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怪物
“前面好像是个村庄，是你做的启示里的那个吗？”邓蒂斯站在高地上，眺望着面前升起的袅袅炊烟，回头问道。
本神父很是无语，启示能力堪忧的邓蒂斯经常误以为其他人的启示都可以得到无比清晰的结果，实际上，任何人的启示的结果都一向模糊，邓蒂斯的启示只不过是“太过于模糊了”，以致于他会有这种错觉。
“我只是预感到可能会有些收获而已，而且你让我怎么跟你解释……”
“你的启示不是一向很准确吗？”
“也只有你会把‘准确’这个形容词加到启示前面，话说你不是也做了个启示吗？你觉得这是我们的目的地吗？”
“我只看到我抽出一把铳剑捅了一个穿教士袍的人。”
“额……”
“而且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邓蒂斯很认真地讲述了自己从启示里看到的内容，本神父后退了半步，眼神中躲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怎么了?”邓蒂斯没有意识到什么，对本神父的举动表示出了好奇。
“在我的认知里，疯子可以做出任何常人无法理解的行动。”
“额……你现在觉得我是个疯子?”
“不！”本神父摇了摇头，“不是现在，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个疯子。”
“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启示?”邓蒂斯明白了这位“神棍”的意思，神色鄙夷地看着同伴。
“几天前你那个‘贞德殿下会降临而来’的启示不是成功实现了吗？现在……”本神父脸庞上警惕的意味更加浓重了，似乎下一秒就会从间隙里拉出一柄十字杖往邓蒂斯头顶敲去。
“你……”邓蒂斯思索了一下，随即反驳道，“我只是在启示里看到了贞德的圣剑，你们这些家伙就这么喜欢过度解读吗？”
本神父的回答让邓蒂斯一瞬间变得有些落寞：“谁知道呢？”
“这个问题不是很好解决吗？”邓蒂斯眼看本神父开始不断与自己拉开距离，微笑道，“你其实可以换件衣服……”
下午时，两个行商打扮的人带着一辆马车来到了普鲁士边缘的一个小村庄。
“站住！”
几个站在村口的士兵拦住了两位商人，商人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于士兵们的行动显出了片刻的茫然。
“我们已经缴纳过税款了！”两个行商中的年轻人拿出一张单据，展示给了士兵们的领头人。
领头人十分不耐烦，连盖着红色印戳的官方文书看也不看，挥挥手示意他收回去，旁边的一名士兵颇具嘲讽意味地笑道：“那是上一位领主大人的税收，你需要付的是……”
商人们明显对士兵对自己领主的描绘毫无兴趣，他们只知道自己又要花钱了……
“这个国家的支离破碎确实让人心惊。”离开检查站的老商人一阵唏嘘，一脸忧心地对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表达叹息。
“我们的钱袋瘪下去的速度同样让人心惊。”年轻商人对于老人所担忧的事情毫不关心，只是一脸幽怨地盯着自己的钱袋。
老商人看向同伴，语气中充斥着不满：“你已经快把一位伯爵的宝库搬空了，几个检查站就能把你搞成这个样子?”
“你不知道钱对于商人来说，比生命还重要吗？”年轻人皱着眉，偏头问道。
“你的借口就跟你的身份一样，永远没有穷尽。”老人叹了口气，低头向前走去，“邓蒂斯阁下，请您以后正常一点。”
“哈哈，本神父！”化身年轻商人的邓蒂斯转过头，笑道，“我们需要做出契合我们身份的举动，商人就要心疼自己的钱，不然……怎么像一个商人呢？”
两人带着马车靠近了村庄，此时日头已经西斜，邓蒂斯与本神父决定像商人一般找一个驿站休息。
“没人。”驿站门口，邓蒂斯连连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转头看向本神父，眉宇间透出深深的疑惑。
本神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村庄的另一头，身体虚化，进入了间隙。
“你这个……”看见本神父从离去，邓蒂斯一时之间有些无语，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放弃通过间隙的办法，看向了一旁的马车。
借助间隙穿梭的本神父很快来到了他启示中的地方，那里聚集着一批愤怒的民众。
民众包围了一间矮小的茅屋，一边向屋中投掷着包括但不限于石块与鸡蛋的“武器”，一边激奋地怒吼着诸如“烧死她”、“魔鬼”、“怪物”之类的话语。
靠近启示中地点的本神父决定先找个人了解一下情况，他走到人群边缘一个举着拳头附和着人群的男子，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见他回头，便用着他在罗马尼亚学到的带着浓重口音的德语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围攻这间房子?”
