亮，出大厦进大厦都在臂间夹着公文包，俨然是副金融精英的打扮。可实际上这座大厦里充斥着掌握了各种各样炼金概念的适格者和持有各种乱七八糟系统金手指的穿越者，职员们的公文包里装着的不是生意文件而是勃朗宁手枪和弹匣，提着的昂贵手杖中随时可以抽出一柄刺剑。
这里也完全不需要安保人员。
有这些适格者和穿越者驻守，比起温泉关防线，protect保险大厦的防御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倘若有不长眼的小贼或抢劫者闯入大厦，将会绝望地发现要面对的是攻高血厚没准还带有闪避免疫效果的BOSS群，而自己则是刚出新手村拿着柄从老村长那里对话得来的破旧匕首的LV1。
埃德林分局长摇晃着酒杯，靠在落地玻璃窗前，惬意地欣赏着这座城市的夜景......倘若忽略他身上的格子纹睡衣、头顶上戴着的圣诞风睡帽、脚下踩着的青蛙棉拖鞋，完全就是个事业有成的帅老头儿。
那撮精心修剪的小胡子和一身精壮的肌肉让埃德林分局长愈老愈有男人味儿。
专员们私下里都说，假设分局长大人能改正自己的穿搭审美，伦敦分局的妇女杀手就会从两位增加到三位，沈官子、铂杜、和分局长大人三足鼎立。
可假设永远都是假设，埃德林分局长也永远是这副让人看一眼都羞耻到脚趾抓地的打扮，无论出席女王会议还是去总局汇报工作，睡衣睡帽和拖鞋都是分局长大人必不可少的穿搭三件套......因此伦敦分局的职员都很佩服分埃德林的秘书，能忍受这么一个老变态十年之久而不申请调岗。
“埃德林先生。”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秘书出现在门口，怀里抱着一摞文件。
“是安德烈啊，现在是下班时间，不谈公事。要考虑考虑老人的身体健康啊，加班是与违心向爱人发誓并列的折寿行为。”埃德林向秘书遥遥举杯，风骚地挑起眉毛：“与其抱着那摞让人觉得生命都失去了价值的文件，不如一起喝一杯。”
秘书明显已经习惯了这个老变态的不正经，自动忽略了邀请，默默地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一字摆开。
文件的封面统一以红色字体标注，意味着它们的级别至少都是‘绝密’程度，而其中几封文件整个封面都是殷红如血。
“见鬼......怎么忽然有这么多A级报告？是有神明在英国境内悄咪咪地复苏了么？”埃德林缓缓放下酒杯，意识自己没法再享受这个宁静的夜晚，要破天荒地加次班了。
“神明复苏至少也会被归档为S级异常事件，但这些报告对伦敦分局而言，比起神明复苏也差不了多少。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不过以分局长秘书的权限委实处理不来这些报告。”
安德烈挑拣出一份文件，沿着桌面滑向分局长大人。
“首先是地税问题。六个小时前，上议院在威斯敏斯特宫召开紧急会议，以434比214的投票权重临时通过了一项针对伦敦分局的地税法案，仅有十三人弃权。根据法案初稿的内容，protect保险集团及旗下产业需要从今年起缴纳地税，从建立之初到现在的地税同样需要补缴。分局在两个月前将大部分现金用作了投资地产和制钢业，目前的现金流很难支撑这笔巨额支出。”
埃德林皱着眉接过文件，“这帮狗屎贵族一起发疯了？给了他们几十年好脸色，现在缓过神了就要蹬鼻子上脸，宪章运动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么！”
“恕我直言，埃德林先生，宪章运动只是给贵族们扒掉了一层衣裳、换了一个名称。工人们依然贫穷，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岁，下议院通过的法案也依然需要上议院的审批。”安德烈轻声说。
“行了行了，少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了，我知道那只是次半成功的改革，可什么事儿都得慢慢来不是？沈官子那混蛋不是说过么，一口吃不成胖子。”分局长大人叹了口气，“贵族院能通过这种临时法案，贵族们对分局的慈善通道也关闭了吧？”
“您把贵族们想的太善良了，他们虽然时常召开慈善晚会，但本质上依然是社会食物链中的掠食者。倘若将他们的心劈开来，横截面大概都会被黑色覆盖吧。”
秘书把第二份文件沿着桌面滑向分局长。
“贵族们这些年对于伦敦分局的慈善捐赠，大约百分之五十三的部分都是通过皮包公司放出。这些公司的实际股东都是帮派头目，只是由一些落魄的小贵族代持股份，注册证书上的经营范围里写着货物或技术进出口，但实际上的业务是走私茶叶和鸦片。三天前，海关的缉私艇在公海追缉到了几艘走私船，拔萝卜带泥把这些皮包公司全部查封，通过这些公司发出的善款也要尽数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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