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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华盖

    “知道么,你这一下属实弄得我有些害怕......”

    不只是嘴上说说,我对科恩斯特早早地安排了这些感到一丝后背发凉,就好像其实我的人生早就被他偷窥过了一般。

    看我露出一脸狐疑,他似乎也有点不淡定的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赶紧试试吧。”

    我按照他的指示,将散构者攒在手中,跃跃欲试地抬起大拇指,带着一丝丝内心最深处的害怕,用力按压下了那个圆形的按钮。

    正当按钮按下,随即散构者中突然传来一阵好似古老铜钟响彻之音,那样低沉而厚重的响声回荡于整个房间。

    嗡——嗡——

    声音出现的同时,我的胸口处突然有了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的感觉,就像一根有力的脐带,连接着我跟......散构者?

    我低头一看,的确心脏位置有冒出一根飘逸轻薄而透明的长线,大概有成年人的手指那么粗。

    那根线无端地在空气中晃动着,这端是我的身体,另一端是刚才按下散构者按钮后形成的凹槽。

    我仔细的打量着,却终究没能看出那线绳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

    见我又有疑惑,总喜欢表现热情的哥哥又开始解说。

    “你应该看到了吧,那是灵气传输线,你姑且就理解为,是某种特殊的能源管道吧。”

    虽然他这么说,但当时我还是一点都摸不着头脑,不过,虽然我不是很懂这其中的原理,但我的肉身明明白白感受到,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在通过这根所谓的灵气传输线涌入我的身体。

    “这些都源自我老师的研究成果,灵气传输线,又叫气线,是他老人家开发出来的一种面向没有魔力适应体群体的技术,好不夸张地说,这项技术或许可以打破魔力适应体人群对魔法使用权的垄断。”

    “啧啧,虽然,我知道他可能能说是目前帝国境内排行第一的大法师,但是啊哥哥,这种据说能改变整个尘世秩序的东西,在我听来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一边说着,我伸手尝试去抓住晃来晃去的气线,但以失败告终了,这东西似乎并不像看起来的那样,事实上它并没有实体。

    翻回来,刚刚我所说的话的确是有所考虑的,倒不如说如果某些规则真的会因这样看起来简单的事物打破,那才是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吧。

    “当然了,你不认同我的观点是正常,目前这个项目还在保密实验阶段,尚未得到大规模应用。”

    他说着说着,突然打住,转身靠在了桌上,双手后撑,抬头仰望着塔顶的破败天花板。

    “等到真正投入使用的那一天,包括你在内的人们就都会明白老师带领我们做的事情意义何在了。”他突然一脸认真专注地说。

    然而一旁忙着关注气线的我没有过多在意他说的“意义”什么的,我只是断章取义,有点担心他说的“实验”阶段。

    “你刚刚是说,实验阶段?等等,那这东西该不会有什么安全隐患吧?”

    “不用担心,我给你用的都是经过多次测试已经得到证明完全探索完全的技术。再说了,我怎么敢把危险的东西用到我亲爱的弟弟身上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无奈的脸色叹气,仿佛对我质疑我们兄弟羁绊的行为而伤心似的。

    说到这里,突然我感到自己的头部开始有些不适,那感觉就像是整个头部的质量变大了一般,身体有些上重下轻。

    “刚开始的两三分钟可以维持正常,之后开始就会感到头疼了么?”我的心里嘀咕着。

    见我有了预期中的反应,科恩斯特也不再继续刚刚的对话,他坐回了位子上,静静地观察着我。

    “顺便试试强化的效果吧,你试着,做几个俯卧撑。”

    我一边用心感受着大脑部传来的新鲜感觉,一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建议。

    所谓侵蚀神经的痛并不像其他物理伤害那样,那是一种我之前从未经历过的感觉,那是比瞬间的伤害要更弱小却绵长的痛感。

    除此之外,从几分钟前启动散构者开始,那股通过气线传递而来的力量就一直挤压在我的体内,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做起了俯卧撑,想要还好试探试探这股力量。

