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凯塞姆魔法大学
外面的喧嚣声越来越多，夹杂着一位女子的争辩声：“你们这些家伙，我好心帮你们，你们却把我当做女巫。”
邓蒂斯刚走出门，便听到村长那尖厉的公鸭嗓音：“你这个女巫，恶魔的仆从，分明就是那怪物的同伙，等到阿塔尼斯大主教净化了你的同伙，你连下地狱忏悔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只会听信教会的胡言乱语，你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真相！你们都被蒙蔽了！”邓蒂斯放眼望去，看到一位手持法杖的红发女子正在愤怒地争辩。
邓蒂斯本来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就不大好，更加上他此刻扮演的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大主教”，因此很不耐烦地呵斥道：“所有人，都给我安静！”
茅屋外的平原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大主教威严的声音镇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位红发的女法师，她以颇具戒心的目光打量着那身披红衣的大主教，左手牢牢握住自己的武器——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长法杖。
村长看到大主教出现，立刻一脸谄媚地凑了上来，先是躬身行礼，又对着那位法师冷笑一声，对阿塔尼斯大主教说道：“伟大的阿塔尼斯大主教，那个莉莉·芙蕾姆自称贤者，说什么要帮我们清除那怪物。神父大人早就告诉过我们，那些女巫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她一定就是那个怪物的同伙，请您帮助我们，把她送上火刑架！”
邓蒂斯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你可真聪明。”
村长连连点头：“谢谢大主教夸奖，我一定……”
“那就把路让开！聪明人不会做这种傻事。”
“好好好。”
村长赶忙让开路，点头哈腰地立在一边，依照大主教的教训让开了道路。
邓蒂斯注视着那位法师，缓步向她靠近，被叫做莉莉的法师见状后退了半步——她意识到了那位大主教的强大。
“都散了吧，她就是个小丫头，想骗点饭钱。”邓蒂斯走到女法师面前，骤然脸色一黑，向一旁的村民们说道，“而……你们想在黑夜里睡在野外吗？”
大主教驱逐周围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他的话语令莉莉·芙蕾姆脸色有些不好看——身为魔法大学曾经的优异学生，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黑夜如同大主教所说的一样很快降临，村民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相继离开，而安塔尔·纳吉在一旁畏惧地看向邓蒂斯，又看向自己的房屋，邓蒂斯很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表示他担心的麻烦已经解决。
“我们到别的地方聊聊吧，”看到周围没有旁人，邓蒂斯对着年轻的法师歪了歪头，笑道，“魔法大学的辍学研究生小姐。”
邓蒂斯自顾自地转身离开，听到他话的莉莉先是一愣，但随之一脸震惊，她的内心短暂争斗了一会，赶忙快步追上远去的大主教。
一条河流穿过了这座小村庄，流动的水推动着村里的两座小磨坊，灌溉着村庄周围的一大片农田。邓蒂斯沿着那条河流，一步一步向远方的荒原靠近着。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邓蒂斯停在了杂草丛生的荒地上，看着一路小跑来的那位法师靠近了自己。
少女法师虽然心中有不少疑惑要询问那位大主教，但依然保持了相当的警惕，她停在了离那位可能的敌人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双手抱着法杖，咽了咽口水，又退了半步，终于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
邓蒂斯笑着指了指莉莉的行头，笑道：“在魔法大学，长杖是学徒毕业才会被授予的，虽然一般来说，这没有什么参考意义，‘凯塞姆’不喜欢世俗，没有长杖的学生是不会被允许出校门的。然而你身上的那一件却是标准的新生长袍，这件长袍在你上交的论文被通过之后就会和你的论文一起被挂到法师塔。任何一个熟悉这套流程的人都会发现你其实是个辍学研究生。”
莉莉的表情有些呆滞，但自从小时候就智力超群的他还是捕捉到了这套说辞中的漏洞，她连忙问道：“我记得教会和魔法大学一直没有交集，你是怎么……？”
“怎么，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一个注定烂在梵蒂冈的大主教?”
