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誓约之力”的真意
邓蒂斯强忍着剧痛挥动右手，两道光束从他头部两侧出现，径直刺向内蕾伊达的双眼，试图让力大无穷的末裔从他身上离开，（对于任何生物来说，眼睛永远是最为脆弱的器官。）
可末裔却仿佛疯了一般，冒着眼盲的风险就势挥拳，直击邓蒂斯的面颊。
看到敌人这种“以重伤换敌命”的架势，邓蒂斯的求生欲强过了一切，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一堆诅咒，趁着领域破碎的空窗期，强行模糊化自己的身体与灵魂，进入了间隙。
内蕾伊达的拳头咋在了领域褪去后的青石板上，轰出一个可以容纳她本人的坑洞。光束随着主人的离去而消散，使得少女可以毫无顾忌地悠闲站起身，看向另一个对手——本神父。
而那打破本神父领域的罪魁祸首，正从半空中落下——祂身穿的长裙繁杂且华丽，褶皱宛如翻涌的碧色波浪，腰际银色的缎带绣着海神击碎巨人的图纹，祂头顶的王冠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氤氲气息，金色的双眸俯视着地上的存在，宛如一位原初即存的神明。
“魔女之王……”本神父呢喃着那令凡人难以直视的存在的尊名，从间隙中再一次拖出一柄十字杖——作为武器使用。
被称为“魔女之王”的存在完全无视了本神父，失去领域的神父无法对祂造成任何威胁。
祂伸出手，在指向内蕾伊达时突然停滞了。“另一个……”祂转过头，又一个“内蕾伊达”与死里逃生的后裔面对面站立着。
对于邓蒂斯来说，逃入间隙是拜托内蕾伊达进攻的办法。但对于骨裂的重伤，逃入间隙是无济于事的。万幸的是，邓蒂斯有着最方便的“治疗方法”。
从古至今，人类那来自誓约的力量一向是古神一系所畏惧的，因为这些偏向“概念”的力量常常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强大，邓蒂斯从誓约中得来的“得到无数种新的可能性”的力量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改变面容与体型，更意味着他可以凭借这种力量“更新”自己的身体，来疗愈一切生理上的伤害，得到“瞬间恢复”的能力。
邓蒂斯深明自己的力量可以简便地回避骨裂的影响，在遁入间隙时便使用了与地狱立下誓约取得的“变化”，但在常年改变的影响下，他逐渐淡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凭借着最简单的直觉变化了身形，离开间隙，于是......两个别无二致的“内蕾伊达”在城墙下对视着。
“你这混蛋！”看着无礼的闯入者变成自己的样子，内蕾伊达盯着那个身穿布裙的“自己”，鄙夷地说道。
本神父眯了眯眼，脑中闪过了拥有极端简单的“变化”能力的邓蒂斯曾经闲来无事给自己瞎扯过的一套“理论”：“人类对于同类乃至异类的第一印象永远是从外表中获得的，比如我对一个人说：‘你看前方那一对男女，你觉得哪一个更容易对付？’他的回答基本是‘女人’，但问题在于战斗力并不能仅仅通过性别判断，就像是我绝对不会是贞德殿下的对手一样，盲目地通过性别判断战斗力是不可取的，但人类的本能就是如此，一个盗贼被一男一女堵在狭窄的巷道里，盗贼要是不想被捕入狱绝对会冲向女人把守的方向。但事实是，他需要观察两人的动作神情等这一系列的东西来做出‘哪一个更好对付’的判断。所以对于我来说，变成女性可能会在战斗中为我带来意想不到的优势，当然，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如果一个人和你一模一样，你在和他战斗的时候会不会无意识地‘手下留情’呢？”
虽然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行事颇有些教条主义的本神父对次此还是很抵触，可今天他的所见告诉他：这个做事没有底线的家伙还是实践了他曾经说过的理论。