    一个,两个,慢慢地,我逐渐陷入了这种发泄力量的过程中无法自拔,同时,脑部愈发强烈真实的痛感也在不断地施予我刺激。

    我就像是古时被鞭笞的奴隶一样,一边承受着痛苦,一边更卖力的活动身体。

    终于,脑部传来的痛感渐渐的仿佛已经能深入我的骨髓,扯碎我的皮肤,直到最后,一道极大的痛苦快速扫过我的全身,整个人就像被劈成了两半。

    在这样的打击下,我终于熬不住了,身体不自主地倒了下来。

    见我好像已经扛不住了,哥哥连忙过来将我裤袋里的散构者取出,在之前的基础上又按了一下圆形按钮。

    突然间,只见那根气线从我的胸口断开,逐渐向着散构者收了回去。

    与之一同的,还有那阵阵被抽离身体的强大力量。以及可怕头痛感的缓缓退散。

    “下次熬不住前,记得及时按回这个按钮,可以取消法术。”他一边扶起几近瘫痪的我,一边对我苦口婆心地吩咐道。

    然而我此时心中更多的是对刚刚那强大体力的恋恋不舍。

    “我,我做了,几个,俯,俯卧撑?”我断断续续地说。

    科恩斯特一边掐算着闲着的那只手的手指,一边念叨着:“一百,两百......大概有个,七百个吧,五分钟,七百个。”

    五分钟,七百个俯卧撑,也就是说,使用散构者后平均每秒钟我大概能做两个还要多些俯卧撑。我内心惊喜,一时难以相信,这居然会是这具弱小身体所能达到的效果。

    擦了擦额角的汗,随即激动地对哥哥说道:“想不到你老师开发的这项魔法真的这么管用。”

    “虽然我很想得意地说是这样的,但你刚刚的表现着实是令我有点意外。”

    “嗯?”

    “之前实验的时候,实验对象大多也都达不到这个强度效果......”

    他一边说着,一边摆起了陷入思考的惯用动作。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突然放下双臂,背过身子跟我说:“我大概明白了,没什么大碍,那个,总之这个强化魔法你就自己把握着用吧,我突然想到点事要处理,如果没别的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他便埋头进那些摆放于桌上的魔法书了,就像我刚来时那样。

    见对方都开始主动送客,我也不再准备久留,毕竟我是得了好处的那一方,没必要继续厚着脸皮。

    “行,那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晚饭见。”

    留下这样一段话,然而径直朝着房间的门那里走去。

    然而正当我准备关上门发出推门声响的同时,科恩斯特突然说:“哦对了,你,记得帮我向她,我是说,阿尔莉兰,帮我,向她问个好吧。”

    那是一阵仓促而平淡的声音,刚刚听到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一点也不像哥哥平常的语气。

    虽然没有完全确认,但我还是回应了一句好的。

    “嗯,麻烦你了。”

    得到这样的答复,这下我安心了,转身再次踩上那一阶又一阶数不清的楼梯,离开了哥哥的塔楼。

    于是就在离开塔楼前往房间的路上,我再次于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对自我的审视。

    虽然很想知道有没有能更持续地,甚至是永久强化体质的方法,但转头看向身后的塔楼,脑中想起忙碌的哥哥,便觉得不应再去打扰他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一边想着,我一边紧紧地攒着手中的散构者。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哥哥那天就开始了,还是从父亲回来后不一样的呢?

    思索之际,我却在本该像平日里空旷的唯一拱桥上碰到了正被两个贴身佣人搀扶着的母亲。

    我远远的就看见了她,母亲她看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过在我过去跟她打过招呼之后,她的面色似乎要好些了,脸上的表情变得略微祥和,比之前僵硬的情况要强。

    一番交谈之后我意识到她们似乎是有事要去找哥哥,望着高高的塔楼,我有点担心母亲她们是否能够爬完那么多的阶梯。

    我向她们询问是否需要我帮忙把科恩斯特叫下来,不过母亲只是轻轻叹气一声,然后满满开口道:“不,不用了,我们,待会再来。”

    说完母亲就让那两个佣人带着她回房,离开了拱桥。而我也没有久留,最终回到了房间。

    说来如今我似乎已不再对某些东西反感的样子,我是说,曾经我一直很在意的,母亲与哥哥间奇怪的亲密关系。

    当然,那一天我没有深想这个问题。

    推开熟悉的房门,看到熟悉的风景,以及,以后会越来越令我感到熟悉的阿尔莉兰姐姐。

    她已经睡着了,静静地趴在我的书桌上,看起来已经睡的特别深了。

    当然,她之所以敢于这么,就如旁人口中所说的,造次,全是由于我先前赋予她的诸多特权。现在与其说她是我的贴身佣人,倒不如说是我的贵宾。

    见她那样熟睡,进屋后,我也不敢惹出过大的动静,只得悄悄地,慢慢地,来到她的身边。

    看着她的睡姿,我莫名奇妙地想到:“有一说一,这身女仆的衣服,还真是......蛮适合她的。”

    沉浸式地欣赏了一会我们家的高雅工作服后,我又将目光移到了她那只受伤的耳朵上。

    那时我尚未见过多少杀戮的场面,因而即使我一看再看,也没有看出伤口造成的原因。

    脑中恍惚间回想起早上帐篷里的情形,父亲说,她是在克劳德叔叔的封地被发现的。如此说来,可能是有人想要把脏水泼到我们家身上吧?当然也不能这么妄下结论,毕竟真相总是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至少书上总是这样......

