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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热情

    铃木耀拿起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的淡紫色液体滴进轻燕春青色的眼睛。

    “医疗班配制的眼部疗伤药水,能缓解血鬼术带来的伤害。好些了吗?”

    轻燕春眨眨眼,半开玩笑说:“好极了,已经能看到厨房里的可丽饼闪闪发光~”

    精神状态恢复了啊。铃木耀呼出一口气,神色的凝重却仍然不减:“居然是在白日也能施展大范围血鬼术的鬼……这下麻烦了。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施展的术无法造成什么实际伤害,精神伤害居多。

    你主要是因为和其他生物的联系,才受到叠加的精神损伤。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最好尽早切断联系——例如把耳朵捂住什么的。你现在先休息。”

    听起来是强力的鬼啊。这么说……“乌丸会不会有危险?”轻燕春意识到这点,急切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所以我准备去找她。”铃木声音坚定,也许是已经有了打算。他把手埋进手心里,思索着什么。这让他看上去有些累——是心理上的。或许还有些茫然。轻燕春这么认为。她不知这份累与迷茫从何而来,但总之不仅仅是因为目前的情况,更像是种长期的积压。

    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当他再抬头时,迷茫的神色已经消失,那双银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如随时准备出鞘的日轮刀搬锐利。

    “我也去。”春看着队长银色的眼睛。

    “……”

    “我也和你一起去找乌丸。”她语气坚定。

    “但你需要——”

    “算我一个。”栗下祈和松也来了,让铃木还未说出的“休息”二字被噎在嘴里。

    燕子亲身感受到这只鬼的威力,栗子从谈话中推断出事情的严重性。他们都知道落在这样一只鬼的攻击范围内意味着什么,必须赶在事情发展得更严重之前,从危机手中救下他们的队友,三十七小队的队员。他们相信自己能做到。计划逐渐在脑中成型。

    而往后的所有日子里,他们无比庆幸现在,以及在危急时刻做出的一次次选择,因为这就是三十七小队。

    “……好。”

    “我们出发。计划路上谈。”

    几小时前。午间。

    “咕~噜~咕~”

    是谁的肚子突然叫?哦,原来是我自己。

    站在十字路口的乌丸看了看天空艳阳高照,思考不到半秒便决定去饭馆吃点东西。也许你想问,她刚刚明明一直在吃可丽饼怎么还要吃,所以她会很明确地告诉你

    ——吃可丽饼也需要体力!

    在点了一份中碗馄饨后,乌丸才坐下来好好理解刚刚发生的事,试图从中找粗点古怪的地方。从大街小巷中挖出异闻怪谈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通常在打听完之后,她就会把亲戚、邻居家是小孩们拉到一个乌漆麻黑的房间,关上门窗,点起几盏蜡烛,在阴森的烛光下讲述那些幽魂鬼怪的故事。

    不知人世险恶的孩子们被吓得杨璐璐,甚至忘记哭泣。有些麻木地对她在“百物语”中一人承包九十九个鬼怪故事——为了秉承“实事求是”的精神,其中“只有”一半是乌丸瞎编的——表示抗议,这时她就会“顺手”第一百次吹灭蜡烛,召唤幽灵镇压“起义”。

    于是第二天就被得知乌丸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老妈追了十条街,还嘴硬说那叫“文化与创新的交流”。

    唉~可惜现在被老妈赶出来打工,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咧~鬼知道她是不是和隔壁老古董吵架了,非要反着来,把我一个大正美少女推上险恶的社会~

    话说回来,刚一进村,民风那叫个淳朴,村民那叫个热情啊。一个个的,看着我这个外乡人,跟看什么稀奇珍宝似的。“刷”得一下,很快啊,大人不工作了,小孩不玩了,都凑过来,比某老字号店排长队排到另条街还吓人,堵得水泄不通……恨不得直接贴我脸上,死死地瞪大双眼盯着我,怪渗人的。

    大约过了“吃100个可丽饼”的时间,他们像是终于意识到这样不太礼貌,于是满脸洋溢起夸张的笑容,嘴角快弯到东京第一高楼凌云阁那么高了。怎么,没见过美女?

    我尴尬吗?我乌丸凝兰我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尴尬呢,是吧?这些热情的人们让我心里无比温暖,绝对不会表面笑嘻嘻心里mmp地认为他们本就渗人的眼神加上强行的笑容变得更加恐怖了,并且盘算怎么找个机会逃之夭夭。

    特别是在某个小子叫我“阿姨”时,我心如止水,丝毫没有因为他把我的年龄超级加倍而生气啊,丝毫没有。

    慢着,慢着!大哥你真不用这么热心地帮我拿东西,袋子里就几包纸和一外套……不是,你还不放了是吗?这是帮忙还是抢劫啊??

    忍住,不能生气,不然任务就完不成没工资了……放松肩部,放松面部肌肉,深呼吸,吸气——吸气——吸气——吸气——按揉……好像哪里不太对。

    乌丸在呼吸只吸不呼差点憋死之后动用了一下宝贵的大脑。好,虽然不知道他们为啥这激动地对她,像八百年没见活人,但应该是想得到回应吧?

    顺着这个推测应付了下,浪费近半个小时终于打发完他们。她朝远处狂奔,以免那群人再找上她做出社死行为。鬼鬼祟祟穿上淡紫色长款羽织,把对村民来说很奇特的队服遮住。这样就没人看出来她是外来者了吧?

    现在,乌丸懒洋洋坐在木椅上,放下身子,想靠着椅背,然而扑了个空,差点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只勉强用手撑地。

    “卧槽!*大阪粗口*”乌丸怨恨没有椅背的椅子并且嘲讽和不太聪明的自己。

    椅子没有回答。

    她翻了个白眼,然而并不想花费更多的力把自己从地上弄起来,任由身体保持一种“下腰”的姿势。以至于眼前的街道在她的眼里都是倒立的,地变成天,天成了地。

    男士女士们走在街上,服饰仍是传统的和服。挑担的农民叫卖着“纳豆纳豆”;小摊传来章鱼烧的香味儿,与糕点店的甜混在一起;刚洗净的衣物逐一整齐晾在绳上,沐浴午间的阳光;孩子们追逐打闹着手中的玩具鼓被两边摔着的绳敲得咚咚作响,为毫无规律的笑声赋上节奏。

    乌丸看得愣了神,一瞬间想起家乡大阪。那些大街小巷墙上的粉笔涂鸦,道路半途标志着“此路不通”的牌子,因为长期疯闹而熟知的每一条小道。路很窄,却容得下装得满满的雪糕车,一抹到脸上就会“发出”笑声的奶油……一切都是那么有活力。

    可是这样的回忆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压下。

    不一样。这儿和家乡根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