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间乐
“老头儿，说实话咱们去的都是有钱人家。”
“不如下次去送一个一无所有之人一程吧？”
王临道。
他发现老头接活儿有规律，那便是沿着人一生的轨迹去拉二胡。
如果没猜错的话，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就是为别人的葬礼拉二胡。
“如此也好。”
老头答应道。
人很快就找到了，在郊外的一处破庙，那里有个病死的老乞丐。
说起来这哀乐不是让死人听的，而是让其他人听。
人要死的时候，周遭太安静，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了，也怪可怜。所以要闹出来些动静，但这动静不能太大，也不能太欢快，于是便奏上一曲哀乐。
“老头儿，看你拉二胡一个月了。”
“这次不如让我来？”
王临道。
“那你来吧。”
老头静静地看着王临。
“我之前听过一个曲子，名叫《二泉映月》”
“倒是应景。”
哀伤的乐声响起，众人沉浸其中。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颠沛流离的流浪，只不过有的人丢盔弃甲，有的人衣锦还乡。
“呜呜~”
一曲终了，几人哭了起来，破旧的老庙不避风，一阵呜咽的风声断断续续。
“老头，老头！”
王临摇了摇他的肩膀，只见他眼睛紧闭，脸色灰败，身体也很僵硬。
“不会是死了吧？”
王临嘟囔道。
“确实是死了，而且在你刚看到他时，他就死了。”
缎蓝亭道。
“那你为啥不跟我说？和死人待在一起待了一个多月……”
王临颇有些无语。
“你又没问我。”
“况且你这是什么话？”
缎蓝亭在脑海中搜寻如何对王临的行为进行判定，半晌后蹦出一句话：“真是忘恩负义、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就你有良心？”
王临不忿道。
“看看老头身上有什么东西。”
“像这样的NPC，身上应该有好东西吧？”
王临说着一些缎蓝亭听不懂的话，便在老头身上扒拉了起来。
不过这家伙出了二胡之外，真的是身无长物。
“够穷的啊！怪不得没老婆孩子。”
“对了，用不用我把你给埋了？”
“不吭声就当作不用了，还省些力气。”
王临自言自语，这老头也非常人，都死了还能和自己正常交谈，还可以拉二胡。
“算了，还是挖个坑埋了吧。”
“曝尸荒野可是回不了家的。”
这波属实是良心发现了。
“先等一会儿。”
缎蓝亭这时突然开口，“嗖！”一下，直接飞到老头的尸体上，再飞回来，鸟喙已经叼着老头的声带回来了。
“你要吃吗？”
缎蓝亭问。
“别吧，怪恶心的。”
这傻鸟也是抽象……
王临道。
“嗯……也就是和你客气客气。”
“比起他，我更喜欢那些优伶的声带。”
缎蓝亭吞下去后道。
“比起这个，他的灵魂就美味多了。”
一道虚影被缎蓝亭的爪子拖拽了出来，然后被它吸入口中。
“……”
“你这样，人家能投胎吗？”
王临鄙夷道，这傻鸟看着挺好看的，结果心这么黑。
“你傻吗，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哪有什么投胎一说？”
缎蓝亭翻了个白眼道。
“这老头一生，还是挺精彩的。”
从小生活在富庶之家，但因为战乱，家破人亡。在南逃时，遇到一位老师父，教他二胡。想学到手艺，那必须得当牛做马，把老师当神仙供着。
终于在而立之年，算是能出师了。
经历三十年，因精湛的技艺和独创的流派，声名鹊起，那时的老头可谓是风头无两。
不过老头迟迟不愿意教给徒弟真功夫，因为他深知技艺不可轻传的道理，结果徒弟和他那年轻的娇妻私通，随后带着她和稚嫩的技艺私奔。
老头又变成了孤身一身，但神奇的是技艺更上一层楼了。
结果战乱再一次爆发，家产尽数被贼寇侵占，老头又踏上了流亡的道路。
但这一次他不可能像年轻时那样遇到一位良师。
他需要做的是，不让自己创作的曲目失传，最后也是便宜了王临。
王临倒是不在乎这个，他又不靠二胡吃饭。他倒是挺佩服老头子的坚持，一辈子只干一件事。
“缎蓝亭……”
话没说完，就被缎蓝亭啄了啄脑袋，“要叫老师。”
“行。”