对方没有回答本神父，而是打量了下他的衣着打扮，试探地反问道：“您不是普鲁士人吧？”
本神父愣了愣，随即想起邓蒂斯对自己说的话，答道：“我是一个商人，来普鲁士做点生意。”
听到本神父的回答，那人露出厌恶的表情，冷眼望着这个“多管闲事的商人”，不屑道：“商人，您最好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钱和货物，不要来管我们这里的事，你这吸人血的魔鬼！”
在旅途中常受到人们尊敬的神父变得有些错愕，他看着对方厌恶的表情，一瞬间想起了自己与地狱立下誓约前便装旅行的过去，轻笑一声，常常与邓蒂斯这个诡辩家聊天的神父笑着问道：“商人也是人类，同样是主的子民，您为什么要称呼我们为魔鬼呢？”
刚刚回过头的男人听到本神父的话语来了兴致，回过头，说道：“难道不是吗？你们这些商人与那些骗子与小偷有什么区别，你们在东方花几个铜板买来一匹丝绸，送到这里就能靠那件东西拿走我们好几枚印着国王头像的金币，这难道不是与骗子别无二致的行径吗？而且古人们对于你们早就有了清楚的认知，不然，在野蛮的奥林匹斯时代，庇护你们那些先祖的为什么是最擅长谎言与欺骗的赫尔墨斯?”
本神父安静地听完了那位“历史学家”的长篇大论，笑道：“这位先生，您可以先想一想，如果让您自己不依靠我们这群商人得到一匹丝绸，您需要做什么？需要走上千里的道路前往东方这片语言不通的土地花几个铜板买到一匹丝绸，再经过同样的旅途回到这里。这道路上有着沙漠，大海，以及不少强盗劫匪。所以是我们替您冒着这些风险为您送来丝绸，您难道不应该多给我们几枚金币吗？”
那人皱起眉头，明显是对本神父无话可说，但他显然不想回答本神父最初的问题，一脸厌弃地准备回过头。
本神父正打算找其他人问这个问题，就听到那人一声惊叫：“主教大人！”
本神父顺着他目光望去，一道身穿繁杂教士袍的身影正从村中的小道上策马而来，响亮的马蹄与那人的惊呼吸引了围攻茅屋的人们的注意。他们回过头，安静地围观着那位来到他们身边的教士。
那位“历史学家”率先迎了上去，如同变色龙般谄媚地问道：“主教大人，您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地方？”
主教勒住马，低下头，看向问话者，不悦道：“我在村中的驿站里没有得到回应，你们村里的人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
“您不要动怒，我是这里的村长，我们——”村长回过头，忌惮地看了眼那间茅屋，转而低着头，看着主教大人的马蹄，道，“那一家的女儿是一个怪物，我们村里的人一齐决定要烧死她，现在……正在……”
“是什么样的怪物?”主教的一个不耐烦的问题让村长一时语塞，他支支吾吾地做不出回答，在主教的怒视下搪塞道：“是这一家的男主人安塔尔·纳吉向我举报的，所以……”
“所以你并不知道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给村长回答的时间，主教命令道，“让那位安塔尔过来。”
村长回过头向一个高大但明显怯懦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安塔尔瞄了一眼愠怒的主教，又看了看急不可耐的村长，缓步靠近了他们两人。
“说吧。”
听到主教开口，安塔尔笑着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回道：“这件事情其实……”
安塔尔一开口，浓重的酒气令主教脸色一黑，他一瞬间失去了听对方讲解来龙去脉的兴致，瞪了男主人一眼，旋即策马绕开两人，径直走向那间房屋。人们见状，纷纷让开道路，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抬头。唯独商人打扮的本神父一直盯着那位主教，等到他的马匹来到自己身边时，本神父沉声问道：“这位阁下，您在哪个教区传道，以及——您能否告诉我您的真名?”
