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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求情

    吴王的病,愈发严重了,尤其是上次潜心求医,神医却闭门不见,他还未见着吴王,望闻问切,便断了吴王最后的希望。

    “难道是天意?”吴王坐在床上,半倚着床头,嘟囔着。

    皇后宫殿。

    “听话,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关乎你哥哥的性命。”

    “可是太子哥哥,就是胆大妄为。我不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你要是不去,我们母女的缘分,今日就此尽了。”

    “为了太子哥哥,您就忍心不要自己的女儿了吗?”

    “母后自然是心疼你的,就如同你父皇一般,他膝下就你一个公主,对你最是疼爱,如今也就你能随意进出他的寝殿了。”

    “可是……”

    虽然文怡公主,很不情愿为哥哥去求情,她可向来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主儿。也不知道,这皇后是哪来的福气,竟生了个如此可爱的“活菩萨”,又或者是其他哥哥们品行不错,她这个跟屁虫,多少会受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吧。

    “母后答应你,你要去了,以后你的婚姻大事,任凭你自己做主,如何?”

    “此话当真?母后,你可莫要匡我。”

    在皇后的威逼利诱下,尽管文怡公主心不甘,情不愿,她最终还是来到了吴王寝殿。

    “父皇,身子可好些了?”

    “清儿来了。”吴王一脸慈父的模样看着女儿,这是他最后的净土。

    不管前宫后院里藏着多少肮脏事,他也会尽全力为女儿营造出一派和谐、简单的氛围,以至于和南宫瑜相仿的年纪,朗清却依然能保持住那份天真、可爱。

    “女儿最近又新学了戏法,这就表演给您看。”

    看着朗清快乐地变着戏法,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吴王难得地被逗笑了。

    “父皇还是笑起来好看。”

    “父皇老了。”

    “不老,父皇在女儿心中,永远是最英俊的人。”

    “父皇,太子哥哥就算犯了错,也是我的哥哥,您的孩儿,这次能不能。”朗清的话还没说完,吴王就猜到了必是皇后派她当说客。

    “是你母后让你来的吧。”

    文怡公主委屈巴巴地回答:“嗯。”

    “以后这些事,你都不要过问,父皇是在保护你,知道吗?父皇只希望,你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好吗?”

    “嗯,清儿知道了。”她顺从地点了点头。

    文怡公主走后,吴王又咳地厉害,“曹宽、曹宽,扶孤起来。”

    “陛下。”看到如今被病痛折磨的吴王,曹宽哽咽着,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

    “那些上书废黜太子的折子,你怎么看?”

    “奴才只担心陛下的身子,国家大事,岂敢妄断?”

    “如今孤是行将就木,你也觉得太子不该废吗?”

    “陛下只是偶感风寒,您可是万岁爷,可不要说这丧气话。”

    “你倒是会装聋作哑,这折子是越递越多,孤真是没料到,孤一手培养起来的太子,居然如此道德败坏,也不知他们所说的刺杀和太保一事,是否为真?”

    “奴才蠢笨,不敢在陛下面前露拙,只是曾经听太傅教导良禽择木而栖,天下良主应有仁德之心。至于折子里的事,陛下若真想查清楚,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奴才不敢揣测圣意。”

    “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曹宽啊,曹宽,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曹公公一句无心之语,彻底改变了吴王的想法,动了真废太子的想法。

    太子东宫。

    “这些老不死的,居然敢篡夺父皇废太子,等我上了位,非整治他们不可。”

    “殿下,眼看着陛下身体垂危,您可要好好表表孝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不废太子,一切好说。”

    “李詹士说得对,陛下如今是油尽灯枯,只要您守住最后一道关卡,其他都是小事。”

    “尔等言之有理。”

    翌日一早。

    一切准备妥当,太子便早早赶往吴王寝殿,尽孝心。

    “陛下,太子殿下正在殿外等候,您见是不见?”

    “他来作甚?还怕我吐的血不够多?”

    “老奴瞥见太子今天是低眉顺眼,手里还拿着点什么,看样子是赎罪来了。”

    不等吴王发话,太子已经生闯进来。

    “父皇,儿臣来看您了,您的咳疾可有好转?这是我特意找人,给您熬的枇杷膏,听御医说,治疗咳疾最是管用。”

    “竖子!”

    “父皇别生气,儿臣知道最近朝堂上有大臣上折子,弹劾我,可父皇您看着儿臣长大,最是了解儿臣。不错,儿臣是好色,喜声乐,但也就仅此而已。这些年,儿臣这太子当得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错,就惹怒了您,转眼就召回皇兄、皇弟,废了儿臣。那些个居心不良的臣子,想要挑拨离间,坐收渔利。”

    “逆子,你给我出去!”

    “父皇,您可是圣君,有些话,不可尽信啊。今天,儿臣为了自保,也顾不得兄弟情谊了,‘活人靶子’、军营乃至邱家女之事,都是五弟所为,还请父皇明鉴。”

    “父皇,您要相信孩儿,莫要听信了谣言,冤枉儿臣。若您不信,您可以找太子府的人对质。”

    其实,吴王早已暗中调查清楚了一切真相,他只是在等,等太子醒悟,可谁知朽木不可雕,朗坤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心只想着嫁祸于人。

    见吴王执意要赶自己出去,朗坤还想还试探一番。

    “是不是五弟跟父皇说了什么?儿臣冤枉啊,我这就去叫五弟过来,当面说清楚。”

    “滚出去,不准去要挟明儿。”

    朗坤没想到,曾经最疼爱自己的父皇,如今只会喊他“竖子”,而曾经不受宠的皇弟,反倒与父皇多了几分亲近。

    这一刻,他非常确定,就是朗明告发了自己。

    长洲,长王府。

    自从朗烁上次无意中发现,府中居然多了两个奸细,他就和南宫瑜商量着,再试一次,等确定了细作,便可反向利用。

    月色下,朗煜故意与南宫瑜在亭中小声攀谈,目的便是引起细作的注意。先不论这亭子建在府中较偏远之地,而要经过此亭或者来到亭子附近,必定会走过较长的一条小道。

    他提前让秦江在来的路上撒了草木灰,并放出消息,两人在此密谋。

    “父皇恐怕命不久矣,我们要早做打算。”

    “王爷的意思是?”

    “派私兵前往江都城门口西郊三十里外驻扎,若有兵变,立即出手。”

    “可你哪来的私兵?”

    “我没有,晋王有啊。”

    “王爷英明。”

    两人默契地演完了这场戏,朗烁又开始咳嗽起来,皎皎月色下,声声蝉鸣中,朗烁难得有时间和南宫瑜独处,他倒是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可能是独处久了,也羡慕起有人陪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