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地下室
跟随着男人的步伐，艾尔莎一行人顺着面前的甬道朝下走去，来到了位于下方的地下室内。
这是一间充斥着混乱的房间，桌椅板凳、书籍、杂物......杂乱无章地堆放在一起，让本就不算宽敞的空间显得更为逼仄。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各种各样药剂的气味，混杂着淡淡的霉味与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臭气，很不好闻。
艾尔莎一眼便注意到位于房间最里面一处用白布隔开的隔间里，放着的木质平台上似乎躺着什么人的影子，墙壁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在圣灵石灯的照耀下闪烁着血色的光。
诡异，混乱，这就是艾尔莎对这个地下室的第一印象，若不是眼前男人还保持着为人的理智，她绝不会踏进里面一步。
“你们可真是了不得啊，居然能从那些鸦人手中逃出来，还烧毁了存放祭品的大仓库。”男人用阴森的声音说道，随意踢开挡路的杂物，踩着散落在地上的书页走过去，将手中的油灯放在勉强能够置物的木桌上。
“这么多年来，能做到这些事的人，你们是第一个。”
昏黄的火光照亮了男人扭曲可怖的脸，那张脸上露出笑容，却像是在哭，只能从剩下一只的眼睛里看出得以复仇的快意的光。
而或许是看到艾尔莎与奥利维亚两人脸上警惕的神情，他干笑了两声，解释道：
“呵呵，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你们了，这里是我屋子的地下室，十分安全——我在这里待了快三年时间，从没有人找到过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们？”奥利维亚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冷声问道。
“我说过了，只是一个妄想着复仇的无名小卒。当然，如果你硬要问我的名字的话......”男人沉吟了一会，用有些迟疑的声音说：“克莱姆，克莱姆·威尔海德，这就是我的名字。”
威尔......海德？艾尔莎于心中默念这个姓氏，总觉得有些熟悉，而男人的声音继续传来：
“至于为什么帮你们......”名叫“克莱姆”的男人冷笑，“当然是为了‘复仇’。”
“复......仇？”艾尔莎微微一愣。
“我看到了你们与那些鸦人战斗的场面，真是出乎意料的强大......也难怪你们会被选为献祭仪式用的祭品——”
“你究竟想说什么？”奥利维亚仍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打断了他，语气不善。
“我想说的是，那些鸦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你们想离开这个村子，就免不了与它们分个你死我活，除非......”
男人说着，忽然睁大眼睛看向面前的三人，“你们能彻底破坏掉这一次献祭仪式，而这，也就是我想要的‘复仇’。”
“你在威胁我们？”奥利维亚唤出了手中的魔力短剑。
“不不不......我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威胁你们，我只是在阐述事实。”男人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
“我救你们，是因为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复仇的希望，愿意为此承受相应的风险，但我不会，也没有能力逼迫你们去做任何事。
“你们可以在这里待到任何时候，从长计议，或是立刻行动，都没问题，毕竟......”男人再次冷笑，“只要你们能够活着离开这个村子，就代表我的复仇已经完成了。”
话音落下，众人都沉默下来，地下室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艾尔莎小心绕过地面上扔着的像是什么生物的骸骨，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克莱姆先生，您是......科纳村的原住民？”
“货真价实，小姑娘，我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快五十四年。”克莱姆毫不避讳地讲，看向艾尔莎的目光带着些许温和的笑意。
“那您......”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变成鸦人怪物？”克莱姆咧了咧嘴，转身朝那用白布分隔出的房间走去，“跟我来，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艾尔莎看了奥利维亚一眼，向她点了点头，示意不必担心，然后跟着克莱姆往前走去。
拉开白布，圣灵石灯的光芒泼洒出来，让艾尔莎忍不住眯起了眼，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和腐烂臭气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
她的耳边传来克莱姆沙哑的声音：“抱歉，小姑娘，这里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环境确实有些糟糕。”
