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背叛
内蕾伊达站在城墙上，面色凝重。在异端裁判所暴露在世俗面前，以教会的名义发起所谓“猎巫运动”之时，她便明白，那些一神教的信徒背叛了与古神间的契约。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异端裁判所在世俗界表现出了极低的行动力，他们的在凡俗的扩张对那些被他们宣判为“巫师”的末裔们没有多大影响，反而让众多信奉他们的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很长一段时间，内蕾伊达认为自己可以很悠闲地在这位脑子有些不太好使的领主“哥哥”的庇佑下度过几十年的人生，可今天……
紧跟结界的破碎，城堡开始了震颤，随之一道火炬升上天空，瞬间爆发，照亮了夜空。
————————
刚刚挣脱梦境的邓蒂斯睁开双眼，耳边依然残留着那位圣女的话语：“她的结界已经破碎。”
“我好像又办砸了。”邓蒂斯仰起头，喃喃道，“希望那位不会太难对付。”
邓蒂斯站起身，思索了一下，放弃了通过间隙“出狱”的办法。他的身形渐渐改变，变回开始时绅士的模样。
正对房门，邓蒂斯张开口发出了一声“吼叫”。
古老的龙族凭借强大且完美的躯体，翱翔于天空，俯视大地。而祂们强大的基本不光来自于身躯，还有祂们那些令无数种族所嫉妒的魔法天赋。
现代诸多强大的法师都认同一个观点：魔法与“吟唱”，“咒文”，“阵纹”息息相关，强大的魔法往往意味着这些关键环节的繁杂。然而龙族则不然……
龙族的语言简单到了极点，然而不少人都相信龙族简单的语言之下掩藏着会让人吃惊的秘密，可惜没有人探寻到这些“吼声”的真谛。
人们唯独了解：龙可以凭借这些简单却蕴含魔力的语言爆发出极其强大的魔法。与繁杂的精灵语是两个极端，有一句谚语调侃了这两种语言：
“如果有魔法只需要短于五小节的精灵语咏唱，那么它大概只有‘自我暗示我使用了魔法’的功能；而如果有魔法需要长于三小节的龙语咏唱，那么我预言：‘末日即将来临！’”
邓蒂斯使用的就是龙语魔法，他吟唱的只有一个“单词”，犹如一条龙发出了怒吼，强大的魔力爆发出来，震飞了那扇铁门，并引发了一场烈度不低的地震。
囚犯们个个惊慌失措，有的抱住脑袋偷瞄地牢深处，有的把头埋在牢房角落的草堆里瑟瑟发抖。
他们祈祷着，在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中，听到了第二声吼叫，一阵黑色的“疾风”掠过了漆黑的过道。
站在地牢门口，邓蒂斯抬起头，看向城墙，随手一挥，金色的火炬径直冲向了星空之下。
瞬间照亮全城的光芒惊醒了城内无处安身的流浪汉，也让独自一人坐在教堂中的本·乔尔乔斯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邓蒂斯，我为什么会选你做搭档？”他再一次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内蕾伊达见火焰燃尽，感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到了城墙下引发这一切的男人。
双方进入了短暂的沉寂。
内蕾伊达警惕着人类惯用的借“间隙”使用的奇诡的手段，一贯与间隙相斥的古神们所遗留的后裔自然会在这方面占劣势。
邓蒂斯的想法却很简单，他知道末裔恐惧间隙，但同时也对间隙存在抗性，自己那有漏洞的“领域”很难困的住对方，反而容易暴露出弱点，让她逃脱。因此他拖延时间的目的只有一个：等待看到信号本神父赶过来。
内蕾伊达看着立于黑暗中的敌人，她不清楚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发到进攻，不清楚他的“领域”是个什么样子，不清楚他以怎样的代价得到了何种程度的力量……
“恐惧来源于未知。”哪怕对于强大的古神后裔也同样适用，但先祖那潜藏在血脉之中的意志告诉她：等待意味着劣势的不断扩大，而巨大的劣势只会导致失败的到来。
内蕾伊达动了，以最为简单粗暴的近身攻击开始了战斗。夜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来自古神的磅礴的力量来到了邓蒂斯的面前。
躲避是没有意义的，邓蒂斯明白古神那优秀的血脉让他们的后裔拥有了多么强大的力量，即便对方看上去只是一个穿着简谱睡裙的贵族小姐，曾经的大主教也丝毫不怀疑她会把自己一拳击飞——在他的身体偏移过足够的角度之前。
就在内蕾伊达即将击中邓蒂斯的时候，一道光墙从闯入者脚下升起，将两人分开。