“魔女之王”清楚哪一个是真实的内蕾伊达，祂也明白那仅凭进入他人梦境时的一些余波就可以击碎后裔结界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再度降下力量，但还是因为那位“冒牌货”而陷入了短暂的迷茫，在祂的感知中，仿佛那伪装者模仿的不光是简单的外貌，甚至于“盗取”了“后裔”的身份，而这件事本身，就太过于不可思议。
留给祂的考虑时间不会太长，因为邓蒂斯在编造他那套理论时，虽然从“人类”这一广泛概念上考虑过，却明显忘记了站在女性的角度上考虑。而当这位胸痛的感觉依然残留在记忆中的“大主教”下意识揉了揉胸口，略带疑惑地自语道：“怎么这么沉？”的时候，被他盗取了外表的内蕾伊达彻底爆发了。
邓蒂斯有了死亡将近的感觉，而且出乎寻常的强烈，他再一次使出了自己保命的王牌——承认了自己并被教皇赐予的圣剑“无形者的光芒”。
他的魔力四散而出，意识触及了那位传说中“战争天使”所执掌圣剑的“虚无缥缈”的核心，熟悉的光墙再一次竖起，挡在了正极速冲来的愤怒的少女面前，这一次，她的铁拳直接撞了上去。
悠久的时光让邓蒂斯十分熟悉圣剑的使用方法，下一秒光墙就被压缩成一线，与内蕾伊达接触的从一面“盾牌”化作了一道“利刃”，银色的光芒散开，骇人的魔力好像有着将末裔切成两半的势头。
曾见证过“战争天使”们威能的“魔女之王”清楚圣剑的力量，祂头上的王冠闪烁，晴朗的夜空乌云密布，紫色的雷霆凝聚成声势浩大的闪电风暴，覆盖了邓蒂斯。而祂本人，则闪现到了内蕾伊达身侧，抓住了她的肩膀。
本神父眼见末裔即将逃走，却还是把队友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哪怕这个家伙与古朴的神父本就很难相处，经常闹出不愉快。
“魔女之王”对本神父根本不在意，祂一跃而起，周围掀起狂躁的旋风，托举着这位宛若神明的女王，要将祂在转瞬之间送到千里之外，但祂所忌惮的那位存在，任然注视着这里。
夜空的乌云变为奇异的赤色，翻卷着散开，于空隙出照射而下的月光撒在“魔女之王”身上变得无比炽热，赤色的圣火点燃了那下位者不可能点燃的长袍。而被那降下火焰的存在保护下的邓蒂斯不光在雷霆中毫发无损，还向着天空中的古神遗留之人们“挥出”了光之圣剑，一道银色的光之长枪径直飞向了内蕾伊达。
“魔女之王”叹了口气，祂看起来毫不在意身上的火焰，一字一句地咏唱着从古老传承而来的魔法。
祂的声音空灵，婉转，祂所咏唱的咒文宛如一首歌谣，让在场的两人都不由得失神。咒语从祂的口中飞出，化作实质的图纹环绕拱卫着“女皇”。
那咒文动听，那图纹清丽，两者结合，成为一件转瞬即逝的艺术品。邓蒂斯最瞧不起的魔法大学一级讲师，自诩“神话艺术家”的最古板的学院派奥斯瓦尔多曾在论文中这样写道：“如果说魔法的诞生仅仅是为了单纯的实用，那这‘魔法’一定不包括精灵的魔法。”但即遍邓蒂斯极度拥护“实用主义”，却也不得不承认精灵的魔法，确实有着令人着迷的观赏性，哪怕此刻的邓蒂斯身处战场，依然为这“瑰丽”的魔法微微失神。
“魔法一定拥有目的。”正如邓蒂斯在反驳奥斯瓦尔多的论文中描述的那样，这段悠长的精灵语一定有着它自身的“目的”
阵纹环绕着祂，亮起璀璨的光芒，精灵的魔法终于成型，那古老的魔法在几千年之后再一次向世界证明了精灵的强大。
半空中的两者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棵苍俊挺拔的巨树扎根在城堡的空地上。
火焰很快覆盖了这棵不合常理的树木，即宣泄了那位存在的一丝不快，也免得给伯爵大人出一个难题。
邓蒂斯看向搭档，耸了耸肩，背对着触及天空的圣火，笑道：“看起来，我们还是办砸了。”本神父没有责备他不按计划的行动，因为“魔女之王”不是他们可以留住的，同时也不有不想再和这位性格怪异的“前大主教”争辩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带着略显怪异的表情向不省心的搭档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能不能变回来。”本神父说道。