眼睛适应了光线后，艾尔莎总算看清了隔间内的情况。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躺在木质平台上，上半身盖着一块染血的白布，四肢被铁环牢牢锁住，早已干涸的血液将下方的木板也染成黑色。
从裸露的地方畸形的骨骼与生长着的黑色羽毛可以看出，这是一具鸦人的尸体。
克莱姆先生......居然将一具鸦人的尸体用来“研究”？艾尔莎惊讶之余，想起了这个奥利维亚曾对她提起过的词汇。
难道眼前男人正是通过对鸦人的“研究”，才没有变成和它们一样的怪物吗？
然而克莱姆想让她看的并不是这个。他越过放置着鸦人尸体的平台，来到位于最前方的一座小型圣坛前，向着放在圣坛上的圣像跪拜祈祷。
艾尔莎一眼便认出那是阿斯塔女王的圣像，这让在这个村子见多了那诡异圣像的她不由得有些惊奇。
本该是这样的，她想，这个村子本该将那位女王当做供奉的对象，虔诚地向祂祈祷，而不是什么圣徒索伦斯。
祈祷很快结束，克莱姆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朝墙壁走去，取下了挂在上面的一只铁钳，又将一根已经冷却的烙铁重新放在火炉上烤。
“帮我个忙，小姑娘，把那块布拿过来。”
“好的......给您。”
做完这一切准备后，克莱姆来到放着鸦人尸体的木质平台旁坐下，就着尾部留出的空间，伸出了藏在黑袍之下的左手。
就着圣灵石灯的光芒，当艾尔莎看清那只手的模样时，忍不住瞪大了眼。
每一根手指都像是被切掉了一截，留下一个平坦光滑的截面，手臂部分缠绕着已经被血染成深色的绷带，裸露的地方可以看到狰狞的疤痕，整只手坑坑洼洼，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克莱姆松开了其中一截绷带，露出下面被包裹着的皮肤，其中有一片已经生长出了一小撮黑色的羽毛。
“圣灵在上，请宽恕我不诚的罪，愿我不洁的灵魂能够得到净化，重回您的怀抱。”
他简单颂念完祷词，将从艾尔莎手中接过来的干净的布咬在口中，右手握紧铁钳，干脆利落地将那一小撮羽毛撕下。
被撕扯出的伤口鲜血直流，克莱姆闷哼一声，将染血的铁钳扔到一旁，拾起那把已经被烧得通红的烙铁，毫不犹豫地将它按在上面。
“唔——！！！”克莱姆紧咬着那块布，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脸上冷汗直流，浑身都因剧痛而颤抖着。
艾尔莎偏过脑袋不忍再看，连忙施展“火焰疗愈”为他加快伤口的愈合。
不一会儿过后，烙铁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克莱姆瘫倒在身后的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近乎晕厥。
而他伸出的那只手原先长出羽毛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狰狞的疤痕，在圣灵石灯的照耀下，像是一只充血的眼眸，闪烁着嘲弄的光。
这是一间充斥着混乱的房间，桌椅板凳、书籍、杂物......杂乱无章地堆放在一起，让本就不算宽敞的空间显得更为逼仄。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各种各样药剂的气味，混杂着淡淡的霉味与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臭气，很不好闻。
艾尔莎一眼便注意到位于房间最里面一处用白布隔开的隔间里，放着的木质平台上似乎躺着什么人的影子，墙壁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在圣灵石灯的照耀下闪烁着血色的光。
诡异，混乱，这就是艾尔莎对这个地下室的第一印象，若不是眼前男人还保持着为人的理智，她绝不会踏进里面一步。
“你们可真是了不得啊，居然能从那些鸦人手中逃出来，还烧毁了存放祭品的大仓库。”男人用阴森的声音说道，随意踢开挡路的杂物，踩着散落在地上的书页走过去，将手中的油灯放在勉强能够置物的木桌上。
“这么多年来，能做到这些事的人，你们是第一个。”
昏黄的火光照亮了男人扭曲可怖的脸，那张脸上露出笑容，却像是在哭，只能从剩下一只的眼睛里看出得以复仇的快意的光。
而或许是看到艾尔莎与奥利维亚两人脸上警惕的神情，他干笑了两声，解释道：
“呵呵，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你们了，这里是我屋子的地下室，十分安全——我在这里待了快三年时间，从没有人找到过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们？”奥利维亚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冷声问道。
“我说过了，只是一个妄想着复仇的无名小卒。当然，如果你硬要问我的名字的话......”男人沉吟了一会，用有些迟疑的声音说：“克莱姆，克莱姆·威尔海德，这就是我的名字。”
威尔......海德？艾尔莎于心中默念这个姓氏，总觉得有些熟悉，而男人的声音继续传来：
“至于为什么帮你们......”名叫“克莱姆”的男人冷笑，“当然是为了‘复仇’。”
“复......仇？”艾尔莎微微一愣。
“我看到了你们与那些鸦人战斗的场面，真是出乎意料的强大......也难怪你们会被选为献祭仪式用的祭品——”
“你究竟想说什么？”奥利维亚仍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打断了他，语气不善。
“我想说的是，那些鸦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你们想离开这个村子，就免不了与它们分个你死我活，除非......”
