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盯——
铃木耀感觉不太对劲。
他确切地记得原本据点应该是空荡荡的，如果一小时前没有和某一米八憨憨撞成脑震荡的话。但是，但是……
“这突兀的秋千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嘛……”轻燕春在思考自己该怎么解释刚才进林子时跑得太快提前到据点，还被乌丸扯着羽织搭了趟“顺风车”，因为太无聊了就应乌丸的要求搭了个秋千这件事。
乌丸在秋千的另一头，气喘吁吁地吃从燕子那捞来的可丽饼——据她所说这不是真正地可丽饼，而是伪装成可丽饼的“救心丸”。
OMG，作为一个十级懒癌患者，上次跑这么快还是在上次。总之就是运动过量快送她再次见“阎王”了。这燕子怎么这么恐怖，每次一动就发生阴间事，惹不起惹不起……
“呼……”乌丸大口呼吸，夹杂着可丽饼的糖渍苹果味，“你就当似我们变粗来的吧～”
嘴里的东西让她的发音含糊不清，铃木无奈地后仰拍额头，随后环顾四周，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横在进林路上的枯木不见了。
“吃完了进屋，我说下往后的工作事宜。”
“好嘞！”
乌丸躺倒，把头弯下秋千板装死。
“好，就是这些了。现在开始行动。”
一只van和一只燕子同时歪头，小小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疑惑。这才几点刚说完就要开工，才到新地方不得先缓缓熟悉个一两天再开工吗……
栗下祈和松拿着几页文件出现在四个大得像铜锣烧的眼睛面前，递给她们。
位置坐标，财务报告，资源消耗报告，走访报告，地形报告，目标形象报告，目标能力报告，当地伤亡报告，队员情况报告……
随后他在烦躁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如果你们……不偷懒……就只用写部分……剩下的队长填写……如果偷懒……”
某心虚人倒吸一口凉气，明显已经猜到了偷懒的严重后果，二话不说捞起桌上的几盒便当飞奔出门，还报复性地拖着燕子的后衣领。这下燕子想正着身子跑都不想，只能选择躺倒望天双手合十。
铃木耀给栗下投来赞许的目光，没想到这家伙在如此短时间内就弄清楚了这俩人的特性。但是怎么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
队长决定跟过去看看。
“布！”
“布！”
“布！”
“这都20局分不出胜负了，”乌丸满脸怨念地看着轻燕春，“看在这么有缘的份上，你就先上吧～”
后者选择沉默，刚刚就不该答应比什么石头剪刀布，话说要不是我赖皮不过你，你早就20把输30局了好不好。
“剪刀！”
“剪刀！”
“剪刀！”“石头。”
两人蚌住了，顺着灵异般出现的格格不入的第三只手看去——是幽灵，啊不，队长……
“你们输了，快去干活。”铃木面无表情盯着她俩。
石头剪刀布的发起者露出尴尬的流汗黄豆版笑容，清了清嗓子：“咳，队长你怎么在……”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人早已识相地先走一步。
“不放心就跟过来了。”
“我们只是在打太极啊哈哈哈……”那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铃木仍旧盯着她。
乌丸表示不理解，露出一副任何人偷懒被抓包还被那人不说话直直盯着都会有的表情。
这让她想起当年那次旅游时，在卡俄斯面前从她包里顺走她做的便当，背到墙后面去悄悄干饭。
卡俄就那样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好像是在配合她的表演，但又好像没怎么配合。干完饭的乌丸抬起头，一下子对上卡俄金色的眼睛，吓得她踉跄连退三步。
卡俄还是什么也没说——尽管在憋笑。站好后的她以为卡俄要鲨了自己，准备扯点理由，或者直接来场“枕头大战”。但是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便来了勇气，盯回去。
两对金色的眼睛打起架来，突然成了“谁笑谁输”的比赛。空气快要凝固，乌丸觉得度秒如年，毕竟不是沉得住气的料。
