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坐而论道
当青牛提出要与他论道时，许仁是拒绝的。
虽然零零散散读过一些诸子百家的书，但它不成体系啊。
《道德经》也读过几遍，《南华真经》翻过几页，但书里的内容它不进脑啊。
就算进脑了，它也待不住啊。
读书就像喝水，不管喝了多少，早晚都得哗啦啦全流出去，藏不住。
考虑再三，其实是挣扎再三后，他为难道，“人生短短二十余载，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至于对道的感悟，那几乎没有。所以，你能不能换个别的考验？”
之前老青牛说了，要过它这一关，必须要与它论道，把它论服了，它这一关就算过了。
不然，他就会永远留在函谷关，直到哪天悟道了，再把它论服，才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总而言之，干服老青牛就能出去，干不服只能一直呆在函谷关。
富婆见不到，总裁当不了，三巨头、李长安等队伍建设就得搁浅。
显而易见，跟着道家创始人混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青牛，道法深厚，要论服它谈何容易？
“不行，年轻人，”老青牛摇摇头，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又说，“这都没开始呢，你就认输了？”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鄙夷！
虽然藏得很深，但许仁却看出来了，老青牛使的是激将法。
二十余年的岁月沉淀，他早将输赢看淡，于是轻声道，“敢于认输何尝不是一种人生态度，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直接操家伙干他丫的，赢了又如何？再者说了，在您老青牛面前，认输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这不是借口，也不是推脱的理由！
这是他一贯以来为人处世的态度。
我认为我说不过你，那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跟你争！
你挑衅也好，激将也罢，你爱咋咋地，莫挨我就成。
算是以退为进的路子。
“那，”老青牛沉思良久，一对大黑眸子不停转着圈圈，尔后精光一闪，“那，我们换一种方式论道？”
吁～
许仁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以退为进的路子是走对了，只要老青牛能松口，那就好说。
只怕老青牛的牛脾气上来，横竖咬定就是要与他面对面论道，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方式？”许仁问。
“以某个景色论起，谈谈各自的感悟以及收获。感悟与收获里往往潜藏着道，人道，地道，天道，自然道。我们就论这个，如何？”
嗯？
这不就是吹水侃大山？
强项啊！
一股强大的自信透体而出，许仁当即答应说，“一言为定。”
这无缝转换，倒是让老青牛有点惊讶，前一秒还是认输后的坦然，这一秒就能自信满满，“年轻人，你怎么能变化得这般快？”
许仁眨巴眨巴眼，“无它，唯行止由心尔。”
“不遮遮掩掩，倒是真性情。”
“哪里，谬赞了。”
对话时，一排大雁从东边缓缓飞来，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人字，时而聚在一起，时而飞散。
不多时，便飞到函谷关上空。
老青牛抬起牛头，仰望着自由飞翔的大雁，不由得感慨道，“大雁在空中飞得多么悠闲自在啊，这是大雁的快乐啊！”
嗯？
许仁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待听到老青牛的话时，心中灵光乍现。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子非鱼？
这兴致它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咳，”他轻咳一声，故作轻松道，“你又不是大雁，哪里知道大雁是快乐的呢？”
“嗯？”老青牛回头，两个大黑眼眸透露着不可思议，盯了许仁数秒，心中暗道:
这小子不是说不会论的吗，怎么一出口就让俺老牛有如临大敌之感？
难不成，他在装？
明明在第五层，却装在第一层的样子？
大意了。
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很快，老青牛的眼眸又回复到古井无波，迎着许仁的目光，回应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大雁是快乐的呢？”
许仁摊手淡淡一笑，同时心底乐开了花。
老青牛这回答，完完全全是按照剧本来的啊。
那就好办了。
他提高音量，主要是把气势提一提，“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就像你本来不是大雁，你就不可能知道大雁是快乐的，这是一想可知的事。”
“我……”沉吟许久后，老青牛没有再开口，因为——
这小子说的在理啊，因我非雁，固不知雁之乐也。我认为雁乐，是我强加于雁的主观意识，并非雁之本来。
与此同时。
许仁心想:老青牛久久不曾开口，想来是回答不上来了吧。
果然，没过一会，老青牛低声道，“年轻人，这第一论，是我输了。”
许仁则大方拱手作揖，“我也是侥幸而已。”
他一直认为，子非鱼到此就算结束了，后面的则是诡辩，诡辩为机心，道本是自然。
机心与自然本来就是对立面。
而论道与诡辩明显不同，前者讲究的是自然，后者多为机心之言。
因此，当老青牛说出大雁之乐时，这论道许仁就十拿九稳了。
若把论道换作辩论，那许仁与老牛的胜算，大概在五五开吧。
“年轻人，请坐。”老青牛看着一棵大树下的一方小石凳，邀请说。
“谢谢。”
许仁也不客气，径直走到石凳前，轻甩道袍，坐下了。
忽而一阵风来，把大树吹得沙沙作响，树冠上的叶子左摇右摆。
漱漱落下几片叶子，飘落在许仁与老青牛之间。
见此，老青牛眸子一动，悠然问道，“年轻人，你说此刻是风在动，还是树在动？”
这问题，看似是二选一，但不论选了什么都是错的。
选风动；若树不动，你怎么知道风在动？是树动了才知道风在动。
选树动；同理，风不动，树如何会动？
一想至此，老青牛牛嘴不由浮浮荡过一抹笑意，大黑眼眸满是自信神采。
上一论输掉的场子，这次必须找找回来。
正得意时，只见许仁一指胸膛，一字一顿地说，“都，不，是。既，不，是，风，动；也，不，是，树，动；是，心，在，动。”
完后，眯眼盯着老牛，仿佛在说——
是你自个撞上来的，莫怪我！