人类的强者描述古神后裔的用词一般不是“非人”，而是“超越常识”，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半空中可以迅速对凭空出现的光墙做出反应，停止攻击并改变路径，落在邓蒂斯前方数米出，这样的存在哪怕在邓蒂斯眼中也只可以用超越“常识”来形容。
“没有……吟唱，”内蕾伊达同样有些惊讶，在光墙出现之前，邓蒂斯根本没有任何吟唱的痕迹，这在魔法上，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没有“吟唱”的“魔法”并不是不可能，藉由间隙的“誓约”就可以做到。
与此同时，躲过这一击的邓蒂斯正在考虑什么才是对付这位末裔最好的方法：[圣剑是无法造成致命伤的，起码我用是这样，刚刚用来防御都有些勉强，而且用的越频繁越容易出岔子，我的魔力也会跟不上；魔法，她的造诣估计要比我高，只是忌惮间隙，她才会选择近战；而肉搏就是送死。至于展开领域……看穿我与间隙之间的联结并不紧密的她会让之后的战斗带来巨大的风险。而且……]
内蕾伊达并不会给对手太多时间去考虑，已经落后于时代的他们即便被古老的血脉赋予了巨大的优势，可在面对现界魔力匮乏，间隙力量强大的现状，等待就意味着死亡，一旦领域被展开，那诡异的手段会快速地将他们置于死地。
邓蒂斯有这么多时间去考虑对策的原因是：他等待的援兵——本神父到了。
间隙中的距离概念与现实完全不同，因为当人类进入间隙，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开始扭曲。间隙会与灵魂与躯体都很脆弱的人类开始同化，他们会在短时间内成为“间隙”，因此在间隙内的旅行没有“远”与“近”的问题，只有“对不对”的问题。
本神父很快便定位到了邓蒂斯，借助间隙来到了城堡内，并且，毫无顾忌地展开了自己的领域。
一瞬间，星辰消失，天空由黑暗变作血红，脚下的石板化作焦土，远方传来厚重的号角声与从地上传来的金属敲击声——仿佛有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集结。
“我们伟大的上帝，全知全能的主，一路上，我们看到，您是如何主宰天空，大地，海洋……我们拜服于造物主的威能，然而，那恶魔正在以肮脏的手拨动生命之弦奏出不和谐的音符……请赐我们以力量，正如您仁慈地赐予我们生命，安宁与富足……”
本神父站立在一片高地之上，站立在一柄没入地下的短剑的旁，庄重地诵读完为军队而作的祷词。他的身后，弓箭军的箭矢飞向天空，燃烧着火焰的箭头落下，如同来自天外的火流星……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异端裁判所在世俗界表现出了极低的行动力，他们的在凡俗的扩张对那些被他们宣判为“巫师”的末裔们没有多大影响，反而让众多信奉他们的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很长一段时间，内蕾伊达认为自己可以很悠闲地在这位脑子有些不太好使的领主“哥哥”的庇佑下度过几十年的人生，可今天……
紧跟结界的破碎，城堡开始了震颤，随之一道火炬升上天空，瞬间爆发，照亮了夜空。
————————
刚刚挣脱梦境的邓蒂斯睁开双眼，耳边依然残留着那位圣女的话语：“她的结界已经破碎。”
“我好像又办砸了。”邓蒂斯仰起头，喃喃道，“希望那位不会太难对付。”
邓蒂斯站起身，思索了一下，放弃了通过间隙“出狱”的办法。他的身形渐渐改变，变回开始时绅士的模样。
正对房门，邓蒂斯张开口发出了一声“吼叫”。
古老的龙族凭借强大且完美的躯体，翱翔于天空，俯视大地。而祂们强大的基本不光来自于身躯，还有祂们那些令无数种族所嫉妒的魔法天赋。
现代诸多强大的法师都认同一个观点：魔法与“吟唱”，“咒文”，“阵纹”息息相关，强大的魔法往往意味着这些关键环节的繁杂。然而龙族则不然……
龙族的语言简单到了极点，然而不少人都相信龙族简单的语言之下掩藏着会让人吃惊的秘密，可惜没有人探寻到这些“吼声”的真谛。
人们唯独了解：龙可以凭借这些简单却蕴含魔力的语言爆发出极其强大的魔法。与繁杂的精灵语是两个极端，有一句谚语调侃了这两种语言：
“如果有魔法只需要短于五小节的精灵语咏唱，那么它大概只有‘自我暗示我使用了魔法’的功能；而如果有魔法需要长于三小节的龙语咏唱，那么我预言：‘末日即将来临！’”
邓蒂斯使用的就是龙语魔法，他吟唱的只有一个“单词”，犹如一条龙发出了怒吼，强大的魔力爆发出来，震飞了那扇铁门，并引发了一场烈度不低的地震。
囚犯们个个惊慌失措，有的抱住脑袋偷瞄地牢深处，有的把头埋在牢房角落的草堆里瑟瑟发抖。
他们祈祷着，在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中，听到了第二声吼叫，一阵黑色的“疾风”掠过了漆黑的过道。
站在地牢门口，邓蒂斯抬起头，看向城墙，随手一挥，金色的火炬径直冲向了星空之下。