可末裔却仿佛疯了一般，冒着眼盲的风险就势挥拳，直击邓蒂斯的面颊。
看到敌人这种“以重伤换敌命”的架势，邓蒂斯的求生欲强过了一切，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一堆诅咒，趁着领域破碎的空窗期，强行模糊化自己的身体与灵魂，进入了间隙。
内蕾伊达的拳头咋在了领域褪去后的青石板上，轰出一个可以容纳她本人的坑洞。光束随着主人的离去而消散，使得少女可以毫无顾忌地悠闲站起身，看向另一个对手——本神父。
而那打破本神父领域的罪魁祸首，正从半空中落下——祂身穿的长裙繁杂且华丽，褶皱宛如翻涌的碧色波浪，腰际银色的缎带绣着海神击碎巨人的图纹，祂头顶的王冠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氤氲气息，金色的双眸俯视着地上的存在，宛如一位原初即存的神明。
“魔女之王……”本神父呢喃着那令凡人难以直视的存在的尊名，从间隙中再一次拖出一柄十字杖——作为武器使用。
被称为“魔女之王”的存在完全无视了本神父，失去领域的神父无法对祂造成任何威胁。
祂伸出手，在指向内蕾伊达时突然停滞了。“另一个……”祂转过头，又一个“内蕾伊达”与死里逃生的后裔面对面站立着。
对于邓蒂斯来说，逃入间隙是拜托内蕾伊达进攻的办法。但对于骨裂的重伤，逃入间隙是无济于事的。万幸的是，邓蒂斯有着最方便的“治疗方法”。
从古至今，人类那来自誓约的力量一向是古神一系所畏惧的，因为这些偏向“概念”的力量常常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强大，邓蒂斯从誓约中得来的“得到无数种新的可能性”的力量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改变面容与体型，更意味着他可以凭借这种力量“更新”自己的身体，来疗愈一切生理上的伤害，得到“瞬间恢复”的能力。
邓蒂斯深明自己的力量可以简便地回避骨裂的影响，在遁入间隙时便使用了与地狱立下誓约取得的“变化”，但在常年改变的影响下，他逐渐淡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凭借着最简单的直觉变化了身形，离开间隙，于是......两个别无二致的“内蕾伊达”在城墙下对视着。
“你这混蛋！”看着无礼的闯入者变成自己的样子，内蕾伊达盯着那个身穿布裙的“自己”，鄙夷地说道。
本神父眯了眯眼，脑中闪过了拥有极端简单的“变化”能力的邓蒂斯曾经闲来无事给自己瞎扯过的一套“理论”：“人类对于同类乃至异类的第一印象永远是从外表中获得的，比如我对一个人说：‘你看前方那一对男女，你觉得哪一个更容易对付？’他的回答基本是‘女人’，但问题在于战斗力并不能仅仅通过性别判断，就像是我绝对不会是贞德殿下的对手一样，盲目地通过性别判断战斗力是不可取的，但人类的本能就是如此，一个盗贼被一男一女堵在狭窄的巷道里，盗贼要是不想被捕入狱绝对会冲向女人把守的方向。但事实是，他需要观察两人的动作神情等这一系列的东西来做出‘哪一个更好对付’的判断。所以对于我来说，变成女性可能会在战斗中为我带来意想不到的优势，当然，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如果一个人和你一模一样，你在和他战斗的时候会不会无意识地‘手下留情’呢？”
虽然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行事颇有些教条主义的本神父对次此还是很抵触，可今天他的所见告诉他：这个做事没有底线的家伙还是实践了他曾经说过的理论。
“魔女之王”清楚哪一个是真实的内蕾伊达，祂也明白那仅凭进入他人梦境时的一些余波就可以击碎后裔结界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再度降下力量，但还是因为那位“冒牌货”而陷入了短暂的迷茫，在祂的感知中，仿佛那伪装者模仿的不光是简单的外貌，甚至于“盗取”了“后裔”的身份，而这件事本身，就太过于不可思议。