    说到书,我不由地抬起头,看向阿尔莉兰趴着的桌子旁,那面小巧的书架,那是在我三岁时添置的,记得是因为当时刚学会识字,母亲托人为我打造的,专门用来存放书籍文本之类。

    一边回忆,我一边靠近那些如今布上一层薄灰的典籍。从上到下,从小到大,从薄到厚,从旧到新,这面书籍,无疑一直记录着我三岁后的人生。

    “唉,这样奇怪的伤感是怎么回事呢?明明我只是个才刚马上要五岁的孩子吧?”我心想着。

    然而那是我自始至终无法逃避的命运。柏棱伊家的,“启智”遗传。

    正当我自顾自地伤感之际,我的视角突然降临到一本书身上。

    “这本是?”

    “《鳞铁壳下的王国》?”我看着模糊的金色文字嘴里默念道。

    小心地用食指抹去侧面的灰尘后,我看清这样一个书名。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记忆中似乎并没有任何看过这本书的印象......

    我费了些力气,将其从拥挤的书架中抽出,顿时扑面而来的灰尘快将我的脑袋吞进。

    “看来我也的确很久没看过这一栏的书了,以后得让阿尔莉兰多关注这个书架。”我不自觉地抱怨了几声。

    然而直到我挥手将灰尘撩去,迎面而来的,熟悉的紫色包装让我立马明白了些东西。

    用紫色凯尔姆山兽的兽皮做成的么,在我的书架中,只有约半年前哥哥送我的那套书是用这样材质的包装的才对。

    我随即看了看书架的最底层,整齐排布的一整套“上古英灵”系列被我之前细心地安置在那里,似乎并没有缺出这本书的位置。

    而且当我将这本书再次翻转到侧面时,我才注意到书名处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了。

    为了进一步端详这本怪书,我试图点燃书桌上的烛台,然而不巧,蜡烛已经全部烧完。看着睡的正香的阿尔莉兰,我又不忍将她吵醒。

    于是我抱着那本仿佛突然出现的书,来到了阳台处。

    虽然已经是下午,但好在这面阳台上还是会有些阳光落下。于是我借助着太阳的光芒,成功看清了书侧的那几个模糊不清的文字。

    书名应当是叫,“鳞铁甲壳下的失落王国”,乍一看,貌似的确是“上古英灵”系列的命名方式。到这里,我就忽然又想起了那部英灵系列中我最喜欢的,《骸骨牢笼里的自是先知》,可以说,是我这一生看过的最令我影响深刻的作品了。

    想到这里,我对眼前这本突然翻出的旧书有了些许期待。

    可是再往下看,却没有标注序号和主撰写者。

    当时在我看来,这本书实在,有点可疑,值得一阅。于是好奇心涌上心头的我,手不由自主地翻开到了扉页。

    “是我们身上不幸为自己套上的不幸招致了不幸,还是不幸的我们不幸要面对不幸的时代?”

    这样拗口的寄语,坐落在扉页的中央,那泛黄的张纸上除了这样的黑色字体,别无它物。

    这一时令我不解,其他同系列书籍的扉页寄语往往比这要明了,“高呼勇气!”,或是像“真正的王会赦免一切罪恶”这样的话才是这个系列中更为普通常见的。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似乎能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所谓“上古英灵”系列书籍其实是卡罗莱斯特六世责令学会主持编写的官方书籍,历代学会会长,都要接受这个任务。然而卡罗莱斯特六世对这些书当初定下的质量要求很高,这导致一位会长在位期间往往只能编订一两本新书。

    如果算上这本《鳞铁甲壳下的失落王国》的话一共就有17部作品了。

    想到这里,我选择静了下来,在心中暗暗推算着。

    果然,如果我的计算没有差错的话,即使保守的说,这本书如果是新的续作,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点。

    况且我记得十五年前这项工作就被内阁勒令停止了。怎么还会有人继续去写呢。要知道,编写这样一本重量级作品的难度不亚于为某个诸侯国修三代史书。

    再次伸手摸了摸那本该出现主撰写者名字的地方。

    学会已经三十八年没有会长了,是谁在主持着做这样的事情?