村长咬了咬牙，他十分想立刻上前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痛骂一顿，但主教大人的存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而如果主教大人一声令下，他一定会第一个冲上去把商人打倒在地。
不想主教却没有对这个无礼者表现出一丝愤怒，反而笑道：“我是艾尔教区大主教阿塔尼斯·泽拉图。”本神父一瞬间明白了这位大主教的真实身份，而他也认出了这匹让他觉得有些眼熟的马，向后挪了半步，腹诽道：“这个家伙……”
而哪怕“博学多知”的村长也不知道艾尔到底是这个世界上的哪片土地，以及那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名叫“阿塔尼斯”的大主教，但对方所表现出的气势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至于其他村民，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更加认同了这位大主教的身份，头低得更低了，紧盯着地面，等待大主教的坐骑从他们中间走过……
每一个人都在心里思索着如何让那位神秘的大主教注意到自己，得到主使者的垂青。至于那怪物，反而没有人愿意关心了，毕竟又一位大主教携上帝的威能到此，又有什么样的怪物可以再在地上存在呢？
本神父很是无语，启示能力堪忧的邓蒂斯经常误以为其他人的启示都可以得到无比清晰的结果，实际上，任何人的启示的结果都一向模糊，邓蒂斯的启示只不过是“太过于模糊了”，以致于他会有这种错觉。
“我只是预感到可能会有些收获而已，而且你让我怎么跟你解释……”
“你的启示不是一向很准确吗？”
“也只有你会把‘准确’这个形容词加到启示前面，话说你不是也做了个启示吗？你觉得这是我们的目的地吗？”
“我只看到我抽出一把铳剑捅了一个穿教士袍的人。”
“额……”
“而且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邓蒂斯很认真地讲述了自己从启示里看到的内容，本神父后退了半步，眼神中躲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怎么了?”邓蒂斯没有意识到什么，对本神父的举动表示出了好奇。
“在我的认知里，疯子可以做出任何常人无法理解的行动。”
“额……你现在觉得我是个疯子?”
“不！”本神父摇了摇头，“不是现在，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个疯子。”
“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启示?”邓蒂斯明白了这位“神棍”的意思，神色鄙夷地看着同伴。
“几天前你那个‘贞德殿下会降临而来’的启示不是成功实现了吗？现在……”本神父脸庞上警惕的意味更加浓重了，似乎下一秒就会从间隙里拉出一柄十字杖往邓蒂斯头顶敲去。
“你……”邓蒂斯思索了一下，随即反驳道，“我只是在启示里看到了贞德的圣剑，你们这些家伙就这么喜欢过度解读吗？”
本神父的回答让邓蒂斯一瞬间变得有些落寞：“谁知道呢？”
“这个问题不是很好解决吗？”邓蒂斯眼看本神父开始不断与自己拉开距离，微笑道，“你其实可以换件衣服……”
下午时，两个行商打扮的人带着一辆马车来到了普鲁士边缘的一个小村庄。
“站住！”
几个站在村口的士兵拦住了两位商人，商人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于士兵们的行动显出了片刻的茫然。
“我们已经缴纳过税款了！”两个行商中的年轻人拿出一张单据，展示给了士兵们的领头人。
领头人十分不耐烦，连盖着红色印戳的官方文书看也不看，挥挥手示意他收回去，旁边的一名士兵颇具嘲讽意味地笑道：“那是上一位领主大人的税收，你需要付的是……”
商人们明显对士兵对自己领主的描绘毫无兴趣，他们只知道自己又要花钱了……
“这个国家的支离破碎确实让人心惊。”离开检查站的老商人一阵唏嘘，一脸忧心地对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表达叹息。
“我们的钱袋瘪下去的速度同样让人心惊。”年轻商人对于老人所担忧的事情毫不关心，只是一脸幽怨地盯着自己的钱袋。
老商人看向同伴，语气中充斥着不满：“你已经快把一位伯爵的宝库搬空了，几个检查站就能把你搞成这个样子?”
“你不知道钱对于商人来说，比生命还重要吗？”年轻人皱着眉，偏头问道。
“你的借口就跟你的身份一样，永远没有穷尽。”老人叹了口气，低头向前走去，“邓蒂斯阁下，请您以后正常一点。”
“哈哈，本神父！”化身年轻商人的邓蒂斯转过头，笑道，“我们需要做出契合我们身份的举动，商人就要心疼自己的钱，不然……怎么像一个商人呢？”
两人带着马车靠近了村庄，此时日头已经西斜，邓蒂斯与本神父决定像商人一般找一个驿站休息。
“没人。”驿站门口，邓蒂斯连连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转头看向本神父，眉宇间透出深深的疑惑。
本神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村庄的另一头，身体虚化，进入了间隙。
“你这个……”看见本神父从离去，邓蒂斯一时之间有些无语，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放弃通过间隙的办法，看向了一旁的马车。
借助间隙穿梭的本神父很快来到了他启示中的地方，那里聚集着一批愤怒的民众。
民众包围了一间矮小的茅屋，一边向屋中投掷着包括但不限于石块与鸡蛋的“武器”，一边激奋地怒吼着诸如“烧死她”、“魔鬼”、“怪物”之类的话语。
靠近启示中地点的本神父决定先找个人了解一下情况，他走到人群边缘一个举着拳头附和着人群的男子，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见他回头，便用着他在罗马尼亚学到的带着浓重口音的德语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围攻这间房子?”