“老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学乐是为了取悦当权者，或者粉饰太平。”
“这听起来哀恸的曲子真的行吗？”
一个人越缺什么，就越强调什么，如果你戳到他的痛处，他可是会和你翻脸啊！
“倒不如学学琵琶、琴、笛子什么的，倒能给大官们的舞女配配乐。”
王临哂笑道。
怪不得大家都不选乐，这玩意儿真没什么用。若真学的精，成了大家，倒真是自折身价，从文人变成了只会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下九流。
不过这考试科目是皇帝设立的，所以他更下流。
“你想多学点，倒也可以。”
“不过时间有些漫长，倒不如找唐镌，让他使用奇壶。”
“这样就一劳永逸了。”
缎蓝亭道。
见傻鸟一直强调奇壶，王临倒好奇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大作用？
王临和缎蓝亭边聊天边埋尸，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
“砰！”
一支飞镖扎到王临身旁的树干上，而王临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王临无奈道。
只见偷袭他之人正是张晓翡，此人手提利剑，冷漠地盯着王临。
这一次张晓翡又看到王临杀人了，还是一个可怜的老人。
所以无需多言，直接杀了他便是。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现在已经是四品武者了，随手一击就能把王临杀死。
能晋升这么快，主要归功于他成为了江忏民的手下。
不过也不是没有代价，张晓翡仍然不能逃离佛县县衙，除了身体被下蛊外，还因为江太守需要自己做内应，让自己监视衙门的一举一动。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王临好奇道。
他也发现了些规律，比如他在书院时，这家伙就不会找上门。
“杀人偿命。”
“此次我一定要将你逮捕归案，依法处置！”
“不如下次去送一个一无所有之人一程吧？”
王临道。
他发现老头接活儿有规律，那便是沿着人一生的轨迹去拉二胡。
如果没猜错的话，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就是为别人的葬礼拉二胡。
“如此也好。”
老头答应道。
人很快就找到了，在郊外的一处破庙，那里有个病死的老乞丐。
说起来这哀乐不是让死人听的，而是让其他人听。
人要死的时候，周遭太安静，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了，也怪可怜。所以要闹出来些动静，但这动静不能太大，也不能太欢快，于是便奏上一曲哀乐。
“老头儿，看你拉二胡一个月了。”
“这次不如让我来？”
王临道。
“那你来吧。”
老头静静地看着王临。
“我之前听过一个曲子，名叫《二泉映月》”
“倒是应景。”
哀伤的乐声响起，众人沉浸其中。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颠沛流离的流浪，只不过有的人丢盔弃甲，有的人衣锦还乡。
“呜呜~”
一曲终了，几人哭了起来，破旧的老庙不避风，一阵呜咽的风声断断续续。
“老头，老头！”
王临摇了摇他的肩膀，只见他眼睛紧闭，脸色灰败，身体也很僵硬。
“不会是死了吧？”
王临嘟囔道。
“确实是死了，而且在你刚看到他时，他就死了。”
缎蓝亭道。
“那你为啥不跟我说？和死人待在一起待了一个多月……”
王临颇有些无语。
“你又没问我。”
“况且你这是什么话？”
缎蓝亭在脑海中搜寻如何对王临的行为进行判定，半晌后蹦出一句话：“真是忘恩负义、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就你有良心？”
王临不忿道。
“看看老头身上有什么东西。”
“像这样的NPC，身上应该有好东西吧？”
王临说着一些缎蓝亭听不懂的话，便在老头身上扒拉了起来。
不过这家伙出了二胡之外，真的是身无长物。
“够穷的啊！怪不得没老婆孩子。”
“对了，用不用我把你给埋了？”
“不吭声就当作不用了，还省些力气。”