突然一股甜腻的味道从舌根融化，那种味道真的很奇怪，以至于啥都能吃的乌丸第一次因为食物太怪导致大脑关机。蚌埠住了，尝到地狱美味的她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输掉了这场不明不白的比赛，也强行比出国际友好手势。
很显然笑是会传染的。坚持下来的选手也被乌丸整不行了，发出更放肆更猖狂的笑声，切换成黑脸够上她的肩膀，以猎杀模式为被吃掉的便当报仇，顺便吐槽为什么自己会比她矮一截。
弱小无助的乌丸滑到地上表示你矮怪我咯，以及……
“你做的粉蒸肉为什么是甜的啊！！！”
回到现在，乌丸凝兰和铃木耀也是这样对视着。前者因为回忆起了笑意，但还是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在这里把上次输掉的那盘赢回来。
……？
这家伙完全不眨眼是吗？
就像那个雨夜，乌丸经过灯火通明的商店街，小店把娃娃摆在门口。它们躺在黑暗的箱子里，眼睛却突兀地反射着光芒。在一坨黑不拉几被这些娃娃一动不动盯着的乌丸就像看到万圣节人们扮演的那些死不瞑目的幽灵……啊果咩，队长我不是在咒你。
总之乌丸快要被笑死，索性从袖子里掏出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绘图本挡在面前，拼命不让队长看出自己捂着肚子笑得像个河豚。
“别玩了。天黑很危险……”他对乌丸这种懒散的态度有些不满，给了她一个忠告。毕竟作为之前的鬼杀队剑士，鬼的危险性，他是最清楚的。
没趣……乌丸把眼睛从绘图本上露出一点点，眼前人严肃的形象与那些幽灵重合。一个字，恐怖。
“好好干活，”他转身离开，“干完活着回来。”
此时春急急忙忙地跑上来，询问乌丸有没有看见她的绘图本。古灵精怪的女孩急急忙忙转过身，鼓弄玄虚地咳嗽，说你看天上那朵云像不像。转移注意力后又魔法般地在仰头看云的春面前变出绘图本。
“看～我给你拿下来咯～”
为了防止燕子反应过来，某犯罪嫌疑人火速逃离。最后只留受害者望着手上的绘图本歪头发呆。
“结束后，去见见卡俄吧～”乌丸谋划着另一个惊吓。
盆地。盆地上的村落。
轻燕春在树顶观察完大概地形，把眼睛从盆地底端移开，快速把地形画在了绘图本上。
随后跳到地上，从山顶匀速沿村庄的分布路径曲线向下，一边快速记录着具体地势。
普通的山村地形……只是路有点怪……按人流量来看，很突兀地，道路被建成了所需的两倍甚更多的宽度，像是要通过什么庞然大物。但很显然，这个村子不适合通那什么，汽车？应该叫这个名吧。
不对，还是有问题。燕子觉得自己的视觉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在脑子里快速搜索她十几年来看过的所有场景……这里好像……很灰。
对，灰蒙蒙，没有亮的地方。所有的东西似乎都避开了金属制作，一律选择了原始的做法；甚至连瓷器都没有。她怀疑这里是不是原始过头，但仔细观察后又发现——即使是木质或者水泥等材料，都被故意尽力弄成粗糙的样子。
甚至连河流都是干涸的……一切能够平面反射光的东西都不见了！！看这个村子就好像透过早晨的大雾，想要看清前方的路，但一切都朦胧不清；或者说是夜晚将至时没有灯火的小径，如果夜视能力不太行，就只能看清一点点东西。
很明显是故意为之。
她转头，想看看天放松眼睛，但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转向盆地底部。现在已经是下午，这里的地势落差又比较大，底部几乎一片黑，比村子里的能见度低很多。按理来说很不起眼。
可是“它”却抓住了她的眼睛。牢牢地，死死地。用爪子最尖利的部分。眼睛酸得不行，又迎来一股刺痛感，像刚醒就直直地看见正午的太阳。眼球快要被掰个180度，为此它剧烈地跳动着，和其主的心脏一样，想冲出去，脱离这里。
轻燕春捂住眼睛，准确来说指甲已经扣进眼旁的面部。眼睛浑浊，朦胧一片，不知是因为模糊的液体还是因为它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功能。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知道，自己面对着的，就是“它”。
那里有什么？那里是什么？她问天空中的候鸟，梯田中的野犬。
没有回答，无法回答。或许答案被嘶吼淹没，又或许嘶吼就是答案。
轻燕春分不清是自己在恐惧，还是这里的一切都在恐惧。不管是《隐部门工作守则》，还是经验，都告诉她，都在脑海中形成一个尖叫的声音：
“快逃！”
“它”是有生命的。
夜幕将至。