留给祂的考虑时间不会太长，因为邓蒂斯在编造他那套理论时，虽然从“人类”这一广泛概念上考虑过，却明显忘记了站在女性的角度上考虑。而当这位胸痛的感觉依然残留在记忆中的“大主教”下意识揉了揉胸口，略带疑惑地自语道：“怎么这么沉？”的时候，被他盗取了外表的内蕾伊达彻底爆发了。
邓蒂斯有了死亡将近的感觉，而且出乎寻常的强烈，他再一次使出了自己保命的王牌——承认了自己并被教皇赐予的圣剑“无形者的光芒”。
他的魔力四散而出，意识触及了那位传说中“战争天使”所执掌圣剑的“虚无缥缈”的核心，熟悉的光墙再一次竖起，挡在了正极速冲来的愤怒的少女面前，这一次，她的铁拳直接撞了上去。
悠久的时光让邓蒂斯十分熟悉圣剑的使用方法，下一秒光墙就被压缩成一线，与内蕾伊达接触的从一面“盾牌”化作了一道“利刃”，银色的光芒散开，骇人的魔力好像有着将末裔切成两半的势头。
曾见证过“战争天使”们威能的“魔女之王”清楚圣剑的力量，祂头上的王冠闪烁，晴朗的夜空乌云密布，紫色的雷霆凝聚成声势浩大的闪电风暴，覆盖了邓蒂斯。而祂本人，则闪现到了内蕾伊达身侧，抓住了她的肩膀。
本神父眼见末裔即将逃走，却还是把队友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哪怕这个家伙与古朴的神父本就很难相处，经常闹出不愉快。
“魔女之王”对本神父根本不在意，祂一跃而起，周围掀起狂躁的旋风，托举着这位宛若神明的女王，要将祂在转瞬之间送到千里之外，但祂所忌惮的那位存在，任然注视着这里。
夜空的乌云变为奇异的赤色，翻卷着散开，于空隙出照射而下的月光撒在“魔女之王”身上变得无比炽热，赤色的圣火点燃了那下位者不可能点燃的长袍。而被那降下火焰的存在保护下的邓蒂斯不光在雷霆中毫发无损，还向着天空中的古神遗留之人们“挥出”了光之圣剑，一道银色的光之长枪径直飞向了内蕾伊达。
“魔女之王”叹了口气，祂看起来毫不在意身上的火焰，一字一句地咏唱着从古老传承而来的魔法。
祂的声音空灵，婉转，祂所咏唱的咒文宛如一首歌谣，让在场的两人都不由得失神。咒语从祂的口中飞出，化作实质的图纹环绕拱卫着“女皇”。
那咒文动听，那图纹清丽，两者结合，成为一件转瞬即逝的艺术品。邓蒂斯最瞧不起的魔法大学一级讲师，自诩“神话艺术家”的最古板的学院派奥斯瓦尔多曾在论文中这样写道：“如果说魔法的诞生仅仅是为了单纯的实用，那这‘魔法’一定不包括精灵的魔法。”但即遍邓蒂斯极度拥护“实用主义”，却也不得不承认精灵的魔法，确实有着令人着迷的观赏性，哪怕此刻的邓蒂斯身处战场，依然为这“瑰丽”的魔法微微失神。
“魔法一定拥有目的。”正如邓蒂斯在反驳奥斯瓦尔多的论文中描述的那样，这段悠长的精灵语一定有着它自身的“目的”
阵纹环绕着祂，亮起璀璨的光芒，精灵的魔法终于成型，那古老的魔法在几千年之后再一次向世界证明了精灵的强大。
半空中的两者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棵苍俊挺拔的巨树扎根在城堡的空地上。
火焰很快覆盖了这棵不合常理的树木，即宣泄了那位存在的一丝不快，也免得给伯爵大人出一个难题。
邓蒂斯看向搭档，耸了耸肩，背对着触及天空的圣火，笑道：“看起来，我们还是办砸了。”本神父没有责备他不按计划的行动，因为“魔女之王”不是他们可以留住的，同时也不有不想再和这位性格怪异的“前大主教”争辩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带着略显怪异的表情向不省心的搭档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能不能变回来。”本神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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