瞬间照亮全城的光芒惊醒了城内无处安身的流浪汉，也让独自一人坐在教堂中的本·乔尔乔斯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邓蒂斯，我为什么会选你做搭档？”他再一次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内蕾伊达见火焰燃尽，感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到了城墙下引发这一切的男人。
双方进入了短暂的沉寂。
内蕾伊达警惕着人类惯用的借“间隙”使用的奇诡的手段，一贯与间隙相斥的古神们所遗留的后裔自然会在这方面占劣势。
邓蒂斯的想法却很简单，他知道末裔恐惧间隙，但同时也对间隙存在抗性，自己那有漏洞的“领域”很难困的住对方，反而容易暴露出弱点，让她逃脱。因此他拖延时间的目的只有一个：等待看到信号本神父赶过来。
内蕾伊达看着立于黑暗中的敌人，她不清楚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发到进攻，不清楚他的“领域”是个什么样子，不清楚他以怎样的代价得到了何种程度的力量……
“恐惧来源于未知。”哪怕对于强大的古神后裔也同样适用，但先祖那潜藏在血脉之中的意志告诉她：等待意味着劣势的不断扩大，而巨大的劣势只会导致失败的到来。
内蕾伊达动了，以最为简单粗暴的近身攻击开始了战斗。夜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来自古神的磅礴的力量来到了邓蒂斯的面前。
躲避是没有意义的，邓蒂斯明白古神那优秀的血脉让他们的后裔拥有了多么强大的力量，即便对方看上去只是一个穿着简谱睡裙的贵族小姐，曾经的大主教也丝毫不怀疑她会把自己一拳击飞——在他的身体偏移过足够的角度之前。
就在内蕾伊达即将击中邓蒂斯的时候，一道光墙从闯入者脚下升起，将两人分开。
人类的强者描述古神后裔的用词一般不是“非人”，而是“超越常识”，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半空中可以迅速对凭空出现的光墙做出反应，停止攻击并改变路径，落在邓蒂斯前方数米出，这样的存在哪怕在邓蒂斯眼中也只可以用超越“常识”来形容。
“没有……吟唱，”内蕾伊达同样有些惊讶，在光墙出现之前，邓蒂斯根本没有任何吟唱的痕迹，这在魔法上，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没有“吟唱”的“魔法”并不是不可能，藉由间隙的“誓约”就可以做到。
与此同时，躲过这一击的邓蒂斯正在考虑什么才是对付这位末裔最好的方法：[圣剑是无法造成致命伤的，起码我用是这样，刚刚用来防御都有些勉强，而且用的越频繁越容易出岔子，我的魔力也会跟不上；魔法，她的造诣估计要比我高，只是忌惮间隙，她才会选择近战；而肉搏就是送死。至于展开领域……看穿我与间隙之间的联结并不紧密的她会让之后的战斗带来巨大的风险。而且……]
内蕾伊达并不会给对手太多时间去考虑，已经落后于时代的他们即便被古老的血脉赋予了巨大的优势，可在面对现界魔力匮乏，间隙力量强大的现状，等待就意味着死亡，一旦领域被展开，那诡异的手段会快速地将他们置于死地。
邓蒂斯有这么多时间去考虑对策的原因是：他等待的援兵——本神父到了。
间隙中的距离概念与现实完全不同，因为当人类进入间隙，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开始扭曲。间隙会与灵魂与躯体都很脆弱的人类开始同化，他们会在短时间内成为“间隙”，因此在间隙内的旅行没有“远”与“近”的问题，只有“对不对”的问题。
本神父很快便定位到了邓蒂斯，借助间隙来到了城堡内，并且，毫无顾忌地展开了自己的领域。
一瞬间，星辰消失，天空由黑暗变作血红，脚下的石板化作焦土，远方传来厚重的号角声与从地上传来的金属敲击声——仿佛有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集结。
“我们伟大的上帝，全知全能的主，一路上，我们看到，您是如何主宰天空，大地，海洋……我们拜服于造物主的威能，然而，那恶魔正在以肮脏的手拨动生命之弦奏出不和谐的音符……请赐我们以力量，正如您仁慈地赐予我们生命，安宁与富足……”
本神父站立在一片高地之上，站立在一柄没入地下的短剑的旁，庄重地诵读完为军队而作的祷词。他的身后，弓箭军的箭矢飞向天空，燃烧着火焰的箭头落下，如同来自天外的火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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