他确切地记得原本据点应该是空荡荡的，如果一小时前没有和某一米八憨憨撞成脑震荡的话。但是，但是……
“这突兀的秋千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嘛……”轻燕春在思考自己该怎么解释刚才进林子时跑得太快提前到据点，还被乌丸扯着羽织搭了趟“顺风车”，因为太无聊了就应乌丸的要求搭了个秋千这件事。
乌丸在秋千的另一头，气喘吁吁地吃从燕子那捞来的可丽饼——据她所说这不是真正地可丽饼，而是伪装成可丽饼的“救心丸”。
OMG，作为一个十级懒癌患者，上次跑这么快还是在上次。总之就是运动过量快送她再次见“阎王”了。这燕子怎么这么恐怖，每次一动就发生阴间事，惹不起惹不起……
“呼……”乌丸大口呼吸，夹杂着可丽饼的糖渍苹果味，“你就当似我们变粗来的吧～”
嘴里的东西让她的发音含糊不清，铃木无奈地后仰拍额头，随后环顾四周，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横在进林路上的枯木不见了。
“吃完了进屋，我说下往后的工作事宜。”
“好嘞！”
乌丸躺倒，把头弯下秋千板装死。
“好，就是这些了。现在开始行动。”
一只van和一只燕子同时歪头，小小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疑惑。这才几点刚说完就要开工，才到新地方不得先缓缓熟悉个一两天再开工吗……
栗下祈和松拿着几页文件出现在四个大得像铜锣烧的眼睛面前，递给她们。
位置坐标，财务报告，资源消耗报告，走访报告，地形报告，目标形象报告，目标能力报告，当地伤亡报告，队员情况报告……
随后他在烦躁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如果你们……不偷懒……就只用写部分……剩下的队长填写……如果偷懒……”
某心虚人倒吸一口凉气，明显已经猜到了偷懒的严重后果，二话不说捞起桌上的几盒便当飞奔出门，还报复性地拖着燕子的后衣领。这下燕子想正着身子跑都不想，只能选择躺倒望天双手合十。
铃木耀给栗下投来赞许的目光，没想到这家伙在如此短时间内就弄清楚了这俩人的特性。但是怎么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
队长决定跟过去看看。
“布！”
“布！”
“布！”
“这都20局分不出胜负了，”乌丸满脸怨念地看着轻燕春，“看在这么有缘的份上，你就先上吧～”
后者选择沉默，刚刚就不该答应比什么石头剪刀布，话说要不是我赖皮不过你，你早就20把输30局了好不好。
“剪刀！”
“剪刀！”
“剪刀！”“石头。”
两人蚌住了，顺着灵异般出现的格格不入的第三只手看去——是幽灵，啊不，队长……
“你们输了，快去干活。”铃木面无表情盯着她俩。
石头剪刀布的发起者露出尴尬的流汗黄豆版笑容，清了清嗓子：“咳，队长你怎么在……”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人早已识相地先走一步。
“不放心就跟过来了。”
“我们只是在打太极啊哈哈哈……”那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铃木仍旧盯着她。
乌丸表示不理解，露出一副任何人偷懒被抓包还被那人不说话直直盯着都会有的表情。
这让她想起当年那次旅游时，在卡俄斯面前从她包里顺走她做的便当，背到墙后面去悄悄干饭。
卡俄就那样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好像是在配合她的表演，但又好像没怎么配合。干完饭的乌丸抬起头，一下子对上卡俄金色的眼睛，吓得她踉跄连退三步。
卡俄还是什么也没说——尽管在憋笑。站好后的她以为卡俄要鲨了自己，准备扯点理由，或者直接来场“枕头大战”。但是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便来了勇气，盯回去。
两对金色的眼睛打起架来，突然成了“谁笑谁输”的比赛。空气快要凝固，乌丸觉得度秒如年，毕竟不是沉得住气的料。
突然一股甜腻的味道从舌根融化，那种味道真的很奇怪，以至于啥都能吃的乌丸第一次因为食物太怪导致大脑关机。蚌埠住了，尝到地狱美味的她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输掉了这场不明不白的比赛，也强行比出国际友好手势。