    不一会我就又调转了思想的矛头——不,不一定是后来出现的,也许,还有可能,这是其中某个时间段本该面世却被遗忘的作品?

    然而我深入想了想后,又有些怀疑那样的观点。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为什么偏偏本不该面世的作品会出现于自己家的书架上呢,如果说这背后真的还有更复杂的因果关系,恐怕就不是我能了解得了的。

    “想这么多,不如先好好看看”我抱着这样的念头。

    可是正当我翻开下一页准备一探究竟时,却又被现实的反转弄得不知所措。

    居然是,空的?

    不仅仅是扉页后面的几页,我着急地快速翻过整本书,几乎在我的视角中没有看到任何一页有什么文字。

    每一页都只是空白一片,虽然纸张本身已经肮脏不堪,但就其内容而言,可以说是十分干净。

    我百思不得其解,在抱着那本书反复又研究了几遍后我最终放弃,随着下午的最后阳光一起离开了阳台,将它塞回了原本的位置。

    就在我放书的时候,阿尔莉兰似乎因为我制造的动静醒了过来。

    “嗯......嗯?那个,是可诺吗?”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用模糊的话语询问着。

    “嗯,是我,醒了么?”

    “抱歉,我,好像刚刚,睡了一觉。”

    “哪里是好像,可是的的确确的睡了很久。”

    “诶?是吗,什么时候......”

    她一脸茫然地看向我,又一脸茫然地看向眼前的桌子。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睡眠已是不可争议的事实,于是只能用苦笑的表情来向我回应。

    我当然也并没有多在意,睡个觉在我看来可没什么。

    “哦对了,科恩斯特。”我突然说。

    “啊?科恩斯特?是,刚刚那位吗?”

    “嗯”

    提到哥哥的名字后,阿尔莉兰突然露出了深度思考的神情。

    不一会后她开口说:“我记得,是您的哥哥对吧?”

    “嗯,我刚刚去了他那里一趟,他让我给你带个好。”

    “昂,好的,真是谢谢他了。”

    完成哥哥交代的麻烦事情,我一脸轻松地看向阿尔莉兰,可她的脸上似乎还有些常在的疑惑。

    “怎么了吗?”我问到。

    “不,没什么,只是......”

    “嗯?”

    “我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我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当然的吧,你们之前不是两个人待在房间里,他们跟你聊聊吗?据我所知哥哥他可是个老话痨了。”

    “应该,是吧,我好像有点记不清了的说。”

    说着,阿尔莉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吧?别想太多,反正就算这次不行,下次还有机会,以后还可以继续认识。”我淡定的说到。

    阿尔莉兰也没有再继续过多纠缠,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从迷迷瞪瞪的状态中走了出来,随即便按照我的要求好好打扫起了那个书架。

    看着阿尔莉兰忙碌的身影,突然之前的许多被我抛在脑后的诸多迷题又漂了回来。

    “那个,我说,阿尔莉兰。”

    “嗯?有什么吩咐吗?”

    “没,呃,我就是想问问,那个,你今年,几岁了?”

    我知道问女性年龄一直似乎都是不礼貌的行为,只是不清楚灰精灵有没有这样的礼仪规定。不过看阿尔莉兰的样子,似乎很多世俗的法则她都不很在意,或者说不很了解的样子。

    “昂,这个,我记得......”

    她突然停下擦拭的动作陷入了迷惘。

    “我记得有一次我问姐姐,她说我十六岁来着。”

    虽然是长寿的灰精灵,但是居然才十几岁么。

    不对,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你居然还有姐姐么阿尔莉兰?”

    一点也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随即纠正道:“呃,我是说,你的姐姐是?”

    然而阿尔莉兰没有答复,她思考良久,但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不记得了。”

    “是么,呃,那个,抱歉,问了些不该问的。”我有些尴尬打起圆场。

    “不,没事的,是我自己想不起来了,对于过去,我的记忆不知为何就停留在了我十岁生日的那一天。”

    “也就是所谓的,失忆么?”

    “应该是吧,这期间的许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似乎偶尔还会因为那些被遗忘的记忆而说些意义不明的话。”

    说到意义不明,我突然联想到了她之前说的和做的那些。的确是有些,意义不明......

    “模模糊糊的记得,我的身边好像有着一个被我呼为‘姐姐’的人,不过,我现在甚至无法想起她的面庞。”

    说到这,阿尔莉兰摆出忧伤的样子,眼角还似乎有泪珠开始打转。

    看到那个样子,一时间我有些后悔自己挑起了这种话题,不知是不是名为人性或善根的东西在我心中作祟,我这辈子总是见不得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