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雨绸缪

    澹台彻让人撤去屏风，轻咳了两声，澹台稳歪坐在椅子上，双目呆滞，毫无反应。

    澹台彻强压怒火，喝问道：“澹台稳，我问你，你二姐前几日理应和你母亲一起去你外祖母家，为何会同你在一起。”

    澹台稳斜了一下眼珠：“为何？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澹台彻一字一顿道：“你二姐受辱之时，你在哪里！你又知不知道！”

    澹台稳呼地站起身来，由于用力过猛，晃了两晃，险些摔倒：“我在哪里？那你又在哪里？你找的那些武林高手又在哪里？她去不去外祖母家，我怎么知道！是我管着她，还是她管着我？”

    想着二姐澹台珠明抽自己的那几鞭，澹台稳心里好受了些。

    澹台彻怒极，虚影一晃，澹台六还没看清他是如何离开座位，又是如何到了澹台稳身前，只听见啪啪两声，澹台稳脸颊已经肿了一起来，澹台彻又已回到座位上：“跪下！”

    澹台稳双膝一软，就跪倒了。跪还不容易，在他能做的所有动作中，跪是最简单的了。

    同时，辉洲城内。城主密室。

    城主宇文江涛正召集幕僚密议，传闻翔阳城澹台家的凶案是一伙五人所为，操辉洲方言，与辉洲城关系极大。两家素有罅隙，前几月宇文江涛又参过澹台彻一本，说澹台彻私降税率，广修官道，扩展商队，大募私兵，扩制城防，有不臣之心。此番若被有心人利用，只怕不好收场。翔阳城居奇英帝国之中，辉洲城居帝国之南，都是帝国三十二城邦中实力靠前的，如果打将起来，势必全国动乱。虽前几朝中央王权衰落，兵马钱粮甚至不如下面的一些富裕城邦，但本朝真开皇帝励精图治，号召力空前，此时动武，正好给他借口，令天下共讨，如果澹台、宇文两败俱伤，那真开帝必定做梦都要笑醒。。。

    谋士戚平说道：“依我之见，此次翔阳城凶案，就是江洋大盗随机所为，宇文城主不必多虑。翔阳城历来富庶，贼人意图去澹台府上行盗，不幸澹台二小姐露了脸，于是引发惨案。与他三十一条人命相较而言，二小姐贞洁才是大事，但这事再大，也犯不着与咱们帝国数一数二的城邦为难，随便找几个江湖人事杀了便了，至于大动干戈，那更加是大大的不会了。”

    武将韩晃也附和道：“我赞同戚平兄的意见。主公大可不必多虑，他澹台家走夜路遇到鬼那是他的事，若是随便有点风吹草动我们都大惊小怪一番，未免也太涨他人志气了。他翔阳城虽然势大，我们辉洲也不是好惹的。”

    另一谋士陈信进言道：“我看此事必不简单，翔阳城近年来降低税率，大力招揽商贾，又广修官道，帝国往来贸易，无不经由翔阳，主公请想，除了真开皇帝，谁最不愿看到这一切？”

    “沪宁城？”宇文江涛略一沉吟：“翔阳这一番操作，对沪宁城影响最大，听说沪宁城沿海的缫丝商人，都跑去翔阳城开设作坊了，大大减少了与西域各国贸易的成本。沪宁城主曾与我通信，希望共同设法，抵制翔阳。。。”

    “这样说来。。。”陈信道：“这次惨案极有可能是沪宁城主胡步天使下的离间计，促使翔阳、辉洲不和，甚至直接开打，确实于他有利，这样的话。。。我们还须防着他后招。可是，在翔阳犯案的凶徒，除了口音，并无别的证据说明作案者与我辉洲城有关。胡步天这一计，未免牵强。”

    “证据？”宇文江涛接口道：“我担心就担心在，以澹台彻的脾气，他不需要证据。我总是直觉，此案是有心人在推波助澜，辉洲与翔阳之间，必有一战，诸位请想想办法，看如何避免。”

    戚平道：“主公担忧得甚是，翔阳城扩制城防，招募私兵已远超限制，他借口是说保护增长的通商马队，其野心已昭然若揭。他不断侵吞其他城邦通商份额，只有我辉洲城有海运之便，有工技之长，未受触动，如果被他找到借口。。。”

    宇文江涛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传宇文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