很显然笑是会传染的。坚持下来的选手也被乌丸整不行了，发出更放肆更猖狂的笑声，切换成黑脸够上她的肩膀，以猎杀模式为被吃掉的便当报仇，顺便吐槽为什么自己会比她矮一截。
弱小无助的乌丸滑到地上表示你矮怪我咯，以及……
“你做的粉蒸肉为什么是甜的啊！！！”
回到现在，乌丸凝兰和铃木耀也是这样对视着。前者因为回忆起了笑意，但还是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在这里把上次输掉的那盘赢回来。
……？
这家伙完全不眨眼是吗？
就像那个雨夜，乌丸经过灯火通明的商店街，小店把娃娃摆在门口。它们躺在黑暗的箱子里，眼睛却突兀地反射着光芒。在一坨黑不拉几被这些娃娃一动不动盯着的乌丸就像看到万圣节人们扮演的那些死不瞑目的幽灵……啊果咩，队长我不是在咒你。
总之乌丸快要被笑死，索性从袖子里掏出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绘图本挡在面前，拼命不让队长看出自己捂着肚子笑得像个河豚。
“别玩了。天黑很危险……”他对乌丸这种懒散的态度有些不满，给了她一个忠告。毕竟作为之前的鬼杀队剑士，鬼的危险性，他是最清楚的。
没趣……乌丸把眼睛从绘图本上露出一点点，眼前人严肃的形象与那些幽灵重合。一个字，恐怖。
“好好干活，”他转身离开，“干完活着回来。”
此时春急急忙忙地跑上来，询问乌丸有没有看见她的绘图本。古灵精怪的女孩急急忙忙转过身，鼓弄玄虚地咳嗽，说你看天上那朵云像不像。转移注意力后又魔法般地在仰头看云的春面前变出绘图本。
“看～我给你拿下来咯～”
为了防止燕子反应过来，某犯罪嫌疑人火速逃离。最后只留受害者望着手上的绘图本歪头发呆。
“结束后，去见见卡俄吧～”乌丸谋划着另一个惊吓。
盆地。盆地上的村落。
轻燕春在树顶观察完大概地形，把眼睛从盆地底端移开，快速把地形画在了绘图本上。
随后跳到地上，从山顶匀速沿村庄的分布路径曲线向下，一边快速记录着具体地势。
普通的山村地形……只是路有点怪……按人流量来看，很突兀地，道路被建成了所需的两倍甚更多的宽度，像是要通过什么庞然大物。但很显然，这个村子不适合通那什么，汽车？应该叫这个名吧。
不对，还是有问题。燕子觉得自己的视觉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在脑子里快速搜索她十几年来看过的所有场景……这里好像……很灰。
对，灰蒙蒙，没有亮的地方。所有的东西似乎都避开了金属制作，一律选择了原始的做法；甚至连瓷器都没有。她怀疑这里是不是原始过头，但仔细观察后又发现——即使是木质或者水泥等材料，都被故意尽力弄成粗糙的样子。
甚至连河流都是干涸的……一切能够平面反射光的东西都不见了！！看这个村子就好像透过早晨的大雾，想要看清前方的路，但一切都朦胧不清；或者说是夜晚将至时没有灯火的小径，如果夜视能力不太行，就只能看清一点点东西。
很明显是故意为之。
她转头，想看看天放松眼睛，但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转向盆地底部。现在已经是下午，这里的地势落差又比较大，底部几乎一片黑，比村子里的能见度低很多。按理来说很不起眼。
可是“它”却抓住了她的眼睛。牢牢地，死死地。用爪子最尖利的部分。眼睛酸得不行，又迎来一股刺痛感，像刚醒就直直地看见正午的太阳。眼球快要被掰个180度，为此它剧烈地跳动着，和其主的心脏一样，想冲出去，脱离这里。
轻燕春捂住眼睛，准确来说指甲已经扣进眼旁的面部。眼睛浑浊，朦胧一片，不知是因为模糊的液体还是因为它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功能。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知道，自己面对着的，就是“它”。
那里有什么？那里是什么？她问天空中的候鸟，梯田中的野犬。
没有回答，无法回答。或许答案被嘶吼淹没，又或许嘶吼就是答案。
轻燕春分不清是自己在恐惧，还是这里的一切都在恐惧。不管是《隐部门工作守则》，还是经验，都告诉她，都在脑海中形成一个尖叫的声音：
“快逃！”
“它”是有生命的。
夜幕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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