王临自言自语，这老头也非常人，都死了还能和自己正常交谈，还可以拉二胡。
“算了，还是挖个坑埋了吧。”
“曝尸荒野可是回不了家的。”
这波属实是良心发现了。
“先等一会儿。”
缎蓝亭这时突然开口，“嗖！”一下，直接飞到老头的尸体上，再飞回来，鸟喙已经叼着老头的声带回来了。
“你要吃吗？”
缎蓝亭问。
“别吧，怪恶心的。”
这傻鸟也是抽象……
王临道。
“嗯……也就是和你客气客气。”
“比起他，我更喜欢那些优伶的声带。”
缎蓝亭吞下去后道。
“比起这个，他的灵魂就美味多了。”
一道虚影被缎蓝亭的爪子拖拽了出来，然后被它吸入口中。
“……”
“你这样，人家能投胎吗？”
王临鄙夷道，这傻鸟看着挺好看的，结果心这么黑。
“你傻吗，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哪有什么投胎一说？”
缎蓝亭翻了个白眼道。
“这老头一生，还是挺精彩的。”
从小生活在富庶之家，但因为战乱，家破人亡。在南逃时，遇到一位老师父，教他二胡。想学到手艺，那必须得当牛做马，把老师当神仙供着。
终于在而立之年，算是能出师了。
经历三十年，因精湛的技艺和独创的流派，声名鹊起，那时的老头可谓是风头无两。
不过老头迟迟不愿意教给徒弟真功夫，因为他深知技艺不可轻传的道理，结果徒弟和他那年轻的娇妻私通，随后带着她和稚嫩的技艺私奔。
老头又变成了孤身一身，但神奇的是技艺更上一层楼了。
结果战乱再一次爆发，家产尽数被贼寇侵占，老头又踏上了流亡的道路。
但这一次他不可能像年轻时那样遇到一位良师。
他需要做的是，不让自己创作的曲目失传，最后也是便宜了王临。
王临倒是不在乎这个，他又不靠二胡吃饭。他倒是挺佩服老头子的坚持，一辈子只干一件事。
“缎蓝亭……”
话没说完，就被缎蓝亭啄了啄脑袋，“要叫老师。”
“行。”
“老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学乐是为了取悦当权者，或者粉饰太平。”
“这听起来哀恸的曲子真的行吗？”
一个人越缺什么，就越强调什么，如果你戳到他的痛处，他可是会和你翻脸啊！
“倒不如学学琵琶、琴、笛子什么的，倒能给大官们的舞女配配乐。”
王临哂笑道。
怪不得大家都不选乐，这玩意儿真没什么用。若真学的精，成了大家，倒真是自折身价，从文人变成了只会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下九流。
不过这考试科目是皇帝设立的，所以他更下流。
“你想多学点，倒也可以。”
“不过时间有些漫长，倒不如找唐镌，让他使用奇壶。”
“这样就一劳永逸了。”
缎蓝亭道。
见傻鸟一直强调奇壶，王临倒好奇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大作用？
王临和缎蓝亭边聊天边埋尸，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
“砰！”
一支飞镖扎到王临身旁的树干上，而王临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王临无奈道。
只见偷袭他之人正是张晓翡，此人手提利剑，冷漠地盯着王临。
这一次张晓翡又看到王临杀人了，还是一个可怜的老人。
所以无需多言，直接杀了他便是。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现在已经是四品武者了，随手一击就能把王临杀死。
能晋升这么快，主要归功于他成为了江忏民的手下。
不过也不是没有代价，张晓翡仍然不能逃离佛县县衙，除了身体被下蛊外，还因为江太守需要自己做内应，让自己监视衙门的一举一动。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王临好奇道。
他也发现了些规律，比如他在书院时，这家伙就不会找上门。
“杀人偿命。”
“此次我一定要将你逮捕归案，依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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