虽然零零散散读过一些诸子百家的书，但它不成体系啊。
《道德经》也读过几遍，《南华真经》翻过几页，但书里的内容它不进脑啊。
就算进脑了，它也待不住啊。
读书就像喝水，不管喝了多少，早晚都得哗啦啦全流出去，藏不住。
考虑再三，其实是挣扎再三后，他为难道，“人生短短二十余载，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至于对道的感悟，那几乎没有。所以，你能不能换个别的考验？”
之前老青牛说了，要过它这一关，必须要与它论道，把它论服了，它这一关就算过了。
不然，他就会永远留在函谷关，直到哪天悟道了，再把它论服，才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总而言之，干服老青牛就能出去，干不服只能一直呆在函谷关。
富婆见不到，总裁当不了，三巨头、李长安等队伍建设就得搁浅。
显而易见，跟着道家创始人混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青牛，道法深厚，要论服它谈何容易？
“不行，年轻人，”老青牛摇摇头，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又说，“这都没开始呢，你就认输了？”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鄙夷！
虽然藏得很深，但许仁却看出来了，老青牛使的是激将法。
二十余年的岁月沉淀，他早将输赢看淡，于是轻声道，“敢于认输何尝不是一种人生态度，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直接操家伙干他丫的，赢了又如何？再者说了，在您老青牛面前，认输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这不是借口，也不是推脱的理由！
这是他一贯以来为人处世的态度。
我认为我说不过你，那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跟你争！
你挑衅也好，激将也罢，你爱咋咋地，莫挨我就成。
算是以退为进的路子。
“那，”老青牛沉思良久，一对大黑眸子不停转着圈圈，尔后精光一闪，“那，我们换一种方式论道？”
吁～
许仁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以退为进的路子是走对了，只要老青牛能松口，那就好说。
只怕老青牛的牛脾气上来，横竖咬定就是要与他面对面论道，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方式？”许仁问。
“以某个景色论起，谈谈各自的感悟以及收获。感悟与收获里往往潜藏着道，人道，地道，天道，自然道。我们就论这个，如何？”
嗯？
这不就是吹水侃大山？
强项啊！
一股强大的自信透体而出，许仁当即答应说，“一言为定。”
这无缝转换，倒是让老青牛有点惊讶，前一秒还是认输后的坦然，这一秒就能自信满满，“年轻人，你怎么能变化得这般快？”
许仁眨巴眨巴眼，“无它，唯行止由心尔。”
“不遮遮掩掩，倒是真性情。”
“哪里，谬赞了。”
对话时，一排大雁从东边缓缓飞来，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人字，时而聚在一起，时而飞散。
不多时，便飞到函谷关上空。
老青牛抬起牛头，仰望着自由飞翔的大雁，不由得感慨道，“大雁在空中飞得多么悠闲自在啊，这是大雁的快乐啊！”
嗯？
许仁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待听到老青牛的话时，心中灵光乍现。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子非鱼？
这兴致它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咳，”他轻咳一声，故作轻松道，“你又不是大雁，哪里知道大雁是快乐的呢？”
“嗯？”老青牛回头，两个大黑眼眸透露着不可思议，盯了许仁数秒，心中暗道:
这小子不是说不会论的吗，怎么一出口就让俺老牛有如临大敌之感？
难不成，他在装？
明明在第五层，却装在第一层的样子？
大意了。
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很快，老青牛的眼眸又回复到古井无波，迎着许仁的目光，回应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大雁是快乐的呢？”
许仁摊手淡淡一笑，同时心底乐开了花。
老青牛这回答，完完全全是按照剧本来的啊。
那就好办了。
他提高音量，主要是把气势提一提，“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就像你本来不是大雁，你就不可能知道大雁是快乐的，这是一想可知的事。”
“我……”沉吟许久后，老青牛没有再开口，因为——
这小子说的在理啊，因我非雁，固不知雁之乐也。我认为雁乐，是我强加于雁的主观意识，并非雁之本来。
与此同时。
许仁心想:老青牛久久不曾开口，想来是回答不上来了吧。
果然，没过一会，老青牛低声道，“年轻人，这第一论，是我输了。”
许仁则大方拱手作揖，“我也是侥幸而已。”
他一直认为，子非鱼到此就算结束了，后面的则是诡辩，诡辩为机心，道本是自然。
机心与自然本来就是对立面。
而论道与诡辩明显不同，前者讲究的是自然，后者多为机心之言。
因此，当老青牛说出大雁之乐时，这论道许仁就十拿九稳了。
若把论道换作辩论，那许仁与老牛的胜算，大概在五五开吧。
“年轻人，请坐。”老青牛看着一棵大树下的一方小石凳，邀请说。
“谢谢。”
许仁也不客气，径直走到石凳前，轻甩道袍，坐下了。
忽而一阵风来，把大树吹得沙沙作响，树冠上的叶子左摇右摆。
漱漱落下几片叶子，飘落在许仁与老青牛之间。
见此，老青牛眸子一动，悠然问道，“年轻人，你说此刻是风在动，还是树在动？”
这问题，看似是二选一，但不论选了什么都是错的。
选风动；若树不动，你怎么知道风在动？是树动了才知道风在动。
选树动；同理，风不动，树如何会动？
一想至此，老青牛牛嘴不由浮浮荡过一抹笑意，大黑眼眸满是自信神采。
上一论输掉的场子，这次必须找找回来。
正得意时，只见许仁一指胸膛，一字一顿地说，“都，不，是。既，不，是，风，动；也，不，是，树，动；是，心，在，动。”
完后，眯眼盯着老牛，仿佛在说——
是你自个撞上来的，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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