对方没有回答本神父，而是打量了下他的衣着打扮，试探地反问道：“您不是普鲁士人吧？”
本神父愣了愣，随即想起邓蒂斯对自己说的话，答道：“我是一个商人，来普鲁士做点生意。”
听到本神父的回答，那人露出厌恶的表情，冷眼望着这个“多管闲事的商人”，不屑道：“商人，您最好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钱和货物，不要来管我们这里的事，你这吸人血的魔鬼！”
在旅途中常受到人们尊敬的神父变得有些错愕，他看着对方厌恶的表情，一瞬间想起了自己与地狱立下誓约前便装旅行的过去，轻笑一声，常常与邓蒂斯这个诡辩家聊天的神父笑着问道：“商人也是人类，同样是主的子民，您为什么要称呼我们为魔鬼呢？”
刚刚回过头的男人听到本神父的话语来了兴致，回过头，说道：“难道不是吗？你们这些商人与那些骗子与小偷有什么区别，你们在东方花几个铜板买来一匹丝绸，送到这里就能靠那件东西拿走我们好几枚印着国王头像的金币，这难道不是与骗子别无二致的行径吗？而且古人们对于你们早就有了清楚的认知，不然，在野蛮的奥林匹斯时代，庇护你们那些先祖的为什么是最擅长谎言与欺骗的赫尔墨斯?”
本神父安静地听完了那位“历史学家”的长篇大论，笑道：“这位先生，您可以先想一想，如果让您自己不依靠我们这群商人得到一匹丝绸，您需要做什么？需要走上千里的道路前往东方这片语言不通的土地花几个铜板买到一匹丝绸，再经过同样的旅途回到这里。这道路上有着沙漠，大海，以及不少强盗劫匪。所以是我们替您冒着这些风险为您送来丝绸，您难道不应该多给我们几枚金币吗？”
那人皱起眉头，明显是对本神父无话可说，但他显然不想回答本神父最初的问题，一脸厌弃地准备回过头。
本神父正打算找其他人问这个问题，就听到那人一声惊叫：“主教大人！”
本神父顺着他目光望去，一道身穿繁杂教士袍的身影正从村中的小道上策马而来，响亮的马蹄与那人的惊呼吸引了围攻茅屋的人们的注意。他们回过头，安静地围观着那位来到他们身边的教士。
那位“历史学家”率先迎了上去，如同变色龙般谄媚地问道：“主教大人，您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地方？”
主教勒住马，低下头，看向问话者，不悦道：“我在村中的驿站里没有得到回应，你们村里的人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
“您不要动怒，我是这里的村长，我们——”村长回过头，忌惮地看了眼那间茅屋，转而低着头，看着主教大人的马蹄，道，“那一家的女儿是一个怪物，我们村里的人一齐决定要烧死她，现在……正在……”
“是什么样的怪物?”主教的一个不耐烦的问题让村长一时语塞，他支支吾吾地做不出回答，在主教的怒视下搪塞道：“是这一家的男主人安塔尔·纳吉向我举报的，所以……”
“所以你并不知道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给村长回答的时间，主教命令道，“让那位安塔尔过来。”
村长回过头向一个高大但明显怯懦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安塔尔瞄了一眼愠怒的主教，又看了看急不可耐的村长，缓步靠近了他们两人。
“说吧。”
听到主教开口，安塔尔笑着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回道：“这件事情其实……”
安塔尔一开口，浓重的酒气令主教脸色一黑，他一瞬间失去了听对方讲解来龙去脉的兴致，瞪了男主人一眼，旋即策马绕开两人，径直走向那间房屋。人们见状，纷纷让开道路，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抬头。唯独商人打扮的本神父一直盯着那位主教，等到他的马匹来到自己身边时，本神父沉声问道：“这位阁下，您在哪个教区传道，以及——您能否告诉我您的真名?”
村长咬了咬牙，他十分想立刻上前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痛骂一顿，但主教大人的存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而如果主教大人一声令下，他一定会第一个冲上去把商人打倒在地。
不想主教却没有对这个无礼者表现出一丝愤怒，反而笑道：“我是艾尔教区大主教阿塔尼斯·泽拉图。”本神父一瞬间明白了这位大主教的真实身份，而他也认出了这匹让他觉得有些眼熟的马，向后挪了半步，腹诽道：“这个家伙……”
而哪怕“博学多知”的村长也不知道艾尔到底是这个世界上的哪片土地，以及那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名叫“阿塔尼斯”的大主教，但对方所表现出的气势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至于其他村民，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更加认同了这位大主教的身份，头低得更低了，紧盯着地面，等待大主教的坐骑从他们中间走过……
每一个人都在心里思索着如何让那位神秘的大主教注意到自己，得到主使者的垂青。至于那怪物，反而没有人愿意关心了，毕竟又一位大主教携上帝的威能到此，又有什么样的怪物可以再在地上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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