——————
安塔尔·纳吉得到大主教的保证之后，终于安心了不少，而在进了家门之后也没有看到自己那变为怪物的女儿，至于妻子，那女人甚至忘了她有过一个女儿。
安塔尔在今夜难得做了一次在一生中可以算得上虔诚的祈祷，感谢全知全能的主在自己困顿的时候把一位使者送到自己身边。
“明天去城里的教堂一趟，顺便买点酒……”安塔尔·纳吉自言自语地进入了梦乡。
这个酒鬼或许不会明白主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正如领主大人和骑士老爷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把自己的金币送给穷鬼们一样。
“你以为自己摆脱了那个怪物？”安塔尔进入了一个奇异的梦境，梦中，天空与大地都全部变得模糊，世上的一切仿佛早已消失，只有周围闪烁着的光芒与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
安塔尔想要说什么，却一时说不出话来，那远方的声音却任然响起：“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阿塔尼斯大主教，那个‘大主教’本名是邓蒂斯，他是让鲜血染红救赎之地的叛教者，他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复仇者，他是恶魔之王坐下的追猎者！他根本没有除去那个怪物……”
安塔尔虽然不能说话，但这从远方传来的声音着实让他吓得不轻，他茫然地飘浮在这片未知的空间之中，无尽的恐惧正在一点一点地将他淹没。
“哼哼，因你的不虔诚而诞生的怪物被他带走了，就是那个莉莉·芙蕾姆，邓蒂斯拥有着随意改变身份的能力。至于你的妻子……她早已在太阳落山之时逝去。而今夜……安塔尔先生，我觉得您，好像没有进入天堂的资格。”
在恐惧的裹挟下，安塔尔猛地睁开眼睛，他回想起梦中听到的话语，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看到她的一瞬间，安塔尔的恐惧到达了极点，大叫一声，跌到了床底下。
床上那形同干尸的妇人，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却被丈夫弄出的动静惊醒，她坐起身，用面部的两个空洞对着床底的安塔尔。
“安塔尔……”她张开嘴，叫出了丈夫的名字。但随即被紫色的火焰覆盖全身，在安塔尔充满畏惧的双目中化作了灰烬……
当晚，安塔尔·纳吉的叫声让整个村庄都听到清清楚楚，神精脆弱的人们从梦中惊醒，一齐看向村庄的边缘——纳吉家。
——————
“邓蒂斯殿下！您就是那位写了《论魔法本质》的前凯塞姆魔法大学二级讲师，邓蒂斯殿下?”莉莉·芙蕾姆听到邓蒂斯的自我介绍之后，变现得如同一个看到偶像的小女孩一样，惊讶地问道。
而邓蒂斯的表现就显得很微妙了，他一脸惊讶地盯着这位年轻的法师，试探地问道：“你……读过……不对，那篇论文还在法师塔里放着?”
“嗯？法师塔？”莉莉一脸的不明所以，对邓蒂斯的发言显得颇为不解。
邓蒂斯很是不可思议，皱着眉头问道：“你……没去过法师塔?”
“去过，但论文我是在图书馆看到的。”
“图书馆……”邓蒂斯一时语塞，图书馆对于凯塞姆魔法大学里的师生来说，勉强算是个消遣的地方。因为查阅各种典籍，使自身在魔法方面造诣更深的地方一般是法师塔。
“那地方……都有些什么书？”魔法大学的人们对于图书馆的观感一向不好，因为那里收录的大都是一些来自世俗的书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图书馆对于讲师们的限制比学生更大，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讲师不应该进入图书馆”基本上是魔法大学里无人不知的潜规则。
从阿勒拉山上下来与地狱立下誓约的邓蒂斯从来没有以学生的身份进入过魔法大学，也因此无缘进入图书馆，不免有一些好奇，当他得知自己的论文在图书馆出现之后，就更好奇了。
“大多是一些世俗的文字，我后来才知道，有很多有名的小说的初稿都可以在那里找到，当然，有极少一部分与魔法有关的著作，比如您，邓蒂斯殿下的文章。虽然那些文章没有被摆在一起确实比较奇怪，有些甚至还被夹在别的书里。但……您的文章，确实很有意思。”
“他把我的论文扔在了那地方，那只有学生才能踏足的地方。”听到这个回答的邓蒂斯轻声呢喃着，忽然想起了那一天他见到的那位图书馆的建造者，一级讲师，凯塞姆家族的旁支后裔，拉斯蒂格·迪林厄姆·冯·凯塞姆。
那位起码看起来很年轻帅气，颇具绅士风度的古老的魔法家族传承者，在那个大法师们在凯塞姆高峰上用雷霆驱逐失格者的夜晚，对着被剥夺讲师资格的邓蒂斯说道：“总有一天，真理的光芒会告知那些妄图借助阴影蒙蔽他人的自大者，他们的屏障绝不是坚不可摧。当光芒落下，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愚弄他人之人。即便那名为希望的光芒可能在一开始被埋没，即便它需要经过悠长的时间才能降临到我们身边。邓蒂斯殿下，未来迟早会证明你的正确！”
