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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峰回路转

    经过这些天的经历,两姐妹对战争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都觉得现在的北成已经再耗竭不起了。

    “瑜儿,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昨日又收到父亲来信,听闻母亲急坏了。”

    “我知道,依母亲的性子,蔷薇可能又要遭罪了。”

    “你知道就好,你能早些回去,我也好安心。信南地广人稀,就算周边军队前来支援,也不足以再打个持久战,现下很多百姓都自发参军,真是为难他们了。”

    “阿姐,你放心。这次回去,我一定会劝说父亲上书和谈。”

    经过一番商量,南宫瑜准备启程返回都城,向父亲如实通禀战况,并让父亲向陛下请求和谈,莫要再继续“劳民伤财”。

    北成都城,京州。

    临近中秋,京州城里却显得冷冷清清,百姓人家的儿子很多都去了前线,生死未卜,大批难民涌进,也让都城不再繁华如往。

    “父亲,如今战况极不利于北成,战士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请陛下和谈吧,北成经不起这积年累月的‘浩劫’了。”

    “女儿家,莫要妄论国事。”

    “可是……”

    “这场战争本是大吴偷袭,如不应战,以后只会任人鱼肉。陛下怎会不知前线吃紧?只是想找个合适的契机罢了。”

    丞相为了安女儿的心,只得先堵住她的口。

    听完父亲此言,南宫瑜这才放下心来,想来只要陛下有此心,离结束战争也就不远了。

    “快把参汤给瑜儿呈上来,老爷,你看这丫头,可消瘦了不少。”

    王夫人看着才从前线回来的女儿,舟车劳顿,虽然生气,但也没忍心再责备。

    “母亲,我可没瘦,还圆润了不少呢。”

    一回来,南宫瑜倒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模样。

    “从今日起,你就给待我在府里,哪也不许去。”丞相还有些余怒。

    “父亲,你怎么和阿姐一样?哪也不许去……”

    南宫瑜嘟囔着,感觉自己到哪都没自由,有些憋屈。

    “要不是她姐姐非要去边关,瑜儿怎会跟着去?她们姐妹向来感情好的很。”

    王夫人又开始她那一贯的做派,为女儿打抱不平起来。

    “母亲,莫要怪姐姐,是我自己非要跟去的,她事先并不知情。”

    “罢了,罢了,娉儿是得皇恩,才得以外出救人,此乃国家大义,瑜儿的事,以后莫要再提。”

    丞相倒无心偏袒谁,毕竟他膝下仅有这两个女儿。

    见到小姐安全归来,蔷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奴婢了。”

    “母亲是不是又责罚你了?”

    “夫人的性子,小姐最是清楚,要不是木槿求情,我现在早就发卖给人伢子了。小姐,你可不知道。”

    蔷薇以为积压心里多日的委屈,总算是找到了出口,正准备将自己的经历,好好讲述一番,谁知根本没这个机会。

    “好了,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保证母亲不敢动你。喏,这个你拿去送给木槿,还她个人情。”

    蔷薇看着手里精致的珠钗,破涕为笑,想着不管怎样,小姐还是惦记自己的,虽然遭了老罪,心里也好受多了。

    大吴皇宫。

    “陛下,有密报。”

    “父皇,展信佳,见字如晤。儿臣于战地数月,亲见我大吴战士死伤无数,两地战事持续数月之久,大吴不善陆战,两败俱伤,儿臣见之,愁眉泪目。国之根本乃百姓安居乐业,如今两国军民,生灵涂炭,何谈乐业?儿臣恳求父皇下令休战,还大吴百姓以安宁。吾安,勿念。”

    吴王看着朗煜的密报陷入了沉思。他未曾料到,北成会誓死抵抗,虽然大吴强盛,可这次战绩却不相上下。

    吴王虽不是爱民如子,却也不是那等昏聩享乐之君。

    他深知大吴并不善陆战,此次已然是损兵折将,若北成能够主动求和,也许和谈对两国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北成京州。

    南宫瑜虽然没有姐姐的心怀天下,亦没有姐姐妙手回春的医术,但生在丞相府此等贵胄之家,又经战事。她自然多少会受些影响,一回来,就张罗着帮忙去施粥了。

    只是换上女装的她,让朗煜再一次深陷其中,大喜过望。

    原来,他一路偷偷跟着南宫瑜的马车,来到了北成都城,一为打探季谷的下落,另一为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施主,多盛点粥吧。”知晓了南宫瑜的真实身份,朗煜更加不会浪费这上好的机会了。

    “是你?”南宫瑜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位助自己脱险的玉公士。

    “蔷薇,你先过来帮忙。”南宫瑜想要弄清楚这敌国军士来此的目的。

    “你来我北成作甚?”

    “自然是寻人,看来我没找错人。”

    “季谷是你何人?值得你犯险来此?”

    “不瞒姑娘,不,南宫小姐,季谷乃在下恩师,还请小姐帮忙打听一二。”

    “我凭什么帮你?”南宫瑜倔强地皱起了眉头。

    “我可是助小姐离开了大吴军营,难道小姐想恩将仇报不成?”

    “两日之后来此相见。”

    南宫瑜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是她一贯的作风。

    她回去便向父亲打听起季谷此人,经过一番周折,才得知季谷因为被怀疑是大吴奸细,扣在了狱房。

    两日后,朗煜如期赴约。

    朗煜将师父的游历之事,悉数告知南宫瑜。

    “我从小跟着祖母长大,她教我读书、识字、明事理,师父虽然不在跟前,但教会我骑马、射箭、游水、剑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我来说,师父就像我的父亲一般。他常常游走于各个国家,有趣的游历之事,他也会悉数讲给我听。只可惜,这次,我已经很久都未见到他了。后来找人打听,才知道他来了北成。”

    “原来如此,他现在扣在狱房,目前安全。”

    “为何?”

    “据说是被当成了细作,不过。”

    “不过什么呀?我师父不会客死他乡吧?”

    见南宫瑜这时还卖关子,朗煜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放心,我已经让父亲打点一二,你师父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多谢南宫小姐了。”

    南宫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朗煜,但表示暂无办法帮助其回国,不过,朗煜得知恩师安全,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