男人说着，忽然睁大眼睛看向面前的三人，“你们能彻底破坏掉这一次献祭仪式，而这，也就是我想要的‘复仇’。”
“你在威胁我们？”奥利维亚唤出了手中的魔力短剑。
“不不不......我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威胁你们，我只是在阐述事实。”男人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
“我救你们，是因为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复仇的希望，愿意为此承受相应的风险，但我不会，也没有能力逼迫你们去做任何事。
“你们可以在这里待到任何时候，从长计议，或是立刻行动，都没问题，毕竟......”男人再次冷笑，“只要你们能够活着离开这个村子，就代表我的复仇已经完成了。”
话音落下，众人都沉默下来，地下室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艾尔莎小心绕过地面上扔着的像是什么生物的骸骨，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克莱姆先生，您是......科纳村的原住民？”
“货真价实，小姑娘，我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快五十四年。”克莱姆毫不避讳地讲，看向艾尔莎的目光带着些许温和的笑意。
“那您......”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变成鸦人怪物？”克莱姆咧了咧嘴，转身朝那用白布分隔出的房间走去，“跟我来，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艾尔莎看了奥利维亚一眼，向她点了点头，示意不必担心，然后跟着克莱姆往前走去。
拉开白布，圣灵石灯的光芒泼洒出来，让艾尔莎忍不住眯起了眼，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和腐烂臭气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
她的耳边传来克莱姆沙哑的声音：“抱歉，小姑娘，这里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环境确实有些糟糕。”
眼睛适应了光线后，艾尔莎总算看清了隔间内的情况。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躺在木质平台上，上半身盖着一块染血的白布，四肢被铁环牢牢锁住，早已干涸的血液将下方的木板也染成黑色。
从裸露的地方畸形的骨骼与生长着的黑色羽毛可以看出，这是一具鸦人的尸体。
克莱姆先生......居然将一具鸦人的尸体用来“研究”？艾尔莎惊讶之余，想起了这个奥利维亚曾对她提起过的词汇。
难道眼前男人正是通过对鸦人的“研究”，才没有变成和它们一样的怪物吗？
然而克莱姆想让她看的并不是这个。他越过放置着鸦人尸体的平台，来到位于最前方的一座小型圣坛前，向着放在圣坛上的圣像跪拜祈祷。
艾尔莎一眼便认出那是阿斯塔女王的圣像，这让在这个村子见多了那诡异圣像的她不由得有些惊奇。
本该是这样的，她想，这个村子本该将那位女王当做供奉的对象，虔诚地向祂祈祷，而不是什么圣徒索伦斯。
祈祷很快结束，克莱姆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朝墙壁走去，取下了挂在上面的一只铁钳，又将一根已经冷却的烙铁重新放在火炉上烤。
“帮我个忙，小姑娘，把那块布拿过来。”
“好的......给您。”
做完这一切准备后，克莱姆来到放着鸦人尸体的木质平台旁坐下，就着尾部留出的空间，伸出了藏在黑袍之下的左手。
就着圣灵石灯的光芒，当艾尔莎看清那只手的模样时，忍不住瞪大了眼。
每一根手指都像是被切掉了一截，留下一个平坦光滑的截面，手臂部分缠绕着已经被血染成深色的绷带，裸露的地方可以看到狰狞的疤痕，整只手坑坑洼洼，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克莱姆松开了其中一截绷带，露出下面被包裹着的皮肤，其中有一片已经生长出了一小撮黑色的羽毛。
“圣灵在上，请宽恕我不诚的罪，愿我不洁的灵魂能够得到净化，重回您的怀抱。”
他简单颂念完祷词，将从艾尔莎手中接过来的干净的布咬在口中，右手握紧铁钳，干脆利落地将那一小撮羽毛撕下。
被撕扯出的伤口鲜血直流，克莱姆闷哼一声，将染血的铁钳扔到一旁，拾起那把已经被烧得通红的烙铁，毫不犹豫地将它按在上面。
“唔——！！！”克莱姆紧咬着那块布，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脸上冷汗直流，浑身都因剧痛而颤抖着。
艾尔莎偏过脑袋不忍再看，连忙施展“火焰疗愈”为他加快伤口的愈合。
不一会儿过后，烙铁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克莱姆瘫倒在身后的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近乎晕厥。
而他伸出的那只手原先长出羽毛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狰狞的疤痕，在圣灵石灯的照耀下，像是一只充血的眼眸，闪烁着嘲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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