邓蒂斯刚走出门，便听到村长那尖厉的公鸭嗓音：“你这个女巫，恶魔的仆从，分明就是那怪物的同伙，等到阿塔尼斯大主教净化了你的同伙，你连下地狱忏悔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只会听信教会的胡言乱语，你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真相！你们都被蒙蔽了！”邓蒂斯放眼望去，看到一位手持法杖的红发女子正在愤怒地争辩。
邓蒂斯本来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就不大好，更加上他此刻扮演的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大主教”，因此很不耐烦地呵斥道：“所有人，都给我安静！”
茅屋外的平原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大主教威严的声音镇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位红发的女法师，她以颇具戒心的目光打量着那身披红衣的大主教，左手牢牢握住自己的武器——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长法杖。
村长看到大主教出现，立刻一脸谄媚地凑了上来，先是躬身行礼，又对着那位法师冷笑一声，对阿塔尼斯大主教说道：“伟大的阿塔尼斯大主教，那个莉莉·芙蕾姆自称贤者，说什么要帮我们清除那怪物。神父大人早就告诉过我们，那些女巫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她一定就是那个怪物的同伙，请您帮助我们，把她送上火刑架！”
邓蒂斯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你可真聪明。”
村长连连点头：“谢谢大主教夸奖，我一定……”
“那就把路让开！聪明人不会做这种傻事。”
“好好好。”
村长赶忙让开路，点头哈腰地立在一边，依照大主教的教训让开了道路。
邓蒂斯注视着那位法师，缓步向她靠近，被叫做莉莉的法师见状后退了半步——她意识到了那位大主教的强大。
“都散了吧，她就是个小丫头，想骗点饭钱。”邓蒂斯走到女法师面前，骤然脸色一黑，向一旁的村民们说道，“而……你们想在黑夜里睡在野外吗？”
大主教驱逐周围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他的话语令莉莉·芙蕾姆脸色有些不好看——身为魔法大学曾经的优异学生，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黑夜如同大主教所说的一样很快降临，村民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相继离开，而安塔尔·纳吉在一旁畏惧地看向邓蒂斯，又看向自己的房屋，邓蒂斯很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表示他担心的麻烦已经解决。
“我们到别的地方聊聊吧，”看到周围没有旁人，邓蒂斯对着年轻的法师歪了歪头，笑道，“魔法大学的辍学研究生小姐。”
邓蒂斯自顾自地转身离开，听到他话的莉莉先是一愣，但随之一脸震惊，她的内心短暂争斗了一会，赶忙快步追上远去的大主教。
一条河流穿过了这座小村庄，流动的水推动着村里的两座小磨坊，灌溉着村庄周围的一大片农田。邓蒂斯沿着那条河流，一步一步向远方的荒原靠近着。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邓蒂斯停在了杂草丛生的荒地上，看着一路小跑来的那位法师靠近了自己。
少女法师虽然心中有不少疑惑要询问那位大主教，但依然保持了相当的警惕，她停在了离那位可能的敌人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双手抱着法杖，咽了咽口水，又退了半步，终于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
邓蒂斯笑着指了指莉莉的行头，笑道：“在魔法大学，长杖是学徒毕业才会被授予的，虽然一般来说，这没有什么参考意义，‘凯塞姆’不喜欢世俗，没有长杖的学生是不会被允许出校门的。然而你身上的那一件却是标准的新生长袍，这件长袍在你上交的论文被通过之后就会和你的论文一起被挂到法师塔。任何一个熟悉这套流程的人都会发现你其实是个辍学研究生。”
莉莉的表情有些呆滞，但自从小时候就智力超群的他还是捕捉到了这套说辞中的漏洞，她连忙问道：“我记得教会和魔法大学一直没有交集，你是怎么……？”
“怎么，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一个注定烂在梵蒂冈的大主教?”
