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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当场社死

    滴……滴……滴……

    耳畔声音渐渐清晰。

    缓慢睁开双眼,柔和的灯光投入眼中。

    来回眨眼,才适应灯光的照射。

    鼻尖是消毒水的气味,不算刺鼻,对周粥来讲,反而是很安心的味道。

    想抬手摸手机,轻微刺痛感传来。

    挪动僵硬的脖颈看去,手背上插着针头,细细的管子内,接近十厘米的鲜血那么刺眼。

    还未清醒的大脑操控双眼,条件反射的看向头顶的吊瓶,以及小小的静脉滴壶,果然已经空了。

    强忍忽略胃里的不适,扯开干枯的嗓子。

    “大夫!回血了!”

    惊人的声音,如此的洪亮。

    声音刚响起,身旁一阵抖动。

    周粥没有去理会,反而紧张的盯着输液管,要不是他没有力气外加贸然拔针有可能造成一些后果,他都想赶紧拔了。

    “卧槽!卧槽!”

    右耳惊愕的叫喊,让周粥转头看去。

    一身休闲服,满脸疲倦的年轻人,一脸惊恐,手足无措的模样,看这架势想要拔掉针头。

    “别动!”

    周粥低吼。

    年轻人僵硬在原地。

    踏踏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犹如希望的曙光。

    砰!

    病房门被急促推开,与墙壁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别动!”

    戴着口罩,头戴三道杠帽子的护士一个急停站在周粥手边。

    “抱歉抱歉,下次注意一点。”

    休闲服满脸歉意的鞠躬,他身旁,一名小护士也是不停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没有注意到,实在对不起。”

    小护士戴着口罩,瓮声瓮气,眼里满是泪花。

    周粥瞥了一眼护士头上的帽子,很干净,一条杠都没有。

    再看看旁边看似平静,实则手都发抖的年长的护士。

    往上看一眼。

    嗯,三条杠,再想想临近年末的现在,一切都了然。

    周粥抬起虚弱的手拜了拜。

    “没事,我没打算投诉,我学医的,在xxx医院实习,都了解。”

    虽然对于自己的专业耻于开口,但看那已经哭出来的小护士。

    若是不说出来的话,估计她们心里会提心吊胆,直到发年终奖的那一刻为止。

    “……抱歉,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年长的护士长舒了一口气,拉起哭泣的小护士便出去了。

    “……投诉而已,能扣多少。”

    门口隐约的叫骂声,透过并不是很隔音的房门传进休闲服的耳中。

    他很震惊只是个小问题,为什么那年长的护士会骂的那么大声,他都被吓到了。

    周粥默默指指贴好胶布的左手。

    “静脉注射,回血,空气注入血管,致死。”

    没过多解释,怕那蠢笨蠢笨的休闲服听不懂,尽量说的简单易懂点。

    休闲服又愣住了。

    “现在没事了,死不认账不就完事了吗?”

    周粥默默掀开白色的被子,露出蓝白条纹的病服。

    “没杠拍一条,一条怕两条,两条怕三条,三条骂大夫,浑身条的谁都不怕。”

    休闲服满脑子疑惑,这话他没听懂。

    “额……没懂……”

    周粥眯着眼睛没说话,只是完好的手在柜子上来回摸索。

    休闲服从旁边凳子上拿起眼镜递过去。

    周粥摸索着眼镜腿,带好以后,世界瞬间清晰,也让他有些焦躁的心瞬间平复。

    “忘了介绍了,我性张,叫张博然。”

    休闲服尴尬的扣着手指发出声音。

    周粥看去,这才看清休闲服的外贸。

    依旧是脸盲,分辨不出来特征,但从皮肤和声音以及眼睛来看,约摸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衣服确实是休闲服。

    只不过……

    “……这种衣服穿出来,不会太社死了吗。”

    周粥舔舐着干枯的嘴唇,少量的唾沫不停的吞咽。

    一方面是想要滋润枯痛的咽喉,一方面是对衣服的震惊。

    休闲服低头看着衣服,也沉默了。

    半晌绝望的抬起头。

    “我就说为啥昨晚那么多人看我乐呵,我以为我喝多衣服蹭到啥了,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现在换个星球生活还来得及吗?”

    衣服上……

    怎么描述呢。

    正儿八经的二次元衣服,现代人对二次元宽容度很高,某些喜欢的动漫角色印一个在上面也没什么。

    可张博然的衣服……

    黑白配色,每隔十厘米,上面就是一个动漫女生的头像,表情很……涩气。

    粗略估计,正面至少有八九个头像,侧面也有,至于背面有没有,周粥就看不到了。

    “……大冬天的穿这么个长袖,不冷吗。”

    周粥适当的转移话题。

    他怕张博然因为社死想不开,拉着他一起陪葬。

    张博然万念俱灰的回应:“老板喊的急,睡得迷迷糊糊外加喝酒上头,随便拉了一件就出门了,完全没感觉到啊!”

    周粥没吭声,他有些懵圈。

    几分钟后,周粥捋清思路再次问道:“所以,我是怎么出现在这的,你为什么会作为监护人在这。”

    能在病房呆这么久,且是单独一张床的病房,结合他能睡在旁边,很明显只有监护人这个陪护才能解释。

    “你没印象?喝断片了?”

    张博然眼中的色彩慢慢回归,疑惑的询问。

    “我只记得我在跟王总对暗号,后面的基本就没什么印象了。”

    周粥两侧太阳穴一直在鼓胀的跳动,他很努力的想要去回忆,可就是想不起来,宿醉的头痛很是折磨人。

    “我也不知道,我老板喊我过来陪护的。”

    张博然茫然的摇摇头。

    没得到答案,周粥心中默默叹口气。

    如果是走到医院的还好,要是救护车的话……那可不便宜,自己的钱包可并不足以支撑救护车的费用。

    再加上单独病房。

    胃部的刺痛,自己昨晚的状态,搞不好还洗了一次胃。

    这比花销让周粥的头更加疼痛。

    “……有水吗?”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手机都不太想碰,就怕看到花呗的缴费提醒。

    “瞧我这记性,稍等,我去买两瓶水。”

    张博然不好意思的起身,刚走到门口脚步便停了下来,浑身僵硬的转过头,哭笑的询问周粥。

    “那个啥……你还有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