——————
安塔尔·纳吉得到大主教的保证之后，终于安心了不少，而在进了家门之后也没有看到自己那变为怪物的女儿，至于妻子，那女人甚至忘了她有过一个女儿。
安塔尔在今夜难得做了一次在一生中可以算得上虔诚的祈祷，感谢全知全能的主在自己困顿的时候把一位使者送到自己身边。
“明天去城里的教堂一趟，顺便买点酒……”安塔尔·纳吉自言自语地进入了梦乡。
这个酒鬼或许不会明白主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正如领主大人和骑士老爷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把自己的金币送给穷鬼们一样。
“你以为自己摆脱了那个怪物？”安塔尔进入了一个奇异的梦境，梦中，天空与大地都全部变得模糊，世上的一切仿佛早已消失，只有周围闪烁着的光芒与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
安塔尔想要说什么，却一时说不出话来，那远方的声音却任然响起：“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阿塔尼斯大主教，那个‘大主教’本名是邓蒂斯，他是让鲜血染红救赎之地的叛教者，他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复仇者，他是恶魔之王坐下的追猎者！他根本没有除去那个怪物……”
安塔尔虽然不能说话，但这从远方传来的声音着实让他吓得不轻，他茫然地飘浮在这片未知的空间之中，无尽的恐惧正在一点一点地将他淹没。
“哼哼，因你的不虔诚而诞生的怪物被他带走了，就是那个莉莉·芙蕾姆，邓蒂斯拥有着随意改变身份的能力。至于你的妻子……她早已在太阳落山之时逝去。而今夜……安塔尔先生，我觉得您，好像没有进入天堂的资格。”
在恐惧的裹挟下，安塔尔猛地睁开眼睛，他回想起梦中听到的话语，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看到她的一瞬间，安塔尔的恐惧到达了极点，大叫一声，跌到了床底下。
床上那形同干尸的妇人，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却被丈夫弄出的动静惊醒，她坐起身，用面部的两个空洞对着床底的安塔尔。
“安塔尔……”她张开嘴，叫出了丈夫的名字。但随即被紫色的火焰覆盖全身，在安塔尔充满畏惧的双目中化作了灰烬……
当晚，安塔尔·纳吉的叫声让整个村庄都听到清清楚楚，神精脆弱的人们从梦中惊醒，一齐看向村庄的边缘——纳吉家。
——————
“邓蒂斯殿下！您就是那位写了《论魔法本质》的前凯塞姆魔法大学二级讲师，邓蒂斯殿下?”莉莉·芙蕾姆听到邓蒂斯的自我介绍之后，变现得如同一个看到偶像的小女孩一样，惊讶地问道。
而邓蒂斯的表现就显得很微妙了，他一脸惊讶地盯着这位年轻的法师，试探地问道：“你……读过……不对，那篇论文还在法师塔里放着?”
“嗯？法师塔？”莉莉一脸的不明所以，对邓蒂斯的发言显得颇为不解。
邓蒂斯很是不可思议，皱着眉头问道：“你……没去过法师塔?”
“去过，但论文我是在图书馆看到的。”
“图书馆……”邓蒂斯一时语塞，图书馆对于凯塞姆魔法大学里的师生来说，勉强算是个消遣的地方。因为查阅各种典籍，使自身在魔法方面造诣更深的地方一般是法师塔。
“那地方……都有些什么书？”魔法大学的人们对于图书馆的观感一向不好，因为那里收录的大都是一些来自世俗的书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图书馆对于讲师们的限制比学生更大，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讲师不应该进入图书馆”基本上是魔法大学里无人不知的潜规则。
从阿勒拉山上下来与地狱立下誓约的邓蒂斯从来没有以学生的身份进入过魔法大学，也因此无缘进入图书馆，不免有一些好奇，当他得知自己的论文在图书馆出现之后，就更好奇了。
“大多是一些世俗的文字，我后来才知道，有很多有名的小说的初稿都可以在那里找到，当然，有极少一部分与魔法有关的著作，比如您，邓蒂斯殿下的文章。虽然那些文章没有被摆在一起确实比较奇怪，有些甚至还被夹在别的书里。但……您的文章，确实很有意思。”
“他把我的论文扔在了那地方，那只有学生才能踏足的地方。”听到这个回答的邓蒂斯轻声呢喃着，忽然想起了那一天他见到的那位图书馆的建造者，一级讲师，凯塞姆家族的旁支后裔，拉斯蒂格·迪林厄姆·冯·凯塞姆。
那位起码看起来很年轻帅气，颇具绅士风度的古老的魔法家族传承者，在那个大法师们在凯塞姆高峰上用雷霆驱逐失格者的夜晚，对着被剥夺讲师资格的邓蒂斯说道：“总有一天，真理的光芒会告知那些妄图借助阴影蒙蔽他人的自大者，他们的屏障绝不是坚不可摧。当光芒落下，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愚弄他人之人。即便那名为希望的光芒可能在一开始被埋没，即便它需要经过悠长的时间才能降临到我们身边。邓蒂斯殿下，未